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后问:“今天的伤口流脓了,昨天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昨夜他是真的痛得不行,他不想在她面前呈现这样无用的样子。今天她问起,于是便捏了个幌子:“你不怕血,不怕窟窿吗?女子不该都这样吗?”
卫子夫微微一愣,笑意牵强:“可我现在已经不怕了。在那个地方,血和窟窿又能算上什么。”
她低下头,继续包着他的伤口。
云青羡呆呆望着她,声音很轻,像风一样,似乎还带了几分相求:“那你就别回去了。”
卫子夫则弯唇一笑,说:“那你就摘下你的面具。”
云青羡木然,摇晃光影中在银色的面具上起起伏伏,他的目光比这黑夜还要黯淡。卫子夫低低笑,眼神笃定:“我和你一样,都不会改变心里的选择,至少现在。或许有一天我不想再呆在宫里,或许有一天你也不想带着这个面具生活。可这都是说不准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呼吸有些不稳,似强压着什么,缓缓道:“你要怎么回去?他也许已经认为你死了。再如果你执意回去,他的选择说不定也是当初的一样,和我们一样执着。你喜欢他吗,所以你一定要回去?”
心中苦痛的种子攸然间又生根发芽,繁茂疯狂,卫子夫迫回眼底的温热和酸涩,坚决道:“我回宫,不是舍不得他!我……我总会想到办法的,等我想到了,绝不会在这里浪费一天的时间!”
云青羡动动唇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卫子夫平下暗起的情绪,将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包好,左右再检查了一边才放心,然后拉起他的内袍。他抚下她的手,转身自己整理,再去撩那件外袍时却被卫子夫抢先拿了去,快手扔进水里。
他顿了顿,铺了干草躺在上面,卫子夫将衣服放到一旁,用清水稍擦了擦脸,便爬上硬梆梆的床榻,背他而卧。两人之间相隔不远,中间燃着一堆小小火光,既是驱寒,又是照了一份安心。
过了两日,云青羡身上的伤好了些,因为只有这一件破洞的衣服,天气也越来越热,难免要有换洗。还好他身上的银带没掉,一日下半夜便起身翻过山丘去了镇子,趁早买了合身的衣袍来。回来的时候,也才是上午,他把怀里的包袱丢在卫子夫前面,她打开来看,里面不仅包着一件青边白底的男袍,还有一件月清色的女袍,另外还有几根发带。
卫子夫只是一愣,没说什么,拿着包袱放到里屋。云青羡手上还有一个篮子,卫子夫上前去瞧,还没走到便被一尾扫腾吓了一跳,但还是看清楚那是鱼尾巴。这篮子不盛水,鱼却还是活的,她顺眼去看云青羡的靴子,上面果然菜了不少湿泥,袍子也湿了几角。
云青羡单手去拿鱼,可笑那尾鱼滑溜得很,更是精神的不行,云青羡左右抓了两次还是没能到手。无奈之下,他卷起袖子,两手并用,在篮子里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将鱼捉了出来。他早被这鱼恼得气急,毫不留情地将它在石头上用力一扔,鱼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卫子夫没再看,因为那篮子里有不少调味的料,居然还有一包酸梅。她将东西放在当做厨房的屋子,没忍住吃了一粒酸梅,想要吃酸欲。望终于得以满足。
不同前几日,今日两人终于吃上一顿平常饭。因为云青羡去了一趟镇子,木桌上首次有了小菜和鱼汤,云青羡更是多吃了一碗米饭。卫子夫虽爱吃酸的,但食欲不增,不过还是喝了一肚鱼汤。汤很鲜,因为鱼是活的,云青羡竟能在篮子里没有水的情况下还能带回活鱼,真让卫子夫感到匪夷所思。原本还想问问的,不想用过饭后便困乏,卫子夫便在桌上趴了趴,等到小睡一阵醒来,云青羡又不知所踪了。
第二日一早,卫子夫隐隐约约听到云青羡睡的地方有动静,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开了门去。
她一股儿从榻上坐起,匆忙套上外袍和鞋子追了出去:“你要去哪里?”
云青羡停下脚步,看到她微乱的额发和凌乱的外袍不禁皱了皱眉,又在她肚子上担心地着了略微一眼,坦白道:“去抓鱼。鱼汤对你的身体好。”
卫子夫一手正好袍子,站在他旁边笑:“我跟你一道去。”
“十里开外,河边风凉……”
“走吧,我已经很久没有透透气了!”
卫子夫不耐听他下面的话,拉着他的袖子便往外走。云青羡犹豫了片刻,无奈还是妥协,他回屋拿了什么,然后才带着她往十里开外的小河去。
这日还是照常的好天气,东边的太阳渐渐升起,映红山头的云儿。沿路开满不知名的野花,这一坡灿红,那一片是金黄,香味很淡,风很柔,新燕双过,鸟语花香。这样的春天已经很久没见,卫子夫心情很轻,手上拈了几枝刚开的小花,走在云青羡前前后后,恨不得自己就是这片风景,这样自由,这样美好。
面具里的他似乎没有任何欣喜,只有那束目光时不时扫上身边那个人。她本身行不便,他本该断然拒绝的,可这样比光还灿烂、比花还完美的笑容,如此珍贵。他想好好贪恋,好好珍藏,那么便由着她罢,由着罢!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春天的气息果然有令人心身舒畅的奇妙功效。
这十里,原来并不漫长,只要身边有令自己安定的人。
前面传来潺潺水声,平坦的青草岸前满是粼粼波光,宛如阳光下的一片片水晶。对岸连绵不绝的青山,巍壮秀丽。鸟儿从林间高高跃向天空,鸣一声遥远的清灵。水面上一半青山一半蓝天,最高的岸下静静浮着一盏碧青的竹筏。
第071章戏鱼之欢
“怎么还有竹筏?”卫子夫几乎欣喜若狂,站在岸边极像上那竹筏一试。小时候,她也和哥哥一起做过竹筏,然后乘着它游湖。再大些,竹筏上多了一个女子,是哥哥的恋人。想到这,她心中微微挣痛,如果哥哥还在,张鸳依旧是张鸳,他们还能坐筏游湖,那该有多好。
有人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她回过神,看见他手上拿着几根细竹枝,灿灿笑夸奖:“原来你昨天出门是做这个竹筏,做的真好!”
他微微笑,呆站了一阵,还是转身拾回昨日丢掉的竹枝。他用几根细竹枝和回头拿的大布撑起一张斗篷,拿绳子在竹筏上绑了好几圈:“水深处鱼多,有了这个竹筏,能抓到更好的鱼。”他将四个角绑结实,竹筏上立即多了一个半圆的小棚子,他擦擦额上的汗,对她示意,“进去吧。”
她点点头,钻进篷子里坐好。他站在外面,长长的竹竿在岸边一挑,竹筏荡了开去,顺着水流缓缓漂浮。她往竹筏后面探出身去,伸手捧了清水拍在脸上,晶莹的水花飞溅在她轻轻的衣袍上,晕开点点水色。她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浑身的压抑顿时疏散而去,清新的味道、灵动的水声,让她整个人舒爽起来。
她摘下一朵小黄花别在简单的发髻上,清丽的小脸分外别致了几分。今日她穿的是云青羡带回的那件月清色袍,她不再朱钗锦衣,不再胭脂水粉,这时候的她就如这清水,一尘不染,清澈素丽,这朵小花更添了其自然的雅致。
水镜里,一条鱼儿缓缓浮上水面,悠哉悠哉,卫子夫看到有鱼靠上来,兴奋朝那边大叫:“青羡快来这,好大的鱼!”云青羡拿着长杆赶过来,可鱼儿早就一扫尾巴钻进深水里去了。卫子夫一见鱼跑了,怨声怪:“你动静太大了!”
云青羡戏谑一呵,笑:“是我动静大吗?那条鱼一定是你在叫的时候就跑了,不然还等着看戏呢!”
不等卫子夫反驳,云青羡扭头返回竹筏头,打量周围水域的情况。因方才卫子夫的叫喊,鱼都跑到远处,只能再等些时候了。云青羡蜷腿坐在竹筏上,抱着竹竿静静望着水面。青山绿水,风轻云淡,阳光明媚,心情舒畅。碧青的竹筏边忽然荡起一圈涟漪,有鱼儿在底下来回闲游。这时,后面又想起卫子夫的声音,这次她将声音压得极低。云青羡回头去,看到她正向他招手,他起身过去,她所指的那些鱼儿又是一片逃窜。
他叹了叹,说:“不抓鱼了,我们来比赛如何?”
有些兴趣,她连忙问:“怎么比?”
云青羡撑起长竿,伸进水里抵了一下,竹筏缓缓飘往岸边:“先回岸上找些鱼儿爱吃的,我们来钓鱼。”
卫子夫喜上眉梢,高兴笑:“好啊,我好久没玩了!”
云青羡有些意外:“你以前也钓过?”
她点点头,脱口说:“以前哥哥总是带我钓鱼的……”话语一顿,脸上有些失措,她撇头向外,“还是不说了,我们回岸上找鱼饵吧。”
捉到她脸上极力掩盖的神情,他不问什么,掌长竿浮向岸边。到岸后,他掘地挖了几根蚓虫包在叶子里,再简单做了两支鱼竿。她看到那些蚓虫在叶子里蠕动,还是觉得浑身发毛,从前她可是不怕的,但越是长大就越怕这东西,看着着实让人紧张。
这垂钓也不是容易的事,大多是闲人雅士用来消遣时间的。两人闷声大概坐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这几日有些疲伐,云青羡打起瞌睡,正要合眼时,身边的人一阵惊喜:
“哎,鱼上钩了!”
他探头去看,果然有一条鱼咬住了钩子,持竿的人儿笑得灿烂,站起来拉着鱼竿往里退了退,哪知这鱼精神愣是极好,这鱼竿子偏偏又生得脆弱,一声脆响,鱼竿断成两截。落水的鱼竿在水面上迅速滑过一道影子,随着鱼儿沉入水底。而这一突兀让卫子夫脚步一跄,险些跌倒,却因为是在竹筏上,竹筏猛裂晃动了起来,坐在筏上无事,可她偏偏是站着,身子左右歪斜,惊叫一声就翻入水里。
云青羡两眉一皱,丢掉鱼竿跃入水中,三两下就将她捞了起来。他抱起她,让她半个身体浮出水面:“璃蜓,你没事吧?”
卫子夫呛了几口水,却是大笑起来:“咳咳,我没事。这个水……水挺甜的。”
听闻如此,他也不仅笑了,逗她道:“那么我再放你去水里,你干脆做一条鱼算了。”
她挑挑眉,一幅全然不怕的样子:“也好。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多快乐啊!”
他缓缓游近竹筏,一手将竹筏拉过来:“如果碰上我们这样要抓鱼的人,你可就成了盘中餐了。”他托了托她的腰,“快到筏上去,水里凉。”
卫子夫转身去爬竹筏,但是衣裙都浸满了水,抬腿十分困难,还差一点就搁上竹筏,却又被绊滑了下去。她惊叫一声侧翻而倒,云青羡连忙接住她。玉滑的藕臂圈上他的脖子,姣好的身体贴在他身上,耳垂上气若幽兰,贴身处如水般柔软,却比水更令人心旷神怡。他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乌黑的湿发缠上他的手指,慌忙之下他移开手掌卧上她的细腰,发丝也被他突兀的动作勾断几根。怀里的人儿一声娇痛,伸手捂上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将他圈得更紧,生怕一松懈便滑下水去。
他抱歉望着她,张张口又说不出话。她娥眉轻蹙,樱唇微启,因发丝的拽疼贝齿轻咬。刹那间,他体内窜上一团火,掌里的婀娜小蛮不安扭了扭,她柔软无骨,此时更是仙姿玉色,精致的小脸因为惊吓过于白皙,但有那黑发贴在面颊,却是更动人的几分。
卫子夫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明白二人这般湿着身子抱在一起实为不雅,脸上一红回身去趴竹筏。可腰上的大手如铁爪紧紧固着她,面前的人显然还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他的手心很烫,缓缓在她腰上背部摸索,身体也渐渐倾向。最后,她的脸颊一冰,云青羡贴着她的面颊,隔着面具紧紧将她依着,她听到他极度按捺却还是透露的低喘。
第072章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