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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她,脸色僵硬起来,半天说不出话。倒是那许寒蝉先开口,福身道:“妹妹见过姐姐。”
是的,她们是见过!当初刚进宫,她们还住在永巷。那时她是被刘彻临幸过一次却没有再得宠的家人子,而她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圣颜的家人子。卫子夫出永巷的那天,许寒蝉偷懒将自己的脏衣服换了卫子夫刚洗好的,为此两人还争了一架。这些年,卫子夫从家人子坐到美人,又从美人坐到现在的夫人,更是孕有一位公主。而许寒蝉,在永巷呆了这么些年,今日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美人之封,还能受到刘彻恩准一同出宫!
看着眼前这个笑意飞扬的女子,卫子夫掠过她,笑对刘彻说:“这次是住在平阳公主家,哪里是臣妾做东。皇上安排地高兴就好。”
刘彻一听,似有恍然,又有赞许,向她望了一眼,一同走向阶下的马车。谁知刘彻刚刚上车,卫子夫也才抬腿,许寒蝉就奔了上来,对车内的刘彻委屈哀求道:“皇上,蝉儿要和皇上在一起,蝉儿第一次出宫,不要自己一个人!”
心间一愣,卫子夫有些气愤。刘彻想了想,抱歉地望着她:“卫娘,不如这次你坐后面的马车吧。我让人多铺了些垫子,位子也宽敞,你身子才刚好,这样坐着舒服些。”
恍惚了好大一阵,她才悲伤地笑了笑:“喏。”
于是,退到了后面的马车。
第061章暗动情意
这间马车比刘彻那间稍小一点,但颜色更为女气,一看便知是女子所坐。走进车厢,里面果然铺了厚厚的软垫,坐上去很是舒服,侧旁的车壁上还按着一个小香炉,正有清清的幽香散开。这间马车,是先前刘彻为徐寒蝉准备的吧。卫子夫冷冷一笑。
外面,刘彻的马车不断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凭儿撇撇嘴,低声怨说:“皇上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了,前几天还对夫人好好的,今日有了许美人就忘了卫夫人,那许美人才来几天啊!”
卫子夫按捺下胸口的悲伤,似为舒心笑着:“就是因为她是刚来的,所以皇上才要百般照顾。”
王初颜握握她的手,安慰:“卫夫人不要难过,皇上与你日子长,定不会忘了夫人的好。”
卫子夫不答话,只盖了帘子,静静坐在马车内。外面的嬉笑起起伏伏,听到她的耳里竟是如此刺耳。她摇摇头,索性捂上耳朵,却仍是能听到那妩媚的笑声。感觉闷闷的,她不想听,却还是尽力去听到笑声里的话,心里纠结的痛。
她以前从不在乎的,不在乎他身边有哪个女人。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是曾经与她争持过的许氏,还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甜蜜坦坦然地呈在自己面前,所以她才心有不适。
车轴滚动,马车行驶起来。她望着车厢,从前身边都有他的陪伴,今日……她没了他,而他身边换了另一人。她无力地靠在软垫上,呆呆望着飞舞的车帘,脑海一片空白,偶尔听到前方传来的笑声,眼睛就立即浮现两人相拥相笑的场景。她甩甩头,深深闭上眼。
直到王初颜向车厢内提醒坐垫下有实物和水,卫子夫才意识到已过去了半日。她喝了点水,只觉得苦到了喉咙,便再也不喝了。
外面,王初颜和凭儿跟着马车走。半日下来,王初颜倒并未觉得什么,凭儿却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前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黑色的骏马上坐着身墨青色大袍的男子。看清来人,凭儿惊叫起来,不知从哪又找了力气,蹦蹦跳跳迎了过去:“卫大人?卫大人!总算还是卫大人好,没忘记我们夫人,过来陪我们了!”
卫青勒住马儿,转了个方向,与他们一起走。凭儿遥遥望了望前面的队伍,苦着脸问卫青:“卫大人,到平阳还得走多久啊?”
卫青快速瞄了一眼马车,卫子夫听到凭儿的叫唤正好掀起帘子,两人相视点头致笑。他看到她才半日便面色憔悴,便知她心中所虑,不免也由她而心低落。他回过神,许些才与步行的凭儿说:“凭儿是第一次去吧。往常呢,我快马过去,半日就到了,但看今日这个速度,怕是要到落日才能到。怎么?走不动了?”
凭儿点点头:“是有些累了。”她看着卫青座下的马儿,羡慕道,“以后我也要学会骑马,这样就可以坐着马儿走了。”
然,卫青假作严肃,却是笑道:“姑娘家都是坐在马车里,哪有坐在马上让人看的道理。”
凭儿大眼一瞪,反驳道:“我现在不坐在马上,也是被人看的!”
“哈哈哈!”卫青笑起来,无奈地看着凭儿。这时,车帘子掀起,卫子夫听到他们说的话,问两个丫头:“不然,初颜和凭儿都上车上来吧,都走了半日了。”
卫青含着笑意,却摇头说:“不行,这次准备的都是双人马车,三个人太挤。”
凭儿嘟嘟嘴,幽怨地瞧着卫青:“可是真的好累,这路上只有我们两个女子步行,我们可不比侍卫大哥身体好啊。”她目光一闪,烁烁亮起来,跑上几步在他马边笑,“不然,卫大人委屈一下,借你马背一用?”
卫青一愣,立即又笑了开来:“你想上来?”
凭儿咝地咬牙笑,却是跑到卫子夫的马车边。卫子夫招手让车夫先停下,撩起车帘看她。凭儿提着裙裾,一边上车一边说:“我的身体可没初颜健实,我现下就被风吹得有些头疼了。”
“哎,凭儿!”王初颜闻她的话又见她上了马车,立即惊慌起来,拉住凭儿的手叫。凭儿回过头,不满地看着她,意味深长说:“你还要与我抢马车么?”
说着,她便钻进了马车。王初颜愣着神,小心翼翼回过头,看到卫青勒着马儿向她走来,看着她微微含笑,而后对她伸出宽大的手掌。她脸上微热,低下头,渐渐松开捏着拳头的手,放上。才触到那一点温热,身子忽然一轻,来不及惊呼,自己已被他圈在怀里。他低头看着她,对她说:“可要坐稳了。”
她不敢看他,只是努力偏着脑袋,点头。
马车继续行驶,卫青用腿夹了夹马腹:“策!”马儿低鸣一声随着队伍走了起来。王初颜坐在马前,感觉到耳后他温暖有序的呼吸,悄悄笑起嘴角。
然而一路,卫青并不说话,只是专心拉着缰绳。王初颜望着沿路的风景,却是僵着不敢动,生怕自己触碰到后面的人,让他不悦。想起方才卫青和凭儿的对话,他是那样的开怀又是那样爱笑,而现下自己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度量了许久,她微微侧过头,小心翼翼问:“卫大人,奴婢现在坐在马上,是不是……不像个姑娘家?”
卫青愣了一愣,想起方才,于是笑道:“呵,是跟凭儿说的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哦……”王初颜轻轻应了声,心里顿时紧张,又胡思乱想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又问:“卫大人,你一路都不说话,是不是希望……坐在马上的是凭儿?”
一听这话,卫青皱了皱眉头,颇有些无奈还有些好笑:“胡说什么。你和凭儿都是卫夫人的心腹,都是一样,我怎会偏袒谁。”
望着天边渐出的晚霞,王初颜呼吸微颤,似乎积蓄了片刻,才僵着声音喃喃:“都是……一样。”
卫青拉了拉紧缰绳,让马儿走快点,将那句又重复着:“嗯,都是一样。”
第062章龙颜大怒
果然,到落日的时候,队伍到了平阳,并入住平阳府。
平阳公主已经安排好卧房和晚膳,丫鬟侍从杵了一院,都是为了服侍他们用膳。
膳间,气氛平和,刘彻和平阳公主关系很好,谈笑甚欢,就连刚册封的许寒蝉也与两人打了混熟,反倒显得卫子夫生分得很。卫子夫这一路本无心,这一顿饭亦是无味,吃了一点便放了箸子,刘彻见了,也倒不说。而平阳公主不时暗瞟了她两眼,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厌恶还是被她抓得一清二楚。
用完膳,便是往常的规矩。平阳公主对刘彻说:“彻儿,姐姐府上的舞姬病了一个,但今日来的这些是平阳镇上最好的舞姬。”
刘彻出宫来平阳,向来都是看平阳府上的舞,现在不能用自己府上的舞姬而叫了外面的舞姬,平阳公主对此并无抱歉之色,倒是笑得坦然。
刘彻也不在意,道:“主要就是添几分热闹,有乐有舞就好了。”
说着,便在上席换坐了姿势,众人也一一整座。大殿两旁照序坐着卫子夫,接下去是许寒蝉,对面是平阳公主,曹寿,然后是卫青。丫鬟率先奉上水果、干果和茶水,然后各退一位主子后面守着,以便不时之需。
歌舞声起,轻遥的慢乐悠扬动听,大殿两侧袭来两束火红的水袖,随着乐声款款步进八个舞姬,皆是一身红纱,头束一朵富贵牡丹。轻柔的身姿曼妙动人,魅惑的双眼不时向上座投去爱慕之色。刘彻吃着盘里的葡萄干,小饮了一杯,抬眸。尽管他有所准备,但当对上那一双眸子的时候还是怔住了。女子的笑意更深,水袖一舞背过身,媚眼仍留恋瞧着坐上的俊颜。
那一时间的的确确还是震惊了,但他的心却慢慢缩紧,目光稍稍一偏,移到卫子夫的脸上。卫子夫捏着酒杯,手指微微颤抖,睁大眼睛也是瞧见了那中间飞扬的舞姬,像是支撑不住了,她窒着一口气,顿然收回目光,将酒杯放回桌面,却倒出了半杯。
座上的他将动作神样尽收眼底,他深深闭住眼,再睁开的时候已是一片幽深。一曲舞毕,他大袖一扬,宣布散场。平阳公主仍是满面春风,带着曹寿向刘彻安别。许寒蝉先一步挽住刘彻的手,娇声请他回房,伺候他沐浴更衣。刘彻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卫子夫,目光顿了顿,从她身上划过,与许寒蝉离开大殿。
卫子夫长长吁了一口气,看着那仍在微微摆动的乐钟,方才那一舞仿佛还在眼前,那个人……那个人!
王初颜和凭儿见是不妙,赶紧叫她:“卫夫人,咱们是不是也该回房了。”
卫子夫回过神,木然点点头。
月高夜凉,卫子夫坐在窗前,毫无睡意。恍然间地,有人从身后拥住了她。她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明静下来。
他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芬芳,混着淡淡的龙延香,又在此时暗黄的灯光下充满了极度诱惑。可他竟一直没有出声,她更是心里不安。忐忑间,他收紧手臂,开口非常温柔:“今天我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
听起来像是丈夫想知道自己的女人有没有担心吃醋,可卫子夫心里却越发闷塞,不是因为刘彻抱她太紧,而是刘彻的话……处处都是陷阱。
没等到她的答话,刘彻将她挨得更近,呼吸在耳边缭绕,温热魅惑:“你认识她吗?”
卫子夫觉得这个拥抱像极了铁索囚困,不,比那更要人害怕。她勉强笑笑,回答他:“她和已故的张夫人……有几分相像。”
“哦?”他扳过她,手指抚着她的眉间,她的鼻梁,似乎是在观赏,语气却是更低:“你看看仔细,她只是有几分像,而不是……就是她?!”
她微微一颤,无意间失了底气:“张夫人的葬礼是你亲手安排,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唇轻轻抵上她的唇角,冰凉到了极点:“这,我倒是要问问你了!”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似离似碰,“除了你满口谎言的嘴,你的神色、你的呼吸、你的眼睛都出卖了你!”
心口跳得厉害,她想要说,却如何也喊不出来。他的手在腰带上探了探,摸出一样东西,张手呈在她的眼前。
脑海里猛地一哄,卫子夫踉跄几步,撞在身后的案桌上。他只是冷眼看着她,看着她如何撑手扶住身子,如何软软的滑坐在地。桌上的茶杯抖得嗡嗡作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