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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转向长乐宫。
秋兰松了一口气紧随其后,百般奉承:“皇后娘娘本就是太皇太后和馆陶公主的心头肉,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呵呵呵!”陈阿娇一阵轻笑,眼微微凛凝。
第017章腹背受敌
卫子夫回到披香殿,刚让王初颜泡了一壶花茶,还没凉上多少,就有宫女从外面几步进来,传话说:“太皇太后请卫美人走一趟。”
王初颜惊愕望向卫子夫,卫子夫端着玉杯的手顿了顿,然后抿唇吹了吹上腾的热气,不急不缓尝了一口。舌尖的灼烫顿时乍延浑身,她紧了紧眉头,放下玉杯起身:“茶太烫,放着待我回来罢。”
长乐宫,陈阿娇静坐在太皇太后身边,情绪低沉,不言一话。
太皇太后对这个外孙女的到来本是欢喜,后来却听她说掉了钗子,心中不免有点无奈。陈阿娇从小与她很亲,因为对陈阿娇的疼爱,她渐渐发现自己已不仅是陈阿娇的靠山,偶尔还成了陈阿娇用来治人的剑。对于这一点,太皇太后内心当真无奈,陈阿娇身为一国之母竟不敢自作自担,反而要依靠他人的权利,到时不管是对是错都事不关己,这点自利之行实在不讨人喜欢。
虽是如此,但她也不得不管,后。宫以皇后为尊,若被别的妃嫔超越,不仅失了她的颜面,也乱了六宫尊卑。
殿外一声通传,卫子夫从外步入。太皇太后着眼一看,记得她是那日扶小产的张鸳回宫的女子,不由多端量了几眼。卫子夫迎着她的视线,一步步来到殿前,看到太皇太后身边的陈阿娇,心里不由疑虑,一惊顿后渐渐缓过,沉定心情。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长乐无极。”款款福身,清婉的声音回响,卫子夫低眉含笑。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对她说:“刚才皇后和你走花园的时候掉了钗子,有宫人说看见披香殿的人捡了。”
卫子夫微愣,低头:“嫔妾实属不知。”她侧下头,小声对身旁的王初颜说,“初颜,去外面问问,看是不是有人捡到了钗子。”
王初颜点头,低头退身。一会儿,她从外面回来,向卫子夫摇头。殿上传来长长一吁,太皇太后定定望着殿下二人,目光渐渐从卫子夫脸上转到她的发间,然后又转回定向她的眼睛,顿时多了三分冰寒,着实让二人紧直了腰板。
陈阿娇忽然拉住太皇太后的手臂,摇头嗫嚅,眉宇间泛着许些委屈,劝声说:“外祖母,既然问不到……钗子没了就没了,阿娇宫里还能用几支。”
太皇太后一听这话立马沉顿,面色越加阴暗:“一国之母的钗子岂能落入他人之手!”她看向卫子夫,指着卫子夫的发髻,“琳琅珠钗。皇上出手可真是快,这样随随便便送人,你拿上来给哀家瞧瞧!”
卫子夫略有踌躇,但太皇太后的命令不好违抗,只得取下钗子由宫人送上前。太皇太后着了几眼,将琳琅珠钗放在案台上,凌厉的目光柱柱如冰:“这支钗子,本该是配皇后的。别人因皇上宠你而惧有三分,可哀家不怕。有人看到你的人拿走皇后的钗子,你就要给哀家交出来。”
太皇太后如此,卫子夫隐隐早有预料,陈阿娇方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激起太皇太后的怒意,然后将视线引到她的琳琅珠钗上。琳琅珠钗是进贡珍品,连皇后都没有,如今却饰在她的头上,太皇太后难免不悦不平。可事实如此,争辩不来,陈阿娇丢钗一事又有人故意陷害,卫子夫摇摇头,坚决道:“嫔妾惶恐,嫔妾确实不知。”
沉寂片刻,太皇太后将琳琅珠钗收进黑绣金边袖里,眉角微微挑起,神色威严:“哀家暂且放你回去,你在披香殿好好问问,明日最好能交出钗子,不要让那些奴才连累了你!”
卫子夫愣愣一笑,低头欠身:“谢太皇太后提醒。”
太皇太后冷呵,拉起陈阿娇转到殿后屏风。卫子夫低身行送礼,面上不禁露了几分嘲讽之意,然后她转身离殿,一路沉默不语。
王初颜原先便有了担心,现在倒是松了半口气,但一想到陈阿娇搬出太皇太后,心里不免还是担忧至极。而见卫子夫回到披香殿就跪坐在软垫上还是没有动作,王初颜越加焦急,忍不住问:“卫美人不问问殿上的宫人吗?或许真有人捡到了。”
卫子夫往后靠了靠身子,愣愣回答:“这不过是太皇太后的一个幌子罢了。”她转下目光,深幽至极,“太皇太后根本就不关心钗子是不是在披香殿,她真正的目的是在把我名正言顺地除去。”
王初颜摇头:“这……奴婢不明白啊。”
卫子夫苦笑:“因为那支琳琅珠钗。皇上给我出的题目,总是这么难。”
王初颜顿时明白,诧异地微微张口,蹙起眉心满满担忧。左右想了想,她不禁再问:“那么卫美人打算下面如何办?”
“我想想,明日再说吧。”卫子夫揉揉眼角,卧上榻子,闭上眼睛。
王初颜低身喏下,放下内殿的帘子守在门口。
卫子夫卧在榻上,不会儿就沉沉欲睡。近日天气极暖,常常困睡,有时只是静静想些事情就不觉犯困。这不,心里还惦着钗子的事情,脑袋却沉了起来,手掌撑得酸,干脆就躺在榻上。
耳边听到初蝉的鸣叫,一阵阵时起时落,忽疾忽缓,梦里被这催眠的虫鸣叫得极轻,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听见有疾步从蝉鸣声中赶来,停落在殿里气息尚未完全平稳,正与谁小声议论。
卫子夫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王初颜快速撩帘而入。她坐起身,抚平自己的的长发,看向王初颜。王初颜眉头微蹙,对卫子夫说:“卫美人,建章监大人被馆陶公主关起来了!”
“啊?”卫子夫惊诧,连忙从榻上下来,“所为何事?”
王初颜摇头:“不知。建章监大人托人传话给美人,让卫美人多加小心!”
卫子夫了然,卫青被抓,定与她脱不了关系。馆陶公主是太皇太后长女,由刚才去过长乐宫来看,太皇太后对此事应该并不知晓,该是馆陶公主为陈阿娇气不过,所以才抓了卫青,以家族来威胁她!
第018章金蝉脱壳
不可轻举妄动,卫子夫派了两个小太监在大牢附近守着,随时禀报大牢情况。
直到入夜,大牢处并未有任何变化传来,卫子夫踱步在殿中,脑海里盘旋钗子和卫青的事,不由心慌意乱。她懊恼坐下软垫,殿外就有太监传报:“皇上驾到!”
殿上的人纷纷跪下,在翠耳的礼行声中,卫子夫从内殿步出,端正拜身。刘彻从宫人之间步到殿前,在垫上坐下,抚平袍摆,示意让宫人都去外面候着,然后直接开口:“今日之事,朕有耳闻。”
卫子夫站在下面,心下无奈一叹,眸底无喜无忧,平静摇头:“臣妾并未见到皇后的钗子。”
刘彻笑得沉顿,手撑在两膝,颇有深意地望着卫子夫,低声说:“皇祖母既然咬定皇后的钗子在披香殿的人手上,你就要想尽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拿出钗子。明白吗?”
与他相视的眼眸一颤,卫子夫垂下眼。他的有意提醒让卫子夫很意外,对于有相同目的的合谋者来说,他们之间多了不自然暧昧的关系,这让卫子夫很是不习惯。她低着眼,缓缓点头:“明白。”
刘彻看着她稍许,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松下一口气转言说:“今日朝务甚多,我与你来说一声,免得你白等。”
卫子夫淡淡笑:“政务再忙,皇上也请保重好身体。”
刘彻步下台子,拍拍她的手:“谨记在心。”
嘴角再深了一分笑意,卫子夫抬起眼,刘彻却拂袖转开,大步往殿外离开。外面响起宫人的送语礼,卫子夫走上台子坐在刘彻方才的位子上,心里再想了想,终是向外面招手。
王初颜从外走进,卫子夫示意她上前,然后伏在她的耳边说:“找两个机灵的宫女,然后……”
听着,王初颜脸色微一沉顿,看到卫子夫坚定的神色,于是得令退下。
第二日,卫子夫自行走往长乐宫。宫女说,陈阿娇一早便在长乐宫与太皇太后和王太后一同用膳,此时正在太皇太后寝宫赏花。卫子夫到的时候,在殿门侯了半个时辰,太皇太后和陈阿娇才从后面进来,在殿台上跪坐好。
看到外面的人,太皇太后便传令引进。卫子夫步进殿中,嘴角微微上扬,给两人请福。才弯下身子,上面就响起太皇太后威严高扬的声音:“找到了吗?”
卫子夫点头,示意王初颜呈上。王初颜手中端着一支金钗,双手低头呈到陈阿娇面前。当陈阿娇拿到那支钗子时,顿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卫子夫则含笑,目光在陈阿娇和太皇太后之间来回流转:“不知皇后掉的是不是这支?嫔妾记得,皇后有一支钗子是太皇太后所送,金花玉珠,绚烂夺目。”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陈阿娇手里的金钗,颔首:“的确,这是哀家送给皇后的。”
“物归原主。”卫子夫笑得抱歉,却仍微微仰头,“太皇太后和皇后请放心,嫔妾已经处置了拾钗私藏的奴才,决不徇私。”
陈阿娇放下那支金钗,目色难掩狠戾:“后。宫是没主了吗,竟然私自处置,也不知是不是做的和说的这样好听,倘若……”
太皇太后抬手止住陈阿娇的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感情,语气略有责备:“皇后,披香殿的人犯错就由她来治,也好让哀家省心,你拿回钗子就完事吧。”
“外祖母……”陈阿娇不服,娇扭一声。
太皇太后撇过头,由宫女搀着起身:“哀家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卫子夫低身恭送,陈阿娇也立马起身送别,待太皇太后走远后,她冲下殿台,抓住卫子夫的衣襟,气狠道:“这支金钗,昨天明明还在本宫那里,你居然派人潜进甘泉宫!”
卫子夫用力掰开陈阿娇的手指,生生在她细嫩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月牙印却毫不畏惧,眉角微挑,讽笑起来:“哦?这支掉落的金钗,昨日还在皇后娘娘那儿?那怎么说是嫔妾殿里的人拿的呢?”
陈阿娇收回手,诧异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气急败坏:“你!我……我说的是,本宫掉的不是这支钗子!”
卫子夫不然道:“既然如此,那么嫔妾也只能说,披香殿捡的就是这支钗子。”她拍平自己的衣襟,目光不着一眼面前人的脸色,话语风轻云淡:“皇后娘娘究竟有没有掉钗子你自己最清楚。娘娘若是掉了,那么披香殿捡到的就是这支,娘娘若是没掉,那么昨日你是在信口雌黄!皇后娘娘最好想清楚,你掉的……究竟是不是这支?”
陈阿娇心下一窒,指住她的鼻子,随即张手挥下:“你……你竟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一个抵挡,卫子夫抓住未及劈下的巴掌,冷冷嗤笑出声,她勾起薄而性感的唇,顿起目光狠狠望进陈阿娇的眼里,凉讽道:“本宫独占六宫盛宠,也清楚皇后你落钗之事,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你打还是不打!到时候不仅皇上怨恨你,就连太皇太后也不会帮你!”
冷呵,卫子夫用力推开她的手。陈阿娇吸了一口凉气,不甚踩了后面的裙袍,仰面倒去。卫子夫眼疾手快,一手拉回她扶住。
口上警告几句便好,若陈阿娇真有什么闪失,她可承担不起。卫子夫退去一时的紧张,为陈阿娇整好飞起的袖子,讥笑问:“皇后身体娇贵,可要站稳了。你后面的宫人都不是甘泉宫的吗?怎么一个都不来扶你?”
陈阿娇厉眼望了望身后的宫人,那些宫女太监顿时压下脑袋,杵在那一动不动。陈阿娇心中更是怒火丛生,咬牙狠狠:“卫子夫,你这样对本宫,本宫迟早有一天会让你求生不得!”
卫子夫无谓一笑,扶了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