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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微笑点头:“那是自然。姑姑对平阳的好,平阳点点记在心里。”
话毕,平阳公主转身离去。
平阳公主走后,馆陶身旁伴随多年的宫女上前问:“公主真的要照平阳公主说的吗?”
她多年服侍馆陶公主,清楚她的性格脾气,这次却让平阳公主一句话给妥协了,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宫女怕主子想漏了什么,便想提醒,而馆陶公主皱起眉来,冷冷道:“自然不会。本宫先安抚住她,再杀她个措手不及,到时人死信毁,她还拿什么威胁本宫!”
宫女恍然大悟:“公主英明。”
平阳公主来到汉牢,狱卒见她赶忙点亮了牢道的灯,谄笑迎上。她要见的人自然是卫青,但虽刘彻并未下令不许任何人见,但却是不得打开牢门。平阳觉得无妨,并未怪罪于他们,反正进不进去也一样,卫青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拥抱她的。
她站在牢门前,垂着眼望着牢里的人:“想要本宫救你吗?”
卫青坐在角落,一身衣好无损,看来并未施刑逼问。对于平阳公主的有意相问,他则淡淡回:“清者自清。”
闻此,平阳公主笑起来,暗暗有些悲怆。“清者自清……却在别人眼里不过一滩浊水,只有本宫可以救你出火海。”她说。
卫青并不想就此事再说出个结果来,平阳再问一百遍他的答案还是一样。他站起来,看着她揣量许久,问:“此事,是不是与公主你有关?”
平阳摇头:“不是。”她说,“我只是来帮你。”
卫青顿觉得松了口气,但仍是拒绝:“卫某承受不起。”
平阳公主深深对了他半晌,转过身顾自说起:“你从前只是我的侍从骑奴,但我每一次的喜怒哀乐你都知道得最清楚。那时候你还小,我也没有幻想什么,但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我知道不可以,我只能把你当做我的弟弟。可是感情是没法控制的,越是抑制就越是凶猛。我要嫁给谁,从来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不想,却不得。”
第178章六亲不认
说起这几年来自己成为皇家的交换品,平阳的眼角又有些泛湿,她眨眨眼极力忍住,回过头时,目光再次变得僵狠:“我之前也说过,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卫家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甚至将高于曾经的陈家。你不想你的姐姐们和你的孩子每天生活在胆战心惊中吧,你想让她的位子永固不倒吧?这些,我都能给你。”她目不转睛看着他微微触动的表情,眼神也跟着放柔,双手扶着牢栏,拉近最短的距离,“而我,只要你对我好,只要你能陪伴在我身边。我也只是一个女人,也想要一个安定的家。夏侯颇死后,皇上一定会把我许配给别的臣子,就算我是他的皇姐也不能拒绝圣令。我不想成为交换权利的物品,如果一定要做,我也要选择我想要的。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面对平阳的表达,卫青暗黑的眼神决绝不带一丝感情,想到失去的人,他微一沉吟:“卫青心中,只有死去的妻子一人。如今,并未想过再次婚配,而且卫某也要顾忌到三个孩子。”
平阳公主苦涩笑,也同样决绝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本宫都要救你!本宫要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本宫的!”
她来此,就是像看看他有没有受苦,也想再问问他的想法。对于他的拒绝,她固然伤心,可是她意已决,一定不能让他死!
平阳公主离开大牢,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蒙上一层阴沉,空气中泛着干燥的潮湿味道、她望向前方的一枝晚梅在风中摇荡,身边的宫女上前轻轻询问:“奴婢不明白,既然公主要救卫将军,为什么还要告诉馆陶公主所错的漏洞,她若将书信换了或是毁了又不救卫将军。公主岂不是得不偿失?”
平阳公主轻哼一声,脸上含几分嘲讽之意,走向外头:“馆陶公主也不是那么好哄,方才本宫故意告诉她那些话,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把柄。”只有知道自己的把柄,才会想尽办法去毁灭。到时,她在旁推波助澜,她不说一句话,就可以揭露馆陶公主的罪行!虽然这么做,便宜了卫子夫不受苦。但只要能还卫青一个清白……来日方才!
而对于馆陶公主的心思,平阳公主又岂会猜度不到。既然公主要连她一并除,她也不会对她客气。这个姑姑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和无上的权利,自从太皇太后仙逝,自从卫家上位,她所在的地位就渐渐下滑,她怎么不恨。她怎么不会斩草除根!
要把持这天下间的地位,就要六亲不认!
大汉宫。
秋兰从膳房出来,碰见回来的小侍卫。小侍卫是守在大牢外面的,也是陈阿娇听说卫青进牢消息后派他去的。陈阿娇虽然被废,但对卫家一事仍旧非常敏感,听说卫青以买过通敌之嫌关进大牢。心觉吃惊。恰巧馆陶公主来看她,高兴说起此事,她暗中想是自己的母亲馆陶公主所为。生怕出什么破绽,便让人盯着牢中的风吹草动。
小侍卫向秋兰说了平阳公主在牢中和牢外的情况,秋兰便立即赶紧长门殿,将饭菜端到桌上,悄悄对陈阿娇说:“娘娘。刚刚牢外的侍卫来话了,看见了平阳公主。还提到了馆陶公主。”
陈阿娇心下一惊,放下手中的针线:“他说了什么。”
秋兰将听到的陈述一遍,陈阿娇顿时变了脸色,抖了抖手银针刺进手指。她痛吸一口气,将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双眉紧紧皱起。
秋兰连忙抢过她手里的针线和缝了半只的锦袋:“娘娘还是别缝了!缝了……缝了这么多又不送给皇上,娘娘这是何苦!”
陈阿娇白了白脸,否认道:“本宫只是自己绣着玩儿,谁说要送人了。”
秋兰苦苦笑,低下头为她盛饭菜,不再说话。陈阿娇暗暗握紧手里的锦袋的,心微微揪痛。
夜深,椒房殿内灯昏人静。今夜刘彻不来椒房殿,所以这灯也点地极少。卫子夫泡水梳洗,暖暖的水温令她舒坦犯困,于是擦干身体便进了榻子翻身而睡。宫女不敢多加打扰,几个将殿子悄悄整理一遍便退了下去。
絮眉守在门内,不知是白天太累还是今夜太安静,她也很快犯起困来。她用手掌抵着额头,一下下打着瞌睡,来换下半夜的宫女还没有来,她简直煎熬地眼皮打颤。她回头望了望帘中榻上的人儿,想了想靠着桌子眯了眯眼,才刚闭上眼皮,就立即进入梦乡。
椒房殿安静地有些诡异,昏暗的烛光下,窗子被风吹开,一个黑影随即从窗外跳了进来。黑影大致看了看殿内,缓缓靠近床榻,撩开帘子望着榻上之人,目中腾起两团烈火。一道光影闪在榻上的帐子,寒气顿时袭来。榻上的人忽然一翻,甩开身上的被褥。被褥不重亦不轻,砸在黑影上挡去那道寒光,又听到锦缎撕裂的声音,被褥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若换做是肉身在这刀片之上,恐怕已经穿肠了!
映着榻前微弱的烛光,卫子夫还是看清了来人,一瞬间很是惊诧:“陈氏?!”
陈阿娇踢开脚边破开的被褥,嗤鼻冷笑,挥挥匕首指着卫子夫:“你说我作恶多端,可你又做过几件好事?对我来说,无恶不作的人是你!这都是报应,天不作为,我来作!”
卫子夫盯着她,倒是异常冷静:“陈阿娇,你可知刺杀皇后是死罪!”
陈阿娇再靠近一步:“同归于尽也好!啊!”
趁她说话,卫子夫快手拍下她手里的匕首,向殿外大喊:“来人!”
大门被人破入,十几个带刀侍卫冲了进来,絮眉迅速拦在陈娇和卫子夫之间,大殿忽然间明亮起来。陈阿娇心一慌,从榻上滚落在地上,惊诧望着这殿中的人。卫子夫挑起凉讽的笑,道:“陈氏,你以为本宫的椒房殿是那么容易就让你进来的么?”
ps: 前面的肉肉还是木审核通过……看来真的要删段了。
第179章唯一方法
从卫子夫开始泡澡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就算再累再困,也不至于全身无力,脑袋却比身体清醒。于是她暗暗让絮眉叫了些侍卫在门外听令,果然还是等到该来的人上钩了。
陈阿娇面色青白,一句话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你……我还是中计了!”
陈阿娇几年后忽然从长门宫出现实在匪夷所思,这又恰巧碰上卫青信函一事,卫子夫不得不将二者试着联系在一起,于是干脆问:“陈氏,本宫问你一句,密信一案,你是否知晓其中来尾?”
陈阿娇大笑着爬起,拾过匕首,在头发上擦了擦:“卫子夫,我恨你入骨,恨卫家入骨,这样的问题你还想不通吗!”
对于她一派风轻云淡,卫子夫镇压肚中怒气,厉声道:“来人,押下去!”
“慢着!”陈阿娇出口制住,“本宫虽然已经被废,但也算是长门宫的主,你们忘了本宫的陈家,忘了馆陶公主了吗!”她扬扬下巴,轻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要治本宫,还得先过问皇上!”
她表面上用刘彻来压,卫子夫没放过她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希冀。“你本就应该关在长门宫不得出来半步,今日却到了我椒房殿。此事本宫不做议论,但你企图刺杀本宫和诬陷卫将军已是大罪,想必换做是皇上也不会轻易饶恕。”卫子夫数落她的罪行,憎恶地不想看她,扭头吩咐,“来人,将陈氏押回长门宫,等待皇上发落!都给本宫好生看守,若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提脑袋来见!”
“喏。”侍卫们得令靠近。陈阿娇顿是暴怒。挥舞起手中的匕首,不许他们上前。
刚才在下刀的那一刻,陈阿娇是真的想杀了卫子夫!当她进到这间独一无二由椒而成的殿子时,当她看见卫子夫躺在镶金暖黄的榻帐之中时,她心底的恨立即又熊熊燃烧了起来。这些原本都是她的,可卫子夫却把她有的一切全部抢走!包括丈夫,包括权势,包括家族地位!她代替了她所有的一切,她怎么可能不恨她!现在……现在就算是治罪,她都不让她再看他一眼!
可是……可是即使再恨。此刻她也再做不了什么……能做的也只有……只有……
她狠一咬牙,反手一刺,随着宫女的尖叫。素白的袍子晕出一圈鲜红。陈阿娇捂着腹部,鲜血从拳头伸出的刀柄留下,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她痛吟一声,一步踉跄跌倒在地。
卫子夫没想到陈阿娇会这么做,看到那把匕首刺在陈阿娇的腹中。闻到刺鼻的血腥,她也顿是慌了神。卫家在为难关头,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必会造言是她逼得陈阿娇。陈阿娇是馆陶之女,就算是被锁在长门宫也不至于到她擅自处置!也因如此,所以方才她想把陈阿娇带回长门宫后再和刘彻商议,不想陈阿娇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陈阿娇半趴在地上。一双眼紧紧盯着卫子夫,呲牙笑了。她忽然一拧眉,握着匕首的手腕一甩。一道鲜红划开在半空,落下一道弯弧。几滴挥溅在卫子夫脸上,温热的血液顿时变得冰冷。卫子夫一打寒颤,从心底发寒,她也恨陈阿娇。可是当她看见自己流血在自己面前时还是紧张害怕,脑海里映出刘彻的身影。回荡他当初说的话。此时此刻,卫子夫脑海浑成一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陈阿娇最后还是被送回了长门宫,唯一不同的是长门宫今夜不再清冷。御医为她处理伤口后,在外等待多时的刘彻便进到殿中,默默坐在她面前。
这时候,陈阿娇觉得冷了多年的长门殿终于暖了起来。
这一刻,她等了多久。他终究还是会来看她的,她猜对了。陈阿娇深深望着他,好像要把这几年思念到模糊的容颜狠狠弥补,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告诉他:“我想见你,这就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