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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云汐的。
好在老天似乎并不想玩两个小女孩,就在云汐话音落了没一会,大道上就出现了三个人影,三人都用扁担挑了东西,看样子是带东西去镇上卖的。三人行了一段,等到了近前才发现路边居然有个小推车,推车后站立着两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再仔细一看,推车上左侧竟然整整齐齐摆了几个装满了水的陶碗,右侧则是被蒸布蒙着,并不知道蒸布下面放的是什么。
王二面色古怪地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才对着王大和王三儿说道:“大哥,三弟,昨日这里还没有这么个摊子,这两个小姑娘看起来也挺好看的,该不是妖怪变的吧?”
王三儿却没那么多顾虑,走了这么一段早渴了,他把东西放下来,走到推车前指着陶碗问道:“小姑娘,你们可是在这卖茶水的?这蒸布下面又是什么东西,都怎么卖?”
云汐笑笑正准备开口,杨秀儿上前一步脆生生道:“大叔,这茶水一文钱两碗,至于这右边的,”说着手里动作不停,顺便把右手边的蒸布掀开,露出里面的野枣和野梨,杨秀儿接着道,“这右边的是一文钱两份,至于是两份野梨还是两份野枣亦或是一份野梨一份野枣都随大叔挑。这野梨和野枣都是我们俩才摘得,新鲜的很,而且洗的很干净,尤其是这野枣又香又甜,不信大叔尝一个试试?”捉着便从篮子里捞了个野枣递过去。
王三儿接过野枣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吐了个枣核出来,他转头对着王大和王二道:“大哥二哥,这小姑娘说的还真没错,没想到野枣还有这么甜的。”王三儿从兜里掏出两文钱递给杨秀儿,手指在推车上指了指,“给我来三碗茶一份野枣。”
“好嘞,”杨秀儿接过铜钱塞进荷包里,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些许,她抄起两碗茶往已经放下担子坐在树荫下纳凉的王大和王二走去,王三儿自己端了一碗茶一饮而尽,完了用袖子擦了擦嘴,又把陶碗递给了云汐,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份野枣。
王三儿挑起担子在王大和王二身边坐下,手里捻了个枣子扔进嘴里,王大和王二喝完茶则把碗递给了杨秀儿,王二迅速地从王三儿手里捞了个枣子塞进嘴里,边吃边道:“大哥,你也尝尝,这枣子确实挺甜的。”
王大慢里斯条地从自家三弟手里截胡了个枣子扔进嘴里,过了一会吐完了枣核才道:“味道确实不错。”
眼看王二还想吃,王三儿看看手里为数不多的野枣,凉凉道:“二哥,你要是还想吃,自个儿去买,反正又不贵还能解解馋。茶水钱我替你付了,这吃的总不该还让我来掏吧,你可是我二哥,没听说过二哥的零嘴儿钱还得要弟弟出的。”
王大并不插话,手里的草帽慢慢地扇着风,他看着拿素帕在擦陶碗的云汐,忽然道:“小姑娘怎么在此地卖茶?”
杨秀儿憋了半天总算来了三人买茶,虽然只收入了两文钱,总比荷包空空要好得多,听王大问话,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大叔不知,我叫秀儿,她叫云汐,我们俩家里穷,绣活又不行,下地干活又赶不上人家,只得同别人家借了推车跟木桶,从家里口粮里剩下了些买了茶末在此地卖茶。”
王大心里摇了摇头,看来是家里穷的紧,又不舍得卖孩子,这才会让两个小丫头出摊卖茶,不过看了看推车又看了看似是盛满了茶水的木桶,惊诧道:“你们俩推得动?”
杨秀儿不好意思道:“是我爹帮着我们把东西推到此处的,我们俩就想多卖点银子,能贴补贴补家里,虽然卖茶水收入不多,可总比一文钱也赚不到的好。”
王三儿此时已经吃完了枣,嘴里还在回味野枣的甜味,听了这话,顿时觉得两个小姑娘看起来可怜得紧。他们王家虽说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总算是吃喝无忧,自己跟两个哥哥还时不时去山里打猎去镇上换些银子,家里的男娃子十几岁的都跟着老爹下地,女娃子则是在家里干活,不过家里留给女娃子的都不是什么重活,因此处境倒比眼前两个女娃子好了很多。想到这王三儿又掏出一文钱递给站在木桶边往陶碗里舀茶的云汐,高声道:“再来两份野梨好了,这枣儿味道不错,我想尝尝你们这野梨味道如何。”
云汐朝王三儿羞涩地笑了笑,迅速里包好两份野梨递给王三儿,便坐在推车边不再说话了。杨秀儿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此刻也没有再来别的客人,倒是坐在那仨人旁边同王三儿攀谈了起来,不过也只聊了一会,王家三兄弟便起身挑着担子准备离去,云汐拿了一份枣儿塞进王三儿的箩筐里,看着王三儿诧异的眼神,她道:“多谢三位大叔照顾生意,不过是一份野果子罢了,只盼着三位大叔下次来的时候再来喝几碗茶便好。”
王三儿顿时笑眯了眼,忙道:“只要小姑娘的野果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便可。”
王家三兄弟到镇上还有事,因此与云汐杨秀儿道了别之后便挑着箩筐走了,杨秀儿笑眯眯地摸了摸荷包里的三枚铜钱,开心道:“云汐你瞧见了吗,三文钱,不过是一些水同一些野果子,便赚了三文钱。”
云汐打击道:“别忘了,只是三文钱而已,连茶末儿的本都还没赚回来,也不知道你在嘚瑟什么。”
杨秀儿才不理她,兀自开心道:“这会子才三文钱不代表一整天就只有三文钱啊,我算过了,只要把木桶里的茶水全卖了,咱俩分一分,至少能得十几文钱呢,这是除掉本钱净赚的。”
云汐打趣道:“我倒不知你算术这样好,不如以后算账这事由你来好了,倒省的我费尽,我只管帮忙卖东西顺便分钱好了。”
杨秀儿双眸一瞪:“想得美!”
“哈哈哈哈。”云汐笑的很开心,她是想得美啊,可惜杨秀儿不乐意。
不过很快两个人便笑不出来了,不知是不是王家三兄弟开了个好头,三人没走一会儿后面就来了一群人,有男有女,身上或是挑着或是背着东西,看样子也是去镇上买卖东西的。大约是甚少见到两个小姑娘在路边摆茶摊,纷纷上来掏出一文钱,或是买点野果子给自家孩子或是买两碗茶水解渴,倒是把两人忙了个倒仰翻。因着这番缘故,不到午时早上杨全带来的木桶里茶水都卖完了,云汐同杨秀儿带来的野果子也都卖了个干净,就连稍有残次的杨秀儿竹栏里的野枣也以一文钱三份被路过的人买去了。看着空空如也的背篓竹篮同木桶,杨秀儿又数了数荷包里的铜子儿,悄悄减去云汐提供的成本,这才咽了咽口水,对着同样目瞪口呆的云汐道:“我算了算,除去成本,我能拿二十四文,你能拿二十文,快掐掐我看是不是我做梦了。”
云汐闻言,忙使劲儿掐了下杨秀儿手上的软肉,待触及杨秀儿饱含泪水的眼睛,才有些赫然地撇过头,小声道:“不是你让我掐的嘛。”
杨秀儿呜呜哭起来,边哭边打嗝:“呜呜呜……我怎么知道……你下手这么狠呜呜呜……”
云汐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要不,你掐回来?”
杨秀儿撇过头,哼道:“才不要掐你,细皮嫩肉的,一掐就紫了,万一被我爹看见,又该说我欺负人了。”
、相交
因着时辰还早,云汐同杨秀儿把手边的东西归置好之后便同杨秀儿打了个招呼,叮嘱杨秀儿等她回来再走,这才一路小跑着去了镇上。等到了镇子里,云汐熟门熟路地去了往常收顾氏绣品的店,把临出门前顾氏塞进背篓里的包袱中的几件绣品都拿了出来。看着云汐小心翼翼地模样,田掌柜满眼都是赞赏,伸手接过云汐递过来的绣品,田掌柜把绣品放在柜台上,先是两边都看了看,然后伸手摸了摸,脸上笑意更深,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串钱出来递给云汐,道:“云汐丫头,这是你娘这次的绣品钱,一共三百一十二文,你且数数看。”
云汐接过钱就塞进了荷包,接着把荷包贴身放着,等放完了荷包才对着田掌柜道:“不用数了,田掌柜人这么好怎么会骗一个小孩子呢。”
田掌柜又拿出一个包袱递给云汐道:“这里面是这次要绣的东西,告诉你娘,这次的东西不赶,但是要绣的更仔细点,这可是叶家要的东西。这次的绣品要是绣的好,你娘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不用在接绣品绣了。”说着又拎出一个稍小些的包道,“这里是些碎布,都是店里不要的,拿去吧。”
云汐脆生生道:“哎云汐知道了,一定会跟娘说的,我代娘亲谢过田掌柜了。”
之前齐婶子受了顾氏的托付替顾氏在镇上寻一个长期收绣品的卖家,机缘巧合之下寻到了田掌柜的店里,田掌柜见过顾氏的绣品之后大为惊叹,之后更是悄悄去了一趟杜家,之后便寻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件儿让顾氏绣,云汐心里知道,这多少是田掌柜的照顾了。其实田掌柜觉得顾氏绣艺精湛,本来是想让顾氏来镇上绣庄旁边住着替绣庄绣些大型的比如屏风类的绣品的,只不过听闻杜家只剩下顾氏与一双儿女,到底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家里没有男人,在镇上若是遇到些流氓地痞,只怕是要闹出大麻烦,何况不止顾氏,小小年纪的杜云汐亦能瞧出与镇上一般女孩的不同来。田掌柜也是为人父母之人,思及此便悄悄提点了顾氏几句,之后云汐便一直留着厚厚的刘海,将一双灵动的眼眸掩藏在额前的厚发之中。
一番交代下来,等云汐拿了东西出绣庄的门时已经过了午时,她顿时倒吸一口气,急慌慌跑着出了镇子,果不其然,等她到了早上出摊的点儿时,杨秀儿已经如一滩难泥一般软在那里,等对方毫无焦距的眼神锁定了杜云汐时,瞬间眼神一亮,从地上一跃而起道:“你怎地这般慢!”
云汐自知是自己耽误了时间,故而只得不停道歉,又从田掌柜给的碎布料里拿了一部分给了杨秀儿作为补偿。
虽是碎布料,但都是好料子剩下的,且颜色显眼的很,杨秀儿显然极为喜欢,拿到了碎布料之后便不再生气,欢喜道:“既然你这般上道,这次就算了,若是下次还如此,我便不与你一起出来了。还不快来帮忙推车,饿死我了。”
云汐不住点头,杨秀儿这才欢欢喜喜地同她推着车往回走。杨全说的不错,若是木桶里盛满了茶水,两个女孩子自然是推不动的,不过如今东西都卖空了,推车推起来方便许多,杨秀儿虽然力气比杜云汐大些,到底还是不能独自支撑,故而两人每过一阵便换人主推,剩下一人从旁辅助,这才堪堪在力竭之前回了家。
一晃三年过去,如今的杜云汐已经是十三岁的大姑娘,就连杜云稹也已经脱了婴儿肥长成了十岁的翩翩少年。虽说守孝之期已过,顾氏还是同往年一样,只与齐婶子和村长家走的近些,再近点便是村里有几户人家绣活好的媳妇子,只不过同从前不一样的是顾氏时不时会在村子里大树下,跟亲近的人围在一起晒太阳做绣活,不过顾氏总是穿着灰扑扑的衣裳,头上只有一根木簪,并无其他的头饰,也从不与村里的男子单独说话,是以村里其他人家的婆娘对知礼的顾氏也都十分客气。
只要不是来抢男人的狐狸精,顾氏这样守寡的女子是村里容的下的。
如果要说如今在学堂里同杜云稹关系最好的,还要数叶邵叶谦两兄弟。杜云汐老早就知道叶家两兄弟必定不是普通农户人家的子弟,只不过过了这许多年,除了沈家茶园的主人之外,竟无任何一个叶家人前来寻找这兄弟两的踪迹,云汐总觉得他们二人似乎被家族当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