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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旧臣,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刘蔓樱温和一笑,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张希小叹一声,他也是今日才知晓原来吴国宫中的贞惠妃娘娘竟然是梁国最受人尊敬的平华公主,索性自己还没酿成大错,不然定然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搭上了刘蔓樱的脉络之上。
刘蔓樱眼中一下子湿了,只要一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儿不保,自己便又一种深重的罪孽感。
“张太医不必客气,尽管直说便是,无需瞒着我,我大概也是有个数的,刚刚启睿已经让我喝了那种药,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简直禽兽不如!”刘蔓樱说着,冷冷哼笑,那种阴婺的笑似乎想将她口中的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张希摇头,“公主肩上的伤比较厉害!”
刘蔓樱连忙接话:“那孩子呢,孩子呢?”
“幸好先前喝了安胎的药物,孩子本是无什么大碍的,只是现在车马奔波的厉害,又加上公主身上有伤,真的能不能保得住就只能看造化了,微臣尽力便是!”
“安胎的药?”刘蔓樱嘴里嘀咕着,脑海中一片混乱,启睿不是口口声声说给她喝的是堕胎的药物吗?什么时候竟然给变成了安胎药?
难道他那些绝情的话语不过是一时气话?不不不,不会的,一个人的眼神是绝对不可能伪装的,启睿兴许能将自己的言语藏匿起来,但是他绝不可能连眼神都隐藏好。兴许只是张太医换了药而已吧,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喉咙口被噎得难受。
车马颠簸的很厉害,刘蔓樱面色苍白靠在窗口,张希见她额头沁出冷汗,连忙搭住她的手腕,只觉得她的脉细弱,散乱。他不由头伸出车外,大吼道:“停车,赶快停车!”
马夫吁一声,勒住了马头,同坐在里头的丫头连彩河连连急声问:“出了什么事?”
张希跳下车,平静地道:“公主脉博微弱,急需静养,如此颠簸,只怕会引起小产。”
“我已经给公主扎了几针,只要这车子不再这么颠,相信公主还是可以支撑到驻地。你们走吧,不用再带上我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们。”张希微有一些沙哑地说,但是他的面部表情却是很从容,淡淡地微笑着与众人道别。
“张太医真的言重了,你是我们大梁的功臣,怎还能说是感谢我们,应当是我们感谢你才是啊!”连彩河急急接口说着,张太医的确是过谦了。
彼时莫说是她了,就是刘蔓樱心里微微一动,她微笑道:“你别傻了,你跟我们在一起,启睿说不一定还投鼠忌器呢,他若是擒了你……更何况,你现在和我们一起出来恐怕你在吴国隐藏已久的身份也该暴露了,到时候,呵呵,难道他会这般轻易就放过你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着急的连彩河给打断了,道:“你们就不要再客套来客套去了,启睿已经在我们的面前了,现在马车我们后面有人,说不准还能拖上一小会时间,只不过,我想也不会太久的,毕竟那启睿武艺高强,不出三柱香功夫的,他们也能追上我们。可你们看前方,正是两地交接的峡谷之地啊,莫说是他们了,就是我们自己,要想通过前面的大道,我给估摸着至少还要四五柱香的功夫。”
“不必了。”刘蔓樱淡淡地道:“启睿也不是傻子,这里的地形他也是很熟的,只怕定会在前方设下陷阱来等我们进去吧!”她四处打量了一下,道:“不如这样,让马车继续向前,我们则隐藏于四周,等启睿经过以后,我们再想法子绕过这个鬼地方。”
“这太凶险了!”连彩河砸舌道。
张希亦是点了点头,这法子的确是太冒险,启睿不是常人,定然是会做两手准备的,既然那定王已经亲自出动了,那么,结果定然不会是双方都开心的。
“这一战迟早要的,我们的正面交锋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他不可能会放过我,而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他全身而退!”
连彩河眼一热道:“公主是真的要和定王交战吗,他该是腹中胎儿的父亲吧,难不成真的要父子相残?”她说到此处,心头一跳,心想平华公主要是真的将腹中的胎儿生了下来,那就必定要和孩子的父亲为敌了,而以十七那种阴冷的性子又岂会轻易饶了他这个定王的侄女婿?
“都不用多说了,先绕小路走便是。”刘蔓樱知道这种情况下启睿则正如张希所料那样,在不到三柱香的功夫里追上了刘陵精心挑选的骑兵护卫队,启睿也大概是花了血本的吧,让一万骑兵对不到三百的骑兵,不过一阵烟的功夫,便被消灭的干干净净。那三百骑兵人数虽少,但却顽强之极,一番恶战,竟没有生擒的。
“王爷,没看到娘娘他们,我们是不是要继续追赶?”领头的将军小声问道,启睿扫视了地上的这些躯体,问:“可曾见过马车?”
“回王爷,不曾见过。”
启睿冷笑了一声,道:“娘娘妃据闻已经身怀六甲,她绝无可能策马而行,必定是坐马车。以马车的速度,它也绝无可能快过单匹马?”过了一小会儿,他若有所思地道:“这些死士骑兵看起来也不像是用来阻隔所用,那刘陵也是狡猾的很,可别中了他的计。”
想了一会子,他一挥手道:“派一队人马给我回去,一路细搜。”
刘蔓樱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道:“张太医,我们的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换防驻地的大营了吧,他们大约多久才会赶到这儿的附近。”
连彩河苦笑道:“他们赶来,只怕怎么也得一天的功夫,怎么着也要到天大黑了才能到,我们可指望不上他们。”
那张希长长吐了口气,道:“那我们可要好好找一个藏身之地,启睿很快就会搜山的。”
“张太医,何须惧那吴国书生?”连彩河有些不满意地说着。
“你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吗?”张希转头对连彩河喝道:“那人不是吴国书生,他是生在吴国的一匹野狼,在你们还没有更好的法子之前,千万要沉住气,摸要想着以卵击石吗?”
张希摇了摇头,又给嘱咐了好几句才策马狂奔消失在前方,他来吴国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走不得。
“报!”一探子翻下马,跪在启睿马前道:“王爷,在峡谷处沟堑里发现了一辆推翻了马车。”
启睿眼睛一亮,大喜道:“给我回头搜山,踏遍每一寸角落,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他静静等了一会子,实在是等不及了,干脆就独自跨上当年初见她时候的那匹快马,向着前方险要的地方飞驰而去。
刘蔓樱,这一次绝不会让你走!启睿在心头暗暗地对自己说着,顺着隐约的车痕。
忽然间,刘蔓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定王单枪匹马来的吗?”刘蔓樱闷闷地说了声。
连彩河掀开马车门帘一角,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隙往外头看,启睿果然是只有一人,她也是从鼻子里头硬哼出了一口气,将刘蔓樱的手握紧了些,只是觉得冰凉到了瑟瑟发抖的程度!
“王爷单枪匹马过来,是何打算,难道……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吗?”刘蔓樱尽力稳住自己的心绪,用最是不在意的口气说着。
“就是真要将你们这几个人一网打尽又有何不可!”启睿是那种惯常的骄傲口气。
这样的言语,她不爱听!
“一个女人,连贞洁,性命都可以全都不在乎了,那么你以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她的羁绊,嗯?”刘蔓樱终于探出了头,颜色惨白,却也硬生生挤出了几抹娇艳的笑容。
启睿只是将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肩头,刘蔓樱却是用大衣不动声色地遮住了肩头的伤口,呵呵一笑,眼神凛冽,忽然间,她魅惑一笑!
刘蔓樱眼角一眯,暗暗捏紧手,猛地射出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启睿决然没有想到她也会这么一招,意料之中地中了招。
“你会后悔的!”启睿用尽全身气力硬是将身上的尖针拔了出来。
“不会,呵呵,你难道还以为现在的掌控权在你的手上吗,这里不是吴国,我……也不是你的禁脔!”刘蔓樱情绪有些激动,一年了,他已经将她所有的尊严践踏了一遍,现在终于回到了梁国,难道他还想再控制自己吗,即使还有一丝丝残余的爱意,但更多的绝对是恨!
不是新来怯凭栏,小红楼外万重山。自添沉水烧心篆,一任罗衣透体寒。凝泪眼,画眉弯。更翻旧谱待君看。黄河尚有澄清日,不信相逢尔许难。
、155 再难轻装还(二)
“我说过,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你会倒在我手上,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可以不再受你控制,任你摆布了!”刘蔓樱在连彩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下马车,艰难地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青丝,随后又紧紧捏在手中,猛的散开,冷笑一声,“来人,把这敌国的主帅给押送回去,他可是我们用来交换的筹码!”
连彩河看了刘蔓樱一眼,又生生地瞅了地上的男子一眼,若是撇去其他身份什么的不说,其实,他这样的男人也倒是能配的起公主!
“公主,若是……”若是为难,放了又有何妨,连彩河话已经到了喉咙口。
“今日他难得落到了我们手上,你可曾想过,我们现在可怜他,放虎归山,将来屠城,谁来可怜我们大梁的子民?或者也无需说的那样远,就说年前他吴军攻破大梁后,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红坊之中多少姑娘曾是我大梁天真烂漫的小女儿!而当初的主帅,也是他!”刘蔓樱字字锋利,原本涣散的目光也集中了起来,紧紧锁住启睿。
连彩河终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低低地应声,总算王爷也没有看错公主。
刘蔓樱悄悄地伏在之前蜷缩的那个角落里,也不再去管外面又发生了些什么,她闭上眼,感觉到马车微微摇晃,又开始往前行走,便任自己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连夜奔波,终于到了小梁宫,这里的一切风景都还是这样熟悉,唯一不同的就是换了个地儿,又变了小些,还有……当年的许多面孔都生了。
“这是……”小梁宫中有人闻得新声,迅速出来,眼瞅着似乎有点不同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愿放过。
“林姑姑?”刘蔓樱看着从内堂一瘸一拐出来的老者,同样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着。
“你是公主?”林姑姑总算是看清了来人,原来真的是公主,她激动地就想跑到她的身边,恨不得直接把拐杖也给甩了。
刘蔓樱赶忙上前几步搀住她的身子,林姑姑是当年大梁宫中的老人了,一直都是在岳修容身边伺候的,后来岳氏成了皇后,林姑姑便也跟进了宫,可以说是看着蔓樱长大的,蔓樱对她也是从来都极其尊敬的,只是缘何一年不见,向来健硕的林姑姑竟然成了这副光景。
“姑姑,蔓樱不在,您受苦了!”刘蔓樱看着林姑姑这样子,心中自是不舍,也不多问,只是含泪看着这个已然是花甲之年的老妪。
“奴婢一条贱命,不碍事,不碍事的,只要公主好,那便一切都好!”林姑姑颤抖着双手,小心地抚摸着蔓樱的脸,生怕眼前的一切又是自己在做梦,“公主瘦了,也憔悴了!”她等了三百多个日夜,终于是把这一天给盼来了。
瞧着林姑姑伤心的样子,蔓樱忍着身上的不舍,赶忙挤出一抹娇艳的笑容,道:“不不不,姑姑看错了,蔓樱只是长大了而已,再不是父皇母后庇佑下的小公主了!”
“公主,你身上的伤,要赶紧……”一瞧见公主与林姑姑叙旧叙地太欢,便急忙上前提醒她,毕竟公主还是怀着身孕的。
“啊,公主身上有伤,快让奴婢看看。”林姑姑紧张地颤抖地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