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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就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启睿说,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怪不得他早前一直是那样粗暴疯狂地对待她,怪不得他对她毫不怜惜,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早就是个残败之人了。
蔓樱心中暗恨,早知他这般,当初还不若索性就把处子之身给了曹渊,虽是萍水姻缘,却也胜过给了自己的仇人。
可现今,她只有忍,哪怕这一刻忍地她自己都觉得异常恶心,她又道:“在郊外的冷水池子里浸了一晚上!这也算是我自作孽吧,害人终害己!”
话语极其平淡,可其中的辛酸苦楚又有谁人能懂?
这大抵就是男女最大的区别了吧,同样的事情,在男子身上便可以轻松解决,并且不用担负任何的脏名,而若是不幸换在了女儿家身上,那便是不贞不洁的大事了!
不贞不洁,蔓樱一想到这四个字,脑海中即刻浮现出了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她暗自掐紧了指甲,似乎想要一口气将床板都戳穿一般。
启睿的眼神蓦地揪痛,略微有些失声道:“过去的事情便都过去了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好了!”
刘蔓樱对着他有些刺痛的眉眼,于有意间展露一抹微笑,她想要在脑海之中自动忽略他这些个煽情却又虚假的话语,但不知为何,干涩了好一会儿的眼睛里却意外地灼疼,滚烫的液体似在眼眶中煮沸,痛得她一阵阵地眼前昏黑。
她想娇弱地躺在他的怀中,然后期满他,自己愿意乖巧的一辈子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心中明白,一个能在短短一月不到时间里拿下梁国的男子又哪里是这样好糊弄的,瞬时间,她小脑袋瓜子一溜转,干笑一声:“我想忘记是一回事,可能不能真正忘记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句看似无心的话圈动了他藏在灵魂深处最脆弱的那根弦。低迷,他垂下眼,低眉敛目,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认真。他将她搂紧怀中,低语道:“有些事大势所向,并非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但时间会磨平所有的伤痕的,只要你开心,不论你想做蔓樱还是愿当岳陵,亦或者是其他的身份,我都会极近心力地帮你,就当作是对你的补偿!”
她对他这样淡然自若的回答丝毫不觉意外,她本就不是他这样出没于朝堂,一直与众臣打交道的政客的对手,所以她反而恨平淡地正视他的面容,看他的眸光在低烛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清澈明亮。
气不和时少说话,言多必失,心不顺时莫做事,做事必败。
刘蔓樱咬着牙不作声,垂着眸默默听着他说下去,这些话,不管他说的怎样的天花乱坠,她权当他是在放屁!
太遥远的岁月,看不清的眉睫,回忆尽头,风声依旧凛冽。
埋下的骨和血,早沉没在黑夜。逝去的已冰冷,飘零的未了结。
刘蔓樱不言不语地睡去,佯装是累了,兴许自己什么时候把他伺候地开心了,他大开洪恩,赏自己一个自由之身也说不准。
她暗自冷笑,成者王侯败者寇,只有等到自己足够强大,她才有机会洗雪身上的耻辱。
天色还未亮,启睿便已经自个儿轻手轻脚地起身了,蔓樱偷偷地将眼睛眯了一条缝隙看他,眸光之中是他绝对想象不到的奸诈。
忽然间启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眸过来看她。蔓樱赶紧闭上双眸,安然入睡。
启睿伸手将她额际凌乱的发丝理顺了,随后轻声一笑,说不出的甜蜜,等了多久了,她终于是他的了,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碍他们在一起的步子了!
静静地等着启睿离开,她猛然睁开眼,眸光呆滞地看着帷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敢看身上的痕迹,咬了唇冲着外面吼道:“来人!”
秦雪沁动作很快,似乎是一直都在门外守着一般,她急匆匆地进来,有些惶惶不安地看着刘蔓樱,她的长发凌乱地洒在床帏之上,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憔悴,她犹豫地开口:“姑娘您有何吩咐?”
刘蔓樱定了定神,冷冷一笑,“用不着如此拘泥,替我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她静静地泡在洒满花瓣的热水里,隔着单薄的屏风,她对着秦雪沁柔和道:“我把自己献给了我的仇人,一月前我还在宫墙之上与他厮杀,一月后,我却躺在了他的床上,与他水**融,呵呵呵,我在想象着,我的子民看到了他们最尊贵的公主竟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会有多失望……”
、061 酒醒无情伤(一)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荒唐梦初醒,愤然悔恨,自己做的到底值不值?
刘蔓樱说罢,死命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夹杂着咸涩的泪水。
“公主?原来你真的是平华公主,怪不得容色倾城!”秦雪沁似是自言自语般眼不着调。
“如果让我选,我宁可选择做一个平民家里的女子,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与父母颐养天年,能够随了自己的意,嫁个好夫婿,相夫教子,那该是多少美好的一件事情!”她抿着双眼有些着迷地描摹着理想之中的人生。
秦雪沁不禁冷笑,背着她淡淡道:“公主是自幼在深宫长大,哪里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以为可怜生在帝王家,害的自己失了自由亡了家国便是这世上最最悲惨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吗?”刘蔓樱反问。
“不,当然不是!”秦雪沁隔着屏风对上了她的眸子,一字一字认真吐道,“寻常百姓家又岂是你们这些王公贵胄想象地这么美好的,如果你知道父母为了能勉强维持着一个家而不惜把刚生下来的孩子活活掐死,如果你知道姑娘为了能有一碗饭充饥可以献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如果你知道苛捐杂税之下百姓宁可在山野之上被野兽吃都不愿面对沉重的赋税,你还会这么说吗?”
蔓樱猛地一惊,确然是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女子面前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心平气和。
秦雪沁道:“公主,我听说过你,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若是你想……雪沁愿助公主一臂之力!”
蔓樱将沐浴时候掬起的一瓢水猛然落下,在平静的木桶之中泛起了阵阵涟漪,“莫要胡言!”
“公主是不是不相信可沁?”秦雪沁直言直语。
“不,只是目前我们没有这个实力!”刘蔓樱转身趴在木桶边沿,很认真道。
秦雪沁正着容颜,“公主容颜可人,若想要在这乱世之中赢得一席之地,又有何难,您少的不过是那一把吹的起床帏之欢的东风而已。”
“可是这风似乎吹不起来!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也不曾见他怎么!”刘蔓樱微微皱起眉头,思忖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可奈何道。
秦雪沁薄唇微扬,缓缓摇手,“不,吴国最有权势的男子毕竟还不是公主的入幕之宾啊!”
“你说什么?”蔓樱一惊,细细一想后,又转为满腔的失望,“这……这怎么可以,况且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又怎么还能够有机会呢?”
“公主聪明伶俐,从小又是在宫廷之中长大的,雪沁相信这点事情对于公主你而言定然不会是什么难事的,况且,我会帮你的!”秦雪沁哼笑一声,却不带任何鄙夷的颜色。
秦雪沁见她迟迟不作反应,又接着紧逼道:“雪沁听闻宫中那位贵主,因着莫须有的淫秽之罪不仅身败名裂,而且还要忍受惨无人道的幽闭之苦,但听闻她不管忍受多大的折磨都不曾说过半句自己不是平华公主之类的话语。如若她不是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她不会这样做的吧!”
刘蔓樱心中一定,面色却是难以抑制的深沉,心神里那张娇媚动人的小脸又瞬时间浮了上来,眸中隐约闪现着晶亮。
她该入宫的!
入宫便意味着有了机会去接触那个暴君,更意味着有了机会将时局颠覆,就算她没有这个通天的能耐,那也大不了就做一个祸乱妖妃,让这个害得她国破家亡的男人也得不了一世美名。
“可是,你没有理由帮我!”蔓樱自顾自悠闲地沐浴起来。
“套一句公主曾说过的话,你我是在一条路上的,你没办法拒绝我!”秦雪沁的神情在那瞬间变得静肃。
“你先出去吧!”她淡淡开口。
秦雪沁慢慢欠身,极为识礼地告退。
猛然间,外头传来秦雪沁略带慌张的声音,她刻意提高了音量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但外头的男声却愣是一言不发,末了才道了一声退下。
他进来,她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沐浴,他也不说什么,只是走到她边上伸手试了试水温,便柔和道:“水都凉了,怎么也不知道要丫头们添点热水?”
刘蔓樱抬头,对上他不温不火的眸子,她知他分明是心知肚明,却依旧不动声色,终于耐不住问:“你来了多久?”
启睿想为她擦拭身子的手刹那间定在了半空中,“你还是问了!”
“问不问有区别吗?”她的语气不仅仅是温和,而且还是那样的高贵优雅,这样的她带了些圆润,却更胜往常。
“你若不问,我便息事宁人!”他闭目养神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我已经问了!”
“刘蔓樱你就一定要将我们逼到绝路上吗,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启睿终于是怒了,但在他脸上隐忍的青筋中可以看出他依旧是在努力地缓和自己的情绪。
一听他这回答,蔓樱便知这些个不管是该听到的还是不该听到的启睿估摸着都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她冷笑一声,“你明明就什么都知道,却非要给我装傻充愣,你我从来就未曾真正坦诚相对过,这样的关系你难道真的天真地以为能维持一辈子吗?”
刘蔓樱深知像启睿这种生来就是在玩弄权势之人,心思定是细密无比的,她的那点小伎俩说不准在上床的前一刻就都被他识破了。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容忍吗,刘蔓樱,你不过仗着本王喜欢你,别以为本王真会惯着你一辈子!”捏紧的拳头咔嚓作响。
其实他本不想多作追究,毕竟她也刚经历了低谷,他想用他的真心来感动她,磨平她心中仇恨的棱角,就像她无形之中消散了他的恨意一样。
然则这一刻,他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没有心,他们之间都已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却依旧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来。
、062 酒醒无情伤(二)
蔓樱径自起来穿衣服,完全当眼前之人是虚的一般,她笑道:“殿下错了,我从来都没有仗着你喜欢我,因为在我心里,我们既不是同一种人,也没有感情!”
启睿一怔,伸手拉住她,猛一问:“难道昨夜我们之间的水**融都是假的吗,亦或者你能丝毫不胆颤地承认你对我没有动过心吗?”
“真也好,假也罢,承认与否的确不重要。”刘蔓樱心一沉,口齿伶俐的反唇相讥:“反正我已早已经触怒了你的极限,我又是亡国公主,吴国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是容不下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子的,而你定王殿下,前途无量,能在这兴头上保我一时却怎么都不可能保我一世!所以不管怎样,我的下场都是死,有区别么?”
他许是没料到刘蔓樱会有这么不怕死的一说,脸上的神情微微敛了敛,本有些皱起的双眉渐渐舒开,神色漠然,看不出那俊脸之下翻涌的什么情绪。
“我允你一个江山你都不要,呵呵呵,公主心里该是怎么想的呢?”启睿禁不住有些冷嘲热讽道。
“不是不要,而是……要不起!”她说着三下五除二地套好衣衫,翩然坐在一旁精致的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