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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衣人身手极为敏捷,不知从哪一处窜了出来,警惕地环视一周,其中一个黑衣人定睛瞧了瞧火堆那一块,扬起唇角道:“大哥,地上被整理地很干净,不是寻常猎户,应该是他们,火也是刚被扑灭的,看来他们走了没多久!”
那被称作是大哥的男子却是不动声色,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诡计,刘蔓樱捂着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声音来。
“大哥,快追吧,不然万一让他们跑了,王爷那里定是不好交代的!”先前的黑衣人再次催促道。
“慢着!”那大哥举起半只手,透着森冷的光线,刘蔓樱斜眼却瞧见他的掌心竟然有半个蝎子的纹身,刚踏出几步,他却是停了脚步,又接着说道:“你先去追,若有事,发信号!”
“好!”身边的人应了一声便匆忙而去。
刘蔓樱看着明处的男子,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揪出来?”被称作大哥的黑衣人淡淡地撇下了这样一句话。
刘蔓樱没动,万一不是在对自己说,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万一是侥幸也说不准啊!
“平华公主,您若再不出来,在下一介莽夫便真的只有得罪了!”黑衣人加大了声响。
刘蔓樱一惊,手指猛地一哆嗦,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良久,刘蔓樱掸了掸身上的尘沙,缓缓走出小草堆,“阁下说话,平华真是担当不起,只是不知,你我无冤无仇,你这般苦苦相逼究竟为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替人卖命的,在下管不了那么多!”黑衣人简简单单地甩下几句话语。
这热血方刚的男子看到刘蔓樱亦是有一瞬间的惊滞,原来她就是传言中的平华公主,皇族女子毕竟是与众不同的,即使是在这样污秽的环境中,她也依旧要保持着皇家与生俱来的一份高贵之气,虽不见传闻中的绝色倾城,但也依稀可以在她的脸上看到精致的轮廓。
也许,她清洗干净略施粉黛后真的会是一个美人吧!
“呸,原来不过是条走狗!”刘蔓樱听闻黑衣人的话语后,心中也大抵猜到了是谁搞的鬼,必定是那个害人不浅的启睿,除了他,没有别的人会这般千方百计地找自己的麻烦了。
黑衣人的思绪瞬间便被平华公主带刺的话语给撕扯了回来,斜了眼看她,她分明已经脸色虚白如纸,却还是紧紧咬着唇,硬生生磨弄出了一点生气,一点自信。
“公主殿下……”昔日里杀人如麻的江漠北竟一下子语塞起来,不知接下来该作何说法。
“哼哼哼!”刘蔓樱冷笑三声,捏紧已经泛青的十个手指,道,“别公主公主叫的那么好听,本宫是梁国的公主,而并非你们吴国的公主,启睿此次派你来,是想直接杀我灭口还是留我残骸去羞辱呢?”
说着,小手指上的长指甲清脆地一声,断了一小段,刘蔓樱轻轻一吹,佯装做漫不经心地看向那面色平静的黑衣人。
江漠北没有再说话,多说无益,只是径自拔出了剑,指在刘蔓樱的肩膀上。
刘蔓樱身子一抖,“想不到他真有那么狠!呸,他下辈子不会有好下场的!”说罢,睁着眼睛,大无畏地准备迎接一切。
江漠北看着她瞬间惊惶无措的表情,心头竟生出了恻隐之心,她很倔强,分明是害怕到了极致,却还是忍着泪水,不肯说上一句软话。若是换了其他的女子,说不准早就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命了,她的确很不同。
“公主殿下还真是视死如归啊!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伶牙俐齿的,在下当真是佩服啊!”黑衣人轻轻转过头,不动声色地捏紧了剑柄。
“你是梁国人吧!”
江漠北缓缓回头看了她一眼,刘蔓樱本只是听着口音猜想他是梁人,可此刻一见他的表情,自己便更加确定了这一猜想。转而继续道:“杀了我,于你而言,不过是多得了一笔生意钱,况且杀完这个弱女子也体现不出你杀手的本事啊。可你想过没有,杀了本宫,还是一种对我大梁国威的挑衅啊!”
江漠北呆愣了一会子,却并非是因为她的那番话所动容了,而是自己也觉得很有趣,因为他自己很清楚,那个派他来杀平华公主的人绝不是她口中的定王启睿,据他所知,那吴国定王正在为平华公主寝食难安呢,如果自己手上松一松,这个世道会不会又多趣很多呢?
“你走吧!”江漠北冷冷地甩下一言。
“为什么?”看着那冰冷的剑忽然离开自己的脖子,刘蔓樱也着实是松了一大口气,但心中疑惑不解开,难受的紧。
“公主也说了,在下是梁国之人,只是在下人在江湖,却也身不由己,所以,为了大梁少受些灾祸,希望公主殿下也能抛下个人情感,为我大梁百姓谋一条生路!毕竟这乱世之中,很多事都可能在下一刻颠覆!”
、018 只缘感卿顾(一)
“此话怎讲,说清楚?”刘蔓樱忽地抬头看着眼前之人。
“公主还是快走吧,省的在下下一刻便反悔了此时忧国忧民的决策!”江漠北随意地说完,似在恐吓她,但嘴角却衔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刘蔓樱侧首看了一眼,赶紧向山下跑去,却是一阵自己想不到的跌跌撞撞。
“吴国定王就在三里外十面亭,何去何从就看公主的决定了。”看着那娇弱的身躯似惊魂般一颤,江漠北又神色从容,淡淡地补充道,“对了,十七王爷的生死也许也就在您的一念之间了,若是定王殿下那里什么都没有,在下也不好交代!毕竟,在下也要养家糊口!”
刘蔓樱顿了顿步子,一咬唇,继续向前跑,冷风紧吹,自己穿的也不算单薄,但这一刻却觉得冷彻心扉,似千万把尖刀割在脸上,透着泪水的冰凉……
刘蔓樱只是个小女人,她从未想过要成为先史上那些大义凛然的和亲公主,更不想将自己活生生地陷入**之境,她想活下去,想自由,所以……对不起!
可是,皇叔呢?
蔓樱扑倒在山下的一棵老槐树上,离开了刘陵,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怎堪争斗?
天真地要跑,呵呵,能跑到那里去呢?此刻自己的自私逃离,自是无颜再面对大梁子民。然则如今吴国势利又遍布天下,启睿的痛下杀手,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的,绝对不会的!
天下之大,难道真没有刘蔓樱的一席之地吗?
重重的咬了唇,一丝痛楚渗入心肺,含笑抹开唇角的一抹艳红,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与其背负千古骂名,过上几天担惊受怕的小苦日子,还不如索性识大体些,平华公主不该是个怯弱的平庸女子!
三里外,十面亭!
“慢着,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闯的啊?若是想歇脚,还是走远些吧!”刘蔓樱正靠近十面亭时,便出来一手执羽扇的中年男子含笑着拦住了她的去路。
“耳听八方,也须得着对我这弱质女流十面埋伏吗?定王殿下多虑了吧!”刘蔓樱无声一笑,目光亮亮的落在那中年男子身后的亭子中,似看着自己掌中的猎物,分明是没有任何筹码的,却似乎是占尽了上风一般。
这中年男子正是前些日子草拟婚书之人,看着眼前的女子,衣着不见华丽,面孔上略微有些肮脏,但细细一瞧,却不难看出她的娇媚非常,便疑问道:“莫非你是?”
“如此便有劳大人了!”刘蔓樱并不否认,只是在扯起唇角微微讽笑。
“如此便不用有劳老臣了,平华公主自己过去便可,定王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那男子向前一指,定王此时烦躁异常,自己何苦去跟着蹚浑水。
刘蔓樱心中还是稍许有些担忧的,但此时亦是甚至已经无路可退了,便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一边守卫着的便衣面上都没什么两样,但心里大抵都是好奇的,猜嘛也都猜到了**分,上前之人必是传言中的平华公主无疑,可这女子虽是清秀,但也着实看不到传言中第一美人的风华绝代啊!
转瞬间,就看到启睿在亭中浅浅的笑着,雍容如王者,脸上也没有什么甚是惊喜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只是轻描淡写一声:“你回来了?”
“我从来就不属于你们,何来回来一说?”依旧是针锋相对,只要一看到启睿那张脸,蔓樱便是浑身上下,气不打一处来。
启睿闷声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是嘴里不饶人。
“岳陵,你……”
“我不是岳陵,你知道的!你既然还记得我在你面前曾经是岳陵,你又为什么……”刘蔓樱欲言又止,他都已经痛下杀手了,多问又有何意义,说不定又是一番自取其辱!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启睿忍不住上前一步,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却终究被她犀利讽刺的眼神给逼了回来,“不过只要你听我的,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不会的!”
“定王殿下言重了,过去的岳陵贱命一条,配不起您的大恩大德,如今的刘蔓樱即将成为吴国的贵妃,更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了,所以殿下大可不必多费心思!”刘蔓樱冷哼一声,却微笑地回声。
话说的也着实有趣了些,她可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个男子有多少的善变,前一刻还派了杀手要来置自己于死地,这一刻却又唱起了白脸,怪不得母后说吴国的男子都是善于伪装的,越有权势,那原本的嘴角便掩饰地越无懈可击!
启睿被她这番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是在轻描淡写还是压根就是在粉饰太平?
“我知晓你心中不痛快,可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启睿竟是静下心来想要耐心解释一番,说不出什么缘由,就是不想她把自己想的不好。
“不用解释了,梁国,谁人还不被你玩弄于指掌间,这样深的城府、这样精密的算计谁比得上啊!”刘蔓樱冷冷一哼。
启睿闻言却起身走近她身前,俯身凑近她,近得温热的鼻息拂在她脸上,蔓樱步步后退,却好像压根无路可退,不得已直视他的眼睛。
“公主,你的生气、不甘是为梁国、刘陵还是为……我?”
刘蔓樱眼波幽深如海,看不见底,静得不起一丝波澜,而启睿目光却雪亮如剑,似要刺入最深处,似要探个明白,两人目光绞着,无声之中竟在默默的对视,室内一片窒息的沉静,似乎连紧张的呼吸声都听地很清楚很清楚。
“一切多说无益,只是劳烦定王送本宫回宫可好?”良久后,刘蔓樱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便往门外走去,手按上门回头看一眼启睿,思忖了一会子后,竟然也绽出了一抹得体的微笑,如滴血的红莲般,是高贵,是华美,却更是一种淡漠的疏远。
、019 只缘感卿顾(二)
“你,当真是让我看不透!”启睿轻轻摇头,不知是对她还是在对着自己说,转而之间又提高音量道:“来人,送公主回宫!”
若是早就知道辗转千回后一切又回到原点,当初还不如就安安稳稳地等着命运的抉择,还来的舒心些许。
荣芳阁中刘蔓樱静静地坐着,这一刻就连眼神都安静地如一潭死水。难得,她没有穿那一身鲜红似火,倒是着了平日里最少穿的白衣。
“公主,明日您便要同梁使一道去吴国了,今日便开心些吧,毕竟以后……来不得如此自在了!”碧霄亦是傻乎乎地陪着公主坐在边上,学着她的样子,无趣又似无神地拨弄着发丝。
“知道了!”淡漠地回了一声便背过脸,将头埋在袖窝里,不做声响。
“樱儿!”岳氏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荣芳阁中。
刘蔓樱抬起头,似乎有记忆以来,母后还是第一次这般安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今日她很美很美,没有那一身张扬的华衣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