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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门外的母亲一直都陪在身边,只是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突然,就算岳修容这样强势了大半辈子的女子,也累了!她再不可能像十六面前一样,有精力去玩那些个心计游戏。
片刻也如同许久,等到房中声响停顿了许久,岳修容才缓缓站起身子,笑着抹干了眼泪,转身对着一直斜倚在门框上的刘陵高雅一笑,“刘陵,今日我不是你的嫂子,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和你说,以后,你亦不再是蔓樱的皇叔,我希望你能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刘陵一怔,微微抬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本就幽黑的眼眸愈发地熠熠生辉,仔细感受,似乎连跳动的呼吸中都带着难以言语的认真,稍稍咧嘴,精致的面容又多了许多男子的英挺之气。
“以后我刘陵会将刘蔓樱视作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的,有我,便有她!”平素里在朝堂之上刘陵也是十分健谈之人,但此时,却说不出多少的海誓山盟,只是将自己内心最初的真实表现的一露无遗!
“好,我言尽于此!”岳修容点头,算作赞许!
刘陵知心一笑,轻声打开门,想伸手抚摸一下她清丽的睡颜,但猛地想到现在可不是平日里,便是暗自苦笑后,匆忙收回了手。
一把就将这小巧的人儿打横抱起,趁着天还是昏黑的,出宫也比较容易些!
临上车前,刘陵见着岳修容欲留还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皇嫂尽管放心,只是此去不知何日是归年!你……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
岳氏含泪点头,“无需挂念,你皇兄必会保我周全!倒是你们,千万小心,也许战火无眼,如果可以,便作对闲云野鹤安静一生吧!”
刘陵含笑不语,只是真挚点首。
在这个被假象包围的年岁中,难得还对未来心存善想,心存愿景,只是,这样的净土真的存在吗?
谁都心知肚明,谁都含笑不语,谁都……自欺欺人!
日夜兼程,不知行了多少路,刘陵很聪明,出了城门便将马车舍去,顾了人上马车引开注意力,自己则和蔓樱共骑一骑,避开宽阔又太平的官道,选择了山路。
一路颠簸,蔓樱一直就窝在刘陵怀中,刘陵将她裹的密不透风,说实话,那药性能维持三个时辰便不错了,是药三分毒,若非万不得已,刘陵怎么会舍得给他的小蔓樱用那些药?
因此蔓樱身上的**早就散掉了,可为何她依旧不愿醒来。
刘陵在一处平稳些的山林里停了下来,脱下身上的大麾为心爱的女子铺好,自己则是略微有这无奈地生火烤些食物!
“蔓樱,起来吃着吧,赶了一天的路,也颠簸地有些累了吧!”手边的食物香气四溢,刘陵才轻声唤了一句,似是无意之中的低声呢喃。
身后依旧无动于衷,刘陵拿起已经烤好的野味,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细声道:“这野兔的味道可是宫里没有的,再不吃等下冷了便变了味儿!”
蔓樱轻轻动了一下,腹中也着实有些空洞,却苦于难以开口,实在不知醒了能以一个怎样的身份,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接下来的场面,接下来的一切!
“来,给!”淡淡的两个字,却不知倾注了刘陵多少的心意,面色柔雅,神情在淡淡的月色下有些模糊。
看着刘陵弹在半空中的手,不知为何,蔓樱的心瞬间为之一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是皇叔啊!
缓缓伸手接过烤肉,说真的,满是食欲,但放到嘴边却怎么都咬不下去,思绪一片混乱,那一刻的镜头又如蜂拥般冲进脑海,那些对自己来说极为不堪的话语,怎么都无法抹去。
眼泪竟不知觉地滑落在掌心,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咬下一口,还没咽入口中,却发现怎么都咽不下去,僵硬地低下头,轻声问:“那天……你与母后?”
“蔓樱,你只要明白,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害你的,从过去到现在,再到以后,一直都是这样的!”刘陵放下手上的东西,带着微笑道。
“那,母后呢?”蔓樱松开一直紧攥的拳头,紧紧接口道。
“她……”本想顺口而出岳修容的事,不过转念一想,尚且不知那日蔓樱听到了多少,若是说太多,说不定她更不开心了,便转而一笑道,“你放心,皇嫂自然是没什么事情的,她那日也真是烦透了,你说有哪个母亲会开开心心地任由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的!况且,依着皇兄对她的宠爱,皇嫂顶多也便是被责备几句!”
“可是,那日母后真的好凶,她还……”
“蔓樱,记得,她是你的母后!”刘陵迅速打断了她的话语,不为别的,只是,言多必失!
、016 乱世难惜君(一)
昏黑的月夜里,原本皎洁的一轮清月却如同娇羞的女子一般,尤抱琵琶半遮面,虽依稀可见隐隐约约的影子,但终究遮不住漫夜冰寒。
也许,一切都没有那么的可怕,也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
刘蔓樱慢慢地咀嚼着手上的野兔肉,好久好久以前,自己也曾疯疯癫癫地求着皇叔给自己弄着野味来,可惜,那时候,皇叔总是委婉拒绝……然则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越求之不得就越是念念不舍,那现在呢?呵呵,食之无味,味同嚼蜡!
看着身边的刘陵,依旧专注,眼神紧紧地盯着噼噼啪啪的火堆中似是因为无奈而溅出的火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她!
“皇叔,我……”欲言又止,蔓樱手绞着衣袖,口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唇边一下子又不知晓该从何开口。
“别叫我皇叔!”从蔓樱抬头傻傻地看着天的那一刻起,自己缥缈的目光就不曾真正在别的地方逗留过,一直注意着梦寐以求之人的一举一动。
“为何?”蔓樱被刘陵突兀的话语惊得身体一震,担忧害怕之心顿生。
刘陵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忙道:“小傻瓜,你忘了,我们叔侄二人现在是逃出来的啊,你若开口一个皇叔,闭口又一个皇叔,万一被居心不良之人听了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刘蔓樱抿嘴一笑,皇叔果然想的比自己深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后管好自己的嘴巴便是了!
“倒是不知皇……”皇叔二字险些脱口而出,蔓樱转念一想,连连改口道,“那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
刘陵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大哥一词,听起来虽说是比那听了十多年的十七皇叔要好听多了,但怎么听都有一层难以割舍的伦理关系在里面,让人好不舒坦!
“我想先回宋安城吧!”刘陵思忖许久,宋安毕竟算是自己的老巢,至少在那里自己还能竭尽所能保她周全。
“嗯,等风头过了,本宫便可以重新回宫了,不必过这些若丧家之犬的日子了!”蔓樱说着便露出了一些满足的目光,似乎很久都不曾这般快乐过了!
刘陵暗自记下蔓樱破口而出的本宫二字,猛然间反应过来,她不该是属于漂泊或者平静的,她生来就是该母仪天下的,不是吗?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向往光芒,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这一天不会远的!
刚到秋分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蔓樱虽围着篝火,但双手还是小心地磨搓着,而这一动作怎么瞒得过刘陵的法眼,他也顾不得蔓樱心中究竟是作何想法的了,看着身畔娇弱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颤抖,索性就坐到了她身侧,也不多加询问,眼神交错后,伸出手臂,将蔓樱搂在怀中。
蔓樱有一瞬间的惊讶,身躯一颤,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刘陵打断了话音道:“别动,就这样,暖和些!”
静顾无言,仿佛时间也定格在了这一刻,刘蔓樱不知为何,只晓得,眼前这个自己一直称作皇叔的男子,在此时给予她的是说不出的安心,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悄悄地抬头,看见刘陵的容颜,双眸微闭,看来似乎已经睡着了。蔓樱微微抬起手,想要触摸到这个男子的轮廓,却又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描绘,好像花上一辈子的时间都看不厌想不烦一样。
指尖轻触,恰好碰到眉毛,为何男子的眉毛就能斜着往上长,顶端还有个如尖刀般的弧度,浓密却又不失英挺,刘蔓樱倒是约摸越起劲了,像是在摸毛毛虫一样,毛茸茸的,只是不同的是,毛毛虫自个儿还从没摸过,只是很喜欢偷偷地恶意踩上一脚!
忽然间看到刘陵的眉毛一动,蔓樱连忙停下手中的忙活,条件地钻进十七皇叔的肩窝。
一番举动后发现原来身边的人根本就没动过,这才松了口气下来,万一,被皇叔看到自己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有心思捉弄他,定是免不了一顿臭骂。
只顾着玩,好一会子才忽然想起一句话唤作男女有别,自己与皇叔之间,越了举还不说,孤男寡女荒山野外共处已然是不合礼仪的了,现今两人又……紧紧拥在一起,仿佛本就是一对情意相投的恋人!
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心跳,第一次,听到他沉稳的呼吸,第一次,有一种生命都静止的错觉……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刘陵收了收手上的力道,安稳入睡!
“蔓樱,醒醒!”
隐约之中便听闻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刘蔓樱睁开迷糊的睡眼,惊道:“啊,皇叔,什么……”
“嘘……”话音未落,刘陵便伸手捂住她的唇,惨淡的月光下,犀利的眼神如鹰眸般尖锐,“有人!”
“嗯?”轻轻应了一声,刘蔓樱下意识地抓住刘陵的衣角,胸口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看到身后的火堆死寂地升起一抹灰溜溜的烟,更是油然而生一种担惊之觉。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刘陵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么自然什么都不用管,可是现在不一样,有了蔓樱,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她的!
“大哥,有火味儿,前面一定有人!”
不知是何方神圣,即使他们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落入了刘陵耳中,听声音绝不会是山中猎户,因为一个普通人根本不会用这种警惕却又果断的话音来交谈。
斜眼看到火堆旁边有一堆杂草,很少,能勉强遮住一个人,却不可能将人隐藏地很好,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刘陵看了身畔垂眸的她,虽是什么都没说,但他却是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她的害怕!
轻声开口:“蔓樱,怕吗?”
刘蔓樱下意识地点头,转瞬间却又急急忙忙摇头道:“不,有你在,我不怕!”
是的,在这样孤单的时刻,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难以名状的安心。
、017 乱世难惜君(二)
“那你相信我吗?”刘陵双目难得的神彩,淡然之中又隐约闪现出一丝期盼。
“嗯!”坚定地点头,只有一个字的回答,毫不犹豫也别无选择。
刘陵抱着蔓樱身形一闪,将她安置在枯草堆后,对着她疑惑的目光,轻声道:“等我回来!”
“刘陵,你一定要回来找我,我害怕!”刘蔓樱绞着手指,犹豫了一会儿便脱口而出道。
情急之下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一刻,她有千万种疑惑要说,可一时间真不知从何说起,情急也罢,情切也好,总之话到嘴边便由不得自己掌控了。
刘陵点头,转身,顿了一会儿后,匆匆在树枝边上弄出了些声响,仿佛是匆忙之中衣裳摩擦的声音。
“那边有人!”一个警惕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方才的声音。刘蔓樱紧张地抱住膝盖,虽不知来者何人,可是看皇叔的表情,必是来者不善。
透着草堆的小缝隙,果不其然,是四个黑衣人,一眼瞧去不是刺客便是杀手,来者不善。
两个黑衣人身手极为敏捷,不知从哪一处窜了出来,警惕地环视一周,其中一个黑衣人定睛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