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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赫眉头深拧,“臣倒是很想问清一切,只是宛儿自昨儿回府起,便一直神情呆滞,目无焦距,似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一般。臣是一点也问不出来。故而只能进宫来问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直言告之微臣,也好让臣明白自己该做何打算,又该如何为皇后与太子尽力。”
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浅笑:“既然曲姨娘身体有恙,小林子。”
林公公一鞠身:“奴才在。”
“去太医院传太医,为曲姨娘诊治。”皇后似乎根本没有要将昨儿的事告之于舒赫的打算,完全就是一副你若想知,便去问了曲姨娘的表情。
“奴才遵旨。”林公公躬身退下。
皇后笑看着舒赫:“本宫觉的,兄长的疑惑还是由曲姨娘亲自告诉之的你为好。对了,鸾儿三姐妹年岁也不小了,兄长对此有何打算?就算兄长相怎么疼爱她们,可是这女子总归还是在出阁的,总这么一直无动于衷也不是回事。”
舒赫深睿的双眸望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后,“鸢儿的事倒是好办,映月倒也是好办。为臣最为为难的便是鸾儿了,皇后觉的……”舒赫没再继续往下说,侧是探着皇后的口风。
皇后浅笑:“本宫倒是与相爷看法相反。反而觉的鸾儿一事好办,至于鸢儿就……,本宫也是遇上了一个难题,不知兄长可否为本宫出出意见?”
舒赫作揖一鞠躬:“皇后请说,臣定当为皇后效力。”
皇后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把弄着护甲,略显有些惆怅的望一眼舒赫:“本宫无意间听得鸾儿说起,好像鸢儿中意于宁国公府的大少爷。兄长,是否可有此事?”
舒赫浑身一紫,眸中划过一抹愤然,“绝无此事!鸢儿是我堂堂相府小姐,岂能做出这等没知没羞的事?定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等等!”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对着皇后露出一抹复杂怪异的表情,“皇后刚才说,是鸾儿说的此事?”
皇后笑着点头:“也不算是鸾儿故意说起,只是与本宫闲聊之时,无意间说起。本宫一直以为鸢儿有意于太子,之前只是蛄碍于鸾儿与太子。本宫倒也是中意于鸢儿,心想若是鸾儿无意太子,由她与太子结合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本宫也乐见其成。却是没想到,鸢儿中意的竟是宁国公府的大少爷。这可着实让本宫心凉了一截,太子竟是这般不堪么?”
皇后用着责怪的眼神看着舒赫,责怪之中又隐隐的夹杂着一份失落与自嘲。这让舒赫顿时的有一种恨不得将舒清鸾撕了的感觉,但是却又不能这般做,于是只能将那种恨的咬牙切齿的念硬生生的吞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对着皇后一鞠身作揖:“绝无此事!鸢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之事。定是鸾儿心有不甘,才故意这般污蔑鸢儿,皇后可不能被她给蒙骗了。鸢儿是皇后娘娘看着长大的,她的性格,娘娘应该很清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
皇后似信非疑的看着舒赫,“兄长的意思是鸾儿挑拔离间?这本宫就不解了,鸾儿何以这般做?”
舒赫一咬牙:“她这是在报复!”
“报复?”皇后似懂非懂的看着舒赫,“又在报复什么?莫非是曲姨娘与鸢儿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这才使是鸾儿这般处心积虑的报复?”
舒赫微微的怔了一下,总觉的皇后字字句句话中有话,正欲说什么的时候,皇后再度开口了:“本宫觉的相爷还是先回府弄清楚了是否真如相爷话中意思那边,真是曲姨娘与鸢儿做了对不起鸾儿的事。如此才好确定是否鸾儿无中生有,挑拔离间。本宫自然也会斟酌此事。只是此事却是要暂时搁置。相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吧。皇上见来忌讳朝臣与后宫私下会面。虽说相爷与本宫是兄妹,却也是朝臣与后宫的关系。若是朝中之事,相爷还是找皇上或者太子。若是闲话家长,那便是女眷之间的事情。兄长可知本宫良苦用心?”
“臣谨记皇后娘娘懿意。臣告退。”对着皇后鞠身作损揖,舒赫退出祈宁宫。只是那眼角却是狠狠的抽动着,示意着他此刻的怒意。
“娘娘,何不直接告诉了相爷曲姨娘的那些个事?”意嬷嬷在舒赫退出宫出,略显不解的问着皇后。
皇后嗤然一笑,端过放于一旁的茶杯,抿上一口:“那岂不是太便家了曲宛若那贱婢?你当真以为她呆滞了?她那是在逃避,却也是在保护着自己。本宫虽不喜欢沈兰心生的女儿,可是却也不见得喜欢她!当年若非她,本宫何故为成今日的皇后!”皇后重重的一拍桌子,眸中寒芒乍现,杀气逼人,“本宫早就与……”似是意识了到自己了漏嘴,立马的止住,只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恨与怒却是不可抹灭。
意嬷嬷站于皇后身后,亦是一脸的深沉。
“母亲?”舒赫在出祈宁宫的回廊上遇着了进宫的舒老太太,于是一脸不解的望着舒老太太。
“刚从皇后宫里出来?”老太太倒是一脸坦然的与他对视。
舒赫点头:“母亲这是要找皇后叙旧?”
“一来也想叙叙旧,二来为娘有些疑惑想请皇后解之一二。”
“若是问金嬷嬷的事,儿子劝母亲还是毋须问皇后了。”
老太太微微一怔:“何以这般说?”
“回去问了宛儿便知晓。”舒赫对着老太太如实以答,“母亲还是以叙旧为主,儿子不打扰母亲与皇后叙情,儿子先回府了。”对着老太太一作揖,便是离开。
老太太看着舒赫那渐远的身影,却是划过一抹难色与心疼。
“老夫人,该去祈宁宫见皇后了。”见着老太太那失神的样子,赵嬷嬷提醒道,“老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相爷好。”
老太太回神,“是啊,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他好。走吧,我们去见皇后。”
“老身见过皇后娘娘。”老太太对着皇后鞠身行礼。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赵嬷嬷跟着行礼。
“母亲请起,不必如此多礼。”皇后赶紧一个弯身扶起老太太。
“奴才奴婢见过老夫人。”太监宫女们对着老太太行礼。
“兄长刚从本宫这出去,母亲可有见着?”皇后扶着老太太站于自己的凤榻上。
“老夫人请喝茶。”意嬷嬷奉上一杯热茶。
老太太点头:“刚在宫门口遇着了,可是你兄长有什么事来麻烦于皇后?”老太太很是切心的握着皇后的手,慈爱的说道,“若是皇后觉着为难,也别放于心上。这些年来,曲宛若一心就想着要坐上相爷夫人的位置。哎,老身这是老罗,心有余力不足,无能为力罗。”老太太惋叹,一脸的哀伤。
皇后高雅一笑:“母亲放心,本宫心中有数。不知对于相府夫人,母亲心中可有舒适的人选?曲宛若,怕是没这个份量。就算本宫与母亲同意,怕就是皇上那边也不能应允了。”
“皇上?”老太太微楞,“皇上那边又是何意?”
皇后浅笑:“母亲糊涂了,皇上的圣意可是本宫与其他任何人能猜测的?”
老太太恍然,赶紧对着皇后陪笑,一拍自己的额角:“是啊,是啊!老糊涂了,岂能犯这等错!还请皇后娘娘责下。”
“母亲今儿进宫,除了这事之外,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与本宫说?”皇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与老太太说下去,是以很合时宜的转换了话题,自然她也不会觉的老太太进宫仅仅只是为了不让曲宛若坐正了相爷夫人之事。就这么一丁小事,何以进宫一趟?只要她老人空自己不松这个口,舒赫自然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再者凭着皇后对老太太的了解,这也绝不会是老太太进宫的主要目的,这不过是她的一个开场白而已。是以,皇后也不想在这里与她打着哑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绕着弯子。于是也就直接的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于皇后转移话题后的直接开门见山,老太太倒也没觉的什么不妥,对着皇后露一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的笑容:“老身今儿进宫为了两件事。”
“哦?”皇后不觉意外的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母仪天下,“母亲请讲,本宫静听。”
老太太深看一眼皇后:“太医昨儿怎么说?老身想听听皇后娘娘的意见。”
“太医?”皇后一脸无知茫然的看着老太太,“什么太医?本宫没有任何不适,何故要传太医?母亲又想听本宫什么意见?”
老太太拧眉,“皇后没太医?老身昨儿不是让林公公传话于你?”边说边转眸向林公公,用着凌厉的眼神质问着林公公。
林公公一急,赶忙对着老太太鞠身:“奴才……”
皇后对着林公公摆了个手势,制止了林公公的言语:“小林子倒是给本宫传话了,可是昨儿本宫只记得在那审着曲宛若与金嬷嬷,以为鸾儿讨个公道,却倒是忘了这一茬了。怎么?母亲可是觉的她有什么不妥之处?不然本宫让小林子去传了太医随母亲一道回府为她诊治一翻?”皇后一脸好意的对着老太太说话,然后突然之间又似起到了什么,对着老太太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宫倒是想起来了,兄长刚才也与本宫说起,曲姨娘自昨儿从本宫的祈宁宫回府之后,便是一直神精呆滞,目无焦距。是以,本宫让小林子传了太医,已经随兄长一道回府了。母亲若是有何疑虑,一会回府倒是可以直接问兄长,又或是传唤太医问话。”转眸向林公公,“小林子,今儿传了哪位太医随相爷回相府?”
林公公很是恭敬的一鞠身:“回皇后娘娘,奴才传的是高太医。”
“嗯。”皇后点头,“那一会记得让高太医向老夫人回话。”
“是,奴才遵旨。”
皇后笑的一脸高贵优雅的对着老太太说道:“母亲放心,小林子做事向来稳当,高太医的医术也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老太太看着笑的一脸高贵优雅的皇后,心微微的怔了一下。这样的皇后之于她来说,觉的是如此的陌生。对她言行有礼,却句句字字与她之间拉开着一定的距离一般。
“母亲何以用这般陌生的眼神看着本宫?”皇后笑问着老太太,“可是本宫有何不妥?又或是哪里说的不对了?”
“不,不!”老太太回神,对着皇后连连摇头,“老身绝无此意,只是觉的皇后所言极是。既然皇后已经传了太医,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老身一会回府问你兄长便是。”
皇后脸上优雅的笑容一直未曾敛去:“母亲莫怪,并非本宫未将母亲的话放于心上,确是曲姨娘的事让本宫气急功心了才会一时竟是忘记了母亲的嘱咐。母亲也知道,皇上向来关心鸾儿的,所以事关鸾儿,本宫不敢有一点的怠慢。对了,母亲不说是两件事么,那么还有一件呢?”
老太太浅笑着摇了摇头:“倒也不什么要紧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太子殿下最近可安好?”老太太突然之间亦是话题一转,直接转到了南宫佑的身上。
皇后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亦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然而却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将那僵硬挥之而去,继而继续扬起她那一直以来的高贵优雅的母仪之笑:“很好,皇上很是重用太子。劳母亲大人费心了。”
老太太满意的带着欣慰的一点头:“那就好,也不枉他舅父当初的一片心意了。皇上重用是好事,不过皇后与太子也不可太过轻心,不管怎么说,虽然安逸王爷的太子之位已废两年,不过据老身所知,他的势力却是依旧不减。如此对太子倒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了。不过有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