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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人……”
“王妃无须再多说!我说了她不是九儿就不是九儿!”舒清鸾刚一开口,便是直接被靳破天打断了,而且还用有些不耐烦的口气轻吼的,完全不在意是否会因为这样而惹怒或得罪南宫樾和舒清鸾。
“靳大人!”见此,舒清弯同样朝着他一声大吼,一脸阴沉,“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啊!我有说过她是九九了吗?你这么急吼吼的做什么!”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她望去。
“鸾儿……”南宫樾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寒柏,把她手上的玉镯摘下来。”舒清鸾朝着寒柏说道。
随着舒清鸾的话,南宫樾亦是想到了什么,紧拧的墨眉微微的舒展开了些许。而站在一旁同样发楞中的南宫夙宁亦是眼眸里划过一抹闪烁。
这会出现在这出事现场的也就南宫樾最心腹的寒柏等人,王府的其他下人以及尚书府的下人都没有参与。还有便是年件与佟掌柜。
寒柏闻声弯腰从卿九九的右手手腕上摘下那只玉镯,递于舒清鸾。
“摔了它!”舒清鸾没有伸手接过寒柏递上来的玉镯,而是命令寒柏将它摔了。
“王妃,这是娘娘送给九姑娘的。”尽管寒柏已然清楚了舒清鸾的用意,但是却还是有些无法立马下手。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臻妃留下来的遗物了,而且这只玉镯还是当初太后娘娘留给臻妃,再由臻妃交到卿九九手里的。若真是这么给摔了,岂不是对太后与臻妃的不敬。
“寒柏,摔了。”南宫樾明白寒柏这会的想法,朝着他点了点头,“皇祖母和母妃都会同意的。”
“是!王爷!”寒柏应声点头,找了一处相对较为平整的大石块,将手里的玉镯往那石面上一摔。
“啪!”玉镯碎成了好几截。
“没错,她不是九九!一定不是九九!”见着那碎成几戴的玉镯,南宫夙宁惊叫出声。
“不!她就是九九!”舒清鸾一脸斩钉截铁的看着一脸惊喜中的南宫夙宁,看一眼站在身边的南宫樾,在他的眼眸里,她看到了与她一样的想法。然后视线又落在了靳破天的身上,“靳大人,你说呢?她是不是九九?”
靳破天深睿的双眸扫一眼卿九九,深吸一口气,转向舒清鸾,“就按王妃的意思吧。”
说罢,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离开。这一次是真的离开,没再回来了。
“王爷,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见着靳破天那渐远却十分落莫而又孤寂的背影,舒清鸾深吸一口气,很是沉重的看着南宫樾,“他是那么的看重九九,可是现在却不得不给出他最看重的东西。”
南宫樾抚了抚她的臂膀,“放心吧,破天心里有数的,不管怎么说,相对九九来说,其实这些都只不过是虚有的。这样也好。寒柏。”
“王爷请吩咐。”寒柏对着南宫樾很是恭敬鞠身。
“你和寒叙帮着年伯把九姑娘送回尚府书,再帮着靳大人处理着九姑娘的身后事。”南宫樾交待着寒柏。
“是,王爷!寒柏知道,一定照办。”
“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对着舒清鸾柔声的说道。
再沉沉的看一眼卿九九,由着他搂着自己转身离开。
“王爷请留步。”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便是传来了年伯的声音。
止步,转身,南宫樾双眸直视着一脸沉寂的年伯,“年伯,还有什么事情吗?”
经过了百里青鹤的事情,现在又被卿九九的事情这么一折腾,年伯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脸上满满的尽是沧桑与无助。他是从小看着靳破天与卿九九长大的,对于他们的感情并不会比百里青鹤少。虽然一直都喊着他们“少爷,小姐”,可是却打从心里把他们当成了儿女一般。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又看着靳破天那般的痛苦却又爱莫能助,年伯真心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却只能心疼着什么也帮不上忙。
“小姐的事情,老奴在这里替少爷谢过王爷与王妃了。”年伯朝着南宫樾与舒清鸾弯身欲下跪。
“年伯,使不得。”南宫樾赶紧在年伯跪地之际伸手制止了年伯的下跪,“这都是本王该做的,破天是本王的兄弟,九九是本王的妹妹。都是应该的,不存在谢不谢的事情。本王能理解破天的心情,九九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能有劳佟掌柜暗中进行了。”
佟掌柜上前一步,一脸恭敬的朝着南宫樾点头,“王爷放心,爷临终前交待的事情,草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王爷和少爷的事情,就是佟啸的事情。佟啸就算是陪上了这条命,也不会让爷的命白赔。”
“那就有劳佟掌柜。”南宫樾一脸真诚的朝着佟掌柜点了点头,然后与舒清鸾双双离开。
……
三天后,卿九九的后事办妥。靳破天整个人就好似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液一般,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不去早朝,不出屋门,就这么一直将自己关在了他与卿九九的屋间里,谁也不见。就连南宫樾几次上门探视,他都拒而不见。似乎,卿九九出事后,他与南宫樾之间的关系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的密切了,甚至越走越远,越来越疏了。
最后一次,直接就与南宫樾在尚门府的大院里,大打出手,为的还是卿九九的事情。
压抑的心情无处暴发的靳破天,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暴发出来了。终于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卿九九之所以会出事,那全都是因为舒清鸾,如果不是她让卿九九上相国寺给那舒老太太诊治,何至于他的九儿会被出事?会被人设计?甚至直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了舒清鸾,还大骂南宫樾,重色轻友,自他娶了舒清鸾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的什么事都听从了舒清鸾这个女人的话。指着南宫樾的鼻子大声质问,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舒清鸾,而是他的九儿!
与此同时,舒老太太让陈嬷嬷来尚书府传话,说她这段日子就根本没出过舒府大门,更莫说上相国寺了。卿九九出事,根本就与她无关,何来靳破天所谓的卿九九上相国寺是为了替她诊治一事?
如此一听,靳破天更是如中了魔一般的再次与南宫樾大打出手。原来,这一切竟是舒清鸾这个恶毒女人所为,是她害死了他的九儿!
最后,靳破天直接撕掉了锦袍的衣摆,与南宫樾割袍断义,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是兄弟。
对于靳破天与南宫樾的反目成仇,最开心的当然莫过于南宫楀了。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局,南宫樾少了靳破天,就相当于少了一只手臂。如今的南宫樾,独臂难挡了。
不过,南宫樾却没有表现出有意拉拢靳破天的意思,反而多次向南宫樾走动起来。
靳破天依旧还是整日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哪也不去。
对此,南宫百川竟是一句话也没说。既没有质问靳破天的不上朝,也没有过问他与南宫樾之间的事情,就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反而重新让舒赫官复原位,又当起了他的一朝宰相。着实的让人完全不明白他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舒赫自官复原位后,那些个在他辞官后纷纷与他拉开距离,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他为妾的小官们,又开始蠢蠢欲动,纷纷的巴结上来,挤破了头的想把自己未出阁的女儿送进相府。但是,却一一的全都被老太太给拒在了门外。
笑话,当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热情了?这会一见着舒赫官复原位了,就又来拉拢了?
云姨娘与舒映月被老太太禁足于绮云居。
这个时候,母女俩才发现,老太太当初是将计就计,早早的便是看出了舒映月与南宫楀有染一事了。也是早早的就看出了,舒映月会为了南宫楀而出手害她的心思。于是,便是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给了舒映月来了这么一招。她还来不及接招,便是直接被老太太给掐死了。
云姨娘想扶正的愿望彻底的破灭了。
在舒赫官复原位的三天之后,老太太作主,将季姨娘给扶正做了相爷夫人。
云姨娘一听,两眼一黑,不醒人事。
到头来,她竟然只是白忙活一场。不止自己没戏,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悔,悔不当初。早知道她就该跟季姨娘一样,安安份份的替着舒清鸾做事,不贪心,那么如今,是不是相爷夫人就是她了?
可惜没有后悔药。
又一个月过去了,春暧花开,枝叶开始发芽,大地一片青绿。
从卿九九出事后,念恩没有半点的消息,南宫佑也依然没有再出现过。好像这两人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一般。
舒清鸾的肚子五个多月了,可是因为卿九九的事情吧,原本很圆润的她,却是并不怎么见长了。自那天南宫樾与靳破天大打出手后,安逸王府与尚书府差不多已经互不来往了。
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是,在失踪了三月有余的舒紫鸢,突然之间重新出现在了相府。且还是在林公公的陪同下回到的相府。
林公公,就是当日废皇后身边的林公公,后来因为其是夏皇后的人,被舒箐发现后,咬舌自尽的林公公。却是没想到,没死成,只是那舌头却是真真的被咬断了。然后,那日意嬷嬷又是将舒紫鸢也给扔到了那枯井里。怎么都没想到,两人竟然都没死成。林公公成了哑巴,舒紫鸢却是没有任何事情。
舒赫不想再出个什么事情,尽管老太太十分的不待见再次出现的舒紫鸢,舒赫也就那么将舒紫鸢给留在了相府内,只是不准她再踏出绛绫阁半步,这辈子她要么就在相府里老死,要么就直接滚出相府,再也不用回来了。
舒紫鸢自然选择了前者,就这么与成了哑巴的林公公住进了绛绫阁。一如舒赫所言,真真的就没有踏出院门半步。
夜
尽管已经是春暧花开的季节,但是一到入夜时分,还是微有些凉意。
书房,舒赫正坐在太师椅上,愁眉思索着一些事情。
“咻!”
一把飞刀插在了他身后的木柱上,飞刀上带着一张字条。
舒赫第一反应不是冲出去找那射飞刀的人,而是拔下飞刀拿出那字条。在看到字条上写的字时,只见他那原本就有些深沉的脸色更加的沉重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片阴鸷的乌云盖顶了。
“呯!”
重重的一掌击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那么上好又结实的桌子,就那么四分五裂倒地,桌面上的书与笔以及砚台散落了一地。
然后,只见舒赫如一阵风卷过一般,消失在书房里,更是消失在了相府。
一双眼睛由始至终都在某一处角落里盯着舒赫的一举一动,直至舒赫消失在相府,那双藏着寒芒的眼睛也消失。
绮云阁
舒映月站在云姨娘的床头,看着一脸苍白双眸紧闭的云姨娘,一脸的深沉。手里端着一个瓷碗,碗里的药已经喂云姨娘喝完了。
在深深沉沉的看了云姨娘好一会后,终是一咬牙,转身离开屋子。却是不想在门外走廊上与舒紫鸢遇了个正着。
“这大半夜的,三妹妹是打算去哪?”舒紫鸢一脸笑容可拘的看着舒映月。
舒映月冷冷的看着笑容满面的舒紫鸢,“二姐姐,你这是把父亲的话当了耳边风了?”
斜眸往屋内瞟了一眼,舒紫鸢不怒反笑,继续笑的一脸盈然的看着舒映月:“我这不是担心云姨娘的身子吗。哎,三妹妹,你说这人的命运怎么就这么的不济呢?你说我娘吧,生前一门心思的想要当这相爷相夫,可惜坏事做的多了,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不说,还失去了父亲的心。云姨娘吧,这眼看着也与这相爷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