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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戴着的属于当初太子妃的身份,因为她不愿意交出来的玉佩,估计也认不出来。
一见着百里飘絮这惨样,南宫樾的心是越来越沉了。
卿九九是跟百里飘絮一起摔下来的,现在百里飘絮摔成了这个样子,那么九九呢?她会是怎么样?她可还有生还的可能?
越想,心里的那一抹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越来越觉。而他担心的不止是卿九九的下落,还在担心着舒清鸾。自从那天得知卿九九摔下悬崖晕倒之后,五天了,也没见着她醒过来。
现在的南宫樾是最难做事的一个人了,他既牵挂着舒清鸾,又不放心靳破天。南宫夙宁很是明白体会他的心情,便是一力承担下了照顾舒清鸾的事情,让他必须陪着靳破天寻找卿九九。
这几天下来,南宫樾跟靳破天一样,几乎根本就没合过眼。
靳破天在看到百里飘絮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就只是那么冷冷的不以为意的斜了一眼如肉泥一般的百里飘絮,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开了,继续不死心的寻着他的九儿。
他的九儿,不会有事的。一定在哪个地方等着他,等着他找到她。
九儿,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找到你。
“破天……”见着靳破天转身离开,南宫樾快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却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其实两人心领神会。
好半晌的,南宫樾只是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倏的!靳破天一个转身,如针芒般的双眸一片阴沉又冷鸷的直视着南宫樾,“九儿不会有事的!王爷,你回去吧!王妃需要你。”
“……”很是无奈的看着靳破天,最终只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九九不会有事的,她在等着你。”
除了这样,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靳破天。
百里飘絮都已经摔成了这个样子了,卿九九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谢谢!”靳破天冷冷的吐了两个字。
“破天……”看着靳破天,南宫樾有些欲言又止,他知道,这个时候告诉他卿九九怀孕一事不是时候,可是却也做不到瞒着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舒气,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九九……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靳破天的眼眸瞪大,然后又沉了下去,“可有念恩的下落?”
南宫樾摇头。
“南宫佑呢?”
还是摇头。
从那天起,念恩失踪了,南宫佑也再一次失踪了。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着了拳头,“咔咔”作声,那深深凹下去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鸷,迸射着浓浓的杀气。
南宫佑,念恩!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但凡是伤害到我的九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又是十天过去了,依旧还是没有找到卿九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的人都觉的卿九九生还的机会几近于零了,却只有靳破天,一直坚信着他的九儿一定还活着。
靳破天什么事也不做,不早朝,不回府,不理人,就这么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卿九九出事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寻找着。
安逸王府
“九九!”
舒清鸾再一次叫着卿九九的名字,惊醒过来。
五天前,舒清鸾醒过来了,但是却一直记挂着卿九九。因为一直觉的卿九九出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于是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南宫樾看在眼却是在在也是疼在心里。
正如她自己说的,看清别人的心病容易,悟透自己的心病却是那么的难。卿九九的事,就这么跟一块烙铁似的印在了她的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了。她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卿九九与靳破天了,是因为她,他们俩个才会阴阳相隔。
“鸾儿。”南宫樾拥着一身冷汗,眼神有些迷离又茫然的舒清鸾,轻轻的舒拍着她的后背。
转眸,直视着他,“还没有九九的消息吗?”
摇头,“暂时还没有。”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不断的重复着,声音苦涩又无奈,身子微有些发抖,手脚一片冰凉,“靳大人该是恨死我了吧。”
“没有,别多想了。跟你没有关系。”拥她入怀,轻声的安慰着她,心疼又无奈。
“是我的意思,让她上相国寺的,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呢。”双眸一片湿润的望着他,“如果不是我让她去的话,靳大人是绝不会让她去的。樾,你说我是不是很自以为是啊,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全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是却万没有想到,念恩会反咬一口。你说,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她有苦衷?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念恩怎么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呢?不可能的。”
“嗯,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念恩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鸾儿的眼光是错不了的,我也这么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微有些发颤的后背,似是安慰着她更是在安慰着自己。
舒清鸾淡淡的一声冷笑,有些苦涩的看着他:“我的眼光好吗?如果我的眼光好,又怎么会没看出来舒家那老太婆是装的呢?如果说九九的出事,我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念着有着间接的关系,那么那老太婆就是元凶!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舒家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如果九九真的出事,我一定让舒家的人陪葬!”
“嗯,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别多想,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些事情,你都不需在操心,我会去做的。听话,嗯?”轻声柔气的安慰着她,眼眸里只有浓浓的担心与心疼还有抹不去的爱恋。
“王爷。”门外传来寒叙的声音。
“说。”
“九姑娘找到了。”
“什么,九九找到了,在哪。”一听到寒叙说卿九九找到了,舒清鸾比南宫樾还在激动,顾不得自己身上仅着一件白色的里衣,便是要下床。
“小心点。”南宫樾制止了她,“躺好,我去问。”说完,帮她掖了掖被子,出门。
寒叙正一脸恭敬又惆怅的站在屋外,见着南宫樾出来,眼眸里划过一抹沉沉的痛苦,“王爷,九姑娘找到了,可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最重要的那两个字。
见此,南宫樾已然是明白了。
屋门打开,穿好外衣的舒清弯出门,“寒叙,九九……真的没了?”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鼓了多大的勇气。甚至于身子又是那么晃了两下。南宫樾一个快速的便是搂住她。
寒叙点了点头,一脸的沉重,“靳大人体力不支,晕倒了。我让他在相国寺的禅房内歇着,知情在禅房外侯着。九姑娘是寒柏发现的,在一处山坳里……”
“寒叙,带路。”寒叙的话还没说完,舒清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王妃!”寒叙很是错愕的看着她,“不可以,这一路太颠簸,你还怀着孩子,身体又这么虚,不行!王爷……”
“去备马车。”南宫樾看一眼一脸势在必行的舒清鸾,交待着寒叙,他知道如果不让她去的看一眼卿九九,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虽然卿九九会带回来,但是如果不去看一眼她出事的地方,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是,王爷!”寒叙朝着两人点声后离开。
“樾,谢谢你。”舒清鸾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满满的心疼,“就算我不带你去,你自己也会去的。与其这样,倒不如我陪在你身边,还能护着你。答应我,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嗯?”一手轻轻的抚上她那四个月微微隆起的肚子。
“嗯。”重重的点头。
不止舒清鸾去了,南宫夙宁也去了。在南宫夙宁的心里,卿九九的事,她与舒清鸾有着一样的自责现内疚。
崖底
靳破天一脸沉静的看着卿九九,脸上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是一处悬崖底的深坳,一尺见宽,却有两丈见深。四处布满了莿刺,就连坳口处也是被那藤萝与莿刺铺满了,根本就看不出来,这莿刺下面有一个深坳。如果不是因为卿九九摔下了那坳底而撞破了一些铺在坳口处的藤萝与莿刺,寒柏同样不会发现坳底的卿九九。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她的身上全都是伤痕,衣服被勾的破破烂烂的,脸上不止划了好些伤口,还被那些藤刺给扎出了不少的针孔。其实可以说,几乎也是看不出来她的容貌了,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衣裳,她手腕上戴着那只当初臻妃给她的玉镯,没有人认得出来她是卿九九。
靳破天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卿九九,“她不是我的九儿!”
说完这句话,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再一眼卿九九一眼。
半个月下来,靳破天已经完全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与帅气逼人。现在的靳破天,眼眶深凹,眼圈发黑,下巴上冒着青胡渣,整个人消瘦了不止一圈。唯一不变的是他的那凌人的气势与眼眸里的果断绝然。
“靳大人……”寒柏唤着他,但是靳破天却并点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破天。”南宫樾与舒清鸾等人急匆匆的赶到时,与果断离开的靳破天遇了个正着,“九九找到了?”
“她不是九儿!”靳破天依旧一脸果决的说着,然后再没有停步,越过南宫樾离开。
“靳大人,对不起!”舒清鸾在靳破天经过她的时候,一脸自责又内疚的说道。
这是卿九九出事半个月来,她第一次见靳破天。但是,不管见没见到靳破天,她内心深处的那一抹自责与内疚都是无去抹去的。
“靳大人,对不起。”舒清鸾的话刚说完,南宫夙宁亦是朝着他同样深深自责又内疚的道歉。
“她不是九儿。”靳破天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然后迈着大步离开。
舒清鸾与南宫夙宁对望一眼,眼眸里深深的满是自责与痛苦,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然后视线落在了卿九九身上。
说实话,真的看不出来是不是卿九九。但是,身形与卿九九很像,身上的衣服也是卿九九,特别是手腕上的那只玉镯,是臻妃当初戴到卿九九的手腕上的,说是当初太后本就是留给她的。
南宫樾眉头紧拧,直拧成了一条直线。如鹰般睿利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卿九九,双唇紧抿,却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果不是卿九九,又还能有谁呢?
“王爷,这……”寒柏看一眼卿九九,又转眸向南宫樾,一脸无奈又不知所措,“现在该怎么办?靳大人说她不是九姑娘,可是,这不是九姑娘又还能有谁呢?卑职不敢对九姑娘不敬,这……”
“先带回王府……”
“我说过了,她不是九儿!”南宫樾的话还没说完,靳破天阴沉沉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即只见他如一阵风似的卷到了南宫樾的身边,“王爷,下官自己的九儿,自己最清楚。如果你非得说她是你的卿九九,那么你就把她带回王府,但是别想我靳破天会认了她!这个坟,我是不会方的。这个碑,我更不会给!我的九儿没死,她一定在等着我!”
“破天……”
“王爷,你的好意破天心领了。王妃与公主也无须自责与内疚,这事与你们没关系。若在算帐,那也是念恩与南宫佑。九儿也不会怪王妃于公主的。”靳破天面无表情的朝着舒清鸾与南宫夙宁说道。
“靳大人……”
“王妃无须再多说!我说了她不是九儿就不是九儿!”舒清鸾刚一开口,便是直接被靳破天打断了,而且还用有些不耐烦的口气轻吼的,完全不在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