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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舒紫鸢的尾巴都翘起来了,大有一种让她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百里飘絮寝宫
百里飘絮独自一人躺于那宽大的床上,身侧冷冷清清,冰冰凉凉,没有任何一点的温度。
双手平放于自己的小腹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昨儿,便是离开了,只是孩子虽然没有了,却依旧还在她的肚子里。所以,她倒是庆幸南宫佑昨儿没有到她的寝宫宿夜了。
眼眸里没有眼泪,小腹处依旧还有隐隐的疼痛传来,却没有让她皱一下眉头。
唇角冷冷的含着一抹深沉。
那放于小腹处的手紧紧的揪着被角,甚至指关节处都能听到隐隐的作响声。
如锦推门而入,一脸沉重的走至百里飘絮的床前,对着躺于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百里飘絮一鞠身:“奴婢见过太子妃。”
百里飘絮没有转眸,依旧双眸阴阴沉沉的直视着帐顶,对着床侧的如锦沉声道:“说!”
如锦鞠着身子没有直身,对着床上的百里飘絮恭恭敬敬的说道:“如太子妃所料,太子殿下昨儿是在舒侧妃的寝宫宿夜的。此刻太子殿下已经去早朝了。”
百里飘絮的唇角冷冷的弯起了一抹阴森的笑意,眼眸里更是透着一抹令人心寒的悚异,然后就那么如木偶般的直身坐起,对着如锦冷冷的说道:“替本宫更衣,梳髻。如果本宫猜的没错,一会她舒紫鸢也该到本宫面前来耀武扬威了。本宫也该是送一份好礼给她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她?”
如锦了然,起身上前扶起百里飘絮:“是!奴婢尊旨。太子妃小心点。”小心翼翼的扶着百里飘雪下床,然后又从屏风处拿过衣裳,一件一件的替她穿上,又扶着她坐于铜镜着,细细的替她梳起发髻。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百里飘絮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沉冷厉的寒芒。
祈宁宫
太医已经将皇后的两只手都用夹板固定住,然后一上一下都挂于自己的脖颈上。看着这一上一下挂于脖颈上的两手,皇后的眼眸里再度闪出一抹杀气。
百里青鹤,本宫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本宫念在对你一份情意上,既没有对你出手,也没有对卿九九怎么样!你竟然敢生生的折断本宫的两手,这笔帐和羞辱本宫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还有臻妃,你也给本宫记住了!既然你想死,本宫一定成全于你!一定让你早日下去陪了夏君拂!
突然之间想起臻妃说过南宫百川出宫前也给榆妃留了一道手谕的事情。虽不知臻妃所言是真是假,但是她向来都是宁可信有其,不可信其无的。
如今臻妃已故,已入陵。如果真有这道手谕,那么手谕便一定是落在了百里飘雪的手中。
“小林子。”皇后沉思半会后唤着林公公。
林公公恭敬的对着皇后一鞠身:“奴才在。”
皇后从凤椅上站起,双眸深沉微眯,“去宣了安陵王妃进宫。”
林公公又是一个鞠身:“是,奴才这就去。”说完,退步转身离开。
“意嬷嬷。”
“奴婢在!”意嬷嬷鞠身行礼。
“你说臻妃那贱人说皇上给榆妃留了手谕是真是假?”皇后转眸问着意嬷嬷。
意嬷嬷一脸认真的回道:“娘娘,甭管她是真是假。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榆妃已经没了,若是真有这手谕,那多半绝对是在这安陵王妃的手中。这榆妃中毒其间,那安陵王妃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的。奴婢可是听说了,这榆妃啊,可是喜欢着这安陵王妃了。所以,如果说真有这手谕,那绝对是在安陵王妃手中没错。”
皇后略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个安陵王妃有何能耐,竟然能让榆妃喜欢上她。”
……
安陵王府
南宫楀上早朝去了。
已经一个多月身子的百里飘雪,已经开始害喜了,且还害喜的甚是厉害。吃下去没一会便是吐,是吃什么吐什么。这不,早膳才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是犯恶。
婢女赶紧拿着一个银盆,另外一个婢女则是轻轻的垂拍着她的后背,让她舒服些。
将才吃进肚里的早膳那是吐了个一干二净,就连黄胆水都给吐出来了。
百里飘雪只觉的整个人浑身泛起,就连两腿都微微的有些发颤。
“王妃,咱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您这样害喜也不是个法子,那吃下去的全都吐没了。这小世子也没法吸收呢。”婢女浅幽一边轻轻的拍着百里飘雪的后背,一边很是关心的说道。
浅幽是百里飘雪从宁国公府陪嫁过来的丫环,在宁国公府时便是对百里飘雪忠心耿耿,到在这安陵王妃亦是一片忠心不减。看着自个小姐这般的辛苦,那是又急又心疼。
百里飘雪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不用!这药咱可不能乱服,不管任何时候,都得多一个心眼。”
她自己现在处于怎么样的位置,南宫楀又处于怎么样的位置,她又岂会不明白。百里飘雪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太医,她可不敢十足十的去相信,谁知道哪个太医,什么时候已经被皇后或者百里飘雪收买了。
“不然,咱去请少爷想想法子?请个相得过的大夫?”浅幽提议,一脸心疼的看着百里飘雪,“奴婢看着您这个样子,真心的心疼您。又或者我们跟王爷说说?王爷请的太医一定是可以信得过的。”
百里飘雪还是摇头:“王爷这段日子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我不可以再给他添乱的。怀孕害喜是每个女子必经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过段日子就没事了。”
百里飘雪是真的对南宫楀上心了,从当初的不愿意请舒清鸾拆了这桩婚事,再到现在的对南宫楀真心的付出,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一个女人,要的其实真的不多。只有那个男人对她好,便足以让她死心踏地。就连这段日子的害喜,她也没让南宫楀知道,不想平添了他的烦恼。
浅幽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凝重的对着百里飘雪说道:“王妃,不如咱找安逸王妃吧?不管怎么说,咱以前也是帮过她的,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过份的。”
百里飘雪微微的一怔,随即抿唇淡然一笑:“放心吧,这事我有数了。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和孩子开玩笑的,我还想着给王爷生个胖小子。”
浅幽也笑了。
“奴婢见过王妃。”一丫环对着百里飘雪行礼,“林公公求见。”
百里飘雪微怔,有些不解的问道:“林公公?”
“奴才见过安陵王妃。”百里飘雪的声音刚落,便是见着林公公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对着百里飘雪鞠身作揖行礼。然,在看到那摆于一旁的银盆以及那盆里有污秽物时,微微的一怔,然后扬起一抹讪笑,“哟,安陵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所不适啊?我可得赶紧传太医啊!我说你们这些个下人,这都是怎么照顾着安陵王妃的?明知道安陵王妃现在有孕在身,怎么也不上着点心,用着点去的照顾呢!得,安陵王妃还是随奴才奴才进宫吧,皇后娘娘可心疼惦记着您呢。一会奴才也好给你宣个太医。”
百里飘雪朝着其中一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将那银盆给端走。
那婢女见状,赶紧一个上前,快速的端走那银盆。
百里飘雪从椅子上站起,朝着林公公迈进两步,用着略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飘雪谢过皇后娘娘和林公公好意。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害喜而已,林公公无须担心。不知林公公前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何示下?”双眸浅浅淡淡的望着林公公,语气不轻不重倒也透着一丝浅浅的敬重,唇角处噙着一抹隐隐的微笑。不管是举止还是言行,都十分的优雅从容还十分的淡定与高贵,只是这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倒是让人一看就有些心生怜惜了。
只是林公公也是见过了各种场面的,再来那又是对皇后十分忠心的。虽然见着百里飘雪这一脸苍白的几近于有些病态的样子,却也并不怎么怜惜心疼她。对着百里飘雪不轻不重的说道:“安陵王妃言重了,皇后娘娘哪能的什么示下?只是惦记着安陵王妃还有肚子里的小世子,这才让奴才前来安陵王府接了安陵王妃进宫。皇后娘娘知王妃怀孕辛苦,还特地让奴才给准备了软轿,王妃坐着一定不会辛苦的。轿子已经以府外候着了,安陵王妃,请随奴才进宫吧。”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公公,我们王妃现在害喜害的厉害,奴婢可以随王妃一道进宫吗?也好对王妃有个照应。”浅幽略有不放心的看一眼百里飘雪,一脸讫求般的对着林公公问道。
林公公抿唇一笑,兰花指一开,扯着他那捏着嗓子般的细细声音说道:“咱家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安陵王妃这是去皇后娘娘的祈宁宫,这一路上都有咱家跟着照顾侍应着,你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知道你们王妃害喜厉害,你这丫头怎么也不给主子请个太医瞧瞧?尽让主子受这等罪!小心安陵王爷若是知道你照顾不周,处置了你!行了,也就别多事了,这一路上有咱家照应着,你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安陵王妃,咱请吧。”说着,又是对着百里飘雪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浅幽还想说什么,却是被百里飘雪给止住了。只见百里飘雪笑意盈盈的对着林公公说道:“林公公莫怪,这丫头也只是不放心飘雪,是有些大惊小怪了!”边说边转眸向浅幽,轻斥,“你这丫头是不懂事了,本妃这是进宫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是皇后娘娘想本宫肚子里的孙儿了,又有林公公一路照顾侍应着,能有什么事情发生?难不成林公公还能对本妃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吗?行了,别一惊一乍的。一会王爷下朝回府,你告诉王爷,本妃让林公公请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特别加重了最后这一句话,然后转眸笑如春风般的对着林公公继续道,“林公公,我们走吧,可不能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林公公微讶。
怎么都觉的,这安陵王妃这一大段话,那是话中有话,意中有意呢?怎么都觉的好像自己自己被这安陵王妃给绕了进去了呢?什么叫他还能对她和肚子的孩子不利?是他请她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都好像是自己硬将她给逼着进宫的呢?
“林公公,怎么了?不是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怎么又不走了呢?”见着林公公好半一会的都没有回应,百里飘雪轻言出声,略有不解的问道。
林公公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百里飘雪扬一抹不太自在的浅笑:“安陵王妃请。”
百里飘雪跟着林公公出了安陵王府,坐上那皇后特地为她准备的软轿,进宫。
朝堂
这是面宫佑回宫后第二次早朝。
南宫佑一回宫,南宫楀很自然而然便是将这坐朝理政一职给交到了南宫佑手中。美其名曰: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坐朝理政那是于情于理的。
其实,昨儿的早朝,南宫佑便是坐上了那銮座。而南宫楀则是屈身下朝,继续他的安陵王爷早朝。
只是,今儿一早,南宫佑一看这朝堂上竟是没有南宫樾与靳破天的身影时,勃然大怒!
“各位大人,谁能告之本宫,为何早朝不见安逸王爷与靳大人?”南宫佑凌厉如箭般的眼神扫身着朝下的每一位朝臣。
堂上各大人面面相觑,却是无言以答。
“臣敢斗胆敢问太子殿下,请问皇上何时回宫?”一片寂静的朝堂上,突然之间百里青松迈前一步,对着坐于銮座上的南宫佑沉声问道,微鞠身作着揖,没有抬头。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