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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画技、琴艺以及如今的茶道。实则还有容貌,尽管阿雾如今当得了“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之誉,但对别有风格的美丽女子,多少还是有些攀比之意,而苏茂自然称得上是一位别有风情的女子。而至于何佩真、相思之流的女子,于阿雾眼里不过是蠹虫小人而已,不值一提。
楚懋启唇微微一笑,道:“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阿雾第一回在心里骂了脏话,只觉得楚懋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那什么三好茶,能比得上万金难求的雪芽镶金?
阿雾觉得如果自己有胡子的话,一定要被气歪了。
楚懋伸手欲饮尽最后一杯雪芽镶金,却被阿雾眼疾手快地盖在了杯沿上。五指纤纤如玉笋,淡粉如樱的指甲晶莹透亮,这只手能煮出天下一绝的茶,也能弹出天下一绝的琴,只是不知若落到人的身上,又能……楚懋一时简直挪不开眼睛。
在楚懋倾慕于这只手时,却见那手毫不留情地将那雪芽镶金凌空泼去。楚懋既心疼于这难得的好茶,却又感叹于,原来这只手还泼得一手好茶,真真是绝妙。想将来“赌书泼茶”,岂非人间一大乐事?
阿雾只觉得给楚懋这种人喝雪芽镶金,真是对牛弹琴,泼罢茶,便收拾了套杯,翩然而去,连个背影都懒怠留给他看。
先时阿雾还想着,楚懋此人,颇可论雅,若他能守礼守节,今世又能大度地放过长公主,她与他做一对神仙夫妇,今生也算是求仁得仁。她自然是一千个对他好,也可助他良多,但想起他先才的评语,阿雾觉得还是让他自生自灭的好,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银样镴枪头!
后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就蹦到了阿雾的脑海里,她虽然博闻强识,但是读书颇多,好些个还是上辈子读的,因此一时记不起来也不奇怪。何况那等j□j,她也不过幼时好奇时翻过一、二,见说的是yin女子与薄男子那不知羞耻的事儿,翻了几页也就丢开了。只今日用来骂楚懋,还真是顺嘴。
用过早饭,阿雾便去了书斋,她那日在书斋瞥到了好几本她感兴趣的书,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翻阅就被楚懋练剑的响动给分散了心神。
今日难得有空,加之明日初六就得赶回祈王府去,所以便想来寻两本,向楚懋借阅一观。她取了书,脚下顿了顿,又挪到了窗边,望向那晚楚懋雪夜舞剑的地方。
人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事物总会格外羡慕和用心,阿雾前世一生囿于病痛,今生虽然体健身康,但要做到楚懋这般腾挪如意,剑走游龙,却也不可能。她立在窗边,不由幻想了一出自己雪夜舞剑的景象,只觉得美甚。
恍然间,阿雾忽然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她定睛一看,只见满园梅花堆雪,楚懋练剑处的梅树,花繁如云,丝毫未受练剑的影响。以阿雾的常识看来,哪怕只是小孩子摇动树枝,那梅花也会簌簌下落,绝不会这般繁盛,那么她唯一想到的解释便是,楚懋练剑时,是特意护住了这些梅树的。
剑走游龙,于密林之中,还能片花不落,阿雾实在惊讶于楚懋的自控和隐忍。
所谓观字见人,而观人之舞剑,只怕也是如人的。
阿雾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两日来楚懋的明显示好,究竟是所为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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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阿雾大概也琢磨出了一点儿意思;只是她绝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不过她自问长得还算可以;人才也不差,加之她的父亲又是他的老师;坚定的四皇子党,于情于理,楚懋都该同她亲近。换做阿雾自己,只怕她也会如此。
可正是因为这件事是如此的合情合理,阿雾才觉得烦恼。
“王妃;王爷那边的吕公公来传话说;王爷有急事先走了;让奴婢们收拾行装;下午就回府。”紫扇在书斋里寻到阿雾。
阿雾“嗯”了一声;心下松了口气,“可知道王爷有什么事儿?”
紫扇摇了摇头,这个她可打听不来,祈王身边的人个个嘴巴就跟糊了浆糊似的,牢得紧。
阿雾也没指望紫扇能打听出什么,“你去把秀宜叫过来。”
秀宜到时,阿雾屏退了所有人,有些事儿她早就该办了的,只是这两人病着,头发晕,加之楚懋又古里古怪的,她才一时没顾上。
秀宜进来,向阿雾福了福,就静立在一边,她的容貌非常美艳,可配上她沉静的心态,收敛了不少艳光,静静而立时也并不打眼。
阿雾也默默观察了她几日,虽说这几日她稍微冷落了她,可她宠辱不惊,毫无怨言怨色,叫阿雾更为满意。
“你说你无意去伺候殿下,那可愿到我身边伺候?”阿雾问道。
秀宜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跪到阿雾的跟前,道:“奴婢愿意。”
“我替你改一个名字如何?”
秀宜道:“请主子赐名。”
阿雾实在是满意秀宜的知情识趣,不是王妃,而是主子。
“就唤作紫宜吧。”
秀宜微微一惊,名字嵌“紫”的只有从小伺候这位主子的紫砚、紫扇二人,便是彤管和彤文都没这个殊荣,她自然欣喜,“紫宜谢过主子。”
“你起来吧,咱们这样的半路主仆,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你在我这儿,可有所求?”要说情义,阿雾自问和秀宜之间是不多的,既然不能动之以情,那就只能许之以利了。
“奴婢别无所求,但求主子能像信任紫砚姐姐和紫扇一般信任奴婢,奴婢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你知道紫砚?”阿雾笑了笑,越发佩服起紫宜来。紫砚不过才来了一回王府,就叫紫宜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可真是不得了。
“求主子恕罪。”紫宜有一些惶恐。而阿雾心底也确实有些不喜,试问哪个做主子的喜欢下头的人把自己身边的事情处心积虑地打听得清清楚楚。
“下不为例。不过,紫宜,从此你我便是主仆,你不负我,我也定不会负你。”阿雾沉声道。
“紫宜知道。”
话既然说明,阿雾也不再绕圈子,站起身踱到窗边,缓声道:“你善于见微知着,又颇懂与人交通,可有什么法子能打听清楚殿下、身边的事?”
紫宜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主子野心如此之大,“奴婢尽力而为。”
“好,待你出府之日,我也替你准备一个紫砚那样的位置可好?”阿雾也明了紫宜这样能耐的人,绝不是甘于嫁一个好男人就了事的人。所以许出了这样的诺言。
紫宜有一丝激动,没想到阿雾居然如此看重于她,“紫宜谢过主子。”
这一番谈话绝对称得上主仆尽欢,紫宜下去后,阿雾便宣告了紫宜更名之事,又同宫嬷嬷说了,将她提做一等丫头,月银从自己的嫁妆里出。
若论嫁妆的丰厚,这上京城里只怕公主的嫁妆就未必赶得上阿雾,她自然不会吝惜钱财。
阿雾回到祈王府也没见到楚懋的人,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又外出“访僧探儒”去了。郝嬷嬷那头派人给阿雾送帖子过来,才顺道说了原来是隆庆帝临时派了楚懋去冀州赈灾。
阿雾看着这些日子郝嬷嬷替她收的帖子,五皇子的晋王府的宴席定在正月初七,六皇子的魏王府是定在正月初八,卫国公府的定在正月初九,这些都是阿雾得去的,至于阿雾祖父母所在的安国公府也送了帖子来,定在正月十二。
“咱们府上的宴席设在何时?”阿雾问道。上京的习俗里过了初三,各府就开始邀宴以共乐,祈王府自然不能例外。
“郝嬷嬷同王爷商量过,定在了正月十四,那时候王爷指不定也能赶回来。郝嬷嬷让老奴来请示王妃,可要将何侧妃接回来,否则十四那日,镇国公夫人过来,只怕面子上不好过。”鲁妈妈道。
“何侧妃抄写的女戒可有送过来?”阿雾问道。
一旁的紫扇答道:“不曾。”
“鲁妈妈也听到了,何侧妃并无悔过之心,就这样接回来,今后府里的规矩岂不形同虚设。”阿雾淡淡地道。
“郝嬷嬷也只是担心……”鲁妈妈讪讪地想解释。
郝嬷嬷不是那个被冒犯的人,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也能出来做好人。阿雾心头本就不高兴,也就对鲁妈妈没了好脸色。
紫扇倒忙活起来,开始同彤文一起替阿雾张罗初七要穿的衣裳和戴的首饰,阿雾毫无兴致,她对这一应的应酬都没什么兴趣,何况她一想起五皇子的嘴脸就恶心,这位五皇子真真是无耻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了。
阿雾正烦着五皇子,却听见外头有吕若兴的声音,暗忖“他怎么来了?”
那头紫扇已经打了帘子进来,“王妃,吕公公带了个丫头来,说是王爷让他给送来伺候王妃的。”
“叫他们进来吧。”阿雾心中也奇怪这事儿。
只见吕若兴进来,身边跟了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身材娇小,皮肤略显黝黑,脸蛋圆圆的红彤彤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好奇地打量着阿雾,不像是经受过训练来伺候人的,反而像是大山里头出来的。
“吕公公,她是……”阿雾道。
“回王妃,她叫做圆春,是王爷吩咐叫来伺候王妃的,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王爷从外头带回来的。”
阿雾点点头,“那你去吧。”
阿雾看着圆春,“你叫圆春?”
“正是。”圆春笑着上前一步,看着阿雾道:“王妃,你长得可真美。”
阿雾被圆春直愣愣的一声赞美给弄得愣了愣,她还没碰到过这样的丫头,“你打哪儿来,殿下叫你来伺候我,可跟你说过什么?”
“我从至经山来,王爷只叫我保护王妃。”圆春回答得言简意赅。
不过阿雾却听明白了,“哦,这么说你武艺应该很不错咯?”阿雾不知道楚懋怎么忽然想起给自己安排这么个丫头过来,但想来也是一番好心。她观圆春,双眼明亮,质朴纯真,还像是个大孩子。
“这个可不敢说。”圆春笑了笑,她很爱笑,笑起来唇角两个酒窝。
“我这儿也有个丫头,略会些武功,你们不妨切磋切磋可好?”赤锦可是阿雾好不容易寻来的懂武的丫头,若是圆春打不过她,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不管如何,阿雾并不想在身边留楚懋的人。
圆春虽然质朴,却是个机灵性子,听阿雾这般一说,就知道她的意思,爽快地点头道:“好啊。”
阿雾十分看重赤锦,她一个人,两、三个男子都不是她对手,就这样的人,偏偏在圆春的手底下,连一招都没走过。
在场的谁也没想到赤锦会输给看起来小小一个的圆春,倒是赤锦自己心宽,反过来求着要拜圆春为师。
阿雾虽然不懂武功,可也看出来,圆春的武功是十分出色的。她越发看不懂楚懋的举动了。
到初七那日,阿雾去了晋王府,一进和春堂,殷雪霞就笑着起身相迎,“四嫂来了,快请坐。”五皇子妃殷雪霞是个贤德女子,容貌虽只能算做普通,但仪态大方从容,阿雾同她接触不多,却颇喜欢她,只可惜嫁给了五皇子那样一个人。
阿雾一进门,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些在宫内朝贺时见过阿雾的贵妇人,还略微好些,别的人都眼愣愣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回过神,在一旁窃窃私语,眼睛时常在她身上打转。
“祈王妃一来,将咱们可都衬成了老树杆子了。”此话一出,简直替阿雾招了不少仇恨。
阿雾往说话之人看去,正是五皇子的侧妃,两淮盐政曾家的女儿曾秀芝,人长得秀丽婉柔,可说话就不怎么中听了。
曾秀芝见阿雾看她,直了直脖子,看了回去,眼里颇具挑衅。阿雾只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位曾侧妃了。
殷雪霞瞪了曾秀芝一眼,赶紧出来打圆场,“曾侧妃年幼不会说话,四嫂可别介意。”
阿雾自然不介意,介意的该是那些老树杆子。
“曾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