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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韩亦玲似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眸大义凛然地指着冷幽道:“王妃,是你,是你——我没想到你那么残忍,这是王爷的母亲,你怎么下得去手?”
本一脸颓然的东晴皇霍地抬头瞪向了冷幽,根本没有理会韩亦玲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认识月筱仪。
风绝寒闻言脸色一变,厉声对韩亦玲道:“你再胡说八道本王就把你丢出去。”
韩亦玲一时间眼泪哗哗地落下,“王爷,你怎么能包庇她,即使你再喜欢她,但她是杀了月姨的凶手啊!”
“你给本王闭嘴,幽怎么可能杀本王的母亲?”风绝寒凌厉的眸子狠狠地射向她,然而东晴皇却寒着一张脸,他相信空穴来风事出有因,这个女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样的话。
冷幽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韩亦玲,面色依旧处变不惊,她大概猜到了所有的事情,韩亦玲,根本一早就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要陷害她。当初她将韩亦玲留下无非是想看看她要干什么,一个敌人,放在身边远比在暗地要安全得多。如今韩亦玲这一计谋,难道紧紧是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恐怕不止······
“王爷,月姨不喜欢她,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她一气之下当然会杀了月姨,整个王府里唯有她是最有动机杀人的。”韩亦玲愤恨地瞪着冷幽,然而眸里的恨意是因为月筱仪的死还是其他还未得知。
“冷幽,你为什么如此的心狠手辣?竟然就因为这样就杀了筱仪?”东晴皇满眸恨意地瞪着冷幽,目光冰冷地恨不得杀了她。
“凡是要讲究证据。”风绝寒一字一句似是挤出来一般,他以守护的姿态站在冷幽面前,就怕她受到伤害。
然而韩亦玲却蓦地惊叫一声,指着冷幽的衣角,“她身上沾染的是什么?”
冷幽的衣裳一向是素白淡雅,沾染上的粉末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被韩亦玲这样一说,几人的目光都移到那衣角上。
冷幽的眸色凝了凝,她准备得还真是充分,竟然趁机将花粉沾染到她身上而她却全然不知,想必就是她离开的时候故意擦身而过撒在她身上的。
她有严重的洁癖不会太过近距离靠近人,因此韩亦玲经过时她会刻意保持距离,然而却还是让她洒上了花粉,虽然不多,但足以入她的罪。
风绝寒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他没有触碰那沾染着粉末的地方。但韩亦玲不一样,她眸底的精光一闪,随即想靠近冷幽“查探”那花粉似是什么,却不料被冷幽闪身躲开。
风绝寒凝眸,挡在了冷幽面前。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看这粉末是什么?难不成这是毒药,你就是用这毒药毒死月姨的吗?”韩亦玲忽略风绝寒森寒的脸,瞪着她说道。
东晴皇眸色一冷,他想上前去看看那粉末是什么,然而风绝寒那保护的姿态太过明显,他根本触碰不到冷幽。然而他今日不查清楚此事他不会罢休,厉声对着风绝寒开口道:“寒儿,若不是她所为,又何必闪躲?不过是想看看那粉末到底是什么而已。”
“不行,此事绝对不会是幽做的,我也不会让你们查她。”风绝寒凝着脸色冷声道。
冷幽淡定自若地看了韩亦玲一脸,望着她近乎扭曲的脸,心中划过一道冷意。
“不过是一些粉末,查出不是毒药,自然也能还她清白。”东晴皇冷冷地看着冷幽,冷幽越闪躲他心中便越怀疑。
冷幽望着他坚定的神情,轻声开口,“既然如此,那好。”
风绝寒的脸色一凝,着急地出声,“幽。”今日的事情太过不寻常,而且幽是有洁癖的人,她怎会容许自己身上有粉末?这粉末,太不寻常。
“你看看吧!”冷幽轻轻捻起衣角给风绝寒,其余两人她是不可能接近的,然而风绝寒一嗅到那粉末,脸色骤然一变,话语脱口而出,“百合花。”
闻言,东晴皇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好啊!果然是你。”
韩亦玲似是一脸的疑惑,不明所以地问出声:“不过是百合花花粉而已,既然只是花粉,那王妃就没有杀月姨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的脸色?”
冷幽望着她的神情,演技真是好啊!若她成为细作,绝对是出色的细作。
东晴皇冷笑出声,“筱仪对百合花过敏,以前朕从来不会让她接触百合花,寒儿自然也不会,所以整个王府根本没有百合花的存在,她身上的百合花粉又是怎样来的?”
他冷冷地看着风绝寒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以她暗宫宫主的身份,想要查出筱仪对百花话过敏并不难,所以她才会想要这样害死筱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够了,绝对不是幽。”风绝寒冷然道,他的眉头紧紧地拧着。
东晴皇在顷刻间对他失望至极,“寒儿,她是杀你母亲的凶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包庇她?你让你死去的母亲情何以堪?你对得起她吗?”
风绝寒紧紧地握住冷幽的手,掩下眸底的沉痛,脸色满是坚定的信任,“我相信她,即使她杀了天下人,我也相信她不会杀母亲。”
是的,他就是相信她,无条件的相信,因为他清楚,她爱他,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更不会做出伤害他身边人的事。即使种种证据迹象都摆在他面前告诉他她是杀母仇人,他也不会相信。
冷幽笑了,多年来,她第一次真正的笑,第一次笑得那般明显耀眼。她回握住风绝寒的手,她也一直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所以从一开始,她毫无忌惮地让他闻那花粉,而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他没有让她失望。
“糊涂,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还相信她?朕告诉你,她杀了筱仪,朕必须让她陪葬。”东晴皇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厉眸满是怒意地瞪着冷幽。
“你敢?”风绝寒冷冷地对上他的双眸,深沉的眼眸迸发的冷意森寒。
“朕有何不敢?即使她是暗宫宫主,朕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陪葬。”东晴皇凝着冷眸,咬牙切齿地看着冷幽,一脸的恨意以及坚定,若不是风绝寒挡在她面前,恐怕他早已冲上去将冷幽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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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为她陪葬
风绝寒锐利的眼眸一凝,冷声道:“若她有什么事,我让整个天下为她陪葬。”
浑身的气势散发出来,睥睨天下的傲然以及自信与生俱来,震慑了面前的几人,尤其是东晴皇。他知道这个儿子不凡,然而却没想到王者气势竟然比他的更甚。
沉默许久的冷幽瞥了一眼韩亦玲,终于开口:“有些表面的证据未必是真的,你若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和这百合花粉末就将这断定我是杀人凶手,那也未免太过草率了。”
东晴皇冷哼了一声,“证据就摆在这你还想抵赖吗?”
冷幽淡然地看了一眼韩亦玲,霍地眸色一凝,身子如同飘影般无形来到了韩亦玲眼前,一把匕首抵住了韩亦玲的脖颈,韩亦玲不由地一惊,惊慌地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杀人灭口吗?”东晴皇厉声怒吼,在他看来,冷幽就是要杀人灭口,是这个女子指证她,所以她要杀了这个女子。
冷幽的眸子淡淡一扫,“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想杀一个人,绝对不会那么麻烦下毒,直接一刀抹过,干脆利落。”
东晴皇眯了眯眸子,似是在沉思。冷幽接着说了下去,“再者,我不会愚蠢到明明知道寒站在外面,却毫无顾忌地杀了他的母亲,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母亲还活着并且就在王府里?若我猜得没错,肯定是有人秘密通风报信给你,而你却不知道是谁,那人之前不说,却偏偏今日报信给你,让你那么巧来到王府,又正巧看见了母亲的死,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不觉得疑点重重吗?”
风绝寒凝了凝眸,眸光似有若无地瞥向了韩亦玲,“没错,这根本就是有人要陷害幽。”
韩亦玲被他森寒的眸光一扫,顿时感到背后一凉,忙出声道:“可是刚刚除了你和王爷进去看月姨就再没有其他人,且王爷单独一人出来,只留你在里面,根本不知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我知道月姨对你有些不满,可能会说出一些让你不舒服的话,但你也用不着杀了她啊!”
她每一句话的矛头都指向冷幽,潜意思都是在说冷幽就是杀人凶手,之前冷幽所说的一点都是假的。
“你闭嘴,若再多说一句,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刀在你脖子上抹过去。”冷幽冷冷地看着她,执着手中的刀更大力了些。
“王爷,你怎么能让她这样对我?她如此的蛇蝎心肠,连月姨都杀了,难道你还要让她杀了我吗?”韩亦玲对着风绝寒哭诉道。
东晴皇沉着脸色,望向了躺在地上的月筱仪心痛不已,然而此刻他已经理智了许多,能够坐在这皇位上多年,自然也不是傻子。冷幽所说的一切都有理,且冷幽身为暗宫的宫主,的确不屑于下毒杀人。再看看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他根本不清楚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此,所以说的话未必是可信的。
他沉吟了许久,终于道:“朕给你们三天时间,找出凶手,否则,就当你是凶手处置。”
言罢,他走上前抱起了月筱仪的身体,他望着她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眸里氤氲着雾气,筱仪,对不起,一切都怪朕,是朕害了你。
他早知道她不喜宫里的生活,他一次次伤害她,一次次不相信她,最终逼得她离开,隐居于山间,然而等到她回来,却又被谋害了。他气,他恨,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筱仪,你放心,朕不会让那凶手逍遥法外,朕绝对会让她碎尸万段。
他的眸中划过一抹狠厉,随即抱着月筱仪的身体离开。
看着东晴皇离开,韩亦玲不禁有些慌了,她望着用匕首抵住自己的冷幽,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要做什么?”
冷幽放下匕首,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脖颈上的被刀抹出的血痕,冷声道:“你若再不安分点,我必然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可以肯定陷害她的就是韩亦玲,然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陷害自己。且她如今还不能杀她,她必须要先找出证据,否则只会落得杀人灭口的罪名。她是无所谓的,一条罪名奈何不了她,然而她不想让风绝寒难为。
“幽······”风绝寒上前揽住了她,眼里满是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为了我,让你受那么多的委屈,若不是我,你根本不必解释那么多。”风绝寒是了解她的,她在一些误会上根本不屑于解释,如今不但解释,还要找出证据,她本该有很多事情要忙,然而如今却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他身上。
冷幽摇了摇头,“你是我的人,有事当然要一起承担。”再者,她感谢他的信任,感谢他的爱,让她沉静多年的心有了生命。
韩亦玲望着两人深情对望的模样,心中怒火升腾,妒意在身体四蹿,一双瞳孔快要喷出火般,然而她依然紧紧压抑住自己的妒意。
冷幽怎会感觉不到她灼热的视线以及浓烈的妒意,只是不去理会。
风绝寒全然无视韩亦玲,轻吻了一下冷幽的唇角,随即揽着她走出去,“我们走吧!”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韩亦玲眸中的妒火腾升,等着吧!冷幽,寒哥哥迟早是我的。
“幽,三天时间真的够吗?”风绝寒有些担忧地问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