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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三日后,那管事上门,倒叫云曦大吃一惊。
只见那管事穿着宝蓝色的云锦袍子,脚蹬丝绒马靴,胸前挂着的那块金灿灿的怀表,连坐在帘子后的云曦,都看得见上面刻着的西洋美女像。看来这管事,的确是出过海的,还赚了个体坛满钵。
那管事冲着帘子做了个揖,问道:“不知贵人寻小的有何事。”那声音有些倨傲,显然是不想与她这等内宅妇人打交道。
“听说刘管事跑船很是有一套。我这儿有笔大生意,不知道管事的愿不愿意接?”
刘管事拨了拨手里的祖母绿指环,颇有兴味的说道:“不知道是何等大生意?”
“管事跟着其他人跑船,不若跟着我何如,每次出货,我给二十万两银子,赚得的银子,分你一成。”云曦悠悠地说道,金箔动人心,她就不信了,如此丰厚的条件,这刘管事还不动心。等她熟悉了航道,便留下那有用之人,而这刘管事不要也罢,那一成自然是不用分出去的。
不料刘管事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刘某可不敢接贵人这单生意。请恕刘某先告辞了。”
云曦一听,变了脸色,“先生且慢,可是我的条件不能打动先生。”
刘管事扭过头去,惊讶的望了帘子一眼,说道:“贵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们这跑船,那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说得不好听点,那叫走卖私货,若是被上头发现了,可是要人财两空的。所以这背后必然有罩得住的厉害东家。贵人虽然地位高贵,但是到底是女子。而且二十万两银子,还装不够我们一条船的。”
“你们居然是船队?”这得是多大的规模,看来那大东家,必然是朝廷中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派人去瞧瞧你们的货船,然后考虑要不要加入。”
刘管事闻言,冷笑道:“贵人真是说笑了,此等私密之事,怎能随随便便让人去看。原本我那嫂子让我来,是听闻贵人是女中豪杰,如今一看,贵人还是比较适合开个成衣铺子之类的,这博彩之事,不适合贵人。”
的确,这事儿就是赌博,赢了便是一本万利,输了便是血本无归。
“那我如何知道你不是诓我?”
刘管事叹了口气,“罢了。贵人到时候可派人跟船,但决不可超过两人。下月初一,我们便会出海。因为还要置办货物,贵人早下决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被朝廷给查了,或者被海盗劫了,贵人得自负盈亏。”
云曦一听,点了点头。这刘管事听闻二十万两银子,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对那出海的风险又知道得一清二楚。想来应该不是空手套白狼坏人。再加上这小金嬷嬷还在她府中当差呢,也不愁找不到他。至于跟船的,原先祥云阁的那些掌柜此刻正好无事,挑出两个精壮可靠的便是了。
想到这里,云曦拿定主意。“先生,我加入。”
刘管事点了点头,“贵人不亏是女中豪杰。为了防止我日后不认账,我可以给贵人写个条儿,盖个我们船队的印章。表明贵人入伙了,届时有了收益,凭借这条儿分成。”
云曦递过银票,拿回凭条,只见那上面盖着硕大一个“索”字。“索”,难道背后的东家是索额图?那可不大好,索额图明年便要倒台了。不对,索额图要钱干什么?那是扶持太子啊!所以只要太子不倒,这生意就倒不了。更何况这满人名字里有索字的贵人多了去了,也不一定便是索额图。
刘管事拿着银票,踱着步子,走出门去。
云曦瞧见,越发的放心。就是她,带着二十万两银票,也是心惊胆战的,这刘管事却毫不在意,可见他真是见多了。这种人,绝不会眼皮子浅,坑她那点钱的。
谁知那刘管事刚上了马车,便将那银票匣子往对面的老者手中一扔,“赵老赵老,快接着,这二十万两银票可把我给烫坏了,不过幸不辱命。只不过若是我们就这么消失不就好了么,东家为什么还要我们将这银票换了货,假装出海。”
那名唤赵老的老者撇了眼银票,笑道:“没出息的东西,我们多宝斋一日里经手多少银子,你以为东家和你似的,没见过世面。东家自有东家的打算,咱们听令行事便好。”
是夜,驻守天津的补熙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一封密信。
元月初一,天津卫东港口,抄船。
VIP章节 第七十五章 满月盛宴(二更)
这初一天刚蒙蒙亮,清雅便起了身,今儿可是她出月子的时候,在屋子里闷了一个月,每日里除了修炼,便是逗蝈蝈,闷得她全身都要发毛了,这不伸个腿儿,全身的筋骨都嘎嘣嘎嘣的响。
一想到一会儿钮钴禄云曦花容失色的样子,她便倍有劲儿。
用过早膳之后,奶妈王氏抱着装扮一新的蝈蝈眉开眼笑的走了上来。这王氏是九阿哥亲自挑选的。选人的时候,清雅还嗤之以鼻,你说你这当阿玛的,是给儿子选奶嬷嬷啊,还是选老婆啊,专挑长得好看的选。
可是九阿哥一本正经的说道:“瞧见爷没有,瞧见爷没有,爷当年就是喝了美人的奶,才长得这么好看的,你总不希望我们儿子长成跟老大似的粗糙玩意儿吧!”
清雅一听,当场便喷出水来。一番考察下来,发现这王氏进退得体,还甚爱干净,便就顺了九阿哥的意。蝈蝈八成跟他阿玛似的,是个小色鬼,这才满月,便胖得像球了。
九阿哥一瞧见蝈蝈滴溜个大眼睛,四处乱转,便来了精神。从王氏手里接过蝈蝈,拿着个拨浪鼓儿,逗得蝈蝈乐个不停。
“哎哟,清雅,快来接下手,这蝈蝈怎么长这么快啊,都快抱不动了。”
清雅瞧都没有瞧他一眼,就你那拉弓斗马的手,还抱不住一个小孩,“你可别瞎逗他,这会儿玩得欢实了,一会到满月宴上,该无精打采了。”
“遵命,老佛爷。”九阿哥做出一副“喳”的样子,瞧见清雅躲在茶盏儿后偷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这么卖力,待会老丈人。大舅哥来了,能不挨揍啵?
这说起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到头来,她与云曦的龙凤胎还是同一天摆满月宴的。这个时候,是最能看出亲疏远近的了。
四阿哥现如今还是太子党,太子爷自然是去了那边的;而大阿哥,就算不看在老八的面子上,那也不屑与太子同堂;三阿哥历来是看不管老九与民争利;四阿哥今日也是事主自是不能来;五阿哥是咱一奶同胞;七阿哥那是个没影的;八、十两位阿哥便不用说了;十二、十三那就是四阿哥的小尾巴;倒是老十四,没去他亲哥那,倒嚷着要来看这九阿哥的家的嫡子长得到底像不像蝈蝈。要不咋取了这么个乳名呢!
这样算下来,倒也算是平分秋色。不过清雅与九阿哥倒是不甚在意,只管抱着蝈蝈得瑟。人都说九阿哥一连生了四个女儿。这才得了个嫡子,哪里能不如珠似宝。
这男人们在外堂闹得正欢,女人们也在内室里敞开了聊。正在这时,那门上的唱道贵客到。
原来那鄂伦岱与介福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到了。鄂伦岱今儿个穿着暗红色福寿纹的长衫,单手拎着个摇车。身旁站着风尘仆仆的章佳?尹泰,身后左侧站着英俊潇洒的佟补熙,右侧站着五大三粗的介福。这堪堪四人,便像门神似的,将那厅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九阿哥一看,只觉得乌云压顶。再一看鄂伦岱那狠戾的眼神,尹泰那副小样你惹到老子了,倍感不妙。他抽了抽嘴角。努力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来,“老丈人来了,清雅快出来接客!”
瞧他个嘴笨的,这说的是什么话!
但是这话一出,满场的人都被逗乐了。清雅从内室出来。闻言都忍不住一个踉跄,她白了九阿哥一眼。冲着来人就是一拜:“阿玛。舅舅!”
这见了娘家人,就是不一样,没有委屈都能挤出委屈了。
清雅眼眶方一红,鄂伦岱便将那摇车往地上一放,好家伙,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连地板都要裂出缝儿了。十阿哥同情的看了九阿哥一眼,若是他老丈人将这摇车往他身上那么一砸,非得去了半条命去。好在他的老丈人,是个读书讲理的。
“快将我那外孙儿,抱出来瞧瞧。”清雅一听,忙从抱着娃儿爱不释手的八福晋手中将蝈蝈接了过来,递到鄂伦岱手里。这佟家三人连带着尹泰一下子来了劲,围上来瞧了又瞧。
在场的众位阿哥可没有心情看人家一家天伦之乐,他们纯粹被那摇车给闪花了眼。我勒个去,这哪里是给小孩儿躺的啊,这是金子打的啊!再看那上面晃悠的一块块吸引小孩注意力用的宝石,您就不怕一个没拴稳,那宝石掉下来砸了您外孙子的头啊!
老十四一瞧,啧了啧,“九哥,你这老丈人和你真配!”
话音还没落地,只见那逗孩子逗得正开心的佟家介福弟弟,从他那宽阔的怀抱里舀出一个半指宽,镶着亮闪闪宝石的项圈儿,就要往蝈蝈怀里塞。
好家伙,也不怕你外甥的脖子给拧了,这重量,就是大人也戴不住啊!
九阿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抢过礼物,笑了笑:“我收着我收着。”
老十四傻了眼,“九哥,你这妻弟也和你很配。”
鄂伦岱瞧见旁边的九阿哥,将蝈蝈还给清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此番我们都只是路过,听说在这京城里,居然还有人敢欺负我鄂伦岱的女儿,我真是想好好见识见识,不如咱们好好聊聊如何?补熙,带着介福在这里守着。”
说着拉着尹泰一起,与九阿哥出了门去。
剩下的阿哥们刚想要去看热闹,便看到介福饿狼一般的眼神,常在军中历练的大阿哥与十阿哥身子一凛,这介福到底斩了多少人头,这周身都是煞气。
“阿福,在军中可还好。”
介福闻言,那煞气如流水一般,一下子收了回来,只见他脸蛋一红,竟然像个小绵羊一样地答道:“很好。阿姐,若是九阿哥对你不好,不如和离算了,阿福养你。我如今已经为费扬古将军打前锋了。”
清雅笑了笑。“九爷待我很好。阿福只要专心杀敌便是。”
和离?这佟家的都是一群什么奇葩!
这最正常不过的倒数补熙了,只见他伸出手指,逗了逗蝈蝈,笑道:“今儿个白得了二十万两银子,该给妹妹送份大礼。”
这厢九阿哥府里气氛诡异,那厢四阿哥府里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众兄弟推杯换盏,瞧着一模一样的龙凤胎儿,好不吉利。可惜没过多久,万岁爷便来了,还硬要抱那小阿哥。谁知道那小子也是个胆大的,一不小心,便尿了万岁爷一身。万岁爷虽然说着不介意。却也吓出了四阿哥四福晋一身的冷汗。
倒是那钮钴禄云曦落落大方,逗得万岁爷好不高兴。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个不开眼的嬷嬷,走到那云曦身边,说了句什么船。什么银子的事情。
那钮钴禄云曦当场便脸色煞白,差点儿晕过去。在那之后,便一直盯着太子爷,那是走到哪里跟到哪里,那两眼发直,欲言又止。一副你负了我的样子。就连见多识广的太子爷,都是一头雾水,全身发毛。
到最后。太子爷实在是忍受不了,巴巴地随着万岁爷一同回宫了。其他的弟兄瞧着不对劲儿,也先后寻了借口,一一离开,闹了个不欢而散。
四阿哥待宾客一走。便拂袖而去。留下懊悔不已的钮钴禄云曦。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鄂伦岱带着九阿哥回来了,清雅一瞧。那脸蛋儿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走路稍有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