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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点了点头,勾了勾嘴角。果然如她所料,这孩子就是个不安分的,真心想寻死的。怎么会选个人来人往的大白天,还让自己的嬷嬷一到关键时刻便进去呢?这孩子在演给大家看呢,只是她到底想要折腾什么呢?
老实说,原本她不亏着这些庶女,那都是看在九阿哥的份上。暖言虽然不是亲生的,她也没有区别对待。
“谷雨,你来给蛐蛐和元宝剃头,我与九阿哥还有蝈蝈前去看一下。”
蝈蝈见额娘叫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不一会儿。又气势全开,额娘这意思,是要开始将他当做男子汉看待了么。
九阿哥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两眼透露出几分焦急,自打暖玉嫁给永乐之后,他对于这些庶女感觉一下子亲近了不少,说起来这个暖言,若问她长得什么模样。他这个当阿玛的还当真是惭愧无比,他竟然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众人拾掇了拾掇。便在夏芒的引领之下,来到了郎侧福晋的院子。暖玉出嫁尚不算久,院里还残留着一些出嫁时的大红喜字,看起来有些喜气洋洋的,看来郎侧福晋当真是极其满意那门亲事的。
暖言的屋子在这座大院子的西侧,一进来,便感觉一阵闷热之气迎面而来,昨夜里下了场大雨,若是开窗通风,那便是凉意席席,若是老憋着,那便是如此状况了。
一股子的脂粉气儿,夹杂着少女特有的香味儿,在这屋子里混合着,让人头有些闷。
清雅捂了捂鼻子,冲着暖言身边的大丫头东儿说道:“将那窗子开着通通风,没瞧着三格格憋闷着么?”
东儿看了清雅一眼,点了点头,淡定的走到窗边,开了窗子。
一阵凉风夹着泥土的气息吹了进来,顿时让这屋子焕然一新。
九阿哥松了一口气,带着愧疚的眼神走到床边,正欲开口,看到床上的人却愣了愣,这个容貌平平,扔到大马路上甚至寻都寻不出来的孩子,真是他家的三格格?
若是在外头,谁人指给他看,他是绝对不敢认的。仔细看来,这孩子无论是五官,还是身量,既不像他,也不像郎侧福晋。
郎侧福晋见他面露惊色,抱着暖言的手缩了缩,将视线转移到一旁,支支吾吾的说道:“爷,你过来了,暖言她……”
说着她抬起头来,迅速的看了清雅一眼,那眼里充满了惊慌。
清雅叹了口气,心里素质不行的,就不应该让自己有秘密,便是有,也应该早点扼杀掉。
她看了看床帐一眼,只见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满脸泪痕的小姑娘,陡然坐了起来,抱着九阿哥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着一边哽咽道:“阿玛,阿玛,她们都说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这话一出,郎侧福晋的手一抖,手中那粉色绣着湖莲的帕子悠悠地随着风落到了地上。还未等九阿哥开口,她便厉声喝道:“是哪个下人胡说,额娘将她拉下去杖毙了。”
清雅看了郎侧福晋一眼,勾了勾嘴角,这大戏到底是不是母女二人商量好了的呢?
蝈蝈看了床上那个抱着他阿玛不放的丫头一眼,第一次有一种原来他的阿玛并非只是他们几兄妹的阿玛的感觉,他还是很多其他女人的夫君,是其他孩子的阿玛。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疼的看了清雅一眼,柔声说道:“额娘,可站累了,坐下歇歇吧。”
清雅瞧着他一瞬间长大的样子,点了点头,孩子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九阿哥转过身来,冲着屋里的丫头婆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嬷嬷与东儿一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那胡嬷嬷瞧着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浆红色的缎子秋衣,两眼里透露着精明,她朝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说道:“九爷一定要为我们格格做主啊,我们格格心里苦啊!自打大格格和二格格定了亲事之后,府里头便有了传言,说我们三格格没有继承爷的好相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所以爷与福晋才对她置之不理。”
她说着,用手指了指屋子,又接着开口道:“您瞧瞧这屋子,都入秋了,还炎热不堪,那器皿看着精美,却粗糙不堪,我们格格也是爷的金枝玉叶啊!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看清雅的脸色,当手指指到清雅那儿时,陡然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似的,索瑟的缩成一团。
清雅勾了勾嘴角,已经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陷害她,如今看来,倒是颇有意思。只是九爷信不信呢?
信不信她虐待了她的庶女,还利用流言来逼她的女儿上吊?真真是好笑,和她住在一起的可是她的亲娘。
“哦,嬷嬷这意思可是说念德堂短了三格格的嚼用?”
九阿哥闻言环视了下屋子,论鉴定,他可是个中高手,只一眼,他便是知道,胡嬷嬷说得没有错,这屋里的东西看着华贵,实际上却是大多数是暴发户用来装门面的,实在是配不得他们九阿哥府的贵族做派。
见九阿哥久久不说话,趴在他肩头的暖言冲着清雅得意的笑了笑,仿佛像是宣战一般,告诉她,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开始!
清雅抿了抿嘴,事情倒是有趣起来了。
“夏芒,一会儿将念德堂的物事薄带过来给胡嬷嬷长长眼,上面可是连一根线,用的是南线还是北线,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九阿哥扭了扭头,将身上的暖言放了下来,冲着胡嬷嬷骂道,“刁奴,当人都跟你一样,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了么?福晋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爷自当是会查清楚的。到时候若是你作伪,爷便要了你的脑袋。”
胡嬷嬷手一抖,胡乱的点了点头。
“郎氏,你在这里好好的照顾三格格,至于这些刁奴,都给爷关起来,爷要好好的审。”
清雅看了看又躺下抽泣的暖言一眼,只见她面色镇定,显然是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不由得对她有些刮目相看。这孩子,论心性手段,可比她姐姐暖玉要厉害多了。
“福晋,咱们先回念德堂去吧。”
清雅点了点头,带着蝈蝈往回走去。蝈蝈神情莫名的看了看九阿哥,又低下头去,仔细的搀扶着清雅。
九阿哥见气氛有些凝滞,哪里不明白长子的心思,笑道:“可是在心里怪你阿玛了?放心吧,无论怎么样,阿玛都相信你额娘的。而且若是阿玛早些娶了你额娘,是万万不会有这些庶出的孩子的。”
蝈蝈心里头一松,望着路边的牡丹,露出了笑容,“额娘,你瞧这花开得多好。”
“可不是。你陪你阿玛先回去,我与夏芒一起摘一些,给你们做花饼吃。”
蝈蝈还欲多言,被清雅一个眼神制止了,便拉着九阿哥先行回去了。
清雅甩了甩袖子,对着夏芒说道:“前些日子,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夏芒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福晋,奴婢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VIP章节 第一七二章 有奸情?
“福晋,剪刀和篮子已经拿过来了,需不需要奴婢帮忙摘花儿?”
夏芒一听有别的声音,赶忙住了嘴,恢复了大丫头应该有的镇定的样子,这也不能怪她,福晋是不知道,当她知道这事儿之后,心里惊起的惊涛骇浪。
“给我罢,这里有我与福晋便可以了。”夏芒接过花篮儿,递了其中一份给清雅,她在福晋身旁伺候多年,深知对于几个主子的吃食,福晋是绝不轻易假于人手的。
那小丫头愤愤的看了夏芒一眼,遗憾的退了回去。
清雅瞧着皱了皱眉,“这丫头不是我们院子里的吧?”
夏芒点了点头,“她名唤红杏,是管着这花园子的,是当初内务府里分过来的家生子。”
清雅心下了然,她与九阿哥向来不喜欢用别人送来的人,也难怪这红杏抓住一切机会向往上爬了,枉她还自诩内宅清净,如今看来,倒是她托大了。
想到这里,她神识一扫,见那红杏果然还藏在小林子里,伺机而动。
“我突然想着咱们小厨房里还有谷雨做的不少的鲜花酱,用那个制饼也是一样的,咱们还是先回去罢,暖心怕是要寻我了。”
夏芒笑着接过清雅手里的篮子,里头放着一红一粉两朵牡丹,煞是好看。
二人又随意说了几句,便往念德堂走去。途径九阿哥常带着几个孩子练功的小林子,清雅示意将夏芒将那花篮子搁下,坐到石凳子上,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夏芒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惊讶的说道:“福晋,暖言格格与外男有染!”
清雅心中一惊。一个剪刀不慎,将那牡丹花瓣儿剪出了个大豁口。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了出去,九阿哥府里头的格格,还要不要嫁人了。”
夏芒咬了咬唇,她何尝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可是她不是她亲眼瞧见了,她是绝对不敢妄言的。
话说那日,清雅让她盯着些暖言,如今念德堂里无事可做。她正好有的是时间,去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位敢给姐夫纳妾的三格格。
起初一瞧,只是觉得这位格格活得那是格外的粗糙。虽说是庶出的女儿。可是郎侧福晋待暖玉格格,那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说句老实话儿,那是比福晋待暖心小格格还要仔细了。
她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连那睡觉时床上铺着的都是上好的天香贡缎。
可是相形之下,她对暖言格格就不甚上心了,甚少回开小私库为她填补闺房。暖言格格,说起来是富贝勒爷的闺女,可是手头却并不宽裕。
但是这一切的状况。在暖玉待嫁的时候,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沉默寡言的暖言格格,开始事事出头。在郎侧福晋面前,也开始出主意了。郎侧福晋起初不大搭理她,但随着她在暖玉出嫁的事里头出了几个不错的主意,郎侧福晋开始正视起她来了。
夏芒觉得这种转变实在是有些可疑,便将更多的心思放到了暖言的身上。
可是没有想到。就在三日之前,她在那小花园子的角门处。却发现了另她震惊的一幕。
那日暖言格格穿着粉色的旗装,破天荒的戴了满头的珠翠,在东儿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小角门处,而胡嬷嬷却在不远处与红杏说着话儿。
夏芒躲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原以为暖言不过是过来赏花的,却是不想,过了一会儿,那小角门竟然被打开了。从那门子里进来了一个穿着红色外袍的男子,那男子大约二三十岁上下年纪,一副儿京中纨绔子的打扮,一双绿豆小眼睛不怀好意的滴溜溜地转着。
暖言格格一见到她,却像是见到了情郎似的,立马飞奔了过去,扑倒在那人的怀里。
夏芒当时差点惊呼出声,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二人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后来那男子留下了一包东西,便出府去了。
清雅听完夏芒的述说,这事情虽然有些骇人,但是夏芒却不是那种会对主子撒谎的人,她若说看见了,那定然是看见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冷笑出声,这丫头当真是狗胆包天了。
二三十岁的男子,在大清,说句不好听的,那都是快要当玛法的人了,必然是有家有室;三日之前,尚在孝期,虽然对于普通勋贵人家不做强行要求,可是到底是脑子里长了多少草,才会穿着大红色的袍子,招摇过市!
暖言今日上吊的举动,定然与那男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