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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时间也不过刚走到凤青山的位置,云千洛心里有上次过凤青山的阴影,这会儿打这儿过时,就提醒了齐陌煜要提高警戒。
好在有惊无险的过了凤青山镇,到了邻镇才算是住过量了驿站。
云千洛先尽着小世子来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哄着小世子吃了药,擦了身子这才撑起酸疼的腰杆想要回屋帮凤墨琰也净下身的。
那儿知道小世子就跟没了娘的孩子一样,死活抱着他不松手。
搞得云千洛也是无奈的紧,紧哄慢哄的,但这小娃儿就是不松手,云千洛一板脸的话,小娃儿就嗷嗷的叫着说是不是又想不要他了……
那可怜的样儿连金铃看了都不忍的说:“小姐,要不让小童伺候着王爷净了身吧,你看小世子这样……”
云千洛无奈之余也没有别的办法,反倒是小世子一听这话,抱着金铃吧唧的亲了一口道:“真是个聪慧的丫头,爷重重有赏。”
搞得云千洛与金铃哭笑不得的。
说来也奇怪了,也不知是小世子的独占欲太强,还是那张小毒嘴太过无敌,这一路上来,齐陌煜竟然没有机会近得云千洛的身边,更别说齐陌煜先前想的什么好好相处之类的事了。
别说是齐陌煜了,小世子黏人黏的云千洛几乎连照顾凤墨琰的时间都没有……
给凤墨琰净身的事,从一开始就扔给了小童不说,到后为,小世子竟然花银子买了一辆马车,说什么昏迷的人要好好休息,交给小童看着就好,软磨硬泡的把云千洛推上另一辆马车。
齐陌煜早就气得跳脚了,但却苦无办法,这小世子可真是不简单,原本以为不就是一痴傻的小娃子吗?
那儿知道到了云千洛这儿,精明的跟一泼猴儿有得一拼,时不时的还会刺上齐陌煜一句两句,偏偏每次还都能戳到痛点上,到最后齐陌煜干脆就不说话了,每天就当自己当成侍卫一样,看着云千洛与小世子出双入对。
心中却在想着,到了海州就有办法了。
这不,刚到海州,齐陌煜就把云千洛等人带进了海州知府的宅邸去了。
三进三出的院落,收拾的也算干净利落,虽不是十分的华丽,但在这物粮短缺的贫乏之地还算是不错的了。
正在三出院落,除去原本的侍卫之后,齐陌煜把带来的三十六铁骑分成十二人一小组负责每个院落的安保,再辅以知府里的衙役,又给每个院子里配了粗使婆子和长工若干。
这么一安排,就把云千洛与小世子分隔开来。
三个院子分左中右这么排列,齐陌煜自己却是居了中间的那个院落,而后把小世子和云千洛分隔在两端。
这还不算完,齐陌煜又美其名曰的说小世子在这儿他要肩负起教导小世子的责任,故而当天就请了海州有名的西席先生,要每日晨间午时和晚间都要来给小世子教书习字。
云千洛这儿呢,到了海州这这,距离雪山也就是百八十里路,路程倒是不远,先派了贺家两兄弟前去打探雪山上天山门的事情。
奈何这天山门本就神秘之极,而如今又封雪山大雪封山,天寒地冻的会武功的人都近不得,更别说云千洛想近得雪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齐陌煜到了这儿以后就忙了起来,本来就是寒冬之季,冷且不说,就这儿物资缺乏到连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
难民一拨一拨的往衙门里求助。
先头的知府大人姓王,在齐陌煜来交接之时,把情况说与齐陌煜听了之后二话不说就卷了铺盖卷的走人了……
丢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可是把齐陌煜给难坏了,知府里库里别说金子银子了,就是粮食都少得可怜,别说救济难民了,齐陌煜就发愁着别到头来自己把云千洛接到这府上了,再穷的连饭都吃不饱,那可就笑话闹大了……
云千洛可不怪齐陌煜的为难之处,每天都往雪山那儿跑,路滑的马车都打走不了时,她就让贺家两兄弟带着她步行往雪山那儿走去。
她从医书上看到过,像凤墨琰这种情况,只有微弱的呼吸情况下,能治愈的最佳时机就是半年之内。
如今正值寒冬之季,如若不在年前找到去天山门的路,那年后也很快就到了半年之期,错过了最佳时期,可就不太妙了……
正因为这样的情况,云千洛每天想破脑袋就是想办法去雪山找天山门。
这么一找就是数十日,到了海州这地,除了知道知府宅邸的门朝那儿之外,压根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这一日,又是大雪纷飞,齐陌煜早早的去了衙门带着衙役去施粥……云千洛刚起了身,想出去再寻雪山之路时,却在门口遇上一饥寒交迫的老乞儿……
“姑娘,行行好,给小老儿点吃的吧,小老儿家中还有妻小,饿的都快要不行了……”
云千洛这几日出门都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开始还会让金铃回屋去给弄点吃食去,但毕竟这儿难民多,齐陌煜又是个负责任的父母官,当金铃告知云千洛府中已经快要揭不开锅时,云千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想来今个儿去寻雪山之路,定然也是无果,倒不是想想办法,帮下齐陌煜吧。
“老伯,你且等上一等,我这就让丫鬟去给你拿点吃的去……”云千洛说完吩咐金铃去寻吃的,自己则站在门口与那老伯闲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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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成,先不请假了,等回家时再请吧……
245:二百四十五
云千洛和那小老儿一聊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小老儿一家原本就是雪山之下的一家农户,怎奈雪山那一带常年积雪,莫要说庄稼了,就连荒草都难生一根出来的,哪儿还能生活的下去,最后只得举家适往这海州城内。
却是没有想到,海州也非良地,近几年来因着紧邻雪山的原因,一到夏季雪山融化的时候就会给海州的河流增加分流的负担,长此以往,河堤崩塌,形成洪灾给海州的百姓也带来了不少的灾难。
朝廷拨了不少的灾银赈灾,但真正到了百姓手里的赈灾物资却是乏之又乏,从而也就造成了海州成为全凤天有名的难民城。
年轻力壮的难民早就带着家小逃到附近的城池去安家,留在这里的要么是老弱病小,壮丁都少得可怜……
云千洛听着小老儿讲这些时,也真心为海州城的百姓们难过,他们这也是受了河道之罪呀……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可以说自古以来,那个朝代都是在河道上面花费大批的银子,但治理的效果却是甚是微弱。
在民间有句不成文的戏言讲,最美莫过河道史,最苦莫过河道工。
这话是说,最美的官吏当属河道史,因着一年年的光上面拨下来的修缮费用都一笔接一笔的,很是肥沃;最苦的当属河道修缮工,因着每年一闹洪灾,朝廷追查责任下来,一层拨一层的,查到最后就是拿河道工来顶罪受罚。
为此每每只要一出事,就有大批的河道工成为替罪羊也造就了无人愿作河道工这一差货,从而河道工的月例也是水涨船高。
人也是一拨一拨的换着,海州几乎是每年夏季都会闹事洪灾,这河道工更是稀缺……
像去年,就是因河道工的人数过少,而连基本的防御堤都未来得及修缮,造成了泄大洪,全州的百姓颗粒无收,从而也就成就了这寒冬之季难民温饱问题难以解决……
云千洛只听小老儿这么一说就了解这海州城的情况,不过小老儿也说了,早先新知府没到来时,他们都是去城里的几家大户那儿讨点稀粥裹腹,这如今新知府一到,所以难民们都涌到了新知府的宅邸,以其新知府大人能为他们解决眼下难题。
“要说呀,这新来的知府大人也是个草包脑袋。”
小老儿抽了一袋汉烟后叹了口气哀悼这新来和知府大人不会办事。
云千洛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齐陌煜最近也是忙晕了头,也未曾找到任何破解之道。
先不说温饱问题,就说这有难民就有暴民,什么烧杀抢掳,可没少有的。
齐陌煜刚来这几天,先管的就是这些事,带着侍卫满大街的去捉暴民。
而小老儿说的知府大人是草包脑袋就是说齐陌煜捉暴民这事。
云千洛边听小老儿讲的边点头,齐陌煜这是本末倒置,暴民也是难民,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才去做那些抢掳的事情。
但齐陌煜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每每一到施粥的时候,那群暴民就会哄抢一起,最后原本就不多的粥只到了少数人的手里……
云千洛和那小老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雪山为何这几年才开始泄洪的事情。
小老儿也是个健谈之人,可能是见眼前这妇人不同于一般的妇人,聊起这些事来头头是道……
云千洛在了解了海州的事情之后,自然也不会忘记打听雪山上天山门的事情。
当云千洛说出天山门三字后,小老儿叹了口气道:“姑娘,你怎么也想找天山门呀?”
云千洛问道:“有很多人想找天山门吗?”
小老儿点头回道:“姑娘,小老儿看你心善才给你说句实话,莫要去寻那劳什子天山门,小老儿在雪山生活了几十年,见了无数来寻天山门的人,几人去几人回,那会有人寻得到的,实话跟你说,压根就没有这什么天山门。”
云千洛诧异的看着小老儿,心里也拿不准这小老儿说的是真是假。
但小老儿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雪山之上几乎冻的寸草不生,虽说有能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天山雪莲生长,但那玩意百年难遇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的。
如果真有天山门的存在,那么,那山中之人莫非不吃不喝不成,否则吃什么喝什么。
小老儿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云千洛的心里顿时凉了一截,难道说真的没有天山门不成,但不可能呀……
墨无忧临死前明明写着的,而且凤墨琰也说过,他的确是在天山门呆过一年多的时间。
那么,就一定有天山门,而且说的就是雪山,这么大一个雪山上,总有一极隐秘之地能让她找到的……
很快金铃拿了些许的点心出来,云千洛一看那么一丁点点心,刚要训斥金铃时,小老儿却是眉开眼笑如得了多大好处一样的连连道谢了起来。
待打发了小老儿走后,云千洛才问金铃怎么回事……
金铃为难的开口道:“小姐,知府宅子里的粮食几乎都没有了,每天齐大人都会把府上的口粮匀出来一些给难民们,府中许多下人还是饿着肚子的呢……”
金铃咽了咽口水,心想就连刚才给小老儿那点吃食,还是她今个儿的饭食来着。
现在全府,基本除了主子有正常的饭食吃之外,下人们都是买这些大户人家吃剩下的点心裹腹了。
本来云千洛算是客,连带的金铃也算是半个客,本不该是这样的待遇,但情况特殊,今早起管家也就厚着脸皮开了这个口,说是让金铃也领点白日里的吃食。
云千洛一听这话,脸色黑了一大半,这个齐陌煜,在朝中时,不是挺精明白吗?怎么到了这海州之后却是连锅都揭不开了呀。
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那还得了,肯定得跟小老儿说的一样,这就是个草包知府,连吃喝都解决不了,那还当屁的知府呀。
云千洛招了齐陌煜拨给自己的三名护卫问道:“你家大人今天去哪儿了?”
这三名护卫也不知齐陌煜会去那儿,但难民集中点或是布粥的地方该是有齐陌煜的身影的。
云千洛抬头看眼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拢了拢身防寒披风,吩咐小童改变行程,不去雪山寻路了,改去城内找齐陌煜商议这海州城内温饱事宜。
云千洛的马车离开知府宅邸之后,先前那个跟云千洛聊了半天的小老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身上依旧是那身破布衣衫,丝毫不能抵挡这呼呼的北风,但却是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