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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桐by叶梵-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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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向把他想的很强大,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来都把他的路设计得很好,根本不用她替他操心。
“我……”貌似委屈的皱了皱眉,西桐却不待他开口,目光逡巡在他的身上:“这回又伤在哪里?”
他一把拉了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伤在这里。”
西桐怒目,刚要斥他的轻薄,但手掌下异样的触感却让她的心突的一跳。昏暗的灯光和黑色衣袍让一切看不清楚,但湿濡的感觉却蓦地让她明白那里——果然有伤!
这处伤,就在胸口左处,靠近心脏的位置。
而透了层层包扎依旧渗着血迹,是伤口太深至今未愈,或是刚刚情急之下抱她起身时又让旧伤迸裂?
怔怔望着手上略染了的殷红,西桐忽然有些后怕,若不是命大,只怕她真的一辈子见不到他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太无情了些?!
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却无意间看到桌上的药和棉布,她起身取了过来,跪坐在他面前,去解他的衣衫,笑道:“几乎每次见你,你都会受伤……你说是你运气太不好,还是我运气太不好?”
江灿一震,伸手按住她的手,很多话到了嘴边,却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启口,动了动唇却终是苦笑:“公主身份尊贵,不应该做这样的……”
“你不是淮风皇帝,我自不必用特臣的身份待你。”她淡然道,见他还欲开口,她不由又道,“何况,你何曾当我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过?”
她不忿地瞥了他一眼,从前哪一次相见不是戏弄和利用她,纵是几次相助也从不肯以真心和真面目示人,结果一次次有意无意的相遇,却将二人之间的纠缠越扯越深。
闻言江灿也不由一笑,然而抓了她的手却不肯松开:“可我不愿你这样做,只是为了还我的情份,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这样欠我一辈子,至少你还会因为内疚而忘不掉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宝宝过生日。想想,有时候觉得很对不起她。因为写文的原因,会忽略她的很多事情,其实,孩子的每一步成长,都需要父母的精心呵护和陪伴,而每一刻的天真美好,都是再不能回头重享的……
PS:妖孽如你们所愿现身了……




、番外:江灿篇

父皇娶母亲的理由其实很可笑,因为我的外祖是淮风国最有名的制玉高手,而母亲深得了他的真传。
据说那年宫中进了刺客,侍卫在护驾时,不小心把御案上的玉玺打碎了。当然闯了祸的侍卫被父皇下令处斩,但堂堂一国,又岂能没有玉玺?
于是父皇秘密寻访民间,有人推荐了外祖父。
外祖父用了三天三夜,造刻了一件玉玺,因为就连父皇都说,可以以假乱真。可何为假,何为真?在皇帝手里的,假的便是真的。
父皇大喜,本欲赏赐,可外祖父却因耗力过度而在造完玉玺之后第二日,便猝然病故。
所以父皇把天大的恩典赏给了我母亲,外祖唯一的骨血。于是,母亲进了宫,成了父皇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
我渐渐长大,曾经想过,那日宫中为什么会有刺客,那玉玺究竟是不是那侍卫打碎的,外祖真的是劳累过度猝死,父皇娶母亲真的是顾念的赏赐?
再后来,我却不想再找出真正的答案。
因为皇家的残酷,帝王的心机,让我早已体会到,真相往往被掩藏在血腥和杀戮的背后,揭开它的代价太大,也实在无趣。

母亲并不美,却有着淮风后宫所有美丽女子都不曾有的沉静温婉。
所以我一出生,后宫便有了诸多的风言风语,因为我有着父皇和母亲都不曾有的美貌。甚至有谣言说,我不是父皇的亲子,而是母亲在外面怀的野种——哪怕母亲其实是入宫后三年才有的我。
后来直到我十岁,父皇有次在御宴上,目光掠过我时只淡淡的一句话,终是让宫中的流言蜚语平息下来。
父皇说:“朕之三子,极肖先父。”
是先父,而非先帝,因为先帝是父皇的叔父。
我没见过祖父,大概宫中的人都没见过,甚至没有人愿意提起他。因为祖父的一生极不光彩。
传言,他俊美异于常人,风姿卓越,举世无双,凡见过者无不惊叹上天竟能将一介男儿生得那般妖艳。
便是仗着皇室王爷的身份,又自恃美貌,他的私生活乱成一团。且不说娶回妾室无数,便是男宠养在别院,也足有百人。再后来,大概因为强抢民男民女,不知道得罪了哪路江湖高人,祖父被人杀死在一家妓院的床上,据说死状极惨,全身j□j,不但身下那物被割了去,就连生前那张俊到惑人的脸,也被连皮剥掉。
或许,这是整个淮风皇室最不堪的一笔。
而大概是整日声色犬马,亏败了身体,祖父却只有我父皇一子,恰巧是正室所出,为人又极是聪慧讨巧,更可贵的是长得寻常,没有一丝一毫祖父俊美的影子。所以祖父过世之后,当时身为皇帝的叔父,为了更加体现他的仁慈大度,便收继了父皇。
若先帝知道他百年之后继位的那个人会是父皇,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当时的一时良善的引狼入室。因为有传言说,父皇是篡位。
篡位,又如何?归根结底,这天底下哪朝皇帝不是篡来的?!
然,父皇的一句话,虽是解脱了我的血缘嫌疑,却让我陷进了另一处更深的沼泽——我终于发现,我纵是再勤勉努力,好学进取,乖巧听话,却依旧不能讨得父皇的欢心和众人的认可,只不过一切由从前背后的指指点点,现在却变成了公然的不屑和冷笑。
因为在他们眼中,我既然模样肖了祖父,也必是性子肖了他,迟早会步上他的后尘。
可笑的是,十岁的我,当时并不懂得自暴自弃。于是,便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那人,便是我那道貌岸然的亲生大哥。
具体情况我早已记不清楚,或者说那等肮脏事我若还肯记着,便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如今只怕早就疯掉。我只知道我是被老顾拎着剑从大哥的寝宫中抱出来的。昏迷前,我还记得老顾虽然一身是血,但神色威严冷厉宛若天神。
直到今日,我再不曾见过他那般凶煞的模样。
待我苏醒,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了。
七天间,发生了很多事。而对我打击最大的,是母亲过世了。
一切的苦难受在我身上,却痛在她心里。一切隐忍终是忍无可忍,而她只是一介弱质女子,心思郁结太重,不及等到我苏醒痊愈,便撒手而逝。
我手中紧紧握着她唯一给我留下的琉璃翠戒指和一纸绝笔书信,终是因为再重打击复又昏了过去。
我再次苏醒时,已不在皇宫。我不知道老顾是怎么办到的,当然那肮脏之处,我自然是不愿再回去,可是再不愿,我必是还要回去的。因为那里亏着我好几条人命,外祖父,母亲和……死去的那个纯良天真的我!
我醒时,有人在奏琴。
淮风皇宫中,有最好的琴师,而我却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琴声。
那琴,起势第一声,便有惊天裂地之势,直逼人心魄。而后激昂之音越来越强,似定要毁天灭地方才肯罢休。然而高亢到了极致之时,琴声却在瞬间沉静下来,虽然低柔婉转,却又带了傲然风骨,遗世之风,似雪中韧竹,火后野草,不是示弱,而是隐忍,是薄积而厚发。
琴意由心境生,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曲子叫《泽风》,不知道它真正的含义,但我却听出奏琴人的良苦用心。
我掀了被,赤足奔到门外,见到那抚琴之人便跪了下来:“多谢师傅指点。”
后来,那人,当真成了我的师傅。他没教我武功,没教我琴技,没教我诗词文章,但他教我的比这些更多!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欧阳昌,比我年长四岁的清秀少年,立于师傅身后,神情淡漠。
一个月之后,我带着欧阳昌重新回到了宫中。然后,我渐渐成了他们期待看到的那个风流妖娆的三皇子。
十年后,大皇子江煌因近些年有些军功而颇受父皇重视。恰在此时,太子江烽收到一封秘信,言大皇子江煌与父皇最宠爱的陈嫔有染,且附上确凿证据。于是金銮殿上,太子突然发难。江煌恼羞成怒,举剑欲刺太子,不知怎的,却失手刺中了父皇最宠爱的四皇子江熔。满朝皆惊,父皇震怒。江煌情知大祸酿成,再无回旋余地,当堂引剑自尽。
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去燕颖做质子的路上了。这一切,其实只是个开始……我将那封信就着车上的烛火缓缓点了——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言不虚!


作者有话要说:此书因为即将出版,即日起停更,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及时通知大家。最近在疯狂赶稿,大家保佑我能够顺利结稿,顺利出书吧,阿门!
字数已经严重超过编辑允许我贴的上限,我被警告了,泪!然后,我偷偷背着编辑,贴了江灿的番外,请编辑无视,发现也请假装看不见……呃,我去赶稿,我一定抓紧时间交稿!
另,此章有很隐晦的BL情节,我MS最近看耽美看多了些,擦汗……但这也是江同学难得一见的腹黑的一面,灿灿君很强大,我很爱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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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伤

西桐蓦的全身一震。
“我宁愿你欠我一辈子,而不想你忘掉我。”
他果然了解她。他知道她纵是不顾一切到淮风国,却所为何来,他知道她心里最放不下的依旧是她的父母家国。
沉默了良久,西桐张了张口,她想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你”,但终是没有说出来——有些话,有些秘密,埋在心中的某个角落吧。
于是,她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手,去解他衣前的带子。
指尖的颤抖流露出了心情的复杂,江灿忽然不忍起来——曾经以为自己在经历了世间许多人情冷暖、生死悲欢之后,早已心如铁石,可每每面对眼前女子时,那百炼钢却都成了绕指柔,连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姿态那么强烈的印在她心里,然而既已成了烙印,再剥离岂非彻骨?
那么溶入骨血,便再不能,也不会放下。
他的手在身侧渐握成拳——是的,不能,也不会放下。
西桐已将他的襟衣解开,这是她第一次见男子j□j的胸膛,然而入目是那染了血的层层白色棉布让她心开始抽痛。解开棉布要双手绕到他的身后,那熟悉却陌生的男子的气息包围着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鼓足勇气,但此时她依然觉得面上发热。
这一刻忽然变得很是漫长,漫长而暧昧,暧昧得却让她眼中微微酸楚——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她此生唯一一次与他这般亲近面对的机会。
忽见江灿眉色微挑,她以为他要取笑她,谁知他凝着她的眸:“那封求亲文书,的确是我派人送去的。”
西桐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的明白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分散她的尴尬,心下微微感动,却没有开口,复又继续去解布条——他既已出口,也必然会说下去。
“其实信送出去我就知道,燕颖纵是许亲,来的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你,可我偏偏还是不死心……”他神色如常,依然笑意盈盈,美目流转,隐有哀怨,“我以一国为注,输得好惨。”
一国为注?她不懂,抬眸看他。
他挑眉望向她:“你若肯嫁,自然不能便宜小五,你若不嫁,我可不要那个木头美人。” 
西桐忍不住抽了口气,冷声道:“江灿,这种玩笑开不得,我承不起。”
他的角度刚好合适,于是他轻轻拍了下她的头,笑道:“你既然以为我是开玩笑,就权当是玩笑吧。”
感情间的宠溺包容一瞬间让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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