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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县令大人便一拍惊堂木,朗声道,“将嫌犯押上来!”
于是赵晓仁便被带了上来,此时的赵晓仁已经是气息奄奄,进气少,出气多了,因为他吃不惯牢里的饭菜,几日来都是吃了吐,吐得他苦胆汁都吐出来了,现如今自然是无力至极。
而后赵员外便也被带到堂上来,还有一些镇上的乡绅富贾,这些人一上来,便又是心疼赵晓仁,又是痛骂苏锦,情况一时混乱极了。
直到县令大人再度拍响惊堂木,众人这才噤声,站在堂上,等待县令大人开口。
“你等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大声喧哗,如此无礼,来人呐,每人杖责二十。”县令大人一声令下,众人便立时哀叫连连,求饶的求饶,装晕的装晕,这衙门的公堂倒变成了戏台子。
惊堂木再响之时,县令大人也不说话了,直接丢下一支令签来,衙役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去,便将众人压倒在地,上去便是噼里啪啦的打起板子来,那一声声板子打在肉上的惨呼,一声声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都让苏锦有些惊悚,毕竟这样的情景,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只是在电视机里看到过,现如今真的身临其境,才明白,这些被打板子的人有多痛。
待到板子打完,堂上的人也已经有多半都昏迷不醒了,县令大人也不急着将他们叫醒,而是看着跪在下面的赵员外问道,“赵员外,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不知犯了何罪,分明是这妖女害了我的儿子,如今还要害小人啊,大人请明察啊!”赵员外如今平白无故被打了二十大板,但是又不能将这仇记在县令身上,只能将所有仇恨都转到苏锦的身上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和儿子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其实,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因为他为富不仁,在镇上欺男霸女,做出了多少恶行,这才落得怨声载道,县令才不得不处理他,但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本官这里的证据却是,赵晓仁半夜带人向苏锦的酒楼纵火不成,而且还是两次,本官倒要问问,赵员外,这事又如何说?”县令大人一派四平八稳的坐在公堂之上,一派威严的问道。
听到这话,赵员外身子一抖,狡辩道,“那全是因为这妖女给小人的儿子使了妖法,晓仁才会一时糊涂,做了这样的糊涂事啊!”
“哦?”县令大人闻言,唇角微勾,倒像是在笑,但那神情却又似笑非笑,他冷冷地看着赵员外道,“那你就向本官证明一下,苏锦的妖法从何而来吧!”
听到这话,苏锦便更加放心了,这位县令大人看来是真的想将赵员外给处理了,所以都会地处处都针对他,根本就不像是要审案子,而是在逗弄着赵员外发飚。
“这妖女,这妖女她……”赵员外一听这话,也有些急了,他只是胡乱找了个借口,但没想到县令竟然还真的让他证明,可是他这胡绉的话怎么证明才好,转头四顾,看到自家儿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立时悲愤的指着儿子道,“小人的儿子便是证据,晓仁他原本是个多好的孩子,现如今却像是要死了一样,这都是让那妖女给害的。”
“你儿子明明是吃不惯牢里的饭菜,而且派人向你这位父亲求救,你却连一钱银子都不舍得送进来,所以才会饿成这样的,难不成这也是苏姑娘的妖法么!”梁捕头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赵员外,当真是老顽固,竟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苏锦。
“梁梁捕头也是受这妖女迷惑,几次三番的维护于她,大人,请明鉴呐!”赵员外狗急乱咬人,竟然连梁捕头也牵扯进来了。
县令大人与梁捕头闻言,相视一笑,这个赵员外,当真是顽固至极,看来今日有得耗了。
“那你倒是把本捕头也受人迷惑的证据拿出来,口说无凭!”梁捕头听到这话,反而不气了,因为他气乐了,这个蠢货,竟然还想着到处咬人一口,却不知,今日便是他赵家的死期。
“小人,小人有证据,还请大人可以请证据上公堂。”赵员外听到这话,却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的清明起来,恭敬地向县令大人行了礼道。
听到这话,县令与梁捕头皆是一惊,倒是不知道这赵员外竟然也会有证据,不过,却是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看看,赵员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准。”县令大人点头应下,而后便见几个家丁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放在堂中之后,家丁们便退到一边候着,并不离去。
赵员外走上前去,猛地将大箱子的盖子打开,伸手一指道,“大人,这一箱的白银便是那妖女送给梁捕头的贿赂,这是小人自梁捕头家中搜出来的!”
“哦,敢问赵员外,这一箱白银有多少呢?”梁捕头淡淡开口问道。
“自然是九百三十两白银……”赵员外很是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道。
“这是苏姑娘送给本捕头的银子,本捕头都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梁捕头说着,又转头看向苏锦问道,“苏姑娘恐怕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吧。”
“是的,苏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苏锦闻言,赶忙配合着道,心里却暗惊,这个赵员外,还会来这么一手,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我们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赵员外怎么会知道,而且在本捕头家中的银子你又是怎么搜到的?身为一介平民,谁又给了你权力去搜一个官员的家,还有,这银子恐怕不是苏姑娘送给本捕头的,而是赵员外你从自家的银号里提出来的吧!”梁捕头冷冷地盯着赵员外道。
不待赵员外开口,便见一人慌慌张张的被衙役押进来跪在地上,不等有人问话,便开口道,“大人,大人,草民求大人恕罪啊,这箱银子是赵员外从银号中刚刚提出去的,这里有帐本记录,以及赵员外的签字与印鉴,草民没有说谎啊,还请大人放了草民啊!”
“如此胆小,我怎么就把银号交给你来管了,滚!”赵员外闻言,立时大怒,冲着那人便是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那人踹倒在地。
“赵员外好生威风!”梁捕头冷冷地道,“县令大人都还没开口,你便已经处置了这人,试问你是不是比县令大人还要厉害?”
“小人不管,小人不管!”赵员外听到这话,便再度跪下,他方才确实被打了二十大板,但是他皮厚肉多,现如今倒也并不太疼,不然也不会有力气踹人了。
“不管,本官倒是觉得,你胆子大得很呐!”县令大人冷哼一声,再度抛下一枚令签来,“来人呐,将赵员外再打二十大板,胆敢藐视公堂,目无王法,当真是反了天了!”
衙役们闻言,方才就已经手痒了的他们,便立时冲上前来,按住赵员外,便是一顿打,这顿板子比方才那顿打得更加大力,赵员外这下子直接晕了过去。
县令大人直接命衙役们用冷水将赵员外浇醒,待赵员外清醒后,县令大人便将梁捕头递上来的罪状一一念出。
而此时的大堂之上,赵员外带来的那些乡绅富贾们也已经醒来,只是仍旧装晕,他们听着这条条罪状,各个心中都害怕极了,他们若不是被县令大人打晕了过去,恐怕还会坚持要帮赵员外,毕竟收了他的银子,但是现如今,打死他们也不会再帮赵员外了,因为县令大人这样做,其实就是在告诉他们,赵员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是的,听着那一条条罪状,连苏锦都有些叹息了,欺男霸女,强占良田,强抢民居,试图贿赂县令……等等,这数也数不清的罪状,赵员外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的扭曲事实,当真是为富不仁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待到县令大人将罪状念完,赵员外已经无力的坐倒在地,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可是,那些不是他买来的么,只要花点钱,什么都是他的,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赵员外,现下可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县令大人将罪状一一念完,抬起头来看向赵员外,冷声问道。
赵员外现在身心俱震,哪里有功夫回话,只知道自己将要大祸临头,病不久矣。
而赵晓仁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看到赵员外就想往上扑,但是因为他饿了太久,所以根本就没力气扑,只能在地上挣扎。
“真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的父亲,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受苦,也不愿意拿出银子来救,这就是父子亲情么?啊?!”他愤怒的冲着赵员外大吼道,脸上满是凄凉之色。
赵员外呆呆地转过头来,看向儿子,嘴角蠕动,却并没有说半个字。
赵晓仁见状,更是愤怒,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更没有因为这种事而被关在大牢中,如今看到父亲的真面目,不禁悲从中来。
“我赵晓仁一生也算是光明磊落,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一个爹,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些银子,就抱着你的银子去死吧,我赵晓仁就算是死在这大牢里,也不需要你救了!”他说完,便剧烈的喘息起来,在大牢里待久了,又这么久没吃东西,现如今当真是有些脱力了。
赵员外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儿子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张了张嘴,小声问道,“晓仁啊,若是爹死了,你会不会给爹烧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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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宝宝傲娇了
“你早已不是我的爹,谁管你死不死,还想让我烧纸钱,想得美,抱着你的银子去死吧,还需要什么纸钱!”赵晓仁现下也是气坏了,已经彻底对这个父亲失望了,便不再抱任何希望的破罐子破摔了。
听到这话,赵员外立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现如今当真是心神俱碎,真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刻,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确实心疼银子,是因为他确信自己有能力将儿子救出来,但是,显然是他错了,儿子在牢里受了这么多苦,当真不是银子能买回来的。
现在儿子都不认自己这个爹了,而且还说连自己死后都不会给自己烧纸钱,这样的凄凉又怎么能不让人伤心难过。
“……”赵晓仁见状,心中也是一痛,但是碍于他刚刚说出那样的话,也不愿意去向赵员外示弱,便倔强的扭过头去,不看他。
赵员外身子颤抖得厉害,期待的看了看儿子,却发现他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了,更是伤心。
“赵员外,现在可还有何话说?”县令大人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今日这事若是不解决完,日后定会留下祸患,就算为了百姓,他也不能留赵员外活路。
“没,没话可说。”赵员外痛苦的摇摇头,他还能说什么,这些罪状都列出来了,证人证物也摆出来了,更何况,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自己了,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银子,是了,他今生最爱的就是银子了,只是银子是那样冰冷的物件,现如今就算再爱,又能怎么样?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啊!
他当初,就是因为看到用银子可以买通人心,买通各种关系,才会越陷越深,只可惜,没有人帮助他走出泥潭,更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不,也许有过人,但是他却没有听过,因为他所听到的话,大部分都是阿谀奉承,人们在他面前都戴着一张面具,谁又会真正的关心他。
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