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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伺候的思思,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端倪来,不由苦笑:“大人一直避讳寻善。”
“谁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一条毒蛇。”
“大人在怕什么?”思思想起之前的事,问:“当日你攻克西山之时叫我告诉寻善,是想要试探什么吗?”
唐年君不语,拳头握起。
思思无奈一笑:“大人怕是想多了。”
“没有想多。凭空出现的女人,更何况她的长相酷似一个人。我不会看错。”
“谁?”思思不明白。
“青霜。”
话落,思思捂住嘴巴不自禁退后一步,而后四处查看一番,慌张至极。
“大人,此话可有根据?”
唐年君却不甚在意,眯起眼睛嘲弄一笑。“老早就怕这一天。当日见到寻善的面容我就心惊。我岂会不知青霜与主子关系甚好,青霜一死,成了主子一大心结。前些年主子一直郁郁寡欢,我算是看在眼里。此番进来一个颜寻善,恐怕主上自己也发觉寻善长得相似青霜,所以才派她去照顾糖糖。今日主子算是昭告天下他要独宠寻善,只怕也是因着青霜的面才做出这番决定。若真有那么巧,世上有女子酷似青霜也就罢了,也算是解了主子的心头难,怕就怕在这个寻善是刘氏派来的奸细。”
“不会这么凑巧,寻善为人善良单纯。”
“谁知道呢。我不是派你查过她的底,还不是与颜老有关系。颜老也算是刘氏元老了,无端背叛刘氏,无端有了一个养女。他们欲杀颜老除根,还不是一场演给我们看的戏?为了对付青霜宫,牺牲一个元老算的了什么?”
思思闻言皱起眉头:“即便这只是猜测,你可有与主子讲过?”
“如何讲?主子已经不肯见我了。说出口了也只怕一顿责骂。寻善她……。”他冷笑一声,“只怕寻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奸细。刘扶萧的蛊术已经很厉害了。不知道会控制寻善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青霜宫岂不是危险?”
“主子的青霜宫,昔日我们拼命给他打下来的。”唐年君身子后仰躺在地上,看着明亮的太阳眯起眼睛。他像是陷进了以往的回忆里,唇边勾起一抹笑,淡淡温暖。“当年啊,主子和青霜……。”
他缓缓把一些往事说给思思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思思坐下来,坐在他身边,安静听着他讲一个故事,一个被五年的岁月尘封了的故事。
流年轻转,这么多年就淌过去了呢。真快啊真快!
唐年君依旧记得那时候听见过一个女孩的声音。那个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灭口了。昔日扶季宫就有胆大的弟子不顾规矩走到那座殿前,不过眨眼之间,那些弟子就身首异处,死的时候双眼瞪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惶恐的事情。于是,日子一久,那个地方就成了一个禁忌。
为了活命,他一直死守着那件事,只当做一个荒诞的梦。
再后来扶季宫宫变,他随着司简反叛。改造扶季宫的时候他监督杂役将大门处的牌匾换下来。由司简亲手题笔的青霜宫的牌匾缓缓升上宫门正上方。
此时门前走过一个叫花子。护卫上前驱赶。那个叫花子不肯走,赖在地上。
唐年君为了不破坏挂牌匾的大好日子,并未让护卫对着叫花子拳打脚踢,反而叫他们给他一些银子打发。
叫花子收了钱,站起身来往外走,他走的极慢,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青霜得,天下统。谁料一枕黄粱,是非乱。因果轮回不能罢,少年红尘命,一生迷迭乱。”
唐年君听了心头无故一跳。生怕那个叫花子是来捣乱的,立刻命人将他重新带到自己跟前。
叫花子嘻嘻笑,疯疯癫癫,唐年君细细打量他,他只是坐在地上。
唐年君问:“你之前说什么?再讲一遍。”
叫花子朝他伸出手,弯着脑袋像个疯子。唐年君往他手心放了一锭银子。叫花子收起来开口道:“荣华梦,托儿郎。偷梁换柱谁人知?几人影,天涯路,悲喜无望怀。可怜呐可怜!”
唐年君再放一锭白银上去。
叫花子咧着嘴巴笑,那些颇具深思的话好像是有人控制着说出口的:“白青紫三兄弟,白紫混淆,青非青。一场游戏,嘻嘻,只是一场游戏罢了!傻瓜,都是傻瓜!都是棋子,都是棋子,哈哈哈哈!”
叫花子突然仰天长笑,站起身来往外面的树林子跑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连摔了两跤,爬起来继续跑,跑进林子里不见了人影,笑声才消失。
唐年君眉头一跳,总觉得扶季宫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司简和青霜之间,司简和刘扶萧之间,以及刘扶萧和青霜之间。游戏?三个人的游戏吗?
五年,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淡化了那些不详的阴影,如今又全部都跑出来了,梦里轮回,总是吓他一身冷汗。
“青霜得,天下统。谁料一枕黄粱,是非乱。因果轮回不能罢,少年红尘命,一生迷迭乱。”
“荣华梦,托儿郎。偷梁换柱谁人知?几人影,天涯路,悲喜无望怀。”
“白青紫三兄弟,白紫混淆,青非青。”
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连起来会是一个真相吗?亦或是数个真相。
白,指的是司简。青,自然是青霜。紫,想必是刘扶萧。那么“白紫混淆,青非青”是为何意?
唐年君叹口气,恐怕这些话只有司简才能解开。
第二十五章 溺宠
入夜,清铭殿内掌起了宫灯,一群婢女鱼贯而入,个个手托红木托盘,盘内呈着不少头饰华服,珠宝璎珞也不在少数。
寻善觉得不可思议,惊讶半天。
婉儿福了一礼道:“这里面一些是主子的心意,另一些是姑姑专门为姑娘挑的,还望姑娘笑纳。”
糖糖坐在软榻上晃着小细腿,轻哼两声:“也难为司简和那个老太婆了,肯为姐姐花心思。看来司简来真的了!”
寻善却没有那般开心,东西暂且先收下了,谢过了婉儿。婉儿又福一礼,领着众婢女退下去。待她们一走,寻善便道:“糖糖,你怎么看?”她竟问起了一个小孩子的意见。
糖糖跑过来搂着寻善的腰身,往那些珍贵玩意儿瞄了一眼,哼哼唧唧:“依我看啊,这次司简动真格的了,我还没见他对哪个姐姐这般好过。姐姐,你答应吗?”
“换做是你你答应吗?”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杀我哥哥的凶手!”
糖糖小嘴一撇,往床上坐,寻善瞪她一眼:“又来!乱讲!”
“那你嫁给他呗,反正我还小,我也不知道!”糖糖斜着眼睛看她,见她真愁,便道:“明天把白熙姐姐叫来问问吧。”
“好主意!”
次日,寻善便去弟子练武的地方找白熙。白熙如今因为武艺精进升级为正名弟子了,这些日子更是刻苦习武。
去的时候适逢他们散场歇息。
白熙见到寻善眼睛一亮,立马跑过去挽上她的胳膊。“寻善你怎么来了?”
“找你点事。”怕人多嘴杂,她拉着白熙走远了点。两人坐在一个小凉亭里。
此处离司简的端华殿不远,抬头便能看见那三重殿的殿顶,金光闪闪,耀眼了她整张脸。
不待她说话,白熙已经拉着她的衣袖整个人都要贴到她身上了。“寻善,好寻善,你说你怎么勾搭上主子了?好家伙,竟然要升级成夫人了!可别忘了我啊!”
寻善拍开她的手,坐得离她远一些。“哪有什么勾搭。”
“我们弟子群里都传开了,都在讲你如何倾国美艳,迷倒了主子。都想着来看看你的芳颜!我白熙何其有幸,能做你朋友!”
白熙笑开了花。
寻善无奈一笑,只怕更多的人传的是祸水妖孽。她如何不知,树大招风,各种诋毁也便随之而来。只是那些私底下的风言风语白熙未曾听见罢了。
“你们怎么样?要嫁娶了吗?”白熙眯起眼睛,活像一只闻到腥味的狐狸。
寻善摇头,“小熙,你说,这样真的好吗?”
她总觉得司简把她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她无端感到恐惧。
“不用怕,有我在!”白熙握住了她的手,“还有主子,他既然向天下宣布了你的存在,那么便就去相信他吧。我见过主子,那般恍若神袛的人是不会轻易对谁做出承诺的。既然他认定了你,那就是你了。相信他。”
“相信他?”寻善看着那座三重殿,迷离了眼睛。
“我也相信,主子会保护你的。你看啊,我们正在和刘氏打一场仗,我们士气鼓舞,我们青霜宫多么强大,主子和四大管事多么强大。所以你也要相信主子,更是要相信自己啊。”
“相信自己?”
是啊,自从和司简在一起后,她总是不信任自己,无故担心害怕,她不安稳,抓不住安全感。像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海上坐一只帆船一样,摇摇晃晃,虽然身后有司简抱着她,她也不怕行驶过程中溅起的海水,因为有司简会替她挡掉。但是就是害怕。怕什么呢?怕自己突然跌下海去,对,那是她第一次坐着船出海,自然害怕了。而海下面埋伏着什么危险她一概不得而知。一旦和司简站在一起,她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是司简了,只有他一个人才能救她。
她不喜欢那种依附着一个人把他当做全部的感觉,太不安心了。
她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小熙,我知道了。”
她起身离开。
她去见司简。
司简坐在殿内,像是知晓她会来一样,笑着道:“这里刚有人送来新鲜的水果,有荔枝,要吃吗?”
他放下手中的书,笑容温柔。一个在人前截然不同的司简,他不再是青霜宫的主上,只是属于她的司简。然而,真的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吗?
她上前低眉,“在看什么书啊?你真爱看书。”
“嗯,随意翻看的。”
寻善看去一眼,发现是一本医书。她觉得奇怪。
司简道:“只是修身养性用的。”
寻善坐到他身边。司简给她剥了一个荔枝。他的眼神极其温柔,里头有着不加掩饰的宠溺。
寻善突然觉得很难受。冷漠的司简让她感到心疼,温柔的司简却令她无故悲伤。但是心脏传来的跳动感告诉她她确实是爱他的。多么矛盾。说给他听,他又该说这是不矛盾的。
“司简……”
“嗯。”司简将剥干净的荔枝肉放进她嘴里,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柔软的触感,一瞬间比荔枝还要甜到了她心里。
她的心脏快速跳动着,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
“我们准备婚事吧。”他柔声道,修长的手指摸着她的发。
她整个人愣住了,难以置信。他真的要娶她为妻?
太快了。她都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自然,无比喜悦,像是梦想成真一般,但是同时司简给她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他显得很仓促,像是等不及了,迫切想要做好某件事一般。她有些莫名心慌,欢喜也冷却下来。她总觉得未来不久要发生什么。
“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很平静地说道。
“无碍。慢慢来,给你三天时间冷静一下。”司简依旧笑着。眉目温和。“我说过,不要去相信别人的流言,不管他人讲些什么,都不要放在心里。你只要记得我的话就好了。”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一点也不像是假的。寻善差点又要沦陷进去。事实上,她早已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的目光俘虏了不是吗?
他送她回清铭殿,他抚着她的发亲吻她的面颊,在她头顶不易察觉地叹息。
回到端华殿,司简唤来三娘。
三娘问:“主子决定了吗?”
“布置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