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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官玉成还没有跟他说这些事儿,连皇帝都以为古若雅是真的小产了呢。
皇帝都相信了,上官玉成就更不好和他坦白了,毕竟,这皇家子嗣的事儿,也不能说有就有,说没就没的。
虽然若雅给皇帝治过病救了他一命,可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父皇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迁怒于若雅呢?
上官玉成暗暗地思量着,这件事儿怎么和父皇透个信儿才好呢。
见一众兄弟都跪下积极请战,他这个历经沙场的人自然也不能再杵在那儿了。
他也顺势跪在了四皇子五皇子一边,磕头禀道:“父皇,儿臣虽然受过伤,可好歹比四弟五弟他们多些实战的经历,还是让儿臣前去杀敌吧?”
太子一听这话有些着急,这个老三一请战的话,父皇准许的可能性很大。
不行,他绝不能让老三再次出征!
就见他悄悄地对着后头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这才跪在那儿说道:“儿臣刚才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还望父皇三思啊。”
这些儿子们都跪在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哪个都疼啊。
望望跪地静默不语的三皇儿,那张银灰色的面具刺得他两眼发花,他不由有些踌躇。
太子说得没错,老三连个儿子都没有,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自己绝不能再对不住这个儿子了。
他微微地摇头,有些歉意地望着一脸期盼的上官玉成,慈祥地笑道:“你们兄弟们能这样,朕就安心了。”
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决定上官玉成要不要统兵去打仗。
跪在那儿的上官玉成不免有些不解,他明明是最好的人选的,身份地位尊贵无比,又上过沙场亲自和敌人搏斗过,怎么不让他去了?
四弟五弟那样子的上了战场,怕裤子都会吓得尿湿,又怎能领兵打仗呢?
老四老五打得什么算盘,他是一清二楚,可是这打仗不是什么儿戏,不是背一篇两篇的兵法就行的。
他当即仰起头禀道:“父皇,儿臣去过月环国,熟悉那儿的环境,还是儿臣去更好些!”
他话音刚落,就从文官那列蹦出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那人的脑袋长得像颗枣核,一袭官袍穿在身上显得他像个滑稽的小丑。
就见那人上前就跪倒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声说道:“皇上,泰王殿下虽然上过沙场,可此次出征,泰王殿下不能去!”
连一个小小的言官都说泰王殿下不能去?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警觉地瞅了那人两眼,才慢腾腾地问道:“为何不可呀?”
那言官不顾上官玉成冰冷面具下刀子一样的凶光,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两日,外头疯传泰王妃不守妇道,在外头抛头露面不说,连府上的侍妾都不让王爷碰,如此内帏不修的人,怎配上战场杀敌?还是在家里哄老婆好了。”
众官们一听这话都想笑,可是一看到上官玉成那冰冷的刀子一样的眼神,就吓得缩回了脖子。
那言官却梗着脖子硬是和上官玉成冰刀样的目光相对:“皇上,泰王妃离经叛道,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每日里都和泰王厮混,导致腹中胎儿不保。泰王既是如此舍不得王妃,若是出征了,定会想家,如此,怎能领兵打仗?”
上官玉成直挺挺跪着的身子有微微的僵硬,他心想道:来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看看这些人到底想怎样!
他不动声色地冷哼了声,淡淡笑道:“我大秦朝的言官历来是皇帝的耳目,如今看来,竟是连别人家后院的事儿也要管!若是这么下去,岂不是连皇帝的后宫都要干涉了?”
他的话音虽不大,可字字句句都说得铿锵有力,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下来一样。
那言官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可对上太子那赞赏的眼神,他挺了挺脊背,又有了几分信心。
皇帝听了那言官的话,有些不悦,大声质问着:“泰王妃抛头露面做的都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好事儿,这样又有什么不可?上次朕晕倒,多亏她救治!依朕看,这就很好,总比那些成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强上一百倍!”
皇帝都这样维护这个儿媳妇了,若是那言官再和皇上打擂台,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可那言官愣是不怕死地跪直了身子,大声驳斥着皇帝的话:“皇上,治病救人倒是不错,可也得人品端方才成!若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也在家里养狗斗鸡、吃喝嫖赌的,这样的人也能配入太医院吗?”
上官玉成不由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又扯上太医院的人了?
无非就是想说他家王妃不守妇道、放荡不耻,何必这么拉拉扯扯的扯上这么多的人!
何况,他喜欢他家王妃,日夜想和她相守又有什么错!
真是人言可畏!
今儿若是不给这些人一些厉害瞧瞧,还不知道要把他家王妃传成什么样子!
正待要起身好好和那言官辩论一番,古木时却在这时忽然出列了,他拱拱手对皇上禀道:“都是老臣教女无方,做出这等辱没门第的事情来,让泰王也跟着没脸面。若是泰王殿下同意,老臣这就接回女儿回家教导去!”
连亲生父亲都出来说女儿没有教养,上官玉成不由替若雅感到一阵寒凉。这些人,想对付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若雅要不是因为嫁给他,哪里会被这么多的人诟病?
既然嫁给了他,他就有义务要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丁点儿的委屈!
上官玉成斜睨了一眼古木时,那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显得温和儒雅,就像是一个谦谦有礼的君子。只可惜这君子的外衣下是一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他淡淡一笑,对上古木时那张痛心疾首的脸,道:“古丞相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亲生女儿?你难道忘了?这个女人自打生下来就被你遗弃在乡下,没有教养自然也很正常!”
一语既出,殿内顿时响起低声嘈杂的议论声。
古木时还干过这样的事儿?
不过古木时为官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
宠辱不惊的本领。
这么难听的话说出来,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还温和地看着上官玉成道:“泰王殿下那时还小,自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林氏那贱妾生下女儿不守妇道,硬说女儿不是老臣的,老臣无法,只能把她们母女送到乡下。这些年,老臣也是心中有愧,数次想接她们母女进府,谁知道林氏硬是不肯!老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好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好一个倒打一耙啊!
上官玉成敢打赌,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活的说成死的。
但是这份能把死人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本事,他绝对做不到!
他怒极反笑:“古丞相真是爱说笑,这样的事儿还真是少见。本王还真没听过在乡下受苦差点儿都活不下去的柔弱女子,竟会不为女儿着想,硬要老死在那儿!”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古木时捻须微微笑道,“人嘛,各有脾性,那林氏自是恨老臣的,这辈子不想和老臣相见也是正常的。”
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上官玉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样的城府,他自认自己绝不是对手!
他只能笑着点头:“古丞相这么说是在侮辱本王了。本王堂堂天潢贵胄,怎能有这么一个不堪见人的岳母?”
古木时等得就是这句话了,闻听立即说道:“都是老臣一时心软,想着女儿这么多年在乡下跟着林氏受苦受累,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就想着让女儿嫁个好人家作为补偿。没想到时至今日才知道,那孩子怕是随了她母亲那水性杨花的性子了。”
说罢长叹一声不语。
“如此,便要怎样?”上官玉成此时心里反倒静了下来。
这老狐狸,林氏和若雅什么样的人你能不知道?还不是听说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个恶名在外的王爷,才想起那对在乡下苦苦挣扎的母女!
这话如今倒让他说成了这样,他不得不佩服古木时这不要脸不知羞耻的心!
人不要脸树不要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八十八章 阴险小人&夜半吓人
古木时一直平静地看着上官玉成,等他问出“如此,便要怎样?”的时候,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句话问得好啊,如此,便好办了。
他朝上官玉成拱拱手笑道:“若是泰王愿意,臣愿把嫡女许与泰王。”
也就是愿意把古雪晴嫁给上官玉成这个丑八怪?
殿内的众官们又觉得受了一击,这泰王丑名恶名俱全,谁家有女愿意嫁给他呢?
若不是皇上指婚,估计古木时这辈子都不会让女儿和他有任何瓜葛的。
如今不仅要把那个不知羞耻的女儿退回去,还想把捧在掌心里的嫡女嫁给他,这份荣耀,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上官玉成依然淡笑着,面具下的眸光古井一般深沉。
古木时这老狐狸打得什么算盘啊?
难道是看他军功卓著,想拉拢他,还是那日古雪晴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过后来他不是又把古雪晴给吓傻了吗?难道那恶女还喜欢他不成?
他现在也弄不清古木时这老狐狸卖的什么关子了。
只是不管他如意算盘打得多响,他都不想在这样的事儿上妥协。
古雪晴虽然在京中号称第091章,久而久之,丫头们也习惯了。
只要是他们夫妻二人在屋里,除了茶点之外,没有主人的呼喊,丫头们都在院子里候着。
上官玉成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就见他家王妃跟老僧入定一样卧在榻上。
他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就朝古若雅的面上罩去。
正想事儿入神的古若雅,被这股寒凉猛然一击,吓了一大跳,“啊”地叫了一声,睁眼看时却是上官玉成。
她气得挥掉那只有些凉意的大手,嘟哝着:“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却顺势就抓住了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搓着:“出门也不知道戴副手套,天冷了,那些伺候的人都不经心吗?”
上官玉成哪里舍得让自家王妃替他捂手啊,笑着反握住她的手,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是纸糊的,戴那玩意儿干什么?这还没到数九寒冬呢。”
古若雅听了就笑:还大老爷们呢,也知道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啊,刚才那举动可像是个三岁顽童呢。
夫妻两个说笑了几句,上官玉成就笑问古若雅:“刚才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连我回来都不知道!”
古若雅想的可不是一般的事儿,她再想为何一向都老实巴交的来两个侍妾忽然就来争夺起男人来了?这倒还好说,这个时代大家子的女人,成日里不都围绕着一个男人转圈吗?
她们背后的势力也不难猜,只是这些人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想让上官玉成和她夫妻恩爱,还是又要给他下毒怎么着的。
这个男人看来还是挺有本事的啊,不然,怎么这么遭人嫉恨?
“今儿朝堂上,可有什么趣事儿?”古若雅可不管那一套,什么女子不得干政之类的条条框框对她来说没用。
如今,人家都联手来对付他们,她也该多知道些事儿,说不定还能给上官玉成出个点子的。
上官玉成历来就觉得他家王妃与众不同,不是一般女子,自然也不瞒着她,一五一十地就把朝堂上言官的话和古木时的意思给她说了。
古若雅听到最后竟然笑了,“那些人也真能瞎掰啊,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碍着他们什么了?古木时也真能够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我娘好歹也和他是夫妻,如今为了权势利益,竟不惜毁坏我娘的名誉。真是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