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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蓝头巾下露出来的小巧的下巴、粉嘟嘟的唇、挺直的鼻尖,应该是个典雅的小美人,只是她为何要半遮着脸呢?莫非鼻子上面有什么瑕疵,见不得人不成?
这女子,似乎有点儿与众不同啊。
第七章 就看裸男
一切收拾妥当了,若雅就让屋子里围着的人都退到院外头去,上官玉成也要出去,却被若雅出声留住了,“殿下还请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突发的状况,也可以及时处理。”
上官玉成想想也是,刑天是他的心腹,亲若兄弟,他如今病得这么重,他怎能袖手旁观?于是他自然地留下了。
若雅又让那个随军老大夫也留下了,以前这人的伤是他治的,到时候可以问问详细情况。
二妮好奇地看看屋里的这个,望望那个,一双大大的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单纯地可爱。
只是她也不能闲着,若雅起身从内室拿了一把干草交给她,“放在锅里煮上,煮沸了之后再熬一刻钟,熬得浓一点儿。”
这把干草可是她平日里从山上挖来的,里头有蒲公英、紫花地丁、苦地丁、黄岑,都是消炎解毒的。这古代没有抗生素,必须预防感染。
吩咐完二妮,她才俯下身子,看了看刑天。
此时,她宛如回到了前世的病房,脸上是端庄肃穆的神情,不假思索地就对身后的上官玉成招呼着:“你把他的衣服给脱了,我要查看伤势。”
上官玉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不由一愣。
谁知若雅却等得不耐烦了,直把上官玉成当成了护士,眉头微蹙,轻喝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点儿?”
此时那随军老大夫终于忍不住了,刚要开口呵斥她,却被上官玉成摆手给止住了。
他心里只觉得有一股异样,虽然被人呼喝的感觉不大好,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快步走上前,脱下了刑天身上的铠甲,又除去了外衣,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不动了。
若雅白了他一眼,不满地指着刑天身上的白色中衣,“怎么不脱这个?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看到他内里的伤势啊?”
什么?还……还要脱?那岂不是让刑天光着了?
这个女人竟然要看刑天光裸着的身子?
上官玉成隐在面具后头的眼睛里不由寒芒四射: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那个随军老大夫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女人,简直是没有妇德!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竟然要看男人光裸的身子。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若雅只是很平常地吩咐下去,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前世里,不就是这样做的吗?管他男的女的,只要是上了手术台,都是光溜溜的跟白斩鸡似的。
这些人,怎么这么扭捏?
她无奈地抿了抿唇,弯腰下去,亲自给刑天把中衣剥落下来。既然你们不出手,本姑娘我也就不等了。
上官玉成和那老大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女人,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就把刑天给扒光了?
刑天也真是可怜,他那么一个含蓄内向的人,竟然在昏迷的时候被一个小女子给看光光了。
要是他醒来知道了,是不是得发狂?
不过也不一定,刑天是个重责任的人,说不定他知道了还能娶了这个女人呢。毕竟两个人已经这样了……。
这么想着,上官玉成似乎心里好过了些。这个女子若是日后嫁不出了,那就让刑天娶了她吧,反正刑天也没有娶亲。要是刑天不乐意的话,那就由他出面劝劝吧。
若雅趴在刑天身上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随口问几句老大夫。
只是那老大夫心里已经有了成见,认为若雅是个不守妇德的女子,爱答不理的,她问一句,得等半天。气得若雅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凌厉,刺得老大夫顿觉矮了一截。
问清楚了老大夫,才知道刑天以前左大腿上受过伤,若雅就朝着左腿上部看去,果然有一块又青又紫的疤痕。只是表面上的肌肤已经长好,似乎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那片又青又紫的地方摸了摸,里头硬硬的,似乎有脓块,不像寻常肌肉那样富有弹性。
这个人本来就有功夫在身,按说肌肉紧一些也是正常,但是这块地方确实硬邦邦的。所以,若雅认为就是这个伤口引起来的昏迷。
她低头思索着待会儿该怎么处理这个伤口里头的脓疙瘩,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上官玉成和随军老大夫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儿。
在他们眼里,这个女人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怎么敢对一个赤身*的男人动手动脚的?即使他已经昏迷过去!
莫非这女人是个花痴,专门喜欢摸男人的身体?
上官玉成由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略微还撑得住。
而那随军老大夫却几乎想夺门而逃了——这样香艳的场面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再看下去,他快要流鼻血了。
若雅这一会儿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旋即就开始忙活起来,从内室里拿出自己的小手术包儿。
这个小手术包儿里头有剪刀、有小刀、有止血钳之类的,都是她平日里根据前世里的图样画下来让铁匠打出来的,虽然不尽如人意,可在这落后的古代,好歹也能派上点儿用场。
这些器具每次用完她都先用沸水煮过了,如今拿出来还得用沸水过一过。于是她喊来二妮,“把这个放锅里煮一煮。”
二妮光想留在屋里看着泰王,被她使唤得团团转,自然极不高兴,嘟哝着嘴道:“姐姐就会使唤我,没见连剪刀、刀子也要煮的。”
若雅两眼一瞪,虽然二妮看不清她的脸色,可明显感觉到她的怒意,就听若雅高声说道:“你要么快点儿去做,不然,以后你家的鸡鸭鹅再病了我可不管!”
就这一句话,二妮就缴械投降了,忙拿着小包儿快步跑出去了。看得上官玉成面具后的脸莞尔一笑。
等到二妮把消炎的药汤和滚水、手术器械全都拿上来之后,若雅就拿干净的纱布蘸了药汤在刑天大腿的伤势处一遍一遍地擦着。
老大夫鄙夷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老朽行了一辈子的医,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治法呢。莫非姑娘是怀疑老朽以前给邢大人的伤势处置得有问题?”
想他也是太医院堂堂正正的太医,连宫里的贵人也给三分脸面,这个小丫头竟然在这里打他的脸!
若雅听了这话并没有回答,她正忙得两手不停,哪来的功夫和他斗嘴?要不是这老头儿不懂得消炎杀菌,这伤势也不至于感染得这么厉害!
第八章 你的手脏
消过毒之后,若雅起身来到盛放药汤的盆子边儿,把一双白皙的玉手放在还略微有些烫热的药汁里浸泡着,又用一把特制的小毛刷,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指甲缝里都刷洗了一遍,直到觉得洗干净了才拿出来。
又转脸嘱咐上官玉成和老大夫,“你们也照我的样子把手洗干净了,待会儿需要你们帮忙!”
老大夫顿时被她这种命令的口吻给激得火冒三丈,这小丫头也忒不懂事了吧?要不是泰王信着她,谁还拿她一个黄毛丫头当回事儿?
可是泰王偏偏也不让人把刑天给抬走,还让刑天在这儿光裸着身子躺着受这份罪。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要对刑天怎样?
他不停地腹诽着,再看到上官玉成若无其事地走到汤药盆边、仿照若雅的做法把手刷洗了一遍之后,他不敢再拖延下去了,只好也照着葫芦画瓢,刷洗了一遍。
若雅又让二妮端上一碗干净的汤汁,在刑天大腿的伤势处用要汤汁画了一个大圈儿,方才拿起那把明晃晃的小刀对着他大腿上划去。
惊得老大夫连连后退:“你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把邢大人的腿重新划伤?”
二妮还是头一次见到赤身*的青年男子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这儿,本来她端着汤药水出来进去的,都是低着头,间或拿眼扫一下上官玉成。
直到若雅让她把汤药端到她面前,她这才看到了一具光裸的男人身子,顿时手抖得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天,若雅姐怎么能这么面对着一个光裸的男子呢?她还未出嫁呢,将来可怎么说婆家啊?
可是千言万语还没等她说出口,就被若雅那一刀给吓得全部憋进肚子里去了。
老天,怎么还拿刀子把好好的大腿给割开了?
平日里,她虽然看到过若雅给她家的鸡啊鸭啊剪过嗉子,可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口子,也没有什么血流出来。
如今这一刀下去,顿时那乌紫的血水就顺着刀子柄留下来,而且还丝毫没有停留的样子。
万一,这人流血过多而亡怎么办?
她不由后悔刚才不该当着泰王的面喊出若雅姐懂医术的话来。
若雅姐平日里都是给村子里的畜生治病,就算是给人也看过,不过都是用的针灸,配点儿草药喝了了事。
难道这外来的就把他给当成畜生了不成?人家可是正儿八百的官身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
天,她都不敢想象下去。他们村子会不会被泰王给屠了啊?
她不由捂着脸,不敢看下去。
若雅一手稳稳地握着刀柄,慢慢地沿着自己画好的圈儿切割着伤口。果然不出她所料,里头都是脓块。
皮肤一被切开,明显地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就像是死鱼烂虾一样难闻。
看样子刑天这伤口已经拖延了不短的日子了,不然不会这样!
污血越来越多,脓水越来越腥,面前的纱布早就被用完了。她习惯性地朝后伸着手,“纱布!”
二妮早就吓愣了,她说的什么,她压根儿听不见。
而那老大夫已经退到门口,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只有上官玉成,似乎对这样的救治方法感到很有兴趣,站在一边儿饶有兴致地看着。
此时听见她的话,见其他的两个人都没有动作,只好拿了一块干净的纱布递过去。
温热的大手触到了一只柔嫩的白玉般的小手,顿时如同火烧一般,让他讪讪地收回了手。
而若雅浑然未觉,低下头继续处理着伤口,用纱布蘸了药汁不停地往外把污血和脓块弄出来。
直到大腿里头不再硬邦邦的,若雅才停下来,让二妮换过干净的药汁,又把里头的肉翻出来一点点清洗着。
屋子里腥臭味、药味儿,熏得人作势欲呕。那老大夫更是受不住,趴在门框上“嗷嗷”地要吐。
二妮也早就撑不住,趁着端药的功夫,已经不知道吐过几次了。
只有上官玉成,见惯了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平常得很。
他见若雅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摆弄着刑天的大腿,不由也蹲下去,在她旁边小声问:“为何要把里头的东西弄出来呢?”
若雅见伤口清理地差不多了,才喘过一口气儿来,道:“这里头的肉都腐烂了,若是不清理干净,以后还会让这条腿作废!”
这么严重!
上官玉成不由暗暗咂舌,这么说来,随军医官的处置办法是错误的了?
他不由瞥了一眼面色难看、正扶着门框而站的老大夫,心里头一次有了一丝不屑。
清创完毕后,就是缝合伤口了。
若雅又把手洗了一遍,擦干净了,戴上自己以前做的白色的布手套,纫好了针线,坐在那儿就像是绣花一样缝起来。
上官玉成心里好奇地要命,又见那针和平常的绣花针似乎不一样,看她两手翻飞,相当娴熟的样子,看样子,已经做过好多例了。
口子并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