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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在一边看着古若雅失神落魄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就问道“娘娘,您身上可是有些不适?要不奴婢去传个太医吧?”
“无妨,我就是大夫要请什么太医啊?”古若雅摆手止住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好半天,她才觉得心情平静了下来,就问晚晴:“你年岁也不小了,可有看中什么人?说给我我替你做主!”
晚晴顿觉自己的小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娘娘竟然问她这个。
一时,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跪下磕头:“娘娘,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这辈子都不嫁人!”说着,紧紧地抿着唇。
“起来,快起来。”古若雅连忙扶起她,嗔道:“我只不过多问了一句,你就要死要活的?其实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尽管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晚晴有一段心思,可是她还不知道风影心里有没有她?风影现在已经是皇上面前的带刀侍卫,领着正三品的俸禄,她一个丫头出身的宫女,哪里配得上人家?
所以,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摇头说自己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只想跟着娘娘一辈子。
古若雅也不知道她心中的这段隐情,闻言只好作罢。
只交待她赶着收拾一些细软,第二日好到广元堂去。
晚晴不疑有他,以为娘娘还惦记着要行医呢,答应着就去了。
一百四十九章 离宫出走
第二日朝会上,上官玉成和那些大臣们关于封后一事又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最后,他提出先封古若雅为皇贵妃,那些老臣们总算是答应了。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散了朝。
一路疾走,他穿堂度院来到了坤宁宫,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古若雅。
只要这些人让他先封古若雅为皇贵妃,日后他这后宫里就她这么一个女人,不是皇后也是皇后了。
他兴冲冲地来到了坤宁宫里,只觉得除了几个洒扫的宫女,满院子都是静悄悄的。
一连七八天都没有回来过的他,只觉得纳闷。
莫非雅儿还没有起来?
不过晚晴春意这些大宫女也该在门外守着了,怎么连她们的影子也不见?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让他感到紧张不安。
他大踏步就挑了帘子直接来到了室内,只见室内一个人都没有,连婴孩的哭声都听不见。
本来这个时分也该是孩子睡醒的时候了,往日里他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可都醒了一阵子了。
为此,他还心疼古若雅要起这么早,该找几个乳娘嬷嬷伺候着,她好睡一个囫囵觉才是!
他心头惊疑凸起,更多的是一股恐惧。
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的手都发抖,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就扯下内室里那挂大红撒花织锦缎的帘子。
他几乎不敢去睁眼看去,他多么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古若雅搂着两个大红的襁褓依然在那儿睡着!
也许是昨夜里孩子们玩得太晚了,今儿娘儿三个都还没睡醒吧?
他希望这丝侥幸会成真,他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敢把眼睛睁开。
巨大的失望还是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他。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望着那铺盖叠得整整齐齐的雕花架子床,双腿发软,若不是及时地扶住门框,他怕是要摔倒在地上。
“娘娘呢?”他大声嘶吼着冲出去,院子里几个洒扫的宫女都被他野兽般的叫声吓得直打哆嗦,一个个撂了扫把跪在他面前。
“我问你们娘娘呢?”他恨不得跳起来把面前这些胆小如鼠的宫女给踹倒!
为首一个年级较大的宫女瑟瑟缩缩地回道:“皇上,娘娘一大早就带了大公主和大皇子坐了车,说是到广元堂去了。”
上官玉成心内的恐惧稍稍地减弱,雅儿本就是从广元堂走出来的,对广元堂自然是有感情的,这眼看着就成为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人了,回去看看也是该当的。
这就好比锦衣夜行一样,雅儿没有个像样的娘家,广元堂自然就成了她的娘家了。
他拍了拍脑袋,咧嘴笑了。
雅儿怎么会离开他?
刚才真是想多了。
正要大步出去让人去广元堂接古若雅的他,眼角的余光却忽然被室内那张长条几上压着的一个白白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什么?
他慢慢地靠近,双手又忍不住抖了起来。
好像是个信封啊?
这是雅儿放在这儿玩的吗?
他终于挪动着步子,颤抖着手,从一个连珠瓶子下面把那封信抽了出来。
定睛看去,信封上有四个娟秀的小字“玉成亲启”!信封口并没有封住,显然就是留给他看的。
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她的字迹,清新俊逸的楷书,让他眼前一亮。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似并不了解她,和她在一起的这么长的日子里,只知道她医术高明。
至于其他的,好像很模糊。
她的喜好,她的趣味,她的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好像一个谜一样,绕着他,化不开解不掉!
他的心立即悬了起来,哆嗦着伸手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薛涛笺,带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
那封信只有一张纸,打开来,迎头写着:“亲爱的玉成……”
上官玉成看得想笑,这是什么称呼?
可是他的嘴咧开了半天,也没有笑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耳畔仿佛响起古若雅清朗的声音。
为什么?
她终于还是走了吗?
上官玉成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
她不是宽宏大度不在乎什么虚名吗?为何她等不及他?
他喉头发紧,眼眶酸热地难受,却依然硬撑着看下去:
“这么多天来,你日夜烦躁,寝食难安。其实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的事儿愁苦。”
“我不是一个看中虚名的人,可是我害怕……”
看到这儿,上官玉成一拳狠狠地砸在楠木雕花的长条几上,震得上面的连珠瓶子跳了几跳。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在躲避什么?
不是说了让她安心待在后宫里,一切有他吗?
她怎么这么不信任他?
还是他做得不够好?
这一辈子,他发誓只会有她一个女人,不管她有没有皇后的封号?
为何她还要害怕?
上官玉成只觉得眼眶湿润了,一滴清泪啪地一声滴在了信纸上,洇开了一小片,模糊了几个字。
他赶紧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低头继续看下去。
“我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可是我害怕从此后就被束缚在这高大阴沉的后宫里再也出不去,害怕朝廷的规矩多如牛毛!更害怕你从此之后变得不再是从前的你。”
“真的,为了我的事儿让你操心了这么多天,我心疼!”
好像有一只绵软的手抚上他的胸口,让他心中那股撕裂般的疼痛轻了一些。
她心疼他?
她还是在乎他的!
可她为什么要离开他,徒留他一个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选择离开!也许离开了,你就不会陷入这么多烦乱的事情中去,就能对朝中出现的突发事件应付自如了。”
“我会好好照看我们的孩子,将来长大成人之后,就让他们做个快乐的普通人吧!”
“也许,我很自私,但是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如此,我不希望看着他们像你那样成长,更不希望他们将来还会卷入无边无际的争斗中!”
“那个位置很诱人,可是对我来讲,它确实没什么了不起!愿你做一个天下臣民心中贤明的好皇帝!”
古若雅就这么决绝地结束了她的解释,让上官玉成握着信纸久久不能自已!
她真的走了?就这么抛下他一个人走了。从此后,这宫里就再也没有欢声笑语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当他的孤家寡人了。
这就是皇帝啊!
呵呵,原来当皇帝的滋味是这样的啊。
他跌跌撞撞地拿着信奔向了前堂。
不行,他不能放她走,她走了,他的心就没了。
此时,他才明白,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她在他身边。
什么朝臣的支持,什么各方势力的平衡?
没了她,他奋斗的意义就没了。
随身跟着他的风影本来是守候在坤宁宫的大门口的,本来他也想进去看看晚晴的,可是职责所在,让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感情!
但是,一见到皇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张纸奔了出来,他就觉得出什么事儿了,连忙就跟上去。
“皇上,出了什么事儿了?”风影还是第一次见到上官玉成这个样子。
以前,他们一起在疆场厮杀的时候,任凭再艰难再困苦,都没看到过他有这样的表情。
风影真的是害怕了。
一定是出大事儿了!
“快,快,快去把她们找回来!”上官玉成忽然觉得喉头一甜,扶住金殿门口的玉柱就吐出一口血来。
吓得风影脸色大变,忙上前扶住,“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太医,快叫太医……”
金殿前一阵忙乱,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上官玉成扶到殿内的软榻上卧着。
风影见太医来了,忙让他看看。
太医看过了,说是急火攻心,慢慢调理也就好了。
风影这才松了口气,见他手里一直攥着那张雪白的纸,因为刚才喷了一口血,上面沾上了点儿血渍。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恍惚看到什么“最后一次……”
他吓了一跳,这口吻分明就是王妃写的啊。
难道王妃……?
他不敢想下去,要是王妃真的离开了,那晚晴呢?
她是不是也跟着去了?
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她表白心迹呢?
风影一时也觉得自己身子发软,手扶住门框才勉强站住。
上官玉成此时已经缓过劲儿来,又指着外面喝命风影:“快去,到广元堂把她找回来!”
风影这下听明白了,忙点头答应着风一样地去了。
可是古若雅既然决定想走,又怎么会让他找得到?
其实古若雅一大早就来到了广元堂,身后自然是一大群侍卫跟着。
可是古若雅让他们都候在了广元堂外头,等她进去之后,才匆匆地换了衣裳,带着两个孩子和晚晴春意,连同早就被接过来的林氏,跟着李德生从后门坐了两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上路了。
她知道,上官玉成看到那封信之后,就会派人去追她。于是她来了个狡兔三窟,让人预备了三路人马。
出了城之后,她就带着人来到了先前住的地方。
二妮回去看了看她的母亲和弟弟,在那儿住了一夜,方才上路。
而此时的风影,已经派了多路人马出了城去追了。
至晚时分,他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题外话------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写出二更来。今天的心情很差,连着好几天中午都没有睡好,婆婆一到中午就吵得我睡不着,总是爱管闲事,我已经忍到极限了,觉得自己要爆发了。再下去我不知道我自己会不会发疯,不然就是憋出病来!肿么办?
下一章应该是大结局了。
一百五十章 重振雄风
古若雅走后没几天,朝中的大臣们就联名上奏,说是大秦皇帝年轻有为,宫中不能没有皇后,更要广纳嫔妃,开枝散叶才好!
于是,不少世家开始物色适龄的女儿,以备入选。
礼部尚书更是忙碌起来,要为皇上张罗登基之后的第一次选秀。
而此时的上官玉成,已经喝得跟只醉猫一样,摊在金殿内,手里还拎着一坛酒。
风影和刑天两个一边一个守着,两个人劝说了多次,可是上官玉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