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他是苦尽甘来了。”提起这个,兰湘月就上火,今儿怎么躲到萧怜月这里来的?还不是因为池铭那货吃完午饭就赖在自己屋里不肯走了?所以兰湘月才特意避了出来。
秋晴雪只看兰湘月的表情,再听见这话,心里便明白了。因便笑道:“恕我直言,三奶奶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也就是池大人这样的男子,能容忍得了你这古怪性格。若是别的男人,呵呵,女人的心思和意愿,何曾放在他们的眼里过?他们不喜欢你了,随时可以弃之敝履;若是在外面浪荡腻味了,再回来,管你伤不伤心的,照样要你殷勤服侍,不然就恼羞成怒,什么事做不出来?似池大人这般对女儿尊重的性情男子,我活了这半辈子,可还没见着过。三奶奶可别因为一时赌气,便将他往外推,不然将来有你后悔的。”
“有什么可后悔的?”兰湘月冷哼一声:“不就是男人吗?又不是离了他们不能活。”
秋晴雪一双美目看着她,好半晌方苦笑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怎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就是我,这种念头也只敢藏在心里,万万不敢出口。这个世道,咱们女人家离了男人,可不就是不能活呢?其实话说回来,虽说三奶奶坚毅,离了池大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然而就一定会比你们夫妻同心同德,恩爱甜蜜更美好吗?我看未必吧?老实说,我心里也存了一辈子不找男人的想法,这却是因为我找不到好的,若是能找到一个肯一心一意对我,不嫌弃我毁了容貌的,哪怕他家徒四壁,我也定要嫁了,尝一尝被人捧在手心里爱着的滋味儿,偏偏我没有这福气。夫人是有福的,千万别自己把这福分给作没了?你看萧姨娘,不就是作死把自己作成了这样吗?”
“不作就不会死。”兰湘月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瞪眼道:“你拿我和萧姨娘比?我至于那么不堪吗?”
“你觉得人家不堪?人家却还不服呢。”秋晴雪笑着,一边将茶杯中第一道茶水倒出,接着又倒了新水,才双手捧着给兰湘月,笑道:“奶奶尝尝。”
“这一套烹茶动作真是赏心悦目,没想到姑娘还是茶艺高手。”兰湘月赞叹着,一边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那香茶在舌尖儿上滚了几滚,微涩过后,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点头赞道:“好手艺,这茶的香气竟是半点儿没漏。”
秋晴雪苦笑道:“我们做这一行的,最重要便是会讨客人欢心。我从前只醉心于歌舞,其实很不喜欢练这个,偏偏有些文人墨客就最讲究这些,没奈何,便练了。谁知如今不用唱歌跳舞,倒是把这一套功夫捡了起来,每日里也可以打发打发闲暇时间。”
兰湘月笑道:“这个我也懂些皮毛,只是不如你如此高明,我看你刚才那水冲下来,倒是形成了一朵梅花,这可是真功夫,哪天教教我?”
秋晴雪笑道:“你想学?那还用说?尽管过来吧。”
兰湘月点头,细细将那杯茶品了,又赞叹两句,方放下茶杯道:“刚刚你说萧姨娘不服?她又怎么了?”
秋晴雪便把从萧怜月那里听见的话说出来,语气十分平淡,然而听在兰湘月耳中,却是悚然而惊,暗道池铭那个呆子,只想着萧怜月喜欢这些虚名,便以为肯定没有问题。他却忘了,我们这院里真正的情形并非机密,萧怜月不说出去,敢保她那些下人们不说出去吗?不行,这么紧要关头,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看来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一面想着,便站起身来,却听秋晴雪笑道:“萧姨娘这样的人,若是要让她心甘情愿闭嘴,且配合你们演这出戏,必得以利益动她,不然的话,好好一局棋,若输在这么一个棋子上,未免让人扼腕。”
兰湘月回头看着她,好半晌方正色道:“多谢姑娘,这一次,我承你的情。”说完便转身而去。
这里絮儿进了屋,看着窗外兰湘月的背影道:“三奶奶怎么这么急就走了?刚刚奴婢在门外听她说承姑娘的情,姑娘做什么了?”
秋晴雪笑道:“没什么,提醒了她一件事而已,所以她着急回去亡羊补牢呢。至于承我的情,呵呵,倒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恰恰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姑娘……在说什么啊?”
絮儿眨了眨眼,却见秋晴雪收回目光,看着她温和一笑,一边伸出纤纤玉手替她整理着衣领,一边淡淡道:“絮儿,你是天真烂漫,所以才不失赤子之心。你就这样下去,将来未必没有你的好处。难得糊涂难得糊涂,有些事情啊,太明白伶俐了反而不好。你看倩儿,平时没有比她更机灵的,到头来还不是年纪轻轻就没了?这糊涂的人啊,有糊涂福,明白吗?”
絮儿点头,郑重道:“姑娘从来都是这样和我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只是我糊涂些没什么,偏偏不能做姑娘的左膀右臂,从前有倩儿,她还会给姑娘出谋划策,如今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姑娘身边只我一个丫头,也太单薄了些,不如再买两个来吧。”
、第二百一十章
秋晴雪笑道:“再买丫头做什么?呵呵?有我这么聪明伶俐的主子就够了;丫头嘛,不妨笨些。“
不说秋晴雪因为和兰湘月一番话心生感慨;只说兰湘月,急匆匆回了房间;就见池铭趴在大床上;脸枕着自己晚上睡觉的枕头;双臂还抱着那枕头;脸冲着门外;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嘴角边还挂着幸福的笑容;如同做了什么美梦似得。
兰湘月一下子便停了脚步;手把着门框,看着不远处那个俊秀的男人;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他这是……捧着自己睡过觉的枕头在yy?就如同小说里写的那些恋物癖?
不知为什么,这样想的兰湘月,却全没有看到小说时的恶心感觉,反而心里添了一丝酸楚,她想起秋晴雪刚刚说过的话:这个世界的男人,在男女关系方面是永远没有错的。他要在外面风流就风流,回到家,老婆还得殷勤小心服侍。若是能收了那些玩乐的心,再和老婆好好过日子,那老婆简直要求神拜佛感谢老天保佑了。不仅如此,人们还把这叫做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
可是池铭呢?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他其实并没有犯过错,不就是喜欢一房妾吗?不就是对一个□□的感情太深,所以想一心一意一双人吗?娶一个女子做闲妻,的确是辜负对方,但是这货之前那些表现,可也明明白白显示了他的态度,即使在父母逼迫的情况下,他对那个要被他娶做闲妻的女人也是坦诚了一切,要的是一个你情我愿,这真的就是有错吗?自己入池家,那是自己的选择啊。你能说他对萧怜月的一片真情是错的吗?他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对一个不值得爱的人付出了真心,比起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这能叫渣男吗?说是绝世好男人也差不多吧。
然而他被自己如此对待,却半点没有叫屈,却真的把所有错儿都揽在身上,以至于现在殷勤小意的讨好着自己,哪怕被自己狠心的三番五次拒绝,仍是锲而不舍,却连威胁利诱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逼迫,他这个古代男人,一心期盼着的却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使那金石看上去一辈子都没有打开的希望。
深深叹了口气,秋晴雪的话又在耳边回响,心里也猛地就泛起了一个念头:是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女人固然不需要依靠男人活着,可若是有一个一心一意对你,愿意把你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就和他恩爱甜蜜白头偕老又如何?难道这不比孑然一人更幸福吗?
察觉到自己心中这一潭死水竟隐隐有了波动迹象,兰湘月连忙摇摇头将这个念头驱逐出去: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呢,这才几天啊?自己就动摇了?就因为池铭这货巴着自己的枕头睡得一脸幸福?泥马他口水都有可能滴在上面啊,兰湘月你不是受虐狂吧?
正在心里坚定决心,忽然就听一声咳嗽,兰湘月转身一看,就见梳风站在自己身后,正看着床上的池铭,如同小狐狸般偷笑着,见她看过来,便连忙摆出一副正色面容,沉声道:“奶奶怎么就由着爷胡闹?他都睡在您床上了,还不把他给掀下来呢。”
“得了吧,装什么装?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你家爷忠心耿耿吗?这会儿在我面前扮演什么大义灭亲的好丫头?”
兰湘月瞪了梳风一眼,她早就疑惑了,池铭为什么会越来越厚脸皮,恐怕这当中少不了林嬷嬷和红袖翠竹等人的功劳,梳风作为她们爷的好丫头,自然也逃不掉上她心里这份黑名单的命运。只可惜兰湘月不知道,她的确没冤枉梳风,但是林嬷嬷和红袖翠竹等却全都是无辜躺枪。大家都希望爷和奶奶恩爱不假,只是要论出谋划策,谁又能有梳风这份儿胆大心细脸皮厚的聪明伶俐。
这时池铭也被梳风的咳嗽声惊醒,爬起床一看兰湘月,就有些慌张,手忙脚乱就要下床,不妨他身上缠着兰湘月晚上盖得薄被,这一慌张,就让那被子给绊了一下,大头朝下跌了个狗啃泥。
“哎呀,爷。”
梳风连忙上前,兰湘月也紧张的往前走了几步,见池铭自己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好像也没摔坏哪里,这才松了口气,面上却冷哼一声道:“爷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慌张。”
饶是池铭脸皮够厚,这会儿却也觉着尴尬不已,因咳了一声,便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得站在一旁,小声道:“那个……我……我看你这枕头上的鸳鸯荷花绣得不错,所以就过来仔细研究了下,那个……研究研究就有些困,所以……一不小心就……就在你床上睡着了。我……我没流口水,没流口水在上面……”
一边说着,便悄悄儿把身上被子扯下来放在床上,又把那枕头拿给兰湘月看,以示自己真的没流口水。
兰湘月知道自己应该和池铭严词交涉一番,最好能打击的他万念俱灰,以后就不会再来烦自己。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那货脸上带着讨好甚至是有些惶恐的笑容,她的心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好半晌,方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啊你啊,多大的人了,还能从床上摔下来。梳风,把被褥整理下吧。”
梳风答应了一声,心中这个雀跃就别提了。奶奶的态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和蔼可亲啊,原本以为爷就算不被骂个狗血喷头,几句冷淡的嘲讽是少不了的。谁想,奶奶就这样轻松放过他了?啧啧啧,果然像爷这么笨的男人,还是有点好处的。所以这就是奶奶常说的“人善人欺天不欺”吗?
梳风越想越是振奋,收拾完被褥还磨磨蹭蹭想继续观看后续发展,以获得第一手八卦资料去和姐妹们宣扬。却不料兰湘月瞪了她一眼,一句话就把她打发走了。
池铭原本也是松了口气,可是见兰湘月面色郑重,这货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了,以为妻子是要和他严肃地谈一谈这个“恶劣问题”,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被千锤百炼的准备,可不管怎么努力,妻子总是如此冷冰冰的理智着,那也是对自己信心很残酷的打击好不好?
却没料到兰湘月并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把秋晴雪说的萧怜月的事情和他说了。池铭这一听:这是正经事啊。于是连忙端正了态度,仔细想一下后果,顿时也是吓出一身的冷汗。
“如今看来,咱们两个实在有些粗心了,在京城,你不过是自污名声而已,根本没有人会用心打探你在府中是不是真的宠妾灭妻,所以咱们才能顺风顺水的让这个谣言成为大家深信不疑的事实。可在这里,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品性和为人,那些盐商此时也是万分小心的时候,这种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