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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则回归本体,修行不复,重则,重则魂飞魄散,三界不存。”她淡淡的打断我说道。
“如此,你还要救他?他若复生,知晓你为他这般,他,他又如何度过下半生?”
莫忆昔咬了咬嘴唇,脸色更加惨白的说道:“我,我会抽取他的一部分记忆,他,他自会好好生活。忘了我。”
忘了我,忘了我……我愣愣的重复着这句话,脑袋瞬间糊涂至极,沉重得很。我用力的甩了甩头,再次看向她时,她已经肃然的闭上了眼睛。
“孽畜!”那老道长见莫忆昔如此,知晓它是要施法,佛尘一挥,一道强劲便扫了过来。
我上前一步,双掌平推,便将那力道引去了别处。
“顽石吟?”那道士吃惊的说出我所使用的术法,惊诧不已。
我迷惑的瞧了瞧他,笑了笑,“老道士挺识货?怎么?这个很值钱么?”
小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偏头看去,却见赤穹那家伙本是冷冰冰的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也不自觉的用手掩了掩微翘的嘴角,眼中尽是笑意。
我回头再看向那老道士,只见他本是服帖的两撇胡子赫然竖了起来,右手画圈佛尘猛然如长长的千万条绳索般像我卷来。
、第三十七章 精魂散陌路相望
第三十七章 精魂散陌路相望
————我朝莫忆昔努了努嘴,说道:“你且在这好生呆着,保管让你的人生观,世界观瞬间崩塌。”说完我便冻住了他的手脚,这下他的眼眸睁得更大了,吃惊的将我盯住。
这楚家请来的道士还真有几把刷子,怀中白绫飞出,我双手平展,泛着银光的白绫登时化为闪着寒光的宝剑,小七在旁大声叫好:“音音加油,加油!将这臭鼻子道士的胡子都剃光光!”
那老道士将这话尽数听进耳中,竖着的两撇胡子更是几乎直指蓝天白云。小七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也够炉火纯青的,我剑尖挽起一朵剑花,将整柄剑全都没入那老道的佛尘之中。
老道脸上的喜色还来不及被忧色所替代便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四处乱窜,他身后的小道童何时见过其师傅疯癫如此,吓得大叫:“师,师傅……”
老道不可思议的伸出左手麻利的点住自己右手几个大穴,我剑尖一挑,万千丝缕登时被削成了碎片,似雪花般的从空中洒下。
我看了看正在奋力运功的莫忆昔,收回长剑,又恢复白绫的形色绕上腰间。我走到老道面前,那老道士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嘴唇直哆嗦,我俯身,弯嘴轻笑道:“有原则比没原则好,可是,得看什么原则。”
我朝莫忆昔努了努嘴,说道:“你且在这好生呆着,保管让你的人生观,世界观瞬间崩塌。”说完我便冻住了他的手脚,这下他的眼眸睁得更大了,吃惊的将我盯住。
我转过身,小七也吃惊的看着我,说道:“缚,缚身术。”她吞了吞口水,“玉帝爹爹竟然将这个也交给了你。那以后岂不无论仙魔妖怪都能任由你控制了?”
我不知她唧唧歪歪的在说什么,正打算问时,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赤穹却开口说道:“她哪里会什么缚身术,这只不过是简单的冰术而已。”
小七更是张大了嘴,“冰,冰术!”她看了看我又瞧了瞧赤穹,突然笑道:“你这大个子,看着凶巴巴的,居然会玩笑!”
赤穹皱眉不耐烦的看也没看小七,“你看我像开玩笑?”
小七当真歪着脑袋想了想,“难道不像么?”她摆正脑袋,一脸严肃的说道:“冰术?冰术那早已经是禁术了好吧,早就绝迹了。还冰术,看你就是一生病的怪蜀黍!”说完抛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快步跑到了莫忆昔身边。
我心挂莫忆昔对这二人所说的话也没怎么在意,只见楚天风原本青黑色的脸已经渐渐褪了色,现出了惨白的色调。莫忆昔身周盈上淡淡的青色,她的一头白发,一身白衣,似乎也如同染上了青色墨汁的水墨画一般。朦胧又疏远,如同转瞬即逝的霓虹绽放出了一生的美丽般。
她虽面容枯槁,可是这般庄严的神色,在场之人也皆知道她所为何事,竟心中都生出了绝美之念。
小七轻轻的叫出了声,我连忙示意她噤声,小七鼓大了眼睛焦急的看着莫忆昔又看了看我。
莫忆昔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渐渐闪动出白色的绒毛,本是绝色的五官也忽隐忽现的露出了狐狸的嘴脸。
我知道,她真力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也知道,如果再不阻止,这世上就真没有莫忆昔,只有小狐狸了。
可是,我们三个却都没人出手阻止。
“这世上,总会让你遇见那样一个人,欢喜,忧愁,困苦,可是却始终甘之如饴,欣然受之。”莫忆昔身上的白衣因着她体型外貌的变化而褪下,坍圮在地,渐渐化为点点粉尘。
她的身体渐渐飘至空中,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她恋恋不舍的环绕在楚天风身周,声音淡淡的却神圣般的传来,“楚老爷,他醒来之后就让他过你们希望他过的生活吧。他已经不记得这世上曾经有一只小妖怪这样爱过他,不记得了就可以好好的过了。”她的手欲抚摸上他的脸,却半分实体也摸不着。
玉帝曾说我是石头本体,心较常人少了一窍,是众所周知的没心没肺,石头心肠。
可此刻,我却觉得心里某根线绷得紧紧的,心累得好酸……
小七忍不住偷偷的抹了抹眼泪,莫忆昔见心爱之人近在眼前,可是却连拥抱的机会都不再有了,半透明的容颜上滑下一串晶莹的泪水。
半晌,她微微笑了笑离开了楚天风,转首看向赤穹,盈盈跪拜道:“多谢你的相助。”
我丝毫不觉得这人对莫忆昔,对楚天风做了什么好事,赤穹听闻也只是微微撇开了头。
莫忆昔双手护胸,垂目低头,浑身闪着银光。
“莫忆昔!你是真想灰飞烟灭!”我怒吼道,对那人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赤穹挥出黑袖袍,猛然卷起一股黑旋风,牢牢的将我拒在外围。我被这如同冲天浪涛般的劲头给刮得睁不开眼,待得运功抵抗时,却觉得胸前一空,那股压力顿时又没了。
而莫忆昔也化成了一小颗白色的珠子,一闪一闪的停住在半空之中。赤穹伸手,食指,拇指相握将它拿捏住。
“赤穹!你……”
赤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环视一周,说道:“留着干什么,让她再受一番这样的苦楚?她是如何而死的,不是你们一群愚昧之人,无情之人,她会死么?怎么,事到如今来假惺惺,作好意?”
他的一番话说得楚老爷,被缚住手脚的老道士满脸羞愧,而我同小七也不再敢正义凛然的怒视他。
他冷笑一声,“不过只是为了图心灵慰藉罢了,你们又有谁是真心为她考虑的?”说完将那白珠卷入怀中,扬袖而去。
我欲追,却看了看躺在楚天风身边的小白狐,是呵,拿回来又怎样?难道让他二人再重复一场相遇,再纠缠几年?
“琼音,爱是什么,是为了让自己所爱之人更加美好。”
轻轻的,我似乎听见了匍匐在地的小白狐安静的说道。我失笑摇摇头,不懂,自己不好,难道喜欢自己的人就会欢喜?而他若欢喜了难道会是喜欢自己的人?如果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看了看仍是昏睡着的楚天风,没了那青色印记,没了那惨白的病容之态,他显得英朗明俊,正气飒爽。
可是,他却也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爱上一座城池的夜晚的等归客,也不再是会痴痴的半夜静静的执着的点亮屋前小道上灯笼的楚天风了。
我缓缓蹲下身,伸出了手,小白狐舔了舔我的手指,恋恋不舍的挪到了我的手中,我将她抱在怀中,如同,抱着一份希望。
是他的,亦或是她的,甚至,是自己的。
一份对于美好的希望。
、第三十八章 放狐归山反自思
第三十八章 放狐归山反自思
————她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哈哈大笑,一颗青枣都可以满足的咂咂嘴睡个饱觉的小七,而是那个敏锐凌厉似乎洞察一切的享受着帝女称号遗传了那糟老头政治觉悟的张天羽了。
我抱着小白狐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楚府,小七默默的跟在身后,而消失了不知多久的阿呆也终于涎着脸皮走到了我身侧,时刻躲避着身后的那个黑大个。
一路走过曾经楚天风相候的街道,小乔,凉亭,我不是当事人,却觉得心情异常压抑。怀中的小白狐一直安安静静的,她似乎,也忘了。
“女人,你不会打算一辈子就这样抱着它过日子吧。”身后的赤穹突然冷冰冰的说道。
我略微回神,看了看似乎在浅眠的小白狐,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音音,你,你还是找个地方把它给放生了吧。”小七轻声说道:“它本是灵狐,放归山林才能有益于修行。”
我点点头,举目向四野望去,正思索将她是带回普陀山还是寻另一处灵气厚重之地。
“佘山。”赤穹又插话道,他往前走来,阿呆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几乎要钻进我的裙摆底下了。
我抬头看向他,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光挪开,说道:“佘山灵气也不低,更何况。它是离丹阳县最近的一座山。”说完,他看着我,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讥笑般的说道:“对呵,你又怎会考虑到这层呢?”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了。
我被噎得说不上话,可他确实也说对了。
既然忘了,为什么还要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幸福的生活。
比如我自己,既然决定不喜欢琅琊,不嫁给他了,那就干脆干干净净的一走了之,他也方便,我也方便。这样,难道不该是最正常最正确的决定么?
为什么他会说,将小白狐放回佘山。
小七见我迷惑的低头看着怀中的狐狸,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就放佘山吧。”
我木然的点点头,被小七带领着往佘山行去。
一路上小七都似乎紧张的看着我,我心中觉得好笑,出事的可不是我,她若要关心也该当关心我怀中精元尽失,内力不存的狐狸才对啊。
寻到一处山涧,三面清风,一处绕水,清脆的鸟鸣生意盎然,柔和的阳光豁然开朗。
我也不自觉的吐出了一口胸中浊气,“就这里吧。”我蹲下身,轻轻的将小家伙放在地上,又抚摸了一下它的背脊,“莫忆昔,你好生修炼,它日定能再塑人身。”
小白狐细微的呜咽了一声,前脚刨了刨地上的微润的泥土,抬头又朝我望了望。
我笑了笑,继续道:“内力没了须得时间弥补,可这精元……”我心中一叹,却继续道:“你本就是天地灵气所聚之物,在此地最适宜你不过了。放心,会好的。我在天庭等你。”
小白狐走过来舔了舔我的手掌心,复又原地绕了三圈,便往远处跑开了。
我缓缓站起身,叹道:“可这精元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聚齐得的呢。”我叹了口气,转身便往回走。
小七一路无话跟随着,在走到山下时,她终于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从未见过小七这样的神情,就连当时同她一同因为大闹天宫后花园惹怒了王母而要被关至悔思阁一百年都没有这般严肃,慎重过。
“怎么了?”我竟然问的有些力气不足。
“音音,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我撇开头,不想看着这样的她。这样子的她让我莫名的觉得有些胆怯,害怕,好像有些东西跟以前自己以为的都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哈哈大笑,一颗青枣都可以满足的咂咂嘴睡个饱觉的小七,而是那个敏锐凌厉似乎洞察一切的享受着帝女称号遗传了那糟老头政治觉悟的张天羽了。
她叹了口气,向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