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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婕妤也受了双妃的感染,气道:“这锦妃,一肚子坏水,真该一直关着她。对了,姐姐,太后她老人家的身子怎么样了?可好了些?”
双妃想了想说道:“姐姐也不知,熙宁宫对外仍是说礼佛,亦不见客,想来太后仍在静养。但近日未见太医进出,应是好的差不多了,妹妹切莫过于担心。”
蕊婕妤“感激”的点了点头,心里舒了口气,太后竟好了,还好那封信未寄出。
双妃环顾四周,未见小公主,问道:“妹妹,为何不见小公主?”
蕊婕妤说道:“这个时辰小公主还在休息,可怜了她,如今连皇上也不来看她了。”
双妃回道:“妹妹,恕姐姐直言,皇上已三番五次要将小公主送给他人。”
“什么?臣妾只剩下这个孩子了,皇上也要夺走吗?”蕊婕妤一听,急的马上掉出了泪,虽不是亲生,可如今四顾相望,只有小公主还是带来些欢笑。
双妃点了点头道:“只是恰巧柔妃有孕,蓉婕妤不喜孩子,姐姐又一直劝着,前朝又战事繁忙,这才拖到了现在。可是,昨日,皇上下了决心,要将公主送于映贵人抚养。”
“映贵人?”蕊婕妤面露困惑之色。
双妃拍了怕头,道:“看姐姐这糊涂记性,妹妹还不知吧?柔妃的贴身侍女映雪如今已是皇上的新宠,册封映贵人了。姐姐瞅着皇上这次是想把小公主给贵人带,顺道再晋上一晋。”
蕊婕妤严重露出狠色,咬牙说道:“不行,小公主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若是谁动了这个心思,我定与她拼个鱼死网破。”
双妃见效果达到,忙安抚蕊婕妤道:“妹妹也莫太过担心,皇上只是提了一提,并未真下旨,姐姐只是忧心这才先告诉了妹妹,妹妹权当不知吧。依姐姐看,妹妹要争就在此时。”
蕊婕妤无奈道:“姐姐,妹妹想争,可如今妹妹被困在这蕊珠殿,有何法子。”
双妃也面露难色,思量许久,道:“俗话说:解铃还许系铃人。若是太后松了口,想来皇上念在公主的份上也不会再生姐姐的气。如今之计,姐姐唯有去求太后。”
“太后?”双妃一句话点醒了蕊婕妤,但旋即二人又为如何去见太后而烦恼起来。
而此时的柔荑正思索着映贵人的话,久良,柔荑似是拿定了主意,对皎月说:“皎月,你去叫上小桂子,冬梅和秋菊,本宫有话要说。”
待所有人站定,柔荑说道:“昨日之事本宫十分感谢大家。但如今锦妃没事,本宫的心里实在不能安心,所以本宫想明晚再来一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小桂子略有担心道:“主子,会不会被皇上察觉?”
柔荑安抚道:“本宫已和映贵人商量好,今夜映贵人自会拖住皇上。皎月,你且去找晴儿,让她今夜方便之时过来一趟,此次可要多靠晴儿帮忙了。”
宫人们听了,这才稍稍安心,柔荑笑道:“来,明晚我们……此次,定要给锦妃一个大惊喜。”
第二晚,似是暴雨来临的前兆,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和星星,漆黑的夜晚无一丝风吹过,似一个蒸炉笼罩着紫烟宫,锦妃十分烦闷,吩咐晴儿去多拿些冰来。晴儿应声去了,过了一会儿,却两手空空的跑了回来。锦妃见状,不禁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慌慌张张做什么?本宫要的冰呢?”
“主子,奴婢在去的路上发现路边有这个,主子您看。”说着晴儿拿出了一个东西。
锦妃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晴儿手中正是一个巫蛊娃娃,娃娃胸前所贴亦是锦妃的生辰八字,而娃娃的身上却扎满了针。锦妃一把撕过字条,吼道:“在哪里找到的?”
晴儿回道:“启禀娘娘,就在去内务府的路上,那里遍地都是,请娘娘过去看看。”
锦妃腾地站了起来,心里想着定要抓住幕后之人,怒气冲冲的便往外走,亦忘了多叫几人,晴儿紧紧跟在锦妃后面,直到见离紫烟宫已有些距离了,才说道:“主子,这边,您小心些。”
晴儿带着锦妃往内务府那边走去,走着走着晴儿突然停下道:“主子,就在那里。”
锦妃随着晴儿手中的灯笼看去,前面一片爬山虎上果真挂着许多白色的东西,锦妃忙冲了过去,也未注意自己已来到了夕颜阁的后墙。
两人刚走到那里,忽然刮来一阵阴风,晴儿手中的灯笼一下便灭了,顿时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锦妃叫道:“晴儿,怎么回事,快点亮灯笼。”
没有回应,锦妃心里一毛,往旁边摸去,没有人!刚才晴儿明明还在这里,怎么可能。锦妃心里一紧,便往前跑去,刚跑两步,便被什么绊了一下倒了下去,锦妃慌乱的四处摸,忽然摸到一个柔软而又冷冰冰的东西,是人,是死了的人,锦妃吓得放声大叫,可四周全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回应。
“咯咯咯,咯咯咯。”刺耳的笑声忽然在锦妃背后响起,冷气一瞬间爬满了锦妃的背,锦妃狼狈的转过身,带着颤音道:“是谁?是谁在哪里?本宫,本宫不怕你。若是,若是你敢加害本宫,皇上,皇上定不饶你。”
“嗖”似有什么飞了过去,“嗖”那东西又飞了回来,锦妃的情绪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胡乱的拍打着,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咯咯咯,咯咯咯。”那笑声又出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锦妃,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卿卿啊,我是那个被你害死的卿卿啊。”
“啊,卿,卿答应,你不要过来,本宫,本宫错了,本宫给你烧了很多钱了,你不要再来了。”锦妃哭喊着。
“咯咯,卿卿不要钱,下面好冷,锦妃下来陪我作伴。”那女声愈来愈近,锦妃已经感受到了冰冷的气息,好似来自地狱的温度。
锦妃大声呼喊道:“求求你,不要过来,你要什么?本宫都给你,本宫,本宫会好好对小公主,求求你放过本宫。”
“咯咯咯咯,若是你死了,我的女儿自然会好好活下去。”女声贴面而来,呼出的气亦是冰冷的。
“小公主身上有毒,只有本宫能解,求求你放过本宫,本宫定会医治好小公主。”锦妃情急之下喊了出来,已不管后果如何。
“什么?”女鬼似是愣了一下,下一秒便狠狠的掐住了锦妃的脖子,厉声道:“你敢害我女儿,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咳咳咳,咳咳咳。”锦妃觉得呼吸越来越不畅,空气越来越稀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只隐隐听到远处有声音道:“主子,今晚太热了,我们快回去吧。”
第八十七章 蕊婕妤使苦肉计
待锦妃再次醒来,自己已在紫烟宫的床上,晴儿正拿着毛巾为自己擦拭,锦妃一把将毛巾甩出去,吼道:“方才你去哪里了?是你串通外人吓唬本宫对吗?”
晴儿听了也不慌忙,跪下道:“主子,方才灯笼被吹灭了,然后奴婢便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信主子可以问内务府的公公,是他发现了主子和奴婢。”
锦妃听完,想到当时倒下是觉得身边有一个人,心里的疑虑也消失了一些,然后说道:“那个巫蛊娃娃呢?”
晴儿忙从袖子里掏出娃娃,一看,吓得马上松开了手叫了起来,那巫蛊娃娃如今只是一块又脏又臭的石头。锦妃见了,精神也崩溃了,说道:“叫上宫里所有人,我们现在就去方才的地方。”
晴儿见拦不住,一行人急急忙忙去了,到了那里,所有人举高灯笼照着那面墙,本是满满巫蛊娃娃的墙上如今赫赫然的全是石头,锦妃看清后,经不住又倒了下去。
这次锦妃是真的病倒了,昏睡了三天三夜,记得皇上团团转,不管太医用什么法子,锦妃就是不醒,梦里的锦妃时不时的张牙舞爪,似是十分难受。
而这几日的柔荑亦是坐立不安,当晚从那走过的主仆到底是谁,她们是否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是否会向皇上告密?柔荑一边担忧着这些问题,一边注意着后宫的情况。听闻锦妃此番吓得不轻,柔荑抚着自己已高高隆起的肚子,才觉得比较安心。而近几日皇上不是去紫烟宫,便是去映贵人那里,倒也无甚稀奇,几日过去了,后宫皆是风平浪静,柔荑才稍稍放下心来。
锦妃和柔荑这边都得你死我活,双妃和蕊婕妤亦未闲着,自从双妃见了蕊婕妤,蕊婕妤便日思夜想,找寻办法去见太后,直到一日,蕊婕妤看到张奶妈抱着小公主要去侧殿,忙叫道:“张奶妈,把小公主抱来给本宫看看。”
奶妈听了,回头,原是李奶妈,李奶妈笑道:“婕妤,奴婢的衣服昨日淋湿了,今日匆忙,便先穿了张奶妈的衣服。”
恩,蕊婕妤点了点头,抱起小公主逗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和双妃换了衣服,想到此蕊婕妤忙把小公主交给李奶妈,自己则叫了芳兰去传话。门口的侍卫收了钱倒也卖力,天蒙蒙黑,双妃便来到了蕊珠殿。只见谷云在前面开路,双妃似是感染风寒,一只手用帕子捂住嘴,不住的咳嗽,虽是热天亦是外面披着披风。打眼望去,确是瞧不清长相。但侍卫见谷云在前面,穿戴亦是双妃之礼,便也未多想,直接让她们进去了。双妃一进去,便拉着蕊婕妤的手说道:“妹妹,时间不多,你且快换了衣服去。”
“恩。”蕊婕妤感激的猛点头。
两人迅速的对换了衣服,谷云带着换好衣服的蕊婕妤,走到门口道:“侍卫大哥,我们主子说是伟大哥们辛苦了,现在去带些酒菜来,也好给大哥们消消暑。”
几个侍卫听说有酒菜,眼中闪过丝丝光,谷云看到了也不多说,带着蕊婕妤便出去了。两人急急忙忙的往熙宁宫赶,走到熙宁宫的后门处,天也是全黑了。谷云道:“婕妤娘娘,奴婢不能再陪您进去了,若是被太后知道是我家主子帮着娘娘,主子怕会受到责罚。”
“恩,谷云你且找个地方等本宫,这披风你拿好。”蕊婕妤急急的取下披风,然后独自往后门走去。
来到后门,柳嬷嬷恰巧去给太后熬药,真是天时地利,门口的两个小宫女禁不住蕊婕妤一顿吓,便放了蕊婕妤进去。
蕊婕妤急急忙忙跑到太后休息的内殿,见太后正躺在床上看佛经,扑通一声,蕊婕妤便跪了下去。太后抬起眼来,看到是蕊婕妤,淡淡的说道:“蕊儿怎地在此?若是哀家未记错,此时蕊儿应在蕊珠殿闭门思过。”
“姑妈。”蕊婕妤只说了这两个字,眼眶便飙出了泪。
太后未置一词,蕊婕妤磕头道:“是蕊儿不懂事,险些害了姑妈,姑妈你骂蕊儿,打蕊儿,罚蕊儿都好,就是不要不理蕊儿。蕊儿之前被皇后之位蒙黑了心,一心只想争后位,这才险些铸成大错。这一个月蕊儿在蕊珠殿日日忏悔,担心姑妈的身体,真是夜夜不能安睡。且小公主一直陪在蕊儿身边,蕊儿已把公主视为己出,如今蕊儿已经看开了,再不想后宫那争来斗去,只想静静的陪伴着小公主,直到她长大成人。”
太后第一次见蕊婕妤哭的如此伤心,心里纵使万般生气,但毕竟身体流着相似的血吗,这份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太后又想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这一切都是弟弟所教,才让自己的女儿小小便急功近利。
太后低头思所不语,蕊婕妤以为太后仍在生气,心里一狠,狠狠的磕起头来,蹦蹦蹦的声音,甚是响亮,太后忙制止蕊婕妤,但为时已晚,蕊婕妤抬起头来额头已经磕破,露出红红的血丝来。
太后叹气道:“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