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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今晚不能进来吗?”芸妃的声音很没力,看着走到身边蹲下的蓝风。有时候她觉得畜生比人好相处,至少它们会忠诚主人,虽然它们不会说话,但,眼神也会让人觉得心里暖和。
呜呜……
高壮的蓝风,看着芸妃痛苦的模样,乖巧地伸出爪子,拍拍芸妃的手,撒娇地低叫着。
“放心吧!那么多年都熬过去了,本宫不会有事的。”芸妃刚说完,就感觉到身体一股热量在血液中沸腾。而,这样的感觉意味着,月亮升到半空,这晚上最难傲的时刻到了,不知道鬼奴那边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
昭明宫,书房。
院子门口,平时看守院子的侍卫们全都被撤了下去,只有白翰站在门口守着。每年的这个时候,白天他总是窝在屋子里睡觉。因为旗叔交代过,晚上是必须打起十二份精神看好院子的门。
来之前,他还特意喝了些浓度高的参汤,现在就像被打了鸡血那般,精神亢奋得不行。一双迥然有神的眼睛,像黑夜中的鹰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书房中,旗叔早就在里面候着,站在窗户边,稍微打开一点窗户,看着月亮就快要升到正中,他担心地看向眼睛变成蓝色的南穆御,赶紧把窗户给关上。
南穆御手脚被绑了铁链,嘴上也被塞了布,可那双瞪大的眼睛浮现出杀气,强大的力道似乎就要挣断手中的铁链。
“殿下,您必须静下心来,才能控制住身体里的力量。闭上眼睛,深呼吸,将身体的力量压制丹田……”旗叔细致地向太子爷教受上等的内功心法,不明白为何这次月圆殿下的杀气会如此狂烈?
南穆御的身体像是跟思想无法统一,明显感觉到四肢在不受思想支配,手上力量增大,额头上青筋暴出。头发也早就因为疯狂地甩头而变得蓬乱,一双蓝色充满杀气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抓了狂的猛兽。
这可是怎么办才好?
旗叔能感觉到南穆御根本就没把心法听进去,这样下去肯定会走火入魔,心脉都有可能被震断。
唉……
无奈地叹息着,上前给南穆御擦擦额头上的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他又去拧开密室的开关,打算将人驾进去。
可,南穆御只觉得一股热量冲进脑子,眼前的视线时而侵清晰,时而模糊,脑子里的思绪更是凌乱不堪。手脚不受控制地挣扎着,一个转身,他用力一掌就将扶他起身的旗叔打飞到了墙上。
哐啷!
旗叔从墙上滑落,就算有所防备,还是让他受到重击。吐了口鲜血,他用力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又走了过去。
“殿下,您要控制自己,否则老奴没法将您移到密室。”说着话,他绕到殿下身后,手掌一挥,将内力从手上输入殿下的身体。
不同人的内力,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更何况,现在的南穆御身体里的力量完全变异,旗叔输入他身体的力量,不仅不能起到缓和作用,反倒更加快了他身体里的血液循环,激发了另一个强大力量。
“不!旗叔,你快走,不然……不然我……我可能会失手杀……了你!”南穆御脑子里划过像流星般短暂的清醒,吐掉嘴上的布,使劲咬着牙。
“不行,如果不把你控制下来,你若走出书房,这秘密就会大告于天下。到时候,皇后也保不住你这太子。”旗叔缩回像被南穆御磁铁般磁住的手掌,他深深地吸了口大气,又运足内力,要将内心再给南穆御输进身体。
“不!旗叔,你的内力我……受不住,感觉身体就要爆了,快……你快走!快走!”南穆御来来回回重复着后面两个字,不想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伤害到旗叔。
旗叔心急如焚,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这么糟糕?
这些年来都是白翰守在书房院子门口,但,白翰是不知道南穆御秘密的,他也不想让白翰知道。毕竟,白翰还是个外人。
咬着牙,他上前使劲拉着南穆御往密室大门走。步子移动,就听到‘哐啷哐哐’清脆地响起。幸好这院子跟其他的别院距离够远,否则这样的声音都能惊动好奇心颇重的萧若怜。
另外,萧若怜和叶雨姗是第一年进昭明宫,旗叔为了万无一失,早就命人在萧若怜和叶雨姗的饭菜里下了药。
啊……
低吼一声,南穆御不受到控制地挥舞起双手,再次给了旗叔一掌。而,这一掌旗叔是完全没有防备的。虽然只打到手臂,可内力的震撼,让旗叔的一只手麻得无法动弹。
咳咳……
旗叔咳嗽两声,不死心地上前,用另一只手拖着地上的锁链,将南穆御往密室入口拖。
南穆御被强大的力量冲晕脑袋,眼前完全模糊,朦胧一片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
哐啷哐啷!
铁链的声音不断,此刻的南穆御就像蛮牛,力气大得出奇。旗叔是走一步,退两步,书架子在不断被踢到,屋子里的声音也乱成一团,听得在院子外守候的白翰打斗竖起了耳朵。
往年的今天,也同样会发出‘哐啷’声,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震撼。白翰一直怀疑南穆御练习着某种怪功,身体因为练功而导致某些毛病会在月圆之夜复发,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弄得书房狼狈不堪。
但,今晚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不对劲,他很好奇,好奇地往书房迈了几步。可,脑子里很快响起旗叔的忠告,他又不得不往后几步退回到院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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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银月圆(二)
哐啷!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鬼奴从外面跳进了屋子。看着一地狼藉的书房,旗叔正吐着血,他上前在南穆御身上的穴道拍了几下,南穆御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呼……
旗叔喘了口大气跌坐在地上,嘴上的血,额头上的汗水,哗哗地往下滴落。看着鬼奴,如同看到救星那般说道:“殿下今天怎么会在这么严重?”
“这是他的第一个十年,今年的阴气比往年都重,他身体里的力量很难控制。不过,只要能控制就好。”鬼奴边说话,边观察南穆御的状况。果然就像主人说的那样,南穆御的情况有走火入魔倾向。
这点旗叔也发现了,起身走到鬼奴身边好奇地问道:“他看上去有走火入魔的倾向,刚才我给他输入内力,他的身体似乎还有所排斥。”
“走!先把他背到密室,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快就能冲破穴道,我们动作得快点。”鬼奴不敢耽误时间,扛起南穆御先往密室去了。
旗叔跟在身后,等两人进了密室,他不忙着进去,而是出了书房再次去叮嘱白翰,打起精神不可放任何人进去。
“旗叔,是不是殿下练了什么功夫走火入魔了?”白翰关切地问了一句。
“差不多,不过,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旗叔只能应下这个幌子,免得白翰胡思乱想。
白翰打量着旗叔,看到旗叔身上的血迹,知道肯定是为了救三爷受了内伤。他便不好再多问其他,看着旗叔身影走进书房,他眼睛扫扫四周变得更警惕起来。
旗叔回到密室的时候,鬼奴将南穆御绑到墙上,怕南穆御醒了之后力气更大,刻意加多了一套铁帘子。
“需要这么样?”旗叔进来看到心疼。
“没办法,他若失去理智,我们也许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去外面给我提壶可以泡茶的热水过来,得给他灌点软骨散。”鬼奴从身上取出备好的软骨散,这是主人刻意交待过的,南穆御身体的力量还未修炼到顶峰,这玩意应该还是能看到效果的。
旗叔又听话地出了书房,小跑着去厨房提了壶刚刚烧好的热水回来。走回书房,在桌上拿起个杯子,再次走进密室。
两人抓紧时间,趁南穆御没醒过来,将软骨散充好,不等水冷就扒开南穆御的嘴将热水灌了下去。
咳咳咳……
几声咳嗽后,南穆御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但,脑子里一阵狂热,视线模糊地看不清东西。
可,此时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确定的是密室里不止旗叔,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肯定,这人也不是白翰。
“啊……”他很想开口问此人是谁,突然一股热量冲上头,痛得他仰头大喊起来。
“开始了,往后退!”鬼奴张开双臂,将旗叔往后拦退几步。
啪啪!
南穆御的身体开始膨胀,衣服崩开,强壮的肌肉线条浮现。俊俏的脸也开始变形,面目全非。蓝色的眼睛在发光,杀气腾腾的目光中,布满了红色血丝,看上去就像被饿了许久的狼,正渴望着丰盛的食物。
旗叔从没见过南穆御这样,夸张地指着南穆御,看着鬼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没事的,只要他能熬过今晚,他的力量会比原来超出很多,这也是他必须经历的,否则他无法真正地成长。”鬼奴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无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南穆御。不是因为他的变形,而是感觉到他渐渐强大气场,就怕软骨散都起不了效果。
然,对南穆御来说身体的膨胀只是开始,很快,他就感受到另一种更可怕的痛苦。膨胀的身体渐渐裂开,血管清晰可见,裂开的皮肤不止是痛,还带着让人难受的痒。
哐啷哐啷!
他使出浑身力气挣扎,血液的温度上升,刚刚灌进去的软骨散在热血的影响下,提前有了效果。刚开始,双腿无力,渐渐地舞动的双手也停了下来。但,身体的痛痒并没停止,他看上去难受极了。
鬼奴怕南穆御会咬破舌头,从身上撤下一块布用力地塞住南穆御的嘴。看着南穆御很痛苦看着他,他依旧面无表情。往后退了几步,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南穆御使命地挣扎。
“这样对殿下会不会太残忍了?”旗叔看到这番状况,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手心也开始冒汗,忍不住就升起了同情心。
“一个人的成长若是没有太多历练,那他的路就走不远,更何况殿下的命运注定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越多这样的历练,就越能让他变得强大。”鬼奴说完,试图为南穆御点上睡穴,却没想刚刚才把眼睛闭上的南穆御猛然睁开眼睛,一个使劲就挣脱脚下的铁链子,一脚揣来,力道大到让鬼奴飞起,撞在对面的墙上。
哐啷!
有些震撼的落地,疼得鬼奴连连吐了几口鲜血。
而,还被绑在墙上的南穆御变得更不安稳,使劲地想把手上的铁链子给挣断,得到更多的自由。
“麻烦了,想不到要用上那东西。”鬼奴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一脚足以证明南穆御身体的力量在猛烈强大。可,这样突如其来的强大,他的身体未必就能完全接受。
“什么东西?”旗叔慌了神,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东西更合适。
鬼奴也没回答,看看密室四周,记得南穆御曾经收藏过一根铁棒子,在靠墙的书架上翻了翻,果然从第二格的书架上翻出一根拳头大小的铁棒子。
“你要用这东西打他?”旗叔上前拦住鬼奴,这可是实心的铁棒子,一棒子下去能把人给打死。
鬼奴当然知道旗叔是心疼南穆御,但,这个时候必须得狠心,只能视而不见他眼中的心疼,信心十足地说道:“放心,他现在的力量,就算十根这样的棒子也不可能把他打死。”
“可……”旗叔当然心疼,南穆御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不是亲子胜亲子。
鬼奴并不理会旗叔,拿起铁棒子走到南穆御身后,朝着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