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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中,如此倒也甚好。”感觉他微微震了下,我将额抵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在他鼻尖,笑笑按著他的後背,将自己更加推进他。
“呜……”毕竟还是吞入了药汁,随著疼痛渐增,我失力的向前倾去。该快气尽的墨皓空,这时也不知怎地忽然生出气力,一掌击打中我右肩,峨眉刺瞬间从我体内抽离,只见血液从自己体内喷涌而出。他支撑不住体力倒在了我的旁侧,这时传来一句声响:“哎哟,看来本爷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呀。”
侧头看向倒在我一旁了无生气的墨皓空,我缓缓向他伸出手去。“……阿舞?!”随著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我却忽然发现自己离了地面,也,离他愈来愈远。
再也不能有半丝意志,只能顺从著脱力的身子消去了感知。
(7鲜币)第四十四章
慢慢颤抖著双眼舒缓著因刺激的光线而不适的眸子。抽抽手抬抬腿,努力的支起上身靠在床榻後靠上。抬头望向窗台,只见日头透过云状的窗纹洒在房内,愣愣看著那窗纹好长时日,才能慢慢回过神来……我是……岚蝶。
不是不知道床边立了个人,也不是不知我发了多久呆,那人便立在床边多久。可是,我并不想去理会,不想知道他是谁,这里是哪里,这些,好像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人叹息一声,唇边便递过来了什麽汁液,苦得可以。我无力蠕动咽喉,那汁液咽下去了多少,又流出来了多少,全无心思理会。“阿舞……”听到似娃娃音一般的清澈男生发出无奈的嗓音,我心中苦笑,就因为这个叫‘阿舞’的女子,我终於又被谁关进了‘笼子’里了麽?
年幼家破国亡,离了宁国,被禁在山上,尔後被禁楚国王爷府;被送到墨子渊身边,又被关在楚宫。如今这个笼子,不知又唤谁,名甚。
“你们先下去罢。”
“是!”众女声响起。
我靠著床後软垫上依旧看著窗台,动也懒得动半分,而立在床边的男子,竟坐在床沿开始脱起鞋袜来。我有些抗拒,蹙眉转头过看向他的身後,还未及反应,他便上了床榻打横躺在床上,自行把头枕上了我的腿。我一怔,现在这是什麽情况?
与楚国宁国的男子装束都不同,他高耸的领後绣著象征权贵的金丝卷云纹,衬在他银白色的外袍上,彰显著他与众不同的身份。盯了他脑後看了半日,他却毫不动作就那般赖在了我腿上,我不太舒服的动了动双腿,忽闻他叹道:“阿舞。”
他似犹豫了下,才开始慢慢转过身子来,我在看到他脸庞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天界的仙男童子。
被他那双灵动的眸子瞧著,似看到刚出世的婴孩或小兔儿般,里头满是清澈见底的清明,而他那鼻下那张比我还要粉嫩的小嘴似粉玫般盛开般的瑰丽。看愣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好像看著一个男子看得傻了眼,轻咳一声,我赶紧撇开眼去,可竟还是花了好些功夫才能从他那张脸转开视线。
听著他笑声像轮铃子般清澈的响起,我不好意思的咬唇垂下眸去,将被子往自己上身拉了拉:“我不是……”“你不是阿舞。”惊讶转头看著他,只见他勾唇笑著,而嘴角边还挂著两颗小酒窝,又是看得一怔。我回神过来暗自懊恼,自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刚蹙眉想问那你怎麽还枕在我腿上,他便‘噌’一声坐起身对著我笑。看著他弯弯的眼角,竟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我只好把所有言语都吞入腹中。他躺趴在床上,双手撑头看著我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这种情形都不知能怎麽开口是好。
捂唇轻咳几声,转而看向他,他竟还是笑呵呵的看著我。无奈摇摇头,不想再去理会他,“阿舞。”听见他还是这样唤我。“岚蝶。”我没好气的直直看著他回道,希望他不要再随意将我当做他人,“阿舞。”他好看的眸中噙著坚持,我微微一怔,居然抵抗不了那种目光。
我刚张开嘴,他便笑了笑:“阿舞是我捡回来的,我想唤甚就唤甚。”张大嘴巴,捡……什麽,捡……回来的……?!这种说法,怎弄得似在路边拾到一只狗儿猫儿般。也不知为何忽的想起旧时名姓,我忍不住捂嘴一笑。
“唔!……”这一笑拉动了心脏处的伤口,我抚著胸口蹙眉,疼痛非常。男子凑近拉开我的手,然後掀开我的棉衣朝里瞧,我赶忙伸手想去推他,他瞧都不瞧竟准确的抓住了我的手。脸上燥热难当,我咬唇扭动著在他手中的手腕,他抬起头来看著我:“祁炎筠。”
低头看著他那双澄澈的双眼,干净得就像个孩子。我不由松懈了防备,任由他拂开我的外衫检查了一番,他叹息:“阿舞真真狠得下心,竟把自己伤成这样。”他检查完後,便从桌上取了些伤药来。
按压下他伸来的掌背,我脸一红:“我自……自己来。”
(9鲜币)第四十五章
祁炎筠收回手去,点点头便将盛著药瓶的托儿放在床边然後背过身去。见他这般风度,我便放下心来撩开衣襟,寻著纱布的结口慢慢拉下,空气中的沈寂气氛让我尴尬。一边解著纱布一边问道:“那不知道楚国将军他……”一句话未完,被玉灵子相击的清脆声打断了,我停下动作警惕看过去,见他只是拨过身侧的玉饰把玩著。
呼了口气,我便继续解著缠纱,沁出的血凝黏住了纱布,拉开时我疼得头皮都跳了起来。解好後便取过药瓶,比对著看了半日也不知是何上药顺序。祁炎筠的声响缓缓飘来:“我还是帮帮你吧。”我提起挂在肘处的亵衣转向内侧,对他道了声‘好。’他便坐在床沿捣鼓著,然後敷上纱帕一项项给我递过来。
“谢谢。”缠好新纱条後,我拢好自己的衣物,转身见他坐在床沿一直盯著我瞧。我笑笑:“我真的很像她?”祁炎筠淡淡勾唇:“嗯,皮相有九成相似。”竟会那麽像……世间真有这种事麽。“可是我知,无人会是她。”
见他敛下的长长睫毛盖住了好看的双眼,我轻拍他两下肩头,对他报以半分算是抚慰的笑笑,他回以一笑後,便提步将托儿拿走。他回到床沿边坐下,沈寂了一阵子,“你……”看著祁炎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轻呼了口气:“无妨,想问什麽便问罢。”
看著他纯净的脸庞,让我并不是很抗拒他,又或许是说,他是与我第二次性命的人,又能抗拒什麽呢。“为何要刺杀於他。”看著他探究的目光,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只好反问道:“那他……如何了。”祁炎筠摇摇头:“我不知。”
歪头看著他,好奇到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有什麽样的目的。八九不离十的确定他便是这晋国世子,既他有心毁约,那又如何能不知墨皓空生死。而我从来以为那个计谋深重,又坐拥强劲兵力的,必然是个一脸阴险长相的男人。
可眼前这和煦如斯又彬彬有礼的男子……怎会对的上……
祁炎筠笑出了酒窝,晃了我的眼。他顺著我歪头的方向也把头歪了去,他额前的发丝滑过脸庞,我竟又看呆了。他伸出一指,稍微用力将我的脑袋扶正,清脆嗓音扬起:“阿舞这样不会累麽,脖子不会酸麽。”看著他一脸还带著孩子气的容颜,我笑了笑。
仰头看著帐顶耸耸肩,阿舞……转头看著他,笑道:“那不知世子打算如何安置我。”祁炎筠伸出食指轻轻敲著太阳穴思虑一阵,转而对我笑道:“唔……就把阿舞当宠物养起来罢!”
过了几旬後,终於能下得来床。虽是冬日,也不堪许久未沐浴的困苦,终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木盆中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泡了个干净。今天是个好日,日头洒入房内倒挺是暖和。婢女们忙里忙外的收拾床榻事物,换上干净被褥。
著著亵衣任由婢女抹擦著我的发,一旁婢女拍了拍手,几个清秀宫婢便捧著托儿来到我跟前。
忍住不让下巴掉下来,我努力的不让自己表现出对眼前的‘宠物’配备感到吃惊。随手捻起一支发钗便是上好铜质细根,而美玉宝石的拉丝缠线则固而不露;转瞬摸著缎质华服,件件都是轻嫚缠绕,银丝渡边……
看来较楚国注重的兵军之肃,晋国处国之道更为注重华贵享乐。好不容易选了件花色没那样繁复的,上了身才发觉,那个……胸乳……竟三份有一露在了外头。我从指缝间看著葵扇大小的铜镜中,一个一脸娇羞的女子捂著眼儿,要瞧又不去瞧的模样。
那般千娇百媚的女子,真的是我麽……
“阿舞,好久了。”惊了一下,我赶紧背过身去摇头:“……这,这种衣裳……穿不得……”身後扬起一阵婢女们的低笑,我忍不住跺跺脚嘟嘴。忽然双肩被一扳,反过身去祁炎筠那瞳孔的骤缩的惊讶模样便印入我眼帘,赶紧一手抱在胸前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第一次知道原来长得如斯好看的人,也会瞧见别人瞧呆了去。
“你们先退下去罢。”
“是。”
看著一面嬉笑一面离开寝宫的婢女们,我不自觉也扬起笑意,晋国待下人甚是宽待呢。抬头扫了眼祁炎筠的表情,我不敢擅自言语的又是紧张了起来。他一手抚上了我的脸将我抬起头看著他,薄唇轻轻扇动:“阿舞。”看著他眼眸中流转著各种情绪,深知他将我当做别人,咬唇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
祁炎筠从袖中抽出一支梅递到我跟前,我凑近嗅了嗅,清然幽香,“谢谢。”取过梅花枝後片刻无言。
方才从他眼中,真真切切是瞧见了墨皓空那时觊觎楚国王位一般的思绪波澜。握著梅花枝的手紧紧攥著,我应该麽……应该借著这个机会摆脱‘岚蝶’的身份,应该借由这个机会忘了过去,重新开始麽……那个唤‘阿舞’的女子,会介意我夺了她的位置麽。
“阿舞……”听到‘哢’的一声。我‘啊?’了下,抬头看向祁炎筠,他扶著额头无奈笑道:“若是不欢喜这花,也无须折了吧。”
看著手中被折成了三段的梅花枝,我瞬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抱歉……”头顶传来祁炎筠的笑声,他从我手上拿去花枝,扶起我的脸将花枝插入发间。
“真美。”他笑得如春日初阳,“阿舞,我长大了,你知道麽。”
(9鲜币)番外 恨情长
“娘!”男孩的呼叫声似扰了一个女子的浅梦,她撑头躺在贵妃椅上缓缓睁开眼。仅以两支长簪子束发的她清秀可人,若是不说,倒是猜不出她那已过半老年纪。她瞅著满面泥巴的小男孩捂唇轻轻笑了下,坐起身便拧来了条娟段巾子抹著他的小脸。
“娘,今日与十六叔同猎,是孩儿夺了头筹,便厚著皮面求额娘赞赏来了。”欧阳凝雪瞧著孩儿抹干净後的粉白小脸稍微怔愣了下,点点头摸著他的头笑道:渊儿确是厉害。”
男孩咧嘴一笑拉著欧阳凝雪坐回榻上,“只是十六叔明明与我同岁,却唤他叔叔,甚是不惯。”女子抚摸著他的小脑袋,印了一吻在他额上:“渊儿国论背诵得如何了,王不是说午後要小考王子们麽。”
墨子渊翘起双手望向梁子顶:“区区三十余页的国论,背诵又有何难。”欧阳凝雪宠溺无奈的瞧著他。余光见门旁闪过一张小脸,她转过头去:“是皓空麽?”墨皓空倒也大方,立在槛外两袖一拂,行礼道:“拜见凝妃娘娘。”墨子渊瞬而换上兴奋小脸望著凝雪,她点点头推了下他的肩:“去吧。”
待嬉闹孩儿走後,凝妃提步来至佛像前点燃三柱黄香,跪上软垫闭眼合十。
如今这般岁月静好,只是光阴如隙,可知我梦回千转,魂牵萦绕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