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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湄不禁有些惊讶,这李大夫果然是神医,竟然这都能知道。她点头承认:“的确如此,几月前我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且十分惊险。”
“恕在下直言。”李大夫沉吟片刻,才接着说,“夫人那次伤了身体…日后怕是难以再生育了。”
这话雅湄再熟悉不过了。前段时间才有太医这么说过十二阿哥。她脑袋一篇空白,只呆呆地问:“你能肯定?”
李大夫正了神色:“在下行医数十载,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雅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阿哥府,发烧带来的头疼她一点都感受不到了,脑海里空白一片。刚在惊绿堂坐定,雅湄便回头吩咐阳信:“遣人去请胡太医来。”
阳信愣了一下,回道:“福晋发热,奴婢还是请伤寒科的太医来罢。”
“去请胡太医。请妇人科的胡太医。”雅湄揉了揉因为发烧而无比疼痛的额头。
见雅湄坚持如此,阳信也不说什么,便领命下去了
雅湄捂紧被子睡了一觉,醒来后阳信便告诉她,胡太医来了。雅湄忙梳妆更衣,便请了胡太医进屋。胡太医向雅湄行了礼,便想要给她看诊,又问道:“福晋可是身子不适?”
雅湄摆摆手。胡太医见状怔了一下,便退在一边。雅湄使了一个眼色教阳信退下,随后正色看向胡太医:“当日我生二阿哥时的情状,太医可还记得?”
“那日福晋情况凶险,臣自然历历在目。”胡太医恭敬答道。
雅湄忙接着问道:“那日我难产,日后可会影响生育?”
胡太医一下呆楞在那里。良久,他忽然跪下:“臣有罪。十二阿哥体贴福晋,命微臣在福晋面前不要多嘴。”
雅湄默然看着他,心里却千回百转。若是十二阿哥命胡太医这么做,难道十二阿哥的坠马受伤也是一场戏?雅湄想了良久,也未得出结论,忽然想起被她晾在一边的胡太医。她朝胡太医笑笑:“胡太医不必紧张,我并未生气。只是在十二阿哥那边…我还是不知道此事。”雅湄虽然对十二阿哥这样瞒着自己有些恼怒,但十二阿哥这么做实在也是关心她。她不能让十二阿哥知道自己已然知晓了真相,因此也只能这样装作一无所知。
胡太医一脸了然,估计心里的负担也放下了。他轻轻舒了口气,便告退打算离开。雅湄忙叫住他。
“我召了太医,必然是身子不适,那便请胡太医替我看诊,开些方子罢。”雅湄不想教十二阿哥看出端倪,定是要处处周全。那李大夫说雅湄发热并无大碍,那么请胡太医来治想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由是,胡太医替雅湄看了诊,且开了方子,这才告辞离开。
胡太医走后,雅湄歪在榻上,心里很不平静。她很想把那日给十二阿哥看伤的两个太医召过来,或是问问小庆子当日的情况,但是她怕惊动十二阿哥,又教他担心自己。虽然没有证据,但雅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十二阿哥坠马受伤导致无法生育应该是演给她看的一出戏。
宫里的阿哥都是六岁便开始学习骑射,十二阿哥练到如今,也该有十六年了。雅湄想着,哪有这么巧,十二阿哥刚刚知道她不能生育没多久,便马上也坠马受伤。此外,想着十二阿哥在自己生下二瓜后终日颓然的样子,雅湄便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雅湄这样理智地分析完,却再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了。
十二阿哥永远待她那么好,永远一心向着她。雅湄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雏鸟,被十二阿哥牢牢护在身后。无论发生什么,十二阿哥总是想着法先保护她。保护她的声誉,保护她的心情。这样的十二阿哥…让雅湄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香山红叶林尽染
自知道十二阿哥谎称坠马受伤致难以生育用以掩盖自己不能再生育的事实,雅湄整日都处在深深的内疚之中。她知道,作为十二阿哥的妻子,自己身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理应把十二阿哥推到侍妾屋子里才对。但是处于私心,她又不想这样做。就这样,她渐渐陷入感性与理性的挣扎之中。
每当看见二瓜之后,雅湄的心更是揪了起来。二瓜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了,她有些伤感地想道。为此,她对二瓜更是细心照料。她也知道,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许多疾病是治不了的。但她坚信,只要处处仔细小心,她绝不会教二瓜步大瓜的后尘。
那日天气正好,正午用了午膳,雅湄就抱着二瓜在后院晒太阳。阳信亟亟从主殿走来:“禀福晋,十二爷回府了。”
雅湄吃了一惊,现在远未到十二阿哥从礼部回府的时间。她也无暇多想,便抱着二瓜去了主殿。
十二阿哥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主位喝茶。见雅湄过来,十二阿哥一脸欢喜迎来,把二瓜抱到自己怀里。雅湄向十二阿哥行了礼,四处看看见下人们都退了出去,便问道:“今儿十二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十二阿哥正逗弄着二瓜,听雅湄这么问,笑得更为灿烂:“今儿礼部事不多,我便早早走了。最近见你心思多,便想着趁明儿休假和你去香山赏红叶。”
雅湄晃了晃神。心思多?莫非自己这几日那些内疚的情绪全被十二阿哥发觉了?她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敌不过十二阿哥的细心。她只稍稍愣了一下,便笑着回道:“我这就去请奶娘替二瓜收拾收拾,明儿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儿出去。”
十二阿哥摇摇头:“自你有了孩子,我们便未再单独出去了。明儿就咱们两人,把二瓜留在府里,吩咐卢氏好生照料着也就是了。”
雅湄尚未答话,二瓜就好似听懂了十二阿哥说的话,大哭了起来。十二阿哥忙慢慢拍着他的背:“不哭了,不哭了。”十二阿哥哄了二瓜一会儿,见二瓜慢慢睡去,又笑着说道,“就算你哭哑了嗓子,我和你额娘也不带你出去。”
第二天清晨,雅湄早早起床,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十二阿哥早已离开。她有些惊讶,唤了阳信过来替她洗漱,随后便出了屋子。小庆子正候在那里,见雅湄出来,便打了个千:“给福晋请安。十二爷正在主殿等着福晋一块儿用早膳呢。”
雅湄朝他点点头,便往主殿去了。十二阿哥正坐在饭桌边,雅湄往桌上一瞧,她喜欢吃的小点心都已经摆在她这边了。十二阿哥摸了摸鼻子:“二瓜还睡着,我已经交代过卢氏好好照料他了。卢氏在府里也久了,明白分寸。”
雅湄莫名有些感动,点了点头,随后便坐下和十二阿哥一块儿用膳了。
到了香山,雅湄便被这若被浸染过的满山红叶的奇景震撼了。十二阿哥遣走了一直跟在一边的小庆子,随后便牵着雅湄的手信步朝山里走去。
他们二人在山里的一个小亭子坐下吃着点心。一阵风吹了起来,弄得四周落叶飞舞。雅湄被风沙迷了眼,便掏出手巾擦拭着。
雅湄好容易睁开了眼,却发觉十二阿哥已然走到了自己跟前。
“头上落了叶子,我帮你拿开。”十二阿哥说着,便用手轻轻捏走了雅湄头上的落叶。雅湄还未及反应,十二阿哥忽然吻了吻她的额头。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十二阿哥却好似心情很好,又牵起了雅湄的手,把她拉到附近一个石桌旁。雅湄惊讶地发现,那石桌上整整齐齐摆着笔墨。
十二阿哥教雅湄站在石桌旁一棵枫树下,随后用笔蘸了蘸墨,接着问道:“湄儿可是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
雅湄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今天是九月初二,是她的生辰啊。
十二阿哥看她的表情,不禁无奈笑笑:“虽说你终日照料着二瓜,也不该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啊。”十二阿哥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儿你生辰,我便为你画幅像。”
“没诚意。”听十二阿哥这么说,雅湄不禁佯嗔道,“我多年前送过这样的礼了。十二哥应当想些别的方能显出心意。”
十二阿哥手上功夫未停,只笑了笑:“但是在我心里,没什么能比用笔墨留下湄儿的姿容更贵重的礼了。”
听十二阿哥这么说,雅湄感觉脸上一烫,只说了句“没正经”便不再说话,等着十二阿哥画完。
不知过了多久,十二阿哥终于放下了笔。雅湄有些期待,便凑上去看。只见纸上跃然有个笑意盈盈的女孩。十二阿哥画功并不甚好,但这幅画却异常传神,教雅湄看得有些入迷。“画得真好。”她呆呆说着。
十二阿哥笑着抚了抚她的肩,随后顺势牵起她的手:“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吾府有儿不阿哥
一年的时间转眼过去,一晃神,就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雅湄每日打理完府里的事,便陪着二瓜。二瓜的性子不像是普通的孩子,极少哭闹。他也不像富良家的阿喜整天乐呵呵的,反倒是每天沉着脸。雅湄不管用什么小孩儿喜欢的玩物逗弄他,他都没什么反应。雅湄常兀自感叹,这二瓜小小年纪这么沉稳,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
二瓜刚刚十一个月的某一日,阳信端来了太医开的补药,这药雅湄曾尝过一点,微苦,不过过去二瓜喝的时候也不哭不闹,乖乖喝下。这回雅湄接过便要像往常一样喂给二瓜。二瓜微微偏过头:“不。”
雅湄吃了一惊,又回过神来,二瓜会说话了?她从卢氏奶娘手里抱过二瓜,随后问道:“适才你说什么?”
二瓜撅起了小嘴,不再说话。
雅湄哄他:“二瓜,叫声额娘好不好呐?”
二瓜偏过头。“不。”他说。
就算二瓜现在只能说“不”这个字,雅湄心里依旧很满足。阳信也在一旁恭喜道:“小阿哥开口那么早,是天资聪颖,将来定能出人头地。”
虽知道阳信此话是在吹捧二瓜,雅湄依旧觉得很是受用,笑呵呵点了点头。
那日雅湄兴奋异常,一直逗着二瓜。二瓜唯一像雅湄的一点就是特别喜欢糕点。经历了马蹄糕和驴打滚的双重诱惑,二瓜终于开口叫了雅湄一声“额娘”。雅湄高兴得连连亲了他好几口。
十二阿哥回府后,雅湄便抱着二瓜上前。十二阿哥见雅湄笑得开心,便扬了扬唇角,问道:“今儿有什么喜事?瞧你乐的。”
雅湄轻轻摸了摸二瓜的头,哄道:“二瓜,快叫声阿玛。”
二瓜乖顺地笑了笑,唤了声阿玛。
雅湄当时脸就拉了下来。她以为二瓜这个臭小子会说“不”的。她只是把二瓜抱到十二阿哥跟前,好让十二阿哥知道他开口了,顺便让二瓜说个不,来挫挫十二阿哥。没想到二瓜只给十二阿哥面子,自己哄了二瓜这么久才换来一个额娘,而十二阿哥这么轻轻松松就被二瓜叫了声阿玛。
雅湄把二瓜抱到十二阿哥怀里。“十二阿哥好生抱着自个儿的亲儿子罢。”雅湄越想越气,干脆别过头不再看这对父子。
十二阿哥搂了她的肩:“怎么了,二瓜开口不是好事嘛。”
“二瓜是你的亲儿子,可不是我的。”雅湄酸酸地说,“我哄他唤我额娘哄了一下午,总说‘不’。结果到你这儿,他都不需怎么哄,就乖乖叫阿玛了。”说罢,雅湄白了十二阿哥一眼,接着说,“到底是亲父子,我这额娘也没什么用。”
十二阿哥轻笑了一声,随后刮了刮二瓜的小脸,问道:“咱们的‘不阿哥’,为什么总不爱唤额娘,反倒愿意唤阿玛呢。”
二瓜的脸被十二阿哥这样逗弄一通,嘿嘿笑了起来。随后,二瓜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抓住十二阿哥的手指头,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十二阿哥:“阿玛,厉害。”
雅湄在一旁看着父子俩亲热的模样,更是恼怒。平日真是白疼了二瓜这小子。大半夜怕他冷了热了总是跑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