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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不耐塞北苦寒,得了急症去了,我还未来得及说与你,至于柳月,你不在的日子,她已嫁给了刺史府中的一名侍卫火长,想必也不愿抛夫弃家再回西京了,怎么,你舍不得她们么?”
蝶舞愣了愣,半晌才轻叹道:“这样也好,你处置了,便好。”
梅香暴毙,柳月外嫁,只雨晴平安无事随她回西京,其中蹊跷,蝶舞有怎能不知,只权利相争的时候,这些无名小卒,也只能成为牺牲品,垫脚石,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蝶舞心里有一丝不忍,却也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对待敌人的心慈手软,便是对自己的残酷。
只是,如今他知道那隐藏深宫的敌人么?
这个敌人,又到底有多强大?
买通宫女为我所用,蝶舞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如果远在边关的徐克虏也能被此人收买利用,那这人的羽翼爪牙只怕也遍布天下了。
看到蝶舞愈发忧心,周天麟只得轻叹道:“旁的事,你别多操心,有我在你身边,你只需好好陪着我便好。一切纷争皆因权起,我这次回去卸了这些大权,这些纷扰也就随之消散了,到时只有你我,隐居山里,平静度日,岂不好么?左右这日子很快就到了。
左右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到了……
周天麟的话无异于暗夜的明灯,蝶舞满心的忧渐渐淡去。
是啊,等回到了西京,她便可以和他远离这前世间纷扰,流连于山水之间……
蝶舞心中充满了憧憬,只盼着早一日回到西京城。
周天麟的车队调头向着狼山而去,路上被堵住的商队,大多也是回大周的,此时看见有大周的军队同行,自然会十分安稳妥当,也就都携着货物,赶着辎车骆驼,吱吱哑哑浩浩荡荡跟在后面。
一路上,纷纷扬扬跟了五六只商队,眼看着金乌坠地,倦鸟归林,暮色渐渐沉了下来。
来到了一处宽阔之地,周天麟便命安营扎寨,看着大军驻扎,商队便也不远不近搭起了帐篷,支起了锅灶。
用过了晚膳,天色已然黑尽,哨风在雪地上卷起白茫茫的雾障,在帐篷之间穿梭呼啸。
天气寒冷,商队在空地上燃起了团团篝火,那些看货物的人,便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解闷。
只是大伙儿都将帐子搭在下风口处,除了一家商队,远远的在上风口处搭了帐篷,也不和大伙儿凑堆儿说话,看着货物不多,尽是几口硕大的梨木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蝶舞用过了晚膳,出了营帐。黑风和白雪这些日子也是单独圈在马厩里,只是今日闲杂人多,蝶舞怕扰了黑风和白雪,有些放心不下,便想在临睡前再看看。
一出帐子,蝶舞便注意到了这支不合群的商队,在风口上搭帐子,只当自己是钢筋铁骨不怕冷么?蝶舞心里好奇,从旁经过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篝火旁,围坐这几个人,各个都是自顾自拨弄着篝火,几乎不说什么话。
这几个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各个都是精瘦结实,只是脸上不同于常年赶货的人都有一张紫外线常年暴晒的紫棠脸,而是在篝火的映衬下透着苍白,脸上也都被吹的皲裂,看见蝶舞从旁边经过,更是连眼皮儿都没有翻一下。
蝶舞不禁起了疑心,经过时蝶舞不禁慢了脚步。
北漠荒地,柴草甚少,一般柴草都是商队自带的,都是些经烧廉价的木材。可是从那篝火旁经过时,蝶舞不禁闻到了一股异香。
香气馥郁,浓而不散,也不知烧的什么木质,可蝶舞闻着,不禁有一丝难受,忍不住掩住鼻息,加快了步子。
蝶舞来到了马厩,看着黑风和白雪安置妥当,也放了心,转身往回走。
怕再闻到那股子异味,蝶舞绕过了那个商队,回到了帐中。
周天麟正在书案后看书,看见蝶舞进了帐子,灼灼的眼波越过书页,翩然落在了蝶舞的身上。
看到蝶舞眉宇微蹙,周天麟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两匹马安置的不妥当?”
“马儿没事,倒是东北角那一队商队,着实有些怪异。”
周天麟知道几次大事,全仰仗蝶舞事先警觉,所以蝶舞觉察到的不妥,周天麟十分上心。
“有何不妥,你说说看?”
“先是觉得他们选的地方,是在风口上,那下风处还有空地,他们却不在那支帐篷,像是不怕冷,再一个,那几个人年龄身段都相仿,到像是专门挑出来组队的一样,而且各个皮肤白皙,哪里是风吹日晒的商旅样貌?更奇怪的是,他们用的香料当柴火,我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烧的什么香料,但也是奢侈之举了。”
周天麟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忽然高声唤了侍卫,传了宁佐锋进来,沉声吩咐道:“你多多加派些夜间布防的人手,尤其是那些商队,要严加防范,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军营。”
宁佐锋领命下去安排,蝶舞却越发心里惴惴不安。
看着蝶舞还是这般不安,周天麟索性放下手中的兵书,离了书案,坐在床榻上,将蝶舞揽近怀里,柔声道:“许是连日里奔波赶路,辛苦你了,等出了土谷浑,到了驿馆,我们好好住几日,养足了精神再走。万事有我,你不必这般忧虑,放心。”
周天麟柔情款款,注视着蝶舞,蝶舞在他如冬日暖阳般的眸色尽数笼罩下,也慢慢踏实了许多。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车队浩浩荡荡,蜿蜒东行,经过了一天的跋涉,终于到了狼山口。
只怕天亮前是穿不过狼山了,周天麟趁着天亮,吩咐安营扎寨。
营寨刚刚搭好,碧澄澄的天空不知何时愁云漠漠,黑黝黝阴沉沉的夜色席卷而来,渐紧的狂风拉着又尖又长裂帛一般凄厉的呼啸,喷涌而至。
今夜,不知要有怎样的风雪来袭……
作者有话要说:
、中毒
帐外呼啸的疾风将所有的人,早早的撵回了帐子里。周天麟命人在帐内又多燃起了两个火盆,大帐之中一时间暖意融融。
蝶舞却丝毫没有一丝睡意,忍不住临睡前又掀起了帐帘一角,向外偷偷看去。那一队商旅,今儿一大早就没了踪迹,蝶舞问起,巡视的兵士说他们天不亮就向南而行了。
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蝶舞放下帐帘,自嘲一笑。
帐内,周天麟早已和衣坐在榻上,看着蝶舞过来,笑道:“走了这一路,也不见你这般多心,怎么越到家了,还越是众多顾忌?想来你若是当个巡防的校尉,必是称职的。”
蝶舞淡淡道:“但愿是我多心吧……”也许是太想和周天麟游离于世外,流连于山水之间,才会患得患失,生怕一点点变故让这一切成了水中花,镜中月。
看着蝶舞一脸的忧色,周天麟忍不住将蝶舞拽到身旁,圈在怀中,柔声道:“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放下心来?万事有我,我不许你这般忧虑操心,你看看你,这几日眉头都皱出褶子了。”
蝶舞怨道:“谁让你给我描绘的未来太美,我恨不得立刻就和你远离这些纷繁芜杂,只过着你说的那般自由畅意的日子,所以才会害怕,这一切万一只是一个梦……”
“不会是梦!”周天麟挑起蝶舞的下巴,让她满含忧郁的双眼迎上自己炯然真挚的目光,“信我,我必不会负你……”
蝶舞满心的忧虑,慢慢消融在周天麟如火的双眸中,清澈通透的双眸,渐渐溢满柔情蜜意。
任怎样的心如钢铁,也化在了这一湾如水清眸,周天麟激情难耐,倾身覆上了蝶舞柔若无骨的娇躯。
这一路来,一是怕天气寒冷,而是怕沿途劳累,周天麟一直强忍着心里的情*欲,不敢尽情索要。可此时此刻,却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情,压抑一路的情*欲在此刻如脱缰的野马一奔涌而出。
周天麟不等蝶舞动手,三两下便将蝶舞剥脱干净,赤澄澄展现在自己眼前。周天麟只觉得咽喉之间一股火苗在孳孳乱窜,烧灼的他说不出话来。
床榻上是一袭厚重的皮裘,周天麟怕蝶舞受冷,一把将皮裘覆在了两人的身上,帐外的烛火丝丝透过皮裘掩盖的缝隙,染出暖暖的蜜色,圈出了一方浓情滚滚的小天地。
周天麟和蝶舞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交杂在一起,撩拨着难耐的心绪。
莹莹暗光下,蝶舞胸前的鞭痕还未痊愈,浅浅的伤痕,却像在周天麟的心上抽了重重的一鞭,周天麟不禁皱起了眉头。
蝶舞立时觉察到了周天麟的心疼,怕他扫了兴致,赶忙微微扬起头,主动含住了周天麟的冷毅的双唇。
才稍稍停滞的步伐像是得到了冲锋的号角,又一发而不可收拾。
蝶舞小小的鼓励,换来了周天麟狂风暴雨般的激吻。
风停雨歇,蝶舞倦倦的枕在周天麟的怀中,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安然入睡。
翌日,天还未亮,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宁佐锋的声音。
“殿下,有紧急军情!”
黎明前最黑暗的夜里,短短一句话却像炸雷一样惊醒了熟睡中的蝶舞。
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不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蝶舞骤然从榻上惊坐而起,只觉得胸臆中一股甜腥喷涌而来,蝶舞甚至来不及俯身,一口鲜血就喷在了身上雪白的裘被上,鲜红的鲜血,更显得触目惊心。
周天麟看到蝶舞吐血,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冲着帐外道:“快去传军医!”
帐外,宁佐锋沉声道:“军医已经尽数派出,正在全力诊治!”
周天麟和蝶舞都是一愣。
“做什么要派那么多军医?”周天麟急急问道。
宁佐锋这才知道周天麟刚才要传军医,并不是知道了眼下的情势,赶忙禀道:“回禀殿下,不知是和原因,军中的战马都像着了魔似的,狂躁不安,军士们要牢牢压制住,才不会让这些战马乱跑,军医已经尽数去诊治了,只是还不知是何原因。殿下是否需要军医,属下这就去传唤。”
还未等周天麟说话,蝶舞高声道:“不必再传军医了,我这里并无大碍。”
周天麟却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还说无大碍?”
“只是刚才起的急了,不过是淤血,吐出来还好,我本就是医生,好赖我都知道,你快去军营看看吧。”
周天麟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先去看看营中的状况,再带回军医来替蝶舞诊治,蝶舞只怕是为了让他安心,他要再确定她确实无碍才好。
周天麟穿戴完毕,出了帐子。
这次出使,为了脚程快,调用的是五百名鹰扬军的骑卫,战马也是一等一的青骢宝马,只是怎会突然间出此状况,蝶舞心里忧虑万分,赶忙召唤九丫进来,简单洗漱穿戴整齐,也向外走去。
帐外一片混乱,不光是军中的战马,包括商旅的马匹骆驼,也都狂乱不安,若不是被人紧紧拽着缰绳,只怕早就不知跑到了哪里。
看到军中的医官来回奔走,急得焦头烂额,蝶舞走到近前,随口叫住了从身旁经过的一名军医,问道:“这位医官,请问这些马匹出了什么状况?”
军官满头是汗,急急回道:“回王妃,也不知是怎么了,半夜起来这些马匹陆陆续续便出了状况,各个狂乱不安,看样子像是中了毒。”
听到中毒,蝶舞一下子担心起了黑风和白雪,赶忙问道:“是所有的马匹么?殿下新收的那两匹马呢?”
“万幸殿下和王妃的两匹坐骑单独圈养,都平安无事。”
黑风和白雪无事,蝶舞心稍稍安了一些,可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便向白雪和黑风的马厩疾步走去。
马厩里,白雪和黑风悠闲的在马厩中舔食着草料,完全不受外面慌乱一团的影响。
白雪和黑风性子还倔强,为了不让它们受到影响,蝶舞专门吩咐兵士将这两匹马单独圈养,和别的马离的远远的,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