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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声音渐止,蝶舞再细听,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简陋的楼梯,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蝶舞再也按耐不住,腾的站起身来,仗剑在手,闪身立在门侧,只等着门开了,进来的若是那帮敌人,必要殊死相博。
蝶舞背靠着门板,冷冷看着对面墙上的窗子,这床下便是万丈深渊,大不了,一跳了之。
今晨出门,谁又会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后果,如果不是她李代桃僵,又怎会深陷于此,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一个孩子替她受死,这本该就是她的命。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他了。
一想到周天麟,蝶舞却莫名心安,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她只需坚持到他来便可。
蝶舞握紧了手中短剑,闭上双眼,只等着和敌人,生死一博。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时候真想专心码字儿,可是还不得不做着不喜欢的工作,虚度着时间,亲爱滴们给我些正能量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驰援
蝶舞万分紧张守在门边,忽然听见门外两个兵士喊了声赵将军,蝶舞猛地睁开眼睛,一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
蝶舞长出一口气,收剑入鞘,两步来到了房门口,房门外,赵文廷朗声到:“王妃,末将来迟,恭请王妃回营。”
蝶舞打开屋门,赵文廷翻身跪倒,身后也跟着乌拉拉跪倒一片。
蝶舞赶忙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平身,赵将军,这里的事可处理好了?”
赵文廷站起身来,剑眉深蹙,沉声道:“末将不知王妃在此,还是王管家及时发出飞火流萤箭,臣才赶来护王驾,还请王妃随末将速速离开此地。”
“这么说,赵将军来并不是依计行事,这里的事情还没完?”蝶舞忧心道。
王中赶忙紧走两步上前,解释道:“娘娘,这客栈中的叛贼已经尽数落网,还留了活口,万事等回到大营,王爷一审便知,这里的事已经结了,只是怕敌人留有后着,咱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妙。娘娘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
蝶舞心里叹气,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大计,只是好歹也抓了活口,只得回去再审吧。
蝶舞更不敢耽搁,点了点头,随着赵文廷他们向客栈外走去。
才刚刚出了客栈,就听见一声巨响,连着院门的院墙竟然轰然倒塌!
院子外黑压压的站满了一色的骑着马的武士,都穿着黑衣蒙着面,还有百十个人举着火把,映的浓黑的夜明晃晃亮如白昼。
赵文廷身边的一个小校迈出两步,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我等是瀚王坐下鹰扬军左先锋营,你等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小校话音未落,一支火箭带着长长的火线,划过夜空,直直的射进那小校的胸口。
箭力足劲,掼体而出,那小校被火箭带起,重重跌落在地上,登时没了气息。
情势突变,众人都心里一惊。赵文廷一个健步挡在蝶舞身前,旁边的兵士也都齐齐执剑掌盾,列在了队伍前面,众人层层将蝶舞围在当中,保护的密不透风。
而敌军这一片人马站在那里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进退有度,整齐划一,哪里是山野匪徒该有的素养。
蝶舞满腹惊疑,却听见赵文廷站在蝶舞身前,冷冷喝道:“你等是何人,居然敢与官军为敌!不怕杀头么?”
一个为首的黑衣人骑在马上,冷唳的笑声从面纱后钻出,阴冷可怖。
“什么官军,不过是一群杂碎,看爷爷我将你们统统送到阎王殿,也为我这客栈里的兄弟报仇!”
蝶舞不听也还罢了,一听这人说话,蝶舞只惊的脸色煞白,不由得脱口而出:“徐克虏!你不守在瓜州城,到这里做什么!”
因为前世的职业习惯,蝶舞对每个人的样貌过目不忘,对每个人的声音过耳不忘,这时一听话语声,蝶舞立刻听出了他是谁。
那黑衣人听到蝶舞指名道姓,也是一怔,片刻才冷冷笑道:“王妃果然好耳力,徐某与王妃不过见了数面,更是没说过几句话,竟劳王妃如此记念,徐某不胜荣幸。”
黑衣人说完,一把扯下面纱,黑巾后的那张脸,赫然就是徐克虏。
对手被揭了底,只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蝶舞心里懊悔万分,只恨自己脱口而出,触及了对方的底线。
赵文廷也知一场恶战在即,低声道:“王妃,一会儿一起向外冲,你要紧跟着属下,属下定能护王妃周全。”
黑衣人朗声笑道:“事已至此,我也给你们交代清楚,可别想着冲出了这里,能和你们外面的兵士汇合,你们带来的那些军士,早已被我的人团团包围,我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顷刻间就能化为焦尸,怎么样?赵将军?鹰扬军也不过如此,就让徐某给你表演一番什么叫千人火舞?一定盛况空前。”
原来,徐克虏早已准备好缠着炸药的火箭,里三层外三层将护送蝶舞的鹰扬军团团围在了一起。
黑衣人仰头大笑,赵文廷怒道:“徐克虏!好歹你徐家三代忠良,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判臣贼子!”
徐克虏也止了笑,恨恨道:“不错,我徐家三代忠良,可是又能如何?家祖家父为国捐躯,留下我一脉单传,还不是守在这塞北苦寒之地做一个小小刺史!如今,朝中有贵人,愿救我出这苦海,我只需封住你们的驿传,让北地的战况多延些时候便可。其实你们若稍安勿躁,再过几日我自会放开,可偏偏你们地狱无门硬要闯!我徐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荒山野领,只需将你们统统投进这万丈深渊,只怕再也难寻踪迹!”
“那你可知为何要你封住邮传?”赵文廷沉声道:“朝中有人伪造军情,说瀚王伤重,难敌突厥可汗,已经力柬圣上先立太子,再御驾亲征,如果此计得逞,圣上出征,只怕凶多吉少,朝中也立刻会有兵变,从此我大周永无宁日,而你,就是弑君叛国的帮凶!你觉得你的贵人,还会让一个知道如此多内情的小小刺史继续苟活么?”
对面的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想来好多兵士也不愿背负弑君的罪名,徐克虏看到自己的手下情绪浮动,忍不住高声喝道:“一派胡言!我等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圣上早立太子,以安天下人之心!而瀚王才是狼子野心,想要篡位谋权,狼子野心的是你们的瀚王!兄弟们,今日我们就大开杀戒,把这帮狼崽子都送去见阎王!”
徐克虏说罢,爆喝一声,“放箭!”
一支火箭应声飞向夜空,这是一支信号箭。
火箭窜的老高,像一颗流星划过乌黑的天幕,可直到流星坠落,四下里一片安静,哪也没有着起火来。
眼看千人火舞没舞起来,徐克虏不由得一惊,赵文廷冷笑道:“徐克虏,你以为鹰扬军果真如你所想那般不堪一击?你早点回头,本将军可在圣上面前为你求情!”
徐克虏也知道情势有变,面色渐渐阴沉,冷声喝道:“即便是如此,我也要来个鱼死网破!兄弟们,这些人已然知道我们的真身,他们活着一个,我们便一个也活不下去,来啊!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跟着徐克虏来的那些兵士也是指望立了功从此脱离荒漠苦寒之地,只是没想到牵扯如此之多,再一听徐克虏煽动,只怕此事传了出去,别说升官发财,就是活命也难,眼下已经不是为了邀功,倒成了杀人灭口,保命要紧,因此人人都鼓足了劲,绝不能让这院子里的人留一个活口。
转眼间,两处人马战做一团,虽然鹰扬军尽是选拔的军中精英,又都受过最专业系统的现代训练,再加上跟着周天麟久经沙场,各个都是身手不凡,怎奈赵文廷只近身带了几十个兵士,其余的人都在外围候着,而徐克虏人多势众,看着倒似占了上风,赵文廷几次率众突围,都被挡了回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绚丽的烟火划过夜空,长长的轨迹,如流苏一般绚烂绽放,映衬着半个夜空都亮如白昼。
赵文廷看到烟火,不禁大喜道:“飞火流萤箭,是殿下来了!”
果不其然,包围圈外,一阵轰鸣,仿佛有千军万马纵马奔来,震的大地都在微微抖动。
顷刻之间,黑压压一片人马疾驰到了近前。为首的,一身真珠五彩宝甲,端坐在马上,英挺的身姿冷俊傲岸,如一尊铁铸的雕像一般,暗夜里看不出任何神情,却让每个看到他的人,只被那一股威严冷峻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见了本王还不下跪!”沉稳冷毅的声音划破暗夜,来人正是周天麟。
徐克虏的人早就被这阵势吓得懵了,一听周天麟这么说,竟有大半的兵士丢了手上的兵器,跪倒在地。
徐克虏自知今日事败,只怕再难活命,干脆心一横,举刀就要自刎。
赵文廷离他最近,看到他目光闪烁,就知有变,徐克虏才刚刚抬起刀,赵文廷一个箭步就来到近前,举剑去挡。
谁曾想这徐克虏自刎不过是一计,看到赵文廷离开了蝶舞身前,他就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绕过赵文廷,转眼便来到蝶舞身旁。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等大家回过神来,徐克虏已然站在蝶舞身旁,那明晃晃的大刀,正横架在蝶舞的脖子上。
徐克虏大声喝道:“统统给我让开,给我备一匹快马,不然,我就让你们的王妃血溅当场!”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齐齐锁住了周天麟。
浓重的夜色中,威严的身影绷的笔直,纹丝不动。
“备马,让他走!”
徐克虏胁迫着蝶舞,慢慢向前挪去。面前的军士缓缓退后,让出一条道路。
蝶舞不得已,慢慢向前走着,经过周天麟的马旁,蝶舞小心翼翼看了过去,周天麟带着金甲头盔,并看不清楚表情,只有一双眸子冷冽清透,射出冷戾寒光。
这眼光中,竟然没有一丝暖意,蝶舞不知为何,心里一寒,赶忙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远处的空地上,早已备好了一匹马。徐克虏加快了步子,推搡着蝶舞走了过去。站到马旁,徐克虏低喝道:“快上去!”
蝶舞毫不犹豫翻身上马,徐克虏一手举刀,一手抓着马鞍正要腾身上马,却见蝶舞不知何时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照着徐克虏的面门就刺了下去。
徐克虏一惊,赶忙闪身避让,举刀去挡,抓着马鞍的手也松了。而就在此时,一支利箭带着哨音破空而出,横贯徐克虏的膝盖。
徐克虏腿上吃痛,不由得跌倒在地,正要挣扎坐起,又一支利箭直直射中徐克虏的左掌,这一箭也是劲道十足,射穿了掌心,钉在了地上。徐克虏只疼的脸部扭曲到了一处。
不远处,周天麟手握劲弓,利箭在弦,冷冷的看着面前满身血污的人。
背叛在先,还敢用他最心爱的女人做挡箭牌,这样的人,他必会让他生不如死。
徐克虏眼看出逃无望,挥起大刀,向着蝶舞的坐骑砍去,这一刀正好砍在马臀上,战马吃痛,一声嘶鸣,向着远处撒蹄奔去。
蝶舞还在马背上,猝不及防,只得跟着疯狂的战马,漫无目的的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能在世界杯期间坚持码字儿的都是好孩纸,给些鼓励吧……^_^
、生气
战马吃痛受惊,撒开蹄子狂奔而去,蝶舞伏在马背上,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呼,刺骨的寒风侵肌入骨,浑身上下如刀割般的疼痛。
也不知跑了多久,突然,奔驰中的战马身子一陷,往前猛倾,差点将蝶舞闪下马背。慌乱之中蝶舞赶忙死死抱住了马脖子,才没有被甩了出去。
马终于不再狂奔,蝶舞定下心来,四处一看,这一看,刚刚回到肚子里的一颗心,转眼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原来,战马竟是陷入了一片沼泽。
原来,这荒漠之地,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