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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知道像张杰威这样的人,你要想从他嘴里问出一点隐私简直是不可能的,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用那张石头脸看着你,让你自动打消念头,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我将身子扭了扭,佯装随意地道:“这火机都破成什么样儿了,还玩儿?简直是丢我们特务办的脸,明天我送你一个新的,这个就扔了吧。”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了,但还是努力把话说完。
沉默,沉默……
这是张杰威惯用的招数,用沉默让对方不战而败。
但我也不是一般人,这点小招数还不放在眼里,继续道:“不作声就是答应了,把它给我吧,免得到时你又后悔。”
我伸手过去,张杰威的手一下缩走,很郑重地对我说道:“王磊,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火机的事情。”
吆喝,这家伙够狠啊,直接把门关死,一条缝都不留。
不过我这个人就是怪,你越是遮着掩着不想让我知道,我就非要想办法知道不可。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然后道:“多大的事儿,不就一个火机吗,跟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比起来,算个啥啊。”
别看只是几句话,但却用‘兄弟之情’把张杰威牢牢地控制住了,至少他不能翻脸。
“它就是我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张杰威抛下这两句话后,冷冷地起身离开了。
我这下总算明白了,这火机不是情人送的,而且兄弟。
不过,我很奇怪,像张杰威这种石头一样的人,会有兄弟吗?如果有,会不会也跟他一样冷冰冰的像石头一样?
但是两块石头之间怎么可能产生感情?
带着这个疑问,我找到了高建宁。他是万事通,并且现在警局联网,个人资料编写得十分详细。虽然资料上面不会讲那个火机的事情,但是肯定会提到他的那个兄弟。因为他们关系如此密切,一定在一起办过案,而每个警察办过的案件都有底可查。
没想到,高建宁根本不用查网,他冲着我神秘的一笑,我立即俯耳过去。
一旁的冯思琰忍不住道:“这么神秘?”看来好奇是人类的天性,无论男女、美丑都一样。
女神开口,高建宁立即按照惯例把我抛到一边,回道:“唉,其实张杰威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这话说得更加吊人胃口了,冯思琰停下手里的事情,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
“话说,当年张杰威还只是警官学校的一名小小的学员时……”
我打断正在摇头晃脑的高建宁道:“你不这样说,天上会降一道雷下来劈你吗?”
高建宁笑了笑道:“习惯了文雅的说话方式,倒忘了你这等粗人是听不习惯的。”
“少废话,快讲!”
“话说,不,张杰威在警官学校的时候,成绩十分优秀,所以在未毕业之前,就参加过好几次案件的侦破工作。其中有一次是化装侦查,他打入到贩毒集团内部,成为了一名小马仔。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后来被他吸收为眼线,帮助破获了这次大案。”
哦,原来如此,不过这个情节好像在某部港台电视上看过,没想到现实生活真的会出现。不过张杰威本身就是一个冷血的家伙,对自己的同志都冷冰冰的,怎么可能会和一名毒贩成为亲密无间的兄弟?
高建宁继续讲道:“可惜的是,在抓捕贩毒头目的时候,头目发现这个人出卖了他,于是开枪将他打死。听当时在场的人说,张杰威抱着他的尸体哭了整整半个小时。”
我立即打断道:“这段是你自己加的吧,我宁愿相信外星人会侵占地球,也不相信他会哭。”
高建宁一脸‘你无知’的表情,回道:“你还没有听完呢,这么早下结论做什么,小心天上降一道雷劈了你。”这小子自打大胜王旭阳之后,精神大振,在冯思琰面前也越来越放得开了。
“因为这个人不是男人,是一个女人,并且听说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时,冯思琰轻轻哼了一声,高建宁立即道:“当然,这全是我听别人说的,她长什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一下明白了,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哭了半个小时。我想如果我那一天不幸光荣了,他恐怕一滴泪都不会流。
可是回头一想我自己不也是一样,小萱的离去让我痛哭一场,可是小挫离去却没有,只是心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这件事高度机密,千万不能泄露一点出去,否则张杰威非跟我拼命不可。”高建宁小声地说道。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都听谁说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我以前在国安部的时候,有一个同事就是张杰威的同学,这事是他亲口讲的,绝对错不了。”
“他没事给你讲这些做什么?”这就是警察的弱点,怎么事情,无论公事私事,都习惯性地追根问底,非要把所有事情搞个透彻明了。
“嘿嘿,我当初也是看见他老玩那打火机,去问他吧,他的脸黑得跟包公似的。刚好有一天遇到以前的同事,说他认识张杰威,于是就问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冯思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来。
“没有没有,我从来不八卦,仅此一次而已。”
我起身离开,让他们两个人去纠缠吧,越是纠缠不清越好。
现在我也该忙自己的事了,先前王旭阳说那个黑包是小挫的,而火灾发生的时候,小挫没有带那个黑包,也即是说,这个黑包现在应该在小挫的家里。
幸好我是唯一去过他家的人,于是立即驱车前往,一路上心情十分沉重。
小挫家在外地,孤身一人来到安阴市,为的就是这份相对安稳的工作,好贴补家用。可是现在他离开了,他最关心的妹妹和家人以后谁来照顾呢?
虽然我很想承担起这个责任,但是我的能力有限,小萱的父母我是肯定要照顾的,所以根本无法分身来帮助他们。上次在小挫的追悼会上见到他们的时候,我真的很惭愧,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张借条悄悄烧毁,然后告诉小挫的妹妹,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作一个有用的人。不过,等我经济宽裕之后,一定会继续帮助他们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陈旧的小区,我将车停好,然后拿起一把钥匙,这是小挫的遗物。打开房门,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还有一个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房间很窄,估计只有三十多个平方,卫生间也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大小。
以前每次都是小挫自己上楼,让我在下面等他,原来他不想让我看到家里的窘状。
我叹了口气,走向柜子,打开一看,里面空空然也,一件衣服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黑皮包了。
怪事,屋里简单得跟一张白纸似的,黑皮包难道不翼而飞了吗?
监控显示,那天王旭阳将黑皮包带进1号阅读间,出来时的确是小挫提着的。虽然一切都如王旭阳所说,但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找到黑皮包,然后进行精密鉴定。
我们知道,物体都是由极细小的原子或分子构成,这些微小的东西让视觉成为一片空白,但却真实存在,并且它们的存在对于案件的侦破有极大的作用。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它在某处停留过,那么就总会有一些调皮的原子或分子从母体之中逃逸出来,这些小家伙神通广大,无孔不入,就是没有孔它们一样能入。
所以,只要对黑皮包作一次精密鉴定,那么就能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装过汽油、火药或其它能引发火灾的物品。
我立即来到房门处,把门打开,半蹲着身体仔细看了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然后又来到窗台,也没有发现脚印和攀爬的印痕。
突然想到里面的东西可能被小挫的家人拿走,于是立即打电话过去,仔细询问了小挫的家人,但结果却十分意外,他们并没有拿到一个黑皮包。
疑点终于浮现出水来,就像一个黑乎乎的水下怪物,静静地看着我。
“也许黑皮包就是解开此案的关键,所以凶手又偷偷地将它拿走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竟然轻松了一些,因为既然凶手将黑皮包拿走,那就说明凶手不是‘死神’,而是跟我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我承认自己在面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死神’时,的确心有畏惧,但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总是迷惑在虚无缥缈的事物之中。
假设黑皮包和凶手有极大关联,甚至能通过这一线索找到凶手,那么我想知道,黑皮包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也许它装盛过纵火犯罪的物品,但是除非凶手是王旭阳,否则不能成为直接证据。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王旭阳接触过这个包。
这时,我的脑海里闪现一个念头:如果黑皮包里装过纵火物品,而王旭阳又接触过黑皮包,凶手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将这个罪名栽赃到他的头上?
难道,这个罪名不是栽赃,而是事实?
黑皮包也许的确是小挫的,但是王旭阳在进入档案室之前将纵火物品藏在了里面,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到了1号阅读间后,他背过小挫将东西取出来,然后藏在早就看好的隐蔽地方。
凶手就是王旭阳!?
我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虽然我已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当它再次发生时,我还是禁不住心中的惊惧。
王旭阳是第二个游巧林?
可是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一个严谨得恨不得走路都要划格子,一个随便得恨不得晃着腿在钢丝上行走,这两个人会有某种相似之处,这一点我非常怀疑。
不过,我是一名警察,我的职责是用证据说话,让罪犯无路可逃,无形可隐。
现在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王旭阳是凶手,但是种种迹象已经让他开始显形,只要深入侦查,我相信一定会有收获。
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推想,那就是凶手根本没有进过档案室,而是将装有纵火物品的东西交由小挫保箼?然后启动纵火装置。这个推想有一个最大的合理性,因为它能够解释小挫当时为什么没有逃了来的——纵火装置就在他的身上或身边,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全身着火,根本没有做出反应的时间。
但是,如果有那样一个微小的纵火装置,为什么黑皮包会消失呢?
这个疑问有如一条细绳,紧紧地拴住了我的心。
也许只有王旭阳才能解答。
可是,在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之前,王旭阳是不会开口的。
离开小挫的家,我开着车慢慢行驶在安阴市的大道上。路面刚刚被清洗过,前面的地平线上有一层朦胧的水气,就好像是档案室纵火杀人案一样,缥缈迷离,让人捉摸不定。
突然,一团烈火落在道路中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来不及踩刹车便撞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火花散开,一个已被烧成黑炭一般的人爬在了挡风玻璃上。我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小挫!”
就是小挫,我没有看错,那怕他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我仍然记得他。
“小挫,告诉我,凶手是谁,我要为你报仇雪恨!”
小挫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然后指着我道:“凶手,你就是凶手,是你杀了我!”
“不,我不是,你看清楚啊,我是王磊!”
“就是你,就是你放火烧死了我,我要你死!”
小挫说完猛地用头一撞,挡风玻璃哗的一下碎了,我的脖子一下被焦黑的手紧紧抓住:“是你杀了我,我要报仇,我要你死!”
我猛地惊醒,自已原来正躺在床上,茫然四顾,才知道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不过是场梦。可是梦太真实了,我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我叹了口气,准备洗个澼?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