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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远方的夜空响起了一声嗷叫,似是枭啼,又像狼啸。连夜空中的星星都在这叫声的震慑下,瑟瑟发抖。
黑色的蚁群在这叫声下震了一震,接着,它们行进的速度更快了。像是掀起了一片黑色的波涛。当最后一只蚂蚁消失在窗户缝里的时候,尚兰和方笑凑到窗玻璃前,她们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一见之下,两人只能是面面相觑。
外面似乎已经成了动物的海洋。地上有老鼠、蟑螂、蚂蚁,甚至还有几只流浪的猫儿。天上飞过一列怪叫着的乌鸦,还有麻雀,甚至还有学校饲养的鸽群。这些动物汇集成了一片杂色的潮水,争先恐后,但竟然有序,互不打扰,比人类在高速公路上的行为要强的多了。它们在星光下行动着,向着学校的围墙进发。
飞鸟们首先越了过去,然后是猫儿,再然后是那些虫子们。它们越过了围墙,连头也没回。然后就消失在了远方。
“它们离开了学校。”方笑喃喃地说,“它们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呢?”
“学校里,将要发生什么呢?”尚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其实,这也是她们共同的疑问。
5、陈免与黑影
陈免在狂奔,他记得有生以来他还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身边的柱子,栏杆,窗户,飞快地向身后掠去。他的肺紧张的要爆炸,他的腿酸疼的要抽筋。
但是他不敢停,身后的啪嗒、啪嗒声丝毫没有减弱,也就是说,那个鬼东西根本没有被甩掉。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连呼救的工夫都没有,生怕一口气换不过来自己就倒下了!
他甚至不敢回头。其实根本用不着回头看,那东西撩起的风几乎能擦到他的后脑勺。
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跑,越过长廊、跳过楼梯、翻过围栏……他把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都逼了出来。他简直就纳闷,自己当时为什么当年没去投报体育院校呢?自己奔跑的速度比刘翔也差不了多少啊!
然而身后那个东西自然也是疾如闪电。
陈免盯着二楼的阳台,这是离他最近的阳台,阳台上有栏杆,镶着玫瑰形状的花纹。
他记得栏杆外面就是学校的玫瑰园了。这里离地面至少有三米高。
总不能这么一直跑下去,一定要想个办法。
他一定要甩掉身后这家伙。
“来追我吧!”陈免一声大喊,转身直奔阳台。夜色将他的影子压成了一团,途中他绕过一根柱子。他满希望那东西的灵活度不够,绕过柱子的时候会被离心力甩开一点。
那东西只是稍微一点地,发出“咔嗒”一声,上半截倾斜向内,下半截向外。姿势优美的如同娴熟的赛车手在回避最简单的弯道。它毫不费力的绕过柱子,和陈免之间的距离一点都没有拉开。
陈免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只剩下最后一招了。他狠命的冲向阳台。
怪物紧紧地追在他后面。
“有本事你就来吧!”陈免伸出手臂,抓住了阳台上的栏杆。玫瑰形状的花纹平时是那么美观,此刻却在剧烈的摩擦下弄掉了他一点点皮肉。
他顾不上疼,借助惯性用力一荡,身子已经凌空。星空和黑夜迅速的向他逼近。
他飞到了阳台以外,但是他的手臂还紧紧地抓着阳台的栏杆。
在那一瞬间,手似乎要和身体分离,肌肉呻吟着,关节剧痛,筋骨都差点撕裂开来。
但是他终于没有掉下去。
脚上的帆布鞋似乎有点松了。他还没来得及低头看看,只听头顶上“呼”的一声。
那怪物越过了栏杆。
它似乎终于发觉这是个可怕的圈套,从身体里发出剧烈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比平常时候的频率要高上许多倍。
但无济于事,它像一个秤砣一样直线下坠。
“砰!”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陈免低头,只见阳台下的玫瑰花丛被压出了一个大坑,泥土都被翻出来好多,足见那东西有多重。那东西还在黑布下蠕动着,似乎仍未气绝。
蠕动慢慢停止了。
陈免顺着阳台栏杆缓缓的翻回阳台上。胳膊酸麻无比,像过了电一样。
“就凭你,还敢跟小爷斗!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他对阳台下竖起中指。
他正要离开,阳台下“啪嗒”声又起。只见那怪物幽然升了起来。依然是两米高,依然是脚不着地的平平移动。
陈免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
怪物下面做的事情更加骇人:它贴在了墙壁上,就像一只壁虎,随着一阵古怪的响声之后,它迅速的向上爬了过来。
“我的妈呀!”陈免扭头就跑。
那东西嗖的一声越上阳台。陈免的嗓子里发出野牛嚎叫一样的声音,他跑到楼梯口,扶着楼梯的扶手滑了下去。
而那怪物则是直接跃了下来,半点也不犹豫。
陈免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了,他冲向门口,门口有几排栏杆挡着,陈免模仿刘翔的动作(当然比刘翔要笨拙了许多),连跑带跳地翻了过去。翻到最后一排栏杆的时候,他已经实在跳不过去了,灵机一动,把身子一缩,从栏杆下钻了过去。
陈免从身边玻璃的倒映中看到,在翻越栏杆的时候,那个东西依然腿不弓腰不弯,只是稍微的一弹,就从一米高的栏杆上翻了过去,比人类要轻盈得多。
陈免不禁在心中苦笑。
人类又算什么呢。
人类只不过是自然界中体育能力最差的。
蚂蚁能够搬动几十倍于己身的食物,蚂蚱能够跳过几十倍于自己身高的障碍,鲸鱼可以一口气潜下黑暗的深海,在那里捕食巨型的乌贼。
而人类又能做什么呢。
人类本身脆弱无比,又没有壁虎一样的再生能力,肢体残损之后不能再生。人类只能制造和使用各种机械,离开了工具和机器,人类很难与大自然相抗衡。
这时候,陈免的脑海里掠过这样一个念头:“为什么不使用工具。”
或许,身后的这个家伙并非什么鬼怪,它只是某个不敢露出脸来的怪客而已,抑或某种不知名的机械!
想到这里,他的手又紧了紧。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样东西,一把铁锤。
这是方警官交给他的。
他一直犹豫着,不敢使用。现在,他的双腿已经快要抽筋,他的体能已经到了尽头,他将不得不停下来,与身后的家伙进行近身肉搏。
生死只在一线间。
“神啊,祝福我吧。”他默默的祈祷着。他忽然猛地一跃,身体离开地面。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狼狈的飞跃。他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天花板与他的身体此刻是如此接近,他感觉到屋顶上的吊灯已经向他拥抱过来。当他位于这道弧线的最高点的时候,他转身,面对着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离他已经不足两米。此刻它也跃了起来,它全身依然笼罩在黑色的布之下。陈免似乎在那一瞬间仍然能听到怪物体内发出的“嘎嘎”、“啪嗒”的怪声。
他用最后的力气挥动手臂,肘关节咔嚓作响,那把锤子迅速离手,迎向怪物的躯体。
陈免闭上了眼睛。
“砰!”这一声是如此单调,但在陈免心里却是如此的优美。
陈免睁开了眼睛。
那一锤子竟然离奇的奏效了。而且造成了根本想像不到的后果。那东西倒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它体内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黑布下有什么在翻滚,在挣扎,像是要冲破它身体的束缚,跳到外面的世界中来。
陈免连喘气都忘记了。
直到大腿的肌肉带来了一阵强烈的痉挛,他才恍神过来,他疼得弯下了腰。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浑厚的男音传了过来。
方警官出现了,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
陈免兴奋得连腿疼都忘了:“刘水!”
“他还昏迷着,头部受了点伤,头发也掉了几绺。不过好在人没大碍。我已经给他包扎上了。啊?你怎么浑身是汗,跟谁闹着玩来着?”方警官好心的递上一张面巾纸。
闹着玩?陈免苦笑一声,伸手一指:“就是那个!”
方警官定睛一瞧:“什么啊?是那锤子么?”
陈免回身一看,傻了眼:地上只剩下了一把锤子,那东西竟然不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手足无措了。
方警官让他扶着刘水,自己走过去,把锤子拣了起来,小心地摸了摸,凑到鼻端嗅了嗅。
“这柄锤子刚才经过了激烈的摩擦。”他缓缓地说,“坚硬的金属锤面上留下了清晰的划痕,你能告诉我拿它和谁战斗了么?”
“边走边说吧!”陈免说,“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6、碑文的秘密
陈免和方警官带着刘水走到值班室,和尚兰与方笑见面,五个人终于聚到了一起。
陈免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快走。”
两名女生见他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十分惊讶。尚兰拿出面巾纸为他擦汗,方笑问道:“是不是碰到什么怪事了?”
陈免点头。尚兰道:“我俩也遇到好多离奇古怪的事情。”
方警官一挥手:“有事等出去再说,在这地方多待一会儿都让我心里发毛。”
几个人带着昏迷的刘水奔出值班室。此时月已偏西,时间已经是凌晨了。陈免望着西偏的月亮,刚才的一切还在眼前环绕,感觉犹在梦中。
方警官一低头:“哎?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草丛里有几只大蟾蜍正在跳动着,它们跳到学校的围墙前,发现跳不过去,也爬不上去,急躁地叫了起来。
“看影子应该是学校人工湖里的。它们应该也是急着要离开学校吧。”尚兰道。
方笑嘴快,把刚才在值班室看到的情景说了一下。
陈免和方警官连连称奇,大家再去瞧那几只蟾蜍。只见它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也不知道是老鼠还是什么留下的。几只蟾蜍先后钻了过去,通过了围墙。
方警官叹道:“连动物都离开了,不知道我们人类又该怎么样。”他摇了摇头,带着这几名少男少女离开了。
他的话却在陈免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他们一行人没有去医院,陈免说还是去古校长那里好,有拿枪的警卫总比没有好。而且发掘现场也有医生,可以为刘水检查身体和伤口。他觉得医院应该不再安全了,他现在也实在是不想让大家再分开。
一路上他把和怪物搏斗的经历跟大家说了一下。尚兰和方笑听的入神。说到紧张处,尚兰不由得捂住了嘴,方笑则用一双大眼睛注视着他,方警官的脸上则始终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我见到了你用过的锤子,我也相信你用它敲打过东西。”方警官说,“但是你说你用它打击过那么可怕的怪物……我不大相信。首先,我很难相信有那样的怪东西。”
方笑提醒他:“警官先生,您可别忘了,刚才在草坪那边您也看到蟾蜍搬家了。”
方警官反复思考了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两码事,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他说,“会把你说过的话当参考,但是还要眼见才算为实。”
“那你是如何找到阿水的呢?”陈免问。
“说来也巧,我看到一只蝙蝠从身旁飞过。然后掉到了地上。那个小东西满地乱爬,然后爬到了一个角落里,我顺着它爬去的方向一望,就看到了这小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