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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看到了你琴音中的花朵,它的花瓣洁白,洁白如同一片流云,他在你的琴音中冉冉开放,开放如同一颗忧伤的心扉。”左烈看着护法的眼睛说道。
护法直了直身子,把手放在魂剑中窄窄的琴弦上,他的五指伸开,琴弦上瞬间弥漫着一道透明的白色魂气,一阵悠扬的琴声从他指尖下飞了出来。
那琴音先是悠扬,悠扬如同山顶上一阵阵吹拂过的轻风,接着琴声变得婉转,婉转如同大殿外飘飞的流云。在悠扬和婉转声中,还有一道道充满力道的强音迸出,它代表着护法浓烈的阳刚之气,他的阳刚融进了优雅和美丽之中,他端坐在琴架之前,俨然如同一个神邸。
不久,他的琴音有转向哀伤,哀伤如同苍茫的暮色,沉沉地落在左烈心头,那苍茫无边的哀伤并不凄绝,并不沉落,它向夕阳一般光彩夺目,散发着温存暖人的光辉。
那琴音有转为破裂,破裂颓败,如同一朵夜间的昙花肆意开放,昙花在开放这将要到来的死亼它的每一刻芬芳都会让它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它的生命太短暂了,花开过后,不待夜色消退,它就要消失在这沉寂的夜幕中。
但是它开放着,它不顾一切,他颓败、破裂、肆意而伤感,这种感情才是最美的。
左烈看到护法的指尖下冉冉开放一朵洁白的花朵,那花朵洁白无瑕,在琴音中轻轻浮起,而后又飞散消失,接着第二朵,第三朵,一朵一朵的洁白的花瓣开放又消失。
左烈看着护法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看着护法洁白的魂袍由于魂力的流淌而微微展动,看着护法英俊年轻的脸膛,左烈的眼泪流了下来。
大殿中所有的琴师都静了下来,他们凝神倾听护法弹奏,如果他们的琴音是闪烁的星光,那护法的琴音就是明亮的月光。
一曲弹罢,大殿长时间地静寂,静寂地只剩下、众人头顶飘浮的瑞彩,还有环绕大殿的淡泊的白云。
左烈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与护法的目光相遇。“我能弹奏一曲吗?”
“当然可以,不论多久都行,只是我不会忘记了我的使命。”护法说道。
左烈走来过来,风乾连忙跟了过去,左烈一摆手,风乾停住了脚步。左烈来到护法弹奏的琴架前,护法站起身,他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香气之中和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
护法魂袍一展,飞掠到一丈之外,左烈坐了下来,坐到护法弹奏的琴剑旁。
第四十三章 那个男子叫冷轩
左烈要弹琴?风乾等人从没有听左烈弹奏过琴音,那护法的琴音犹如仙乐,左烈怎么会在护法弹奏之后再响琴音?难道他要和护法比试琴技?
左烈宽大的手掌伸出,平放在琴弦上,左烈收起了所有的魂力,然后他魂源中的精魂流转到他的手掌之上。
一道白色晶莹的魂力在左烈掌中生出,那魂力晶莹透彻,弥漫在琴弦之上。一道破天而来的琴音在左烈指下飞出。
那琴音悠扬,悠扬如同穿越夜空的一束皎洁的光亮。那琴音激越,激越如同浓烈的情感。那琴音哀伤,哀伤如同沉沉的暮霭。那琴音温存,温存如同左烈星辰般疏朗的剑眉。
琴音一串串地从左烈指下飞出,穿过大殿广阔的空间,与大殿外的流云相遇。风乾惊呆了,他从没有听过如此动人的琴音,殿中的每个琴师都放下古琴,目不转睛地看着左烈舞动的指尖。
在琴音中,左烈想起了奥迦大陆,想起了年迈慈爱的养父养母,想起了殷破护法英俊微笑的脸庞,想起母亲飞溅的褐色的血花,想起碧落多情哀伤的眼神。
左烈的思绪在琴音中飞驰,过往的光阴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他看到月澈在他怀中惨白感伤的嘴唇,他看到龟母绿琴上一簇簇飞起的蝴蝶,他看到祈月鹅黄的裙裾和俏丽的眼神,他看到了剑渊之中巨人滴落的大颗大颗的泪水。
左烈的眼泪流了下来,大殿中流转的瑞彩沉落,广阔的空间中沉寂地只能听到左烈不断飞扬的琴音。左烈弹奏着,一个偶然的瞬间,左烈看到了护法眼角滚落的泪水。
一曲弹罢,大殿长久地寂静无声。沉落的瑞彩重新飘荡起来,围绕着众人的身边流转盘旋。北方护法魂袍一摆,一道雪白的身影在殿中飘过。
北方护法回到了他古琴状的座位上,他神色黯然,幽幽地对左烈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大殿中一片沉寂,左烈似乎没有听到北方护法的话语,他还沉浸在听到琴音之中,知道卡索走过来,提醒道:“王子,我们可以走了。”
左烈站起身,目光投向北方护法。护法默坐着,目光沉静如水。不知为什么,一股冲动在左烈心中翻腾,护法白衣胜雪,心静如水,他的心中一定藏着万分美好的东西,他来自哪里?他的琴音为何那么扣人心悬?
这一夜左烈没走,他和众人一道,听到了一个感伤的故事。
我叫梦楼,是双月国的北方护法。我和云蝶一样来自木族,只是我来自一座大山深处,那里没有碧澈的湖水,只有连绵无尽的群山和悠悠飘荡的云朵。
在大山深处,居住着菩楝族,这个族群是木山中的下等族群,他们的魂力并不深厚,就连他们族长的魂力也不过五千多年。但是这个族群的每一个男子都是相貌俊美,他们俊美的容颜堪比木山的王族。
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这是他们族群唯一的骄傲,也正是这一点,才使这个族群得以在木山中生存下来。菩楝族对与木山的上等族群来说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为供上等族群的家仆挑选如意郎君。
在木山中,等级森严,连上等族群的仆人的身份都相当尊贵,她们中的女子大都喜欢菩楝族中的男子,因为他们太俊美了,并且他们的地位也不高,这些女子们可以任意地在他们中挑选自己喜欢的男子,甚至一个女子可以挑选多个男子。
我有个弟弟叫做梦琴,他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他的美貌整个族群人人皆知。他弹得一手好琴,他有一把紫色去七玄琴,他的琴音如同他的容貌,精致的无可挑剔。
他常常穿着一身颜色素淡的魂袍,或白色,或淡蓝色,或缀满了各色的漂亮的花瓣,他会对着长空的流云弹奏他自创的琴音,他的琴音在天空里回荼连飞鸟都会在他头顶的云朵里回旋。
他的目光清澈透亮,透亮之中又有些许的隐忧,那是一种莫名的忧伤,连一片白云的颜色都可以荡起他心中的哀愁。
我喜欢这种哀愁,从他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还有他素淡的魂袍,浓密黑色的头发,他拨弄琴弦时专注的申请我都喜欢。
他是我的同父异母兄弟,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他从小就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孩子,他的魂力增长比我们家族的每一个人都快,他的容貌是我们整个家族的骄傲。
他常常孤独地坐在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上吗,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神,只有在我弹奏琴音的时候,他才会露出一丝微笑。
他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嘴唇红润,面色白皙,让人心生怜爱。
他是我的弟弟,从小失去了母亲,我常常用宽大的手掌抚摸他的脸庞,在他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听我弹琴的时候,我会停下来,抚摸他的脸颊,用我温和的目光看着他日渐英俊的脸庞。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梦琴从一个孩子长成了一个英俊的男子,但是他仍然每天听我弹琴,虽然他的的琴技已经远远地超出我之上。他会微笑着看着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当我宽大的手掌抚摸他的脸颊,他会静静地坐着,温和的目光看着前方。
他是我的弟弟,我们谁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我们不愿去当那些贪婪的女人的玩偶,我们就想这样单纯而快乐地生活着,只要有我们的琴音相伴,有天上的流云相伴,我们就知足了。
我们相互约定,等我们老去了,容貌衰退,我们就带着各自的七玄琴,化身在山中的白云间。
然而一个男子打破了我们的生活。这个男子来自王族,他的魂力强大,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他的相貌英俊,但是他英俊的容貌在梦琴眼前简直不值一提,他正是为了我弟弟的容貌而来。
他要把我弟弟体内的精魂抽走,只有极度精良的精魂才能生出异常俊美的容貌。我们都知道这些,只是不知道精魂还可以被别人抽走。
那个男子叫冷轩,他来自王族,魂力强大,魂术高超,他有办法抽走梦琴的精魂。
那一天梦琴脸色从没有过的难看,在我弹琴时他默默地望着远方,他的眼中充满了忧伤。我试着用琴音感动他,然而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流了出来。
他一天天地憔悴,憔悴地令人心疼。他每天夜里出去,在我们都熟睡的时候,天朦朦亮时,他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回来。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我悄悄地跟着他走了出去。那是一个令我无比伤心的夜晚,梦琴来到山顶上,一个十分隐蔽的大石上坐了下来。他象是在等什么人,我悄悄地藏在远处观望着。
那人来了,是冷轩,他一身紫色的魂袍,英俊壮实,他微笑着走到梦琴的身边。梦琴象是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
冷轩微笑着,他的笑容得意、贪婪。他伸出宽大的手掌,在弟弟脸上抚摸着,我的心脏一下子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要做什么?他要对弟弟怎么样?弟弟是我心中的琴音,是我头顶的一片洁白的云彩,这个陌生的男子要做什么?
我怒不可遏,想一下子冲出去,把那个男子杀死。但是那个男子走来时飘忽的步法说明他的魂力深不可测,我去了只是白白送死。
第四十四章 你愿意做我的奴吗
我强忍怒火往下看着,那个男子抚摸着弟弟的面颊,又向下滑去,抚摸到了弟弟的脖颈。在月光下,我看到弟弟苍白的面色和簌簌发抖的身躯。男子的手在弟弟的脖颈略作停留,然后又继续向下滑去。
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我的手在抖动,我努力克制着,若是稍有不慎,被那个男子发现,我和弟弟都有可能被他杀死。同时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的弟弟纯洁地如同山尖上飘浮的一片云彩,他的身躯怎么能够被这邪恶之手玷汼
那人的大手伸进弟弟的衣服中,他的目光更加贪婪残酷,他忽然猛地一下撕开弟弟的衣衫,露出弟弟凝脂般的肌肤,他的手掌重重地印在弟弟的胸膛上。
我几乎无法控制我的愤怒,我正要飞起魂剑,与那家伙拼个你死我活,但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令我终生难忘的一幕,一股魂力形成的雾气在男子掌下飞起,弟弟的容貌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两千年,他白皙的皮肤变得干枯而失去光泽,甚至他的脸上也生出了一道浅浅的皱纹。
那个男子叫冷轩,他把弟弟的精魂吸到了他的体内,他要用弟弟的精魂滋养他的容貌。这个过程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然后冷轩收回魂力,把弟弟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看着弟弟呆滞的目光,微微一笑,飞身远去。
弟弟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容貌随着他魂力的不断恢复逐渐又变得年轻英俊,我不敢打扰他,生怕我的打扰会打断弟弟魂力的恢复,他是那么纯洁无暇,我希望他的魂力和容貌能够顺利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的魂力应该精纯无比,他的容貌俊美如同一尊美神。
终于弟弟慢慢地抬起脚步,准备往家走,我飞身跑上前去,一下子抱着弟弟,泪流满面。我摇晃着他问他这是为什么?弟弟忧伤的眼神看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那么忧伤,忧伤如同一只深秋的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