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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眼睛半眯,细细地打量起宁芷,但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淡淡道了一声,“好。”
宁芷没想到他答应的这般爽快。五幅图可是楚国的宝物,他贵为一国之相,竟然连问都没问他就答应了。
他……
宁芷越发看不明白他了,既然不懂,便干脆不去想。
“那你说,怎么个勾引法?”
“让他为你着迷……”顿了一下,接道:“胜过花离笙……”说完他闭上了眼,“我累了,让人带你下去吧。”
说完便不再言语,径自坐在那里。那壶茶不知何时已经凉了。
22 乱点鸳鸯
说完便不再言语,径自坐在那里。
而那壶茶不知何时已经凉了。凉了之后的茶叶慢慢变成了黑色……
里面透着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宁芷被下人领着进了一处院落。
“相爷吩咐我们了,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您,而先生平素的饮食起居都由奴婢一人负责,以后有什么事,先生尽管吩咐奴婢就好,哦对了,奴婢的小命叫小梅。”说着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来。
宁芷被她那甜美的笑容看得有些痴了,倒不是因为这女子真就可爱至极,而是在秦牧这里竟会有这般清纯天真的婢女,觉得有些不习惯吧了。再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勾引楚王……
胜过花离笙就好。为何,自从她到了南楚后花离笙的名字就从未自她的生活中消失过哪怕一天。
花离笙。
花离笙。
你现在可好?
却说司马家。
人影攒动,衣香鬓影之间,大家觥筹交错着。
突然一声爽朗的声音至厅外响起,人未至,声先响。
“花某来迟,还望司马太爷见谅。”花离笙一身蓝色衣衫,说不出的俊逸洒然。
司马懿看到花离笙,忙脸上堆笑,“不晚不晚,你呀能来,就是看得起我这老骨头。快快,在我身边加个座。”司马懿高兴得大喝道。
花离笙笑着命人把玉送了上来。
司马懿一看,大呼:“羊脂玉。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偶然得来而已,算不得什么。”
司马懿一双眼更是笑得如同开了花,脸上的皱纹因这笑而颤巍巍的。不过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严肃道:“今日也有一人给了老夫一块羊脂玉,那人浑身透着一股古怪,虽为男子,模样竟比女子还要妖娆。最为惊奇地是,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寒族,竟然能拿出那上好的羊脂白玉。老夫本想让人对他逼供,却不想白先生现身为其说情。”此时那白先生已然离去。如同来时一样让人不惊风云。
“白先生?哦……老太爷时候的可是白御?”
“可不就是他吗。”
“听说这白先生一向是不问世事的,今日到来给老太爷祝寿了,倒是个好兆头。”
“你呀,就是会说话。”司马懿看花离笙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他有一孙女,名叫司马嫣然,从小带在身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更是天生一幅媚骨,可谓是天之骄女,如今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来求婚之人可是门庭若市,多到数不胜数。
可司马懿都以想把孙女再多留在身边些时日,陪着他这把老骨头的借口给打发了,外面人也只道无奈,毕竟以司马家的威望,和司马懿的名号,谁人还敢说些什么?
可司马懿自己是有苦难言。
这孙女是样样都好,更是像极了年轻时的他,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司马家也就有指望了,不过司马嫣然虽然贵为女子,却因为从小就得一家之主的司马懿宠爱不说,更是智慧过人,只是这性子却也是如同一匹烈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位于四大家族之一的谢家的谢玄第一次上门求亲时,司马嫣然竟然避而不见,直接一句,宁死不嫁给打发了。
后来王家等几大家族也都陆续闻名前来求亲,都不得一见,因此市井之间有句话说得好,南楚大地有三难,这其一就是把谢家的嫣然小姐娶进门。
这话可大大刺激了那些贵族子弟们,就是王族的人也打起了兴趣,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追到手誓不罢休。
甚至几大家族的人因此而闹得不可开交。
可这谢家小姐却依然云淡风轻得很,这起初司马懿还不在意,甚至很是得意,自家的孙女有这般行情,他这做爷爷的也脸上有光,可是时间一久。可谓岁月是把杀猪刀,任凭你是人间绝色也好,还是天上才见也罢,年岁一大,总是不好的。
因此,这两年来,司马老太爷也时不时地开始为孙女这婚事着急。
他左瞧右瞧,就觉得这花家的小子最好。不论是风度、气质,还是才华、武功,在这南楚都堪称第一。无人可及,最主要的是性子也好,除了放荡不羁,恣意洒脱了一些,其他品行都非常不错。
因此这司马懿,可谓是老丈儿看女婿,越看越对眼。
“对了,不知老太爷之前所说的那人叫什么?回头我让人去查查。”
“我那不孝的孙子说是叫宁易。是从燕府要来的。”
“宁易?”花离笙反复咀嚼几遍。
“那他现在可在?”
“不在了。”
“被白先生带走了?”花离笙有几分诧异,白御这人他是见过的,气度倒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而白家一向很超脱,不问世俗之事,但就因为这份超脱,倒显得有些不同,他所保的人,他倒是有些相见的。
“不是白先生,是王廷的人。”
“王上的人?”
“那倒不见得,我看啊,更有可能是秦牧的人。”
“秦牧从燕国回来了?”
“不知道,好了,别为那些烦心的事浪费心神了,一会儿啊,我可是安排了嫣然抚琴,你要不要跟她合奏一起,上一次你们两个合奏时,可是惊艳了很多人,连老夫都为之动容啊。”司马懿笑呵呵道。
“抱歉,花某不才,前去东庆的时候我那木樨笛不幸碎了。”
“碎了?”司马懿脸色一变,一双眼突地瞪大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依贤侄的功夫,竟然还有人能让你手中的木樨笛碎裂,到底是何人?东庆的那老不死的?还是四大势力的人?莫非是西乾的人?”司马懿诧异道。
花离笙只是抿着嘴,不再言语。
司马懿见他如此,便知他是不想提,能混到他这个位置上的人也都不是凡人,更何况是一族之长,脸色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不碍事,你知道老夫一向喜欢收集一些东西,前些日子,老夫从北燕国收了一把笛子,那笛音嫽妙,声音清脆悦耳。正愁放着浪费,这下刚好,且给了你吧。”
司马懿喜欢收集东西的癖好是全国皆知的,而且能够让他看上的东西绝不是一般的东西,那笛子他竟然都赞誉有加,就可见其价值了。
花离笙自是不喜欢夺人所爱,更何况,自从此时,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兴致去跟其他女人琴箫合奏,以前是心无牵挂,与谁都无差别,现在却总有一些什么不一样了。他说不好,但是他知道,那夜,那一坛子女儿红告诉了他,那夜,那漫天寂寞的星星告诉了他,那夜,她寂寥而孤独的背影告诉了他。
那夜,她说,应当是喜欢的。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云行歌呢,别说是她,就是身为男子的他,身为所谓六国第一名士的他,对他也是有着几分钦佩的。
人各有志,他不强求即是,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东庆她不呆,为何偏偏跑来南楚,又为何总是避他而不见。
花离笙,每每想到此处,心中总是有几分郁结难消,他这样的男子,对于任何事情从来都是唾手可得的,而他这人,又天生心比天高,没有什么是真正想要得到的,第一次想,却求而不得。
或许求而不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永远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他端起桌案上的酒樽,一口仰了下去。
司马懿见他如此,一双眼微微眯起,嘴紧抿着,“贤侄这次去东庆可是遇到了些什么事,不放说与老夫听听。”
“呵呵,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足一提。”
“那人呢?可曾遇到什么人?”
司马懿这话说得不咸不淡的,好似不在意,但说话之时,一双眼却是从未离开过花离笙半分。随即他眉头一皱,身上的威严顿显。
“老夫今日就直说了吧,花家跟司马家一向关系交好,百年来,相依相存,在嫣然很小的时候我就与花家老太爷说起过你们二人的事,但因当时都小,虽都有意,却并没有定下来,如今嫣然也年岁不小了,而贤侄我看也没有什么意中人,我看你们两个最合适,今日我就修书一封给花家老太爷,这事啊,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司马懿一言九鼎,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左右坐着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不给花离笙留后路啊。
倘若他此时拒绝,那就是彻底拂了司马老太爷的脸面,此时又是司马懿的寿辰,不论如何这都是做不来的。
而司马嫣然,一代娇女,多少人连见一面都不得求,这样的女子心比天高,性比马烈,若是被人当众拒绝,那不是要了人命。
再则,各大家族的嫡长孙以及王族之人都竞相追求过,他这一拒绝,不是等于把这些男子都得罪了。
司马懿这一下子也是够狠的了。
花离笙端着酒樽的手凝住了,他极其缓慢地把那剩下的酒喝完,再缓缓地把酒樽放在桌案上。
抬起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司马懿。
“老太爷,这酒可真烈。”声音幽幽,仍是那样一副风淡云轻、恣意惘然的样子。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摸不清头绪,就连司马懿也是没明白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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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榆木疙瘩
而司马嫣然,一代娇女,多少人连见一面都不得求,这样的女子心比天高,性比马烈,若是被人当众拒绝,那不是要了人命。
再则,各大家族的嫡长孙以及王族之人都竞相追求过,他这一拒绝,不是等于把这些男子都得罪了。
司马懿这一下子也是够狠的了。
花离笙端着酒樽的手凝住了,他极其缓慢地把那剩下的酒喝完,再缓缓地把酒樽放在桌案上。
抬起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司马懿。
“老太爷,这酒可真烈。”声音幽幽,仍是那样一副风淡云轻、恣意惘然的样子。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摸不清头绪,就连司马懿也是没明白其意。
……
花离笙笑着说了一句。
司马懿虎眉深皱,半晌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说他喝多了……
他竟敢……
这臭小子!
司马懿是哭笑不得,这要是别人,他早就动怒了,但花离笙他实是喜欢得紧,再加上这家伙素来有个性的很,就是花家老爷子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他?
想了想,硬是忍住没发作,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对下面道:“嫣然,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闭门练琴吗,也不是如今练得如何了,正好今儿我寿辰,你就当助个兴头吧。”
老太爷这话说完,一直静坐在小一辈当中首位的司马嫣然缓缓站了起来,她气定神闲地走到中间,施了个礼,“是,爷爷。”
司马懿微笑着点点头,用鼓励地眼神看了看她,要说别人不了解司马懿,那司马嫣然却是再了解不过,毕竟她从小就被爷爷带在身边,而她又冰雪聪明,擅长察言观色,爷爷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逃不了她的眼,只是……
她抬眸看了眼坐在上面的花离笙。
一身蓝衣如水荡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