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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想的。”云行歌轻声道,对于她,他不想有任何隐瞒。
“我就知道殿下想。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对于云行歌,她是欠他的,她欠了他一条命。
但她又不能还给他,那便帮帮他,其实很多时候,看着他眼底深处,那不经意间浮现的怅然和孤寂,她都觉得难以忍受,她确实是心疼的。她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抚在他的眼角。
“你这里,压得东西太多。我想帮帮你。反正皇帝我是要杀的,那莫不如帮你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以后有个皇帝做靠山的,也挺好。”
她说完这些,云行歌并没有露出丝毫欢愉的表情,不禁如此,他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很沉重。
他走到窗前,一袭白衣随风飞舞,他推开了窗。抬起头,看向天际……
“这尚京的天,越发得不太平了……宁芷,你离开这里吧。我这毒我自有办法去解。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你所期待的。那就不要被我所累。那日,即使不是你,换成我这里任何一个婢女我也会替她去挡,毕竟是发生在我琼华宫,我有责任。”
“你说这话,我会心才怪,再说,我并不只是因为你救了我一命,替我挡了那些毒针我才留在你身边,我只不过……”宁芷顿了顿,沉思着,似在找着恰当的词,半晌她才道,“只不过是心疼你。”
“心疼?”男子眼底有什么闪过,像是冰晶一般的,只是那晶片太小,还没来得及去看就已经消融。
“曾经母后也对我这般说过,那时我总喜欢在大冬天里玩雪,弄得手红红的,都要冻掉了。母后就说她看着心疼。呵呵。多少年了。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殿下想要得到那皇位,我们需要从长商议一下。如今太子云奕失势,但我总觉得老皇帝不会这般简单就废了他,毕竟他母后仍是当今皇后,而睿王又太过狠戾……”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好。
“你看得不错,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并不是真正想要废掉太子,不过是想磨砺磨砺他的心性罢了。而睿王跟太子比才华虽胜一筹,但为人太过狠戾,父皇不喜他那样的性子,至于其他几位皇子都差了些气候。”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要借睿王之手除掉太子,再借皇帝的猜忌之心除掉睿王。”
“可你不要忘了,睿王不是傻子,何况他身边还有曲卿臣和嬴季龙呢?再说那桓仲颖也不是吃素的,可谓是云曦昭的心腹。当年父皇立云奕为太子,多多少少跟他也有几分干系。”
“这样说来……我们得好好想想。”
两个人在拿了一张图纸,在上面勾勾画画了好久,直到深夜,那油灯里的油即将耗尽,宁芷才打了一个哈欠。
“你若是累了就早些去睡吧,这些东西都急不来。”
“嗯,确实有些乏了。我去睡了。”
“好。”
这一夜宁芷睡得很安稳,很沉。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她眨了眨眼,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屋外那刺眼的阳光,急忙开始穿衣,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到这般晚。
她才穿戴好,踏出房门,便看到李公公等在门外。
“吆,宁姑娘你醒了,老奴可是在这候着很久了。”说话的是李公公,皇帝身边伺候的。是云曦昭的心腹。
“公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敲下门,宁芷起来便是。”
“不碍事、不碍事,皇上吩咐过了,莫要扰到姑娘休息,所以啊老奴就在这等着了。”
“不知公公找宁芷有何吩咐?”
“皇上想见你,说是前些日子西域进贡了一些贡果,好吃得紧,肉厚,汁多,最适宜女子养颜滋补了。着我今日一早就来这琼华宫等候宁姑娘,说是那果子新鲜着吃最好吃,过两天啊,就没这味道了。”
“既然如此,那宁芷就随公公去一趟,只不过请允我先梳妆打扮一番。”
“好,好。不着急不着急,宁姑娘,慢慢打扮。”
“嗯。”
她叫来了云行歌吩咐服侍她的两名婢女,门紧关上之后,草草地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你去把这个拿给九皇子。”
“是。奴婢这就去。”
“慢着——”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莫要惊扰了屋外的李公公。”
“奴婢知道。”
“好了,去吧。”
“香凝,你去把我之前穿的那套水蓝色的裙衫找来,我一会就穿那件。发髻给我梳个简单的就行。”
“是,姑娘。”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宁芷梳妆好了,走出屋外。
“让公公久等了,还望公公见谅。”
“姑娘见外了,咱家倒是不怕等,就怕那贡果到时候不新鲜了。滋补效果就差了。”说着在前面带路,一张老脸上因为满布的笑容,褶皱不堪。
宁芷而跟在他后面,还未走出琼华宫,就见云行歌缓步走来。
“李公公,好久不见。今日不知公公怎会来这里,行歌刚刚不在宫内,听闻公公来了,匆忙赶了回来,让公公久等了。”
“呵呵,没事,皇上不过是差老奴请宁芷姑娘过去一叙。一会儿就回来。”
“不如行歌跟着一起过去可好?”
“这……”李公公犹豫了半晌,道:“这不太好吧,皇上只分吩咐老奴来请宁姑娘一个人过去,并未提及殿下,所以……”
“原来是这样,那公公慢走。行歌就不难为公公了。”
说完他抬起头,与宁芷对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
宁芷随着李公公一路到了乾坤殿,这里她是第一次来,以前大部分都是参加皇宴的时候才有机会过来,因此很多宫并不是很清楚。
“就在前面了,姑娘请——”
“嗯。”
大概过了一刻钟,宁芷到了殿内。
那殿中央的玉案上果然摆了一大盘子的贡果。
“皇上,宁姑娘来了。”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扎。”
“呵呵,宁丫头来了,来人,赐座——”
两名太监搬着一个大大的座椅放到了桌案前。
“谢皇上赐座。”
“就你我二人时不用那么多礼数,再说,若不是你不肯,朕倒真想多你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朕那些女儿乖巧似乖巧,但总是少了一份灵性,不如你,看着朕就喜欢。”
“皇上抬举宁芷了。”
“哈哈,朕说得可都是真心话,好了,这贡果还新鲜着呢,你先尝尝。全宫最好的都在这了,朕特意命人挑出来的,若是喜欢,朕再给你多拿一些。”
“谢圣上。”宁芷小心地吃着,心里则在想着,云曦昭找她来究竟为何?怕是跟那水令牌有关。
“怎么样,好吃吗?”云曦昭问。
“好吃,这果子果然汁水很多,口感甚好。”
“哈哈,就知道你们女孩子会喜欢这些。”
“不知皇上今日找宁芷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要紧的事倒没有什么,只是那日水令牌一事,朕甚是困惑,究竟是被你们谁给拿到了。”云曦昭直视着她,一双眼,在看着人时,如同刀子一般锋利,一国皇帝就是一国皇帝,在上位待得久了,总是比旁人多生出几分气势来。
“这……恕宁芷无法告知……当日我三人已经有承诺在先,任何人不得说出。若是有违当日誓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是死后,灵魂也要下那十八层地狱。日日饱受煎熬。”宁芷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的样子。
似是对着誓言很是害怕。
“哎,都是些鬼神之说,信不得信不得。”
“可是誓言这东西,说了就要遵守的,皇上你说是不是?都说天子口中无戏言,皇上定是这世间最终承诺之人,否则如何能让天下百姓信服?”
“呵呵,你说的对,誓言既然发了,就要遵守。”云曦昭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笑道,只是那笑并未入眼底,隐隐还透着几分寒意。
“听说宁丫头这几日都待在琼华宫?可是看上九皇子了?”
“九皇子对宁芷有救命之恩,如今九皇子的腿疾犯了,疼痛难忍,那琼华宫里素来冷清,宁芷心下不忍,就近照料着他。”
一听到腿疾二字,云曦昭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皇儿那腿……可好了些?”
“嗯,好些了……但还是很严重,尤其最近变天,一到深夜,腿疼得锥心。”
“混账,那帮御医都干什么吃的,就没想想其他办法?”
“皇上不知,这腿疾是因为当年殿下不知中了什么毒,累积至此导致的,能保住一条命就很不错了,御医们是没有办法的。”
“唉……”云曦昭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今天先回去吧,过几日,朕再找你。”
“那宁芷就先告退了。”
云曦昭似是疲倦地挥挥手。便不再言语。
宁芷知道他这只是暂时的,不过是多年的愧疚让他有片许的难受,但皇帝终究是皇帝,过不了多久,这愧疚就会烟消云散,至少这种情绪会很快被压下,对于令牌一事,他是不会放弃的。这样也好,正好给她时间慢慢筹谋。
“你们听说没,那太子好像疯了一般,整天在那院子里大喊大叫的。”
“唉,别说是他,换成谁也受不了啊。一下子云端,一下子地底的。这尚京的天可真是说变就变。”
“得了,这些事可不是咱们能够议论的,要是被听到可就是这个了——”说着在脖颈那比了比。
宁芷听到这儿,忽然转变了方向,并没有回那琼华宫,而是向囚禁云奕的宫殿走去。
果不其然,离老远就从外面听到他大喊大叫的声音。
“这等人也配做皇帝?”宁芷摇了摇头,就算这次不被废掉,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被拉下来。
她换上刚刚行至此处时敲昏的那名太监的服饰,又在脸上涂了一些泥巴,一个纵身,越了进去。
“谁?”云奕感觉到有人突然凑到他身边,惊慌问道。
“是我,程大人差我来的。”
“舅舅?”云奕狂喜,“我就知道舅舅一定会有办法的,快说,舅舅都跟你说什么了?”
47 南楚之行
“程大人让我跟太子说……”宁芷四处瞧了瞧,把嘴凑近云奕耳边小声道。
“这……?”云奕原本静静地听着,可是不知为何,那双眼越瞪越大,最后有些惊恐地看着宁芷。
“你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真的是舅舅所说?”
“这是自然,另外程大人还让我对太子说,太子莫急,他自有办法。”
“嗯,我知道舅舅准会想办法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的。”说着他一双眼狠狠眯起。
“睿王,云琰……你等着……”云奕想到上次睿王过来羞辱他的事,剑眉倒竖,可谓狠得压根都痒痒。
宁芷最后冲云奕行了一个礼,随即她纵身出去,由于这本就是一个废弃的宫殿,平时也没谁过来,宁芷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换回了原本的衣裳,便急速向琼华宫而去。
刚一进宫,就看到云行歌坐在桌案前等她。
不论他看起来有多么淡然,但一些细微的动作还是透漏出对她的担心,宁芷缓步走上前。看着云行歌,低声道:“你可有在暗中培植一些势力?”
男子默然不语,半晌,叹了口气。
“有。在燕山以南,有我这些年来暗中培植的手下,他们都是从小就开始栽培的,交给了最信任的几个心腹打理。”
云行歌没有问她为何会知道。
更没有问她怎么去了这般久才回来。
也没有问她,皇帝找她都说了什么。
这就是云行歌,似乎什么都知道,又或者只是因为他足够的信任她。
宁芷感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