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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善琪注视着他,“宝宁,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大概都记得。”
“这些故事你以前听过吗?”
“没有。”
“那就对了,”顔善琪说道,“这里的书我能买回去,那么罗家书店也可以买回去。但是我的故事没有人听过,那么我为什么我不可以让它成为一本书呢?”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回去了。我决定自己出版书籍。这样的话,这些书籍的来源对方就无法掌握到了。”
“那太好了。”
“是啊。这样租书店也能继续开下去了。”
两人想着难得来京城一次,接下来的几天便将京城附近好吃好玩的地方全都逛了个遍。因租书店的事情想到了解决办法,顔善琪顿时放松了心情,痛快的玩了起来。待到两人离开之前,顔善琪还是买了一些店里没有的书籍回去,毕竟来都来了,回去的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嘛。然而在顔善琪临走的前一天,却意外的收到了一封急件。信是杨姨写的,不过顔善琪纳闷的是,信是由贺府的亲信送到帝都的,如果是贺府带过来的,那是不是证明贺维愿意接受她这个儿媳呢。
待送信的人走后,顔善琪打开了信件,原来,在她走后不久,有一些不明人士来到了落日镇,然后带走了身怀六甲的依云。事后杨姨请贺家主帮忙,也只查到了对方是来源于川地的圣教。因对方实力不明,杨姨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
顔善琪皱紧了眉头,自己势单力薄,到底该不该去救依云呢?两人说起来只相处了几个月,自己有没有必要为了依云去犯险呢?更何况,现在自己并非一个人,她看了身旁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封信的贺宝宁一眼。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两人终于踏上了归途,不过这一次,两人在金田县等了好几天才有船到达。这次船上的人相当少,甲板上除了发放卡的小厮,都没别人了。两人这次直接要了一个双人套间,买单的是贺宝宁。才登上船,顔善琪便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愣是没看出哪里不对劲来。两人回房稍作整顿,晚间便出来吃饭了。走廊上弥漫着一股腥味,大概是因为厨房里传来的鱼腥味吧,她想。
身边的贺宝宁忽然撇过头,扶着墙干呕了起来。顔善琪连忙拍着他的背,“这是怎么了?晕船吗?之前也不晕啊。”
贺宝宁干呕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吐出来,这才抬起面色苍白的脸颊,“我也不知道,刚刚闻到这腥味有点眩晕。”
越往前走,腥味越发浓郁,两人只好都捂着嘴巴走。就在两人经过一间房门的时候,顔善琪又倒退了回来。贺宝宁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顔善琪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往那个房间走去。门微微开了一条小缝,因为船的行驶摇晃而不停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顔善琪轻轻推开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贺宝宁的眼睛,“不要看!”
可是已经晚了,贺宝宁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弯下腰大声呕吐起来。却发现脚底下正流淌着一条血红的小溪,他睁大双眼,正要大叫,却被顔善琪一把捂住了嘴巴。
顔善琪紧紧抱着贺宝宁,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胸前,“不要叫,宝宁,不要叫……”
夕阳浅浅地映照进来。床上的那人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脸上一片惊惶之色。双腿大张,□□被钝物砸的血肉模糊。顔善琪忍住反胃感,一边轻拍着贺宝宁的背,一边心想着,“是谁这么残忍呢?活活地将人弄死了。”
待到贺宝宁终于平息下来,身体不再颤抖,顔善琪便问道,“我先送你回房吧。”
贺宝宁摇摇头,“我不要回去,太恐怖了,怎么会有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谁知道呢?”顔善琪正欲多说,却听见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和说话声,此时两人已无处藏身,顔善琪咬咬牙,拖着贺宝宁躲在了床底下。
眼角不远处便看见那人的腿搭在床沿上,贺宝宁移过眼神,将头深埋进顔善琪怀中。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人抱怨道,“这都第几个了,每次杀了人最后收拾的还是我们。”
另一个人回道,“没办法啊,这些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反正死了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她下面被砸成这样,八成是睡了人家的相公,现在人家找她报仇来了。”
“唉,你说咱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自从这船上出了命案被人抖出去了以后,上船的人越来越少了。”
“咱们只能自认倒霉啦,反正这船也是官家的,又不是咱们自己的,他们给了我们那么多银两,这钱也不是白拿的。更何况,我们中的毒,解药还在他们手里头呢,老老实实干着吧。”
两人将尸体裹在草席里,然后走到了窗户边,只听到“扑通”一声,顔善琪猜他们八成是把尸体抛到河里了。
“这血迹就留给老三来擦吧,走吧,咱们喝酒去。”
“唉,话说最近下船的小。倌越来越多了,现在船上都没几个好货色了。”
“知足吧你,好歹还有几个留在船上呢,实在看不中,回头到了下一站,你下船去找呗。”
“半天时间哪够啊。”
“嗤,船什么时候开还不是咱们睡了算。”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顔善琪这才扶着贺宝宁从床底钻了出来。也不知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仇恨啊。
两人的衣服上都蹭了一点血迹,便回房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顔善琪换了另一边走廊。晚饭两人都只吃了一点素菜,顔善琪倒还好,只是贺宝宁看到肉就想吐了。吃完饭两人也没有心情在外面多呆便直接回房了。
待到贺宝宁睡下以后,顔善琪起身穿好衣服,举着油灯,便又去了那间房。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顔善琪拿灯照了照,室内整洁的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顔善琪甚至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看了半天,什么踪迹也没留下,便决定离开了,刚欲转身,油灯忽然灭掉了,顔善琪暗道一声“不好”,后脑勺挨了一棍,人整个儿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顔善琪是被水泼醒的。
胸口好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一般隐隐作痛,顔善琪吐出满口的淤泥,擦了擦嘴,这才坐起身,看着站在面前手里拿着木桶的少年,“这是哪里?你是谁?”
对方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没死就跟上。”
顔善琪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自己似乎在河岸边。回头再看那少年,对方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根本不关心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来。顔善琪连忙小跑过去,并肩走着。
“不好意思问一下,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李家村。至于你是怎么来的,我怎么会知道?”对方不耐道。
“谢谢你救了我。”
对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碍着我抓鱼了,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顔善琪有点尴尬,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便也不再问。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村落的地方,房屋并不密集,零零星星地散布着。少年不时地和众人打招呼,顔善琪这才知道对方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延昭。少年径自带着她去了一个稍微偏一点的房子那里。屋外围了一圈栅栏,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还有几只鸡在院子里溜达。
院门是虚掩着的,延昭推开后,便喊道,“大夫,你在吗?”
屋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屋里呢,你进来吧。”
顔善琪才走了几步,便觉得脚下的触感有点奇怪,低头一看,竟然踩到了一坨鸡屎,便立马在旁边的草丛上擦着。擦完了以后,却见延昭皱着眉头在门口看着她,便立马上前跟着进了屋。
才进门,便有一股药味夹杂着恶臭味扑面而来。屋里光线有点暗,顔善琪稍微适应了一下,这才看见大夫正拿着刀在一个人身上翻检着。
大夫头都没抬,继续忙碌着,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那人肚子里拿出一块血淋淋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托盘上,在水盆里洗净了手,才向他们走来。
顔善琪这才看清大夫开膛破肚的正是一具尸体,大概已经死去多时,所以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因长期处于这个坏境中,连大夫身上也带着一股若有如无的尸臭味。
延昭看了顔善琪依言,说道“大夫,这是我今天在河边捡到的。”
大夫皱着眉头绕着顔善琪几圈,才开口道,“我要的是死人,你捡个活人给我干什么?”
延昭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当时你又没说,要不,我把她杀了?鱼我杀过,人我还真没杀过呢。”
顔善琪顿时惊得一身冷汗,尼玛,既然你要杀我,干嘛救我来着。正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大夫开口了,她摆摆手,“既然没死就算了,下次就别救活人了,救了还得负责伙食,太不划算了。这个人你就带出去吧,让她自生自灭吧。”
顔善琪想了一下,当时行李都在船上,现在自己身无分文,而且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恐怕还得求助于这些人呢,便道“大夫,我不幸落水,现在身无分文,能否让我在这里帮忙,赚点儿盘缠呢?”
大夫盯着顔善琪看了半晌,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尸体,想到自己平时除了给这些尸体动刀子,还得去埋尸体,有时候尸体放得过久,房间也会有味道,村里的人也不愿来搬尸体,便点点头,“可以,我这儿也没别的事儿可干,你平时只要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另外偶尔帮我埋一下尸体就好了,银钱也不多的。”
于是顔善琪就在这里暂时留了下来。
……………………
“人还没找到吗?”
“属下无能,还未找到颜小姐的尸……踪影。”
贺宝宁重重地放下杯子,来回踱着步。自从顔善琪莫名其妙的在船上失踪以后,他动用了贺家的势力,扣住了这艘客船。经过盘问,才知道船员们因为发现了顔善琪去了那间出事的房间,担心顔善琪发现了什么,所以直接将人打晕,扔到了河里。于是贺宝宁强行地将船停靠在安溪县,在河里反反复复的找了好几天,却一直没找到人。最近雨季来临,汛期也是常有的事,很有可能顔善琪已经被冲到了支流,于是贺宝宁又扩大范围,搜寻支流下游。
贺宝宁这么大手笔自然惊动了贺维,待贺维匆匆赶到时,便发现自己儿子憔悴的模样。一个人被人打晕扔到河里,结果多半是死掉了,若是侥幸逃生,定是被人所救。而这么些日子以来都没有找到,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但是贺宝宁不肯罢休,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因多日未休息,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贺维便趁此机会将贺宝宁打包带回了落日镇。只留了部分人手继续追查顔善琪的下落。
……………………
李家村是以打渔为生,然后把鱼都拉上牛车,拉到附近的镇上去卖。顔善琪除了帮大夫搬尸体和打扫房间以外,闲时也会去学着打渔去换钱,这样才能尽快凑到上船的钱。
有一次搬运尸体的时候,顔善琪还看到了一张熟脸,正是死在船上被顔善琪撞见的那人。顔善琪之所以能认出她,还是因为所有尸体上只有这一位是下。体被砸的看不清原来的模样的。对方手里紧紧捏着一个木牌。大夫大概只是对研究尸体有兴趣,对这些人随身携带的私人物品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拿掉。
顔善琪几乎掰断了对方的手指才把那个木牌拿下来。木牌上刻着一朵莲花,染了一点血迹。顔善琪洗掉血迹以后,便将这个木牌收了起来。人与人之间能够遇见都是有某种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