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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儿不好买,估摸着好的也都进贡了。”余氏笑道。
“四嫂,你看着哪一匹喜欢,你拿一匹去给孩子做肚兜和小被子。”林清苒把两匹布给她挑,余氏摆了摆手,“那怎么行,我裁一些够用就行,其余的你拿回去,一匹布多了,用不着,等孩子大了就穿一样的,也没这么娇贵。”
林清苒把她刚刚摸得最多的那匹推给她,“好了,哪个孩子在当娘的心中不是最娇贵的,你拿着,用剩下的也留着,我要是不够了,再问你要。”
“我若再推辞,那就是我的不是了。”余氏看了她一眼,招手让丫鬟把东西拿上来,“也别让你吃亏,这东西你拿着。”小锦盒里装着一对耳环,珠子不大但做工很精巧,林清苒笑着收下了,“那我就先谢过四嫂。”
余氏嗔了她一眼,“你这么客气,我以后可不敢要你东西了。”。。。
从这三房出来,林清苒路经小花园,想进去走一圈再回沉香院。
走了半圈面前看到一座亭子,正要绕过去,忽然听到女子的轻声的啜泣,继而传来一个男子微低的声音,“难道你还想回女儿庙去。”
这声音听上去莫名的熟悉,林清苒一怔,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055章 。弟妹别误会
这发现了一个秘密;总是避不开要让人家知道你发现秘密了;林清苒听到‘女儿庙’三个字时就想直接离开小花园,好奇心害死猫呢;知道的太多又不定是件好事;更何况是别人的事。
只是没等林清苒离开;亭子后的人走出来了;对了个正着;邵子铭搭在阮姨娘肩膀上的手即刻放了下来;没有一点紧张;神情自若的看着林清苒;“弟妹;你也来散步。”
他都不担心;她担心什么;被逮住的又不是她,林清苒比他更淡定的打招呼,“四哥。”
邵子铭看了一眼阮姨娘,“你先回去吧。”
细看之下这阮姨娘眼眶还是红的呢,朝着林清苒行了礼,走过时一阵芬芳香气,不浓郁,闻着挺舒服。
邵子铭继而看林清苒,“弟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说行了。”借一步能到哪里去,她好好的散她的步,可以当做没看见嘛,他这会紧张了?
邵子铭笑了,“弟妹与人说话,脾气都是如此么。”
“四哥若是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回去了。”林清苒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愿意和他多说什么。
邵子铭有些无奈,“留住弟妹,只是想说弟妹别误会了,毕竟在这花园里让弟妹看到,总是不妥。”
不妥你还搂的这么开心,林清苒心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对于阮姨娘的来历,我还是有所隐瞒的。”邵子铭这会神情是真无奈了,“弟妹去过延州城,也知道那有个女儿庙,里面是勾栏之地,正常的女儿家是不会生活在那的,但阮姨娘就是生活在女儿庙里面。”
林清苒眉宇一动,她还什么都没问呢,这就急着解释,翩翩少年遇见妓院失足少女的爱情故事?
邵子铭哪里知道林清苒已经为他编了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了,继而说道,“阮姨娘她是孤女,由婶婶养大,她婶婶就在女儿庙里靠给别人做厨娘谋生计,在阮姨娘十三岁那年,有人瞧见她生的貌美,就想逼她去勾栏里接客,还用她婶婶威胁她,我就是这个时候遇见她的,救下她之后把她带到了女儿庙外租了地方。”之后就是英雄救美后,美人相许,救了人自己回洛都城了岂不是又陷入危机,干脆把人都带来了,纳了妾在自己身旁,再也不用担心谁来抓。
林清苒眼角微抽,比她想象的还要狗血。
邵子铭见她不做声,含笑问她,“弟妹不信?”
“四哥,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这是你的事情,解释这么多倒像是四哥你心虚了。”林清苒当然不信了,能在女儿庙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救到人,试问他出现在那里的频率有多高。
“本来也不需要和弟妹解释,不过人言可畏,毕竟是我瞒着一些实情,阮姨娘是清白的姑娘,但住过女儿庙那里,难免会令人觉得她不干净,弟妹不误会自然是好的,邵家规矩之多,传言出去,这整个邵侯府的名声都得败坏。”说到此,怎么感觉有几分她被威胁的滋味了。
林清苒脸色微沉,“既然四哥知道有邵侯府名声这件事,就不会把这么一个会引起误会的女子带进来了,四哥不能律己,何来要求律他人,解释这么多无非是为了让我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四哥直言就是,放心,今天在在这里,我谁都没看过,不过还要奉劝四哥一句,小花园里可不会只有我经过,邵府上下这么多人,但凡有谁瞧见听见了,一张嘴半天功夫都能替你传遍了。”今后要是还这么放心大胆的在外头亲亲我我说些什么,被人瞧去传开了,可不是她的责任。
林清苒说完带着司琴扭头就走,邵子铭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出了小花园,脸上笑意渐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
一路回了沉香院,进院之前,林清苒停住脚步告诫司琴,“小花园的事,烂在肚子里。”司琴点点头。
进了屋子,司琴给她倒茶去了,邵子钰从书房过来,看她脸上有些情绪,关切道,“怎么了?”
林清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解恨道,“没事,路上踩到了脏东西,恶心到了。”
司琴退了出去,邵子钰拉过她,靠坐着,“十月初江上天气正好,娘子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出去游桑湖。”
“去桑江?”林清苒眼前一亮,扭头看他。
邵子钰点点头,“嗯,你没看么,祖父给的房契就是在桑江,那边的宅子里常年有人打理的,直接去了就能住。”
“我还没来得及看。”林清苒这会语气里多了一抹雀跃,邵子钰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孩子气,笑了,“不觉得恶心了?”
林清苒一听他是在揶揄自己,哼了声,“好好的能不提这个么。”末了又加了句,“眼不见为净!”
宠着一个的人的感觉大约就是如此,喜欢看着她高兴,在自己面前露出孩子气的模样,有些外人面前没有的情绪,邵子钰的感情世界很纯粹。
林清苒高兴了半天,再度问他,“我们要去几天。”
“可以小住半月,如何?”邵子钰也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她,以后当职了可就没这么空闲。
“那得去和祖父道声别。”林清苒点点头,每天都有在和祖父请安的,一下十天半月不见人,肯定得亲自去知会一声。
妻子想的周到,邵子钰自然没有二话,“明天早上一起过去见祖父。”。。。
第二天去邵侯爷那请安,邵侯爷刚刚吃过了早饭,似乎是瞧见孙子成亲,心中大事放下,邵候爷的身子状况反而是好了一些,听他们说要去桑江,笑着点点头,“好,去走走也好。”
说罢看向了林清苒,“孩子,你外祖父身子可好。”
林清苒点点头,微囧,自从两年前圣上赐婚,外祖父就一直在和邵侯爷‘怄气’,赐婚前还说老朋友呢,后来就直呼自己是被老朋友坑了,跟个老孩子似的在那闹脾气。
“我这身子也没法去陆将军府看看他。”邵侯爷叹了一声,“差人口讯去陆府,你外祖父也是忙的不见人。”
邵侯爷这么一说,林清苒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她做和事佬了,外祖父‘怄气’的根源就是因为她的事情。
于是林清苒笑着替外祖父解释,“祖父您也知道,外祖父他就是个闲不住的的,休息的时间里,半天都不能好好呆在府中。”
邵侯爷笑了,“也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叹气中语气里尽是缅怀,林清苒听着有些不忍,不论过去如何,一个人活到这岁数,其实最怕的是孤单了,没人说话,没人来看他。
从邵侯爷院子里出来,林清苒一路上想着,走到半路停了停,对邵子钰说道,“我去写信给外祖父,让他来邵家看看祖父。”几十年认识的老朋友了,没她给这个台阶,外祖父那还下不来这个脸,老人家的,都是这脾气,年纪一大,反倒是傲娇起来了。
邵子钰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眼神愉悦,“好。”。。。
收拾妥当了东西,三天后邵子钰就带着林清苒出发前去桑江了,距离洛都城两天不到的路程。
邵侯爷给的宅子就是在桑湖附近,整个桑江,光是桑湖就站了二分之一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人多是靠捕鱼为生。
秋季过来桑江这边吃鱼的人不少,桑湖附近像林清苒他们这样专门置宅子的也很多。
马车到宅子前路过桑湖,林清苒拉开帘子一瞧,离的近的渔船在撒网,小船上站着的渔民抛出去的网,偌大的展开在空中,继而沉入水中。
还有的已经是在收鱼了,远远的看过去,被拉出水面的网里活蹦乱跳的,阳光下都能映衬它们的鱼鳞闪闪发亮。
到了邵宅门口,下了马车,开门的是一个老管事。
提前三天就送了信过来,宅子上下早就打扫了一遍,老管事看到邵子钰显得很亲切,迎他们进了院子。
他们住的屋子朝南,久不住人,打扫之后还是会有一股子的生味,李妈妈让林清苒去院子的呆着,开了窗子几个丫鬟走进走出搬东西铺床烧水,李妈妈说这是让它先沾点人气,屋子住着才不会觉得生冷。
趁着这功夫小夫妻俩把这宅子里里外外走了一通,宅子不大,里面却挺漂亮,后院那还有一个小池塘,养着些锦鲤,也不怕生人,瞧见有人过来了,团团的游过来要讨吃的。
据那老管事说,这宅子买了已经几十年了,夫人还在的时候就买了。
这儿说的夫人,就是早逝的祖母,邵夫人。
回到了内院,李妈妈她们已经收拾妥当了,重新收拾过的屋子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司棋给他们端了茶水过来,“小姐,厨房那新请的厨娘,问您晚上想吃什么。”
“做点这里的拿手菜就好了。”司棋去厨房和厨娘知会,邵子钰从外屋另一侧的屋里出来,拉起她走进那屋子。
林清苒刚才没瞧清楚,这原来是书房。
两大架子的书放在书房内,墙上还挂着不少字画,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有不少古玩,靠窗边还放着一架琴。
林清苒走过去一瞧,这琴虽然干净,只是看着琴弦和下面的木都显得有些陈旧,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东西。。。
、第056章 。那些当年事
林清苒回头看邵子钰,“管事说这宅子有几十年了;你说这琴是谁用的。”上了漆的木上花纹不是时下最多的那种;还有些起了漆;林清苒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声音沉闷,好似要断裂。
邵子钰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琴身下侧刻着的两个字,“这应该是祖母的琴;祖父曾说,祖母未出嫁的时候;在家排行第十;所以叫拾儿。”
邵子钰摸的地方已经有些模糊,仔细一看,那就是拾儿两个字,林清苒出嫁前听了有关于邵家的不少事,自然也有邵侯爷和两位夫人之间的,邵侯爷打仗归来时身边已经跟着如今的太夫人了,又怎么会有时间带祖母单独来这里。
“这应该是祖父和祖母刚成亲时来的地方。”邵子钰走到书架上翻出几本书,其中一本像是记事一般,写了邵侯爷带着邵夫人初到桑江时候的事情,不过写了一个月就没继续往下写了,想来应该是回了洛都城。
“相公你看这个。”林清苒扬了扬从另外一个架子上找到的书,上面的字体娟秀,不像是邵侯爷的笔迹,邵子钰接过一看,“这是祖母的笔迹,小的时候我翻过祖父的书房,里面有几本这样的书,祖母手抄的,不过几年后这些书都不见了。”邵子钰顿了顿,“应该说,祖父的院子里,很难再找到祖母的东西。”
“我想,祖父应该把东西都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