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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季军,此三队皆由宫里派来的内侍领进观河亭主楼,他们蒙皇帝赐宴,打理齐整后,皇上将亲自打赏。
太府队已是常胜军,对这套流程再清楚不过,国子监的人却是首次获得这么好的成绩,因此皆十分专注听着内侍解说着。
内侍交代完该注意的事情之后,领他们分别进了三座小院,里头自有宫人侍候他们更衣洗漱,远远的主楼上,皇帝在太子的陪伴下,站在庑廊下,眺望着小院。
“就照你所言,从这些学生里,挑几个好的,补进隐龙卫去。”皇帝对太子低语。
“是。”太子恭敬应诺,皇帝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儿子,阳光下,太子面庞的线条日趋严厉,就像当年自己成为皇帝后,在镜中看到的自己一样,温和圆润的下颌不知何时消逝了,甫登基时,烦心事一大堆,最让他烦忧的,就是压不住朝臣,他不是父皇心中那个理想的继承人,在坐上龙位之前,他曾怀想过,坐上至尊之位,该是什么滋味!
后来,真的坐上那把椅子,他却全然没有时间去品尝那个滋味,国事如麻,一下子如狂泻的暴雨,丝毫不给人喘息的空间,倾刻间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他只能努力不让自己窒息其中,并努力学习,并期望自己能做个明君。
考验却是严苛的,甫登基时,几位皇兄遗留下的势力如盘踞江山的恶虎,时不时的咬他几。内忧外患之际,皇后因丧子一蹶不振,是淑妃温柔的陪伴,薛嫔娇憨单纯安慰了他疲惫的心,逆王、秦王那时不过是丫丫学语的稚儿,每每在前朝被朝臣、勋爵们气到肝胆生疼,回到后宫稚儿笑语总能抚慰他,看到天真可爱的儿子们,他觉得自己陡地变得强大,要当个令儿子们骄傲的父皇。
只是。淑妃也不是一直温柔解语,薛嫔的娇憨逐渐变质,皇后走出伤痛后。三个女人激烈的攻讦,让他震惊失望,其时如妃走进了他的世界,他们有了太子,他开始有了自己人。在他各个击破那些残存势力时,后宫也是波涛汹涌暗潮不断。
如妃生下十二,身子骨大损,缠绵病榻多时,最终仍撒手人寰,他原以为是皇兄们留下的势力。临死之时的反扑,没想到竟是皇后、淑妃及薛嫔等人角力的结果。
“父皇,儿臣已派人前往秦王府。您看是否再派些人保护秦郡王?"秦王妃派了侍卫押送薛家女眷去江南,一支溃败,另一支情况不明,秦王府的人力目前应是甚为吃紧。
“嗯,你看着办吧!”皇帝颌首。“你二哥掳走薛家女,又立即与薛嫔连系。想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图谋吧!”
太子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逆王杀了秦王,以薛嫔来看,逆王是杀子仇人,她能与他合作?逆王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换成是自己,若要挑人合作,绝不会找薛嫔,谁知这女人会不会背后捅刀?太子眯着眼,看着底下那三座院子,皇帝的女人里,现在台面上最突出的三个女人,就像眼前的三座院子,互有牵扯,互有嫌隙,薛嫔与德妃不对付,而薛嫔与贤妃原无恩怨,却因薛嫔派人去靖川侯府一事,贤妃怒极,狠狠的整治了薛嫔。
贤妃与十七公主种种举动,都是奔着自己来的,这不为奇,他是太子,父皇再怎么宠爱十七,也不可能娇宠她一辈子,父皇年纪大了,能不能看着十七出阁,都还是个疑问,贤妃势必要拉拢自己,为十七找靠山,德妃有安王,安王如今情况好转,德妃本就有心扶持儿子争大位的,现在,她此心不改,也不为奇。
至于薛嫔……他不相信,她会与逆王连手,顶多是虚与委蛇吧!再说,她能从中得到什么?逆王就算卷土重来,父皇、他与阿朔他们全被他除去,薛嫔能得到什么?秦王、宁王已死,就算逆王与他们所有人同归于尽,皇位也……
不对,秦王有子!
他脸色立即微变,电光石火间,他忽地想通关节,薛嫔自有打算,同样的,逆王也不会只做这一手打算,既然自己都能看出薛嫔的心思,逆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薛嫔不过是明面上吸引目光的榥子!
他闭上眼,太阳的余光在眼前晃动着,重新打开眼睛,一片云朵适巧遮蔽了天空,底下的院子重新映入眼帘,院中有人影晃动,不止三座院子,皇帝的女人不止那三人,有子的嫔妃多矣!
逆王可能与她们都有所接触,她们,都可能心动!
※
回别业的马车上,慕越伸手从雀儿手里接过条泼墨宝蓝被褥,两手一抖,将被褥打开,盖到熟睡的十七公主身上。
雀儿看着十七公主熟睡的小脸,良久,才开口:“十九公主还真是坏到家了。”
慕越噙着笑,从座旁的小几暗格里取出本书来看,“王妃,皇上就这样看着十九公主张狂?”
“不然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女儿,他偏着谁都不好,只能装着不晓得。”慕越心不在焉的翻着书页,漫不经心的道:“还当你长进了呢!怎么才转个身,就被十九给激得沉不住气啊?”
雀儿呆怔的看着慕越,不知她在跟谁说话,忽地,她以为睡熟的十七公主闷着声道:“嫂嫂就从没被人气到昏头过吗?”
嗯,好问题,不过慕越不打算回答她,只道:“呆子,明明知道那丫头不安好心眼,还傻傻的送上去,笨哪!”她顿了会儿,说出的话差点气死十七公主。“不过十九那丫头倒是真长进了呢!知道怎么挑你的软肋,挑你的刺。”
十七公主索性推被坐起身来,气呼呼的瞪着慕越道:“她当然长进了,有德妃给她帮手呢!”
慕越点头。“也是。不过这也是你和你母妃做得太明显了。你说吧!你母妃和你如今最急迫的事是什么?”见十七小脸飞霞,慕越嘴角微勾,“你母妃心心念念都是你的终身大事,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她只有你一个女儿,想要你过得好,也是应该的。再说,公主和皇子不同,皇子娶媳妇儿,是把别人家的女儿娶进门。身为母妃,她若想看孙子,让人召进宫就是。但公主下降,就是别人的媳妇,纵使公主尊贵,可也不好随意召进宫来。”
“说句不恭的话,一旦新帝登基。有子的嫔妃可依子而居,晋为太妃,但是公主之母,却无法出宫依女而住,纵晋为太妃,也只能在宫里由帝后奉养。想要见你或你的孩子一面,并不是件方便的事。”慕越此刻侃侃而谈,却是顾嬷嬷行前细心教导的结果。她前世,还真没去注意这些事。
打开眼界之后,才发现,当年的自己真是太狭隘了!放眼天下之后,方知天下之大。跟着佟军师饱览群书,视野不只放在大周、宁夏之上。而是将北胡、蛮族、西南各族、东南海贼等全都一一研究。
彼时,佟军师便道,“视野要放大,然,后宅妇人心计,也不可小觑,要知道,这些足不出户的妇人们心计之深心思之毒,实非挺天立地男儿可比,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而深闺妇人,为了子嗣、权势及财富,往往剑走偏锋,吾辈虽不屑为之,却不能不知其手段。”
对此,慕越有切肤之痛!
若非严氏,她不会重生于此世,若非蓝慕绢,前世的她,不会在激流中被人狙杀于马车里。
原本她以为再嫁东方朔,他许是又跟前世一样,来者不拘收纳各方送来的女人,谁知他今生竟是与前世大大不同,别说在军中诸事皆是自个儿来,就是现在,也常常不用人帮忙更衣,就连那些侍寝的宫女也没收用半个,妍梅和妍娇顶着薛嫔所赐之名,也不曾得他一眼,倒是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这心还悬着,不知前世的侧妃、夫人们几时会进门。
十七公主怏怏不乐,大大的杏眼水雾翻腾,慕越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她的头:“得了,你跟我哭也没用,父皇的女儿那么多,你才几岁,就算要与北胡太子联姻,未必就轮到你啦!”
边安抚十七公主,慕越边叹息,十九公主还真知道怎么掐十七公主啊!北胡太子曾向皇帝请旨,想娶大周公主为妃,此事因北胡公主胡乱,而被搁置不提,皇帝同时还压着,迟迟不允北胡太子所请,派兵帮他平定北胡内乱。
但随着北胡欲与蛮族联姻的消息传出后,宫里就传出,皇帝已然首肯,将派兵助北胡太子平乱,并将从诸公主中,择一和亲北胡。
十七公主因住在顺王别业,对此事完全不知,也不知消息真假,之前在观河亭时,十九公主忽对她道,“父皇允了北胡太子之请,要将皇姐许给北胡太子为妃,恭喜姐姐了!”
乍闻消息的十七公主整个人蒙了,慌乱间厉声斥责十九胡说,十九不退反进,与她推搡起来,十七公主随侍的宫人傻眼,一时忘了上前拉开两位主子,而十九公主的宫人却是有备而来,十九公主一动手,她们便上前助自家主子一臂之力,爪子尽往十七公主身上招呼。
当时佟雪正与慕越禀事,远远的瞧见了,机灵地高声呼喝,边使展轻功赶过去,只怕十七公主会伤得更重。
慕越赶到时,云嫔早护着十九公主从容离去,直把十七公主气得半死,慕越只得将满心愤懑的十七公主拖走。
十七公主忧心忡忡的问:“父皇不会真让我去和亲吧?”
“北胡太子有求于我大周,大周有必要下嫁个形同质子的公主给他为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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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出行一
虽是这般安抚十七公主,回到别业后,慕越还是与东方朔说了此事,并询问此事的可能性。
东方朔为之失笑,“十九还真把宫里胡诌乱传的话当真了不成?”
“北胡太子不是一直想要联姻?”慕越问,北胡太子的打算,从他还没进大周,就已人尽皆知啦!就算他在面圣时说出来,不需皇帝开口,自有臣下众人一块儿忽悠他,大周朝的皇子是可以任他一个外族人随意挑拣的?当在菜市买白菜啊?啧!
北胡公主美则美矣,但谁家愿娶个搅家精?
至于大周公主下降之事,他北胡太子现在跟个败家犬没两样,还得靠大周给他撑腰,请降公主予他?给个宗室女只怕都没人肯啊!更何况他不是另寻助力,拿北胡公主去嫁东猛王了吗?皇帝派兵助他收复北胡之后,接着就要将之并吞了吧?难道他以为,只要大周皇帝愿嫁个女儿给他当老婆,泰山大人就不会吞了北胡?
“他是想,可这世上就没有尽如人意的事!他年纪也不小了,该长长脑子啦!”
灯下,东方朔温润如玉般的笑颜,令慕越微怔了下,东方朔似不知,绽开更灿烂的笑容,慕越忍不住暗骂妖孽,“正如你对十七所言,北胡是有求于我大周,嫁个公主予他,岂不是送个人质给他?要生了儿子,他教儿子回头打大周,你说咱们是打不打回去呢?”
“所以为免日后骨肉相残,父皇压根就不会同意这种事,当然,宫里头,有些人另有打算,想要藉助外力往上爬。”东方朔意有所指的道。
慕越脱口而出:“难道云嫔有此打算?十九才多大啊?”
“她若无此算计,又怎会让十九听到这种话。还拿出来说嘴?”
“十四皇弟有那个才干吗?”皇帝的孩子实在不少,到现在,慕越认得的未嫁公主,就仅十七和十九,其他的不是被其母妃们拘着学礼仪,就是体弱多病少见人。已降的公主们有因生产坐褥的不便外出,也有随夫婿回老家守孝的,有的上有公婆在家相夫教子的,因此来京城一年多,她对阿朔的姐妹们认识实在不多。
不过。她并不孤单,东方朔自个儿对这些姐妹们也不熟悉,常常傅内官拿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