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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是把自己熬死……”就是把国家给毁了。
想到父兄前线以命相搏,若后头坐在那把龙椅上的,是个昏君……,阿朔很有自知之明,佟军师收他为入门时,曾为此试探过他,他便坦承直言,他没那个心,也没那个才华,“四哥虽不是全人,但相比二皇兄和三皇兄,他既有雄才大略,也有仁厚之心,更有为人君上的大局观。”
佟军师收他入门后,曾对父亲说,此子小小年纪便知己之不足,且不为亲疏而蒙蔽双目,是可造之才。
后来上课,佟军师便举北胡为例,与他们分析,身为一国之君,所要担负的重责大任,实非寻常人所能承担。
北胡王之父北胡大王软弱无力,兼之耳根子软,他在位期间,有朝臣拿了蛮族好处,在他耳边给几位猛将穿了小鞋,这么一撺掇,猛将被贬了两个,人心不稳,北胡国因此被蛮族打得爬不起来,北胡大王临终指了北胡王继位,但北胡王的兄弟们不服,一个个跳出来,北胡王领兵在其小叔父的协助下,把兄弟们一个个打下去。
“然而,北胡王最后忌惮其叔父,逼得他叔父携家带眷远离北胡,以保全家周全,不过北胡王怎么放心得下,派人追杀其叔父一家。”佟军师面无表情的说着,东方朔若有所思,慕越不明所以,过了许久。佟军师才语重心长的道:“纵使北胡王那位叔父并无野心,仍遭北胡王忌惮,你与四皇子是同胞兄弟,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兄弟再好,也难敌有人从中挑拨,你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做才好。”
东方朔很郑重的点点头,佟军师如释重负露出笑容,两人一起看慕越。慕越还记得,那一大一小眼里流露出的神情,竟是一模一样。让她看了不由怔住,阿朔比佟军师小那么多岁,为何两个年岁经历相差这么多的人,皆拥有一双苍老的眼?
当时觉得惊讶,后来佟军师派了课业。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件事,毕竟那时她也不是日日能见到东方朔,有时随军出营,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她自己也有忙不完的事。也就没放到心上。
现在猛地想起来,才赫然惊觉,她重生后的这个阿朔。跟这个世界一样,与她前世所知有着太多的不同,但这个新世界对她来说,不一样的何止一项,因而阿朔与前世所知有所不一样。她也没放在心上,想想看。前世严氏没有生育,为了生孩子,她折腾了多少事啊!
但这一世,她生了个女儿,为了她女儿,严氏一样瞎折腾,没想到反把女儿折腾死了!细节不同,但在她的两辈子里,严氏都是个为子嗣折腾不休的人!
到家了。
雀儿先跳下车,转身扶慕越下车,傅内官上前相迎,“皇上留王爷用饭,王爷让王妃不用等他,早些歇息。”
“知道了。”看着远方乌云翻滚着,“可给王爷备了雨具?”傅内官摇头,慕越便道:“派车去离宫外候着,再备上干净的衣物,嗯,把银霜炭及熏笼都带着去,雨要下得大,就算有雨具,也不管用。”
“是。您看是不是让人再熬上姜汤带着去?”
“就依你吧!”慕越道。
这雨来得非常快,慕越几个才进屋,天色就暗了,草儿忙去点灯,灯还没点着,雨点儿就先下下来了,紧接轰隆巨响,雀儿侍候慕越去更衣,听到雷声不禁道:“幸而咱们回得早。”
厨房派人来问,可要改动菜单,慕越让雀儿拿菜单来看,发现原本让厨子准备的菜,有两道是凉拌,天热从外头回来用正好,但今晚雨下得不小,暑气全消不说,还有点凉意。
“让厨子煮碗三鲜面吧!”坐在镜奁前的慕越对雀儿这么说,边示意圆儿帮她随意挽个纂儿就好。
用过晚饭后,慕越把雀儿和圆儿留下,与她们商量要将十七公主安置在那处,“十七公主随侍的人不少,侍卫好处理,统统住在外院,倒是十七公主身边的宫人难安排。”
十七公主身边除了贴身侍候的大宫女,还有女官、教引嬷嬷等,前者还好,后二者都是有品级的,有些人是随遇而安的,但有些人面上和气不计较,实则最是计较这些,深怕人看轻了她,没给予她应有的尊重。
“王妃,她们再贵,也贵不过公主去啊?您何必为难?”雀儿不懂。
圆儿倒是想通了,“雀儿你可别小看这些人,这些人虽只是侍候公主的人,但她们只消在公主跟前,时不时挑拨王妃与公主的感情,或是在贤妃娘娘面前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再传到皇上耳里,对咱们王妃伤害可就大了。”
“那么那些宫人也得小心捧着?”
“宫人没品级,咱们就算招呼得不合她们的意,也不至于惹恼人,因为一视同仁嘛!但那些有品级的,尤其是品级不高的,你忘啦?顾嬷嬷说过的,能够升上去的,都是有本事有度量的,断不会在小事上与咱们为难,反是那种本事不大,偏怕人瞧不起她的,越是计较这种事。”
大概是因为夏珺几个女官,让雀儿她们对女官们印象不是太好,因此还没见到十七公主身边的宫人,便已先存了成见在。
慕越与十七公主相熟,但对她身边的人可不熟,听着雀儿她们的对话,便道:“明日雀儿你去找佟雪,打探下情况吧!”
第五百五十二章莫测四
当晚东方朔没有回府,直接留宿离宫,一早滂沱大雨依旧,慕越起身练武回来,还是没见到丈夫,打发人去问傅内官,傅内官亲自来回话。
看他表情严肃,慕越很自觉的屏退左右,留雀儿和圆儿守在门外,“怎么回事?”
“皇上应了北胡太子之求,准备出兵助北胡平乱。”
“皇上答应了?”
“是啊!”傅内官面无表情,他与黎内官长得都很好看,当然,能被挑进宫里侍候人,就没歪瓜裂枣相貌不佳的,像夏珺她们虽比不得妍娇她们,但至少都是清秀俏佳人。
傅内官没发现慕越走神,兀自道:“皇上从京营点了数名大将进离宫,左、右二相和兵部尚书、左右侍郎也都留宿宫中。”
慕越回神,听到兵部的人都留在宫中,便问:“可知派谁领军、监军是谁?”
“这还不晓得。”傅内官摇头。
慕越派人去把昨夜候在宫门前的人换回来,不想人还没出门,东方朔已乘车回来了。
大概是一夜没睡,眼白布满血丝,满脸疲累。慕越连忙让人备热水,帮他除冠更衣,东方朔一伸手将人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父皇可能会派我去蛮族。”
“咦?不是去北胡?”慕越讶异想抬头,腰上却被丈夫的手牢牢圈紧。
“不是。”东方朔低声在她耳边道:“北胡太子与东猛王达成协议,他把北胡最美的公主嫁他,以换取他出兵帮他平乱。”
这是他和太子订下的计,阿月娜这个女人娇蛮任性,一手鞭子使得顺手,这样的媳妇谁受得了?见过北胡太子后,东方朔大概能懂北胡太子的心思。阿月娜性烈如火又娇艳如花,鲜有男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他记得北胡王有女数人,蓝慕攸也与他说过,他带着北胡太子出逃,北胡太子坚持要把阿月娜带走,就因为她的绝世美貌,应能为他添加助力。
只可惜北胡太子千算万算没想到,阿月娜非旦没能为自己帮助,还拖累他,皇帝压着不应他所请。迟迟不肯出兵助他平乱。
“派你去送嫁?”
“是派我们两去贺东猛王与北胡联姻。”
“诶?”慕越愕然:“我也去?”
东方朔笑弯了眼。“是啊!北胡公主可是使得一手好鞭法!”慕越想到那女人对六哥的痴缠,想到她想对怀了身孕的六嫂出手,不禁抿紧了唇。
“她对你六哥念念不忘。父皇怕她半途就跑了,遂命我们护送。”由他们护送,必不会让阿月娜有逃脱的机会,因为他们不想让她去找蓝慕攸。
慕越问:“如果她真的贼心不改呢?”
“你放心,想平安送她去完婚。那才有分难度,若想让她香消玉殒?那多的是法子。”东方朔淡笑道。
阿月娜若平安嫁给东猛王,日后,自有东猛王几位王妃好好招呼她,她擅使鞭?东猛王的王妃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娇悍无比。真要打起来?阿月娜未必能占上风!
她若想找麻烦,他可乐得把她给除掉,免得北胡与东猛王合作愉快。日后成为大周的隐患。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们能把亲卫都带去?父皇怎么会想到派我们两个去?”一连串的问题,把东方朔给问笑了。
“我们将与征北大军一起出发,大概在五月底吧!你这段日子把家里的事处理好,薛嫔给的那两个,让人看牢了。别让人钻了空,我们不在府里。她们没消息可打探,大概会消停一些,薛嫔如今失了势,原本听她使唤的人,若是不傻,势必有自己的打算,薛家二房、三房回老家丁忧,大房流放,女眷嘛!如今俱是罪奴,怕是使唤不动薛家留在京里的管事。”
更不用说她们如今被靖川侯夫人拘在府里,连院子都不许出,就不知秦王妃回京后,怎么处置她们?
“怎么处置?”东方朔想了下,“京里还没有消息,倒是秦郡王不知从那儿听到了消息,昨晚上想进宫见父皇,大概是求情吧!就不知他打算为谁求情。”
慕越白他一眼。“父皇没见他?”
“没见,只让人送他回去。”想到这个侄子,东方朔觉得他颇为可怜,薛嫔没了儿子之后,就想把孙子掌握在手心里,但秦王妃没了丈夫,又骤失一儿,她比薛嫔更需要儿子。
两个女人都想要秦郡王只听自己的,目前秦王妃占了上风,但薛嫔积威犹存,秦王过世后,她派去秦王府的人只存福清一人,但,早在秦王开府时,她便安插人手在秦王身边,秦王一死,秦王妃一度陷入哀痛中,无暇他顾时,全靠这些人方维持了秦王府基本的运作。
故秦王妃不曾想将这些人换掉,这些人当中,有些是忠于秦王,有些则是忠于薛嫔,此次随行到西山避暑的内侍中,就有薛嫔的人,知道秦王妃奉皇帝之命回京,处理的还是薛嫔的娘家人,他立时与秦郡王通风报信。
想到秦郡王的为难,东方朔不禁想到前世的儿子,慕越死了,自己也死了,智儿应该是随岳父回京城了吧?
他一知自己双眼失明后,便使人送信给岳父,让他把智儿接走,大概是觉得于心有愧吧!他那侧妃暗地里相助,才保了儿子平安。
不知道他们夫妻死后,四哥有没有善待他那苦命的儿子?
当东方朔的情绪开始转变,被拥在他怀里的慕越立刻便有所感,因为丈夫将她紧拥入怀,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朔?阿朔你怎么了?”光用喊的没用,她索性用拳头打他的背,“你想到什么啦?我喘不过气了!”篏制的双臂松开了,慕越大口喘气,正想说什么,却觉得肩头衣上微湿,阿朔在哭?她错愕的偏头想看靠在肩上的他。他却把脸埋向她的颈项间,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只好努力回想,刚刚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会让他突然情绪低落到落泪?她试探的问道:“你想起从前在宫里的事了?”
压在肩上的头点了下,慕越叹口气,“别想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去回想只是累着自己,你和四哥都报仇了呢!”慕越努力以雀跃的声音鼓动他:“你看,那些待你们兄弟不好的人,如今死的死。没死的,只怕也好过不到那儿去,再想着她们。既没好处,又浪费时间。”
“没事,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东方朔的声音低低的,从肩头传来,慕越只觉耳朵一热。伸手在他宽阔的背上轻拍安抚着。
“昨晚熬了一宿,饿了没?”
“嗯,宫里的吃食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