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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觉得。这些人怕靖南大军一到,就没他们的站地了,所以才会急着建功。
皇帝微颌首。“这些人放任海贼肆虐境边,却不采取动作,要不然就应付了事,完全没把朕的疆地安靖放在眼里,只想着一逞他们私欲,哼,以为朕是傻子不成?”
皇帝当然不是傻的,先前之所以不出手惩戒他们,是因豫王和秦王都在当地建立了不少人脉,他怕处理不好,这些人若是干脆撂挑子,他找不到人接上手,难道要放着海疆不管吗?让他们有油水可捞,他们才甘愿耗在那种偏僻的海疆防守着。
他早就想派人接手换防,可是军中将领虽多,优秀的也不少,但全心忠于皇帝的,却是不多,因为皇帝年岁有了,而皇子们青春正盛,若是站对了边,日后的富贵可就指日可待,所以皇帝不敢贸然起用新人,也不敢草率的换下那些卫所主将。
每个人都有其长处,不过防守地方不同,擅长的战法也有所不同,像蓝守海长年驻守西宁卫,他带的兵擅长的陆战,让他们去打海盗?想到这儿,皇帝不由看了太子一眼,他倒聪明,不曾为他们请战,若蓝守海是豫王或秦王的人,他们定会不管蓝守海擅不擅长,都会请旨让他领兵出战。
“你怎不问朕,为何不派西宁卫去扫荡海盗?”
“蓝将军他们对海战不熟,贸然派他们前往,除可能平白折损将士外,还可能影响士气,除此之外,北方不也不安宁吗?让他们回防才是最好的作法。”
皇帝暗点了头,又问他对江浙一带的卫所,现在屡屡建功的看法,太子小心斟酌着用词,说了自己的看法,皇帝嘉许的拍拍他的肩头,“那么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他们?”
“什么都不动。”
“哦?这是为何?”
“他们之前不动作,是在观望京中的局势,现在二哥虽还没就逮,但他的同党大都伏诛了,靖南侯已死,刑部还在审议其子的罪行,原本靖南侯的势力如今四分五裂,且让他们领头的,自个儿去争个头破血流吧!闹得过火了,就派大军去压制一番,然后拔擢几个,压几个,籨京里安排一些人过去,让这些人按兵不动不跟他们争,看那些人去争功,等他们争出结果了,咱们安排过去的人也差不多能接手掌管卫所了。”
梦想很美好,但事情却不如设想的那么美好,皇帝也不戳破太子的理想安排,点了头让他去兵部挑人。
太子缓步走出御书房,半道上遇到了东方朔,“见过太子。”东方朔行礼如仪,却让太子一把拉起。“行了,你要去见父皇?”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太子要去那儿?”
“还是叫四哥听得顺耳些。”太子伸了手指挠耳朵。
东方朔从善如流:“四哥要去那儿?”
“去兵部,父皇方才问我了,我照那天我们想的那样回答,父皇没说什么,只让我去兵部点人。”
东方朔噙着笑。“那好,不管这些人堪不堪用,总是让四哥多了些人手,四哥记得把那几个亲信也安插进去。”
“我知道。”太子应道,一只飞鸟划过天际,蓝天白云天气晴朗,重重宫檐在金黄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你说,二皇兄如今躲在那儿?”
“不知道。”东方朔摇头,“父皇并未狠下心要逮他,只怕下头执行的人都瞧出来了。”
“我就怕父皇心软,可是又怕他硬起心肠来。”
太子长叹一声,“皇贵妃这两天频召勋贵重臣的夫人进宫,当年为秦王、宁王选妃时,也不曾这般热衷。”
“她在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当然是为汾王择妃!难道还由着他起那等痴心妄想不成?当然是尽早给他订亲。”
东方朔却觉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
“怎么?有什么不妥?”
“汾王择妃,怎么会由皇贵妃来操办?”
太子冷笑:“当然是因为她是后宫中份位最高的一位,丽嫔身份不够,她相中的,人家还嫌弃汾王如今成残,皇贵妃出面,至少身份在那儿,她选定了谁,对方若不愿,她只消拿身份压人,岂有不从的?”
东方朔想到了秦王妃之弟,“我听说龙家称自家女不堪良配,自请退婚?”
“这都什么时候的消息了!”太子笑他消息不灵通。
“我最近成天都待在府里,盯着那些匠人赶工,那有心思去管这个?”
太子斜睨他一眼。“那这会儿又有心思了?”
“是谢工部侍郎昨日去我府里时,与我说起,那家伙似乎看上了龚尚书的女儿,日日往龚家送东西,不过没敢留名。”
呃……送东西,听起来好耳熟啊!太子不由转身盯着东方朔看。“他既未留名,那谢侍郎怎么会知道东西是他送的?”
东方朔呵笑。“因为,伊三公子知龚家小姐喜欢牡丹,知谢侍郎府里有株珍贵的牡丹,便怂恿他儿子办赏花宴。”
“谢侍郎好好的跟你说这个干么?”
东方朔羞赧的道:“他说,我天天往蓝府送东西,送得一堆人都开始学上了,也是这般讨好未婚妻,最重要的是,他儿子也跟着学,让他来问我,要怎么知道,送什么对方会喜欢?”
太子抚额哀叹,南边海贼肆虐,北方蛮族蠢蠢欲动,而京里这些小青年们却热衷于讨好女人!
“四哥觉得这些人醉生梦死,很不成材?”
“那可不!”
“既然他们想学,就让他们学,我打听过,学我这手法的,都是家中娇养大的,他们有心讨好心上人,正好,让他们报效国家求取功名,让心上人高看他们岂不更妙!”
太子听得一怔,这是什么打算?“你在想什么?”
“他们都忘了一件事,我可不像他们,是养尊处优闲散度日的家伙!”
“怎么突然上火了!”
东方朔摇摇头,把谢侍郎与他的对话说给太子听,太子听完后,不禁冷笑。
“好笑了!他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便将他学你的作为,而把这事怪到你头上?他忘了你是顺王吗?”
“他说得很委婉,也没有明着指控,只是让人听得着恼。”
第三百八十一章 美好的梦想 三
被皇贵妃召进宫的夫人们心里可都不怎么痛快,原因?很简单,皇贵妃的儿子都死了,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已蒙皇上赐婚,而且早在之前就换过庚帖,太子跟蓝家早说好了,成亲后不纳侧妃、夫人的。
当然,要是顺王想反悔,也轮不到皇贵妃做他的主,皇帝没首肯,皇贵妃敢自做主张吗?打宫变之后,皇帝去看过皇贵妃两次,就不曾召见过她,就算她去请见,也未蒙皇帝召见。
那皇贵妃忙什么呢?
答案是,为汾王重新择妃。
说到这个,皇贵妃的心情就好不起来,皇帝要她为汾王择妃,仅让个内侍过来交代一声而已,她儿子才刚死啊!就要她为别人的儿子挑老婆?这不是在她伤口上洒盐吗?可是她能不照办吗?
来传令的内侍面无表情转述皇帝的话,“皇上说了,若皇贵妃实在无暇分身,也不打紧,令德妃代劳就是。”
皇贵妃一听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这是变相要夺她的权?
所以,皇贵妃殿里这些天虽然人来人往,可是人人脸上的笑,皆非常生硬虚假,就连当东道主的皇贵妃,那脸色也是看得人够呛!
皇室宗亲卫王的孙女儿随祖母进宫,瞧着皇贵妃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不禁浑身一颤,回头对此行的主角,她姑母长庆郡主的女儿郭瑶池道:“你瞧瞧她那张脸,真是可怕!”平林县主郭边说边扮了个鬼脸。
郭瑶池给表妹一个虚弱的微笑,“别胡闹了。一会儿外祖母见了心里不喜。”
平林县主立时正襟危坐,一副我很正经的模样,反让郭瑶池见了噗哧微笑。平林县主看着表姐苍白的脸上染了红晕,不禁暗赞她的美貌。忍不住叹道:“姐姐这般品貌家世,配顺王也当得,却……”
顺王啊!郭瑶池脸上的红晕更加浓重。姐儿爱俏,若将汾王和顺王比,就算是汾王好好儿的时候,也及不上顺王啊!更何况汾王现在还成了残废,可是顺王有未婚妻了,还是皇帝赐婚的,想到那位蓝七姑娘。郭瑶池的杏眼添了黯然。
平林县主完全没注意到表姐的情绪低落,自顾自的挑着殿里各家女眷的刺,一名宫女端着茶盘笑盈盈的朝她们两走来,“县主,您怎么没过去跟延昭县主她们聊天?”
“她们正忙着呢!我才不要去讨人嫌。”
今日应皇贵妃之邀来的。大都是宗室家的亲眷,汾王前一个未婚妻急病而亡的事,京里的人都知道其实是怎么回事儿!人家不愿攀这门亲,不代表旁人也不乐意,不过文官家眷,皇贵妃看了,门第太低的,丽嫔不乐意,她想挑名门女。换女方不乐意,汾王母妃出生不高,品级也不高,汾王本身没有才干,要说纨绔,他才是个中代表。结了这门亲对自家没有任何帮助,汾王养好之后,也不知能否跟常人般行动自如,右手的伤就更不用说了,最最重要的是,这小子运道不好,脑子也不好,前不久大剌剌的放话要夺顺王的未婚妻,由此可见这家伙将来不惹事,就算万幸了!
有这样的女婿,是祸非福啊!
朝官应了皇贵妃所邀,却无人松口愿将女儿许汾王。
皇贵妃只好往宗室亲戚里去找,同是皇亲,宗室却有所不同,有的出五服了,头顶上的爵位早剩名头,没有封邑收益,光有名头没有实权,有什么用!若是自家的亲戚能攀上汾王,就算汾王再没出息,也是亲王,是皇帝的儿子,而且他肢体有残,外头很多事势必得人帮着打理,试问有何人比自个儿媳妇的娘家人更可信?
丽嫔娘家人不顶用,不然也会由着女儿在嫔这个品阶上待了二十几年?早帮着运作升个妃位不是,所以,结这门亲,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也因此,卫王妃才会亲自带着外孙女进宫来,延昭县主才会带着自己的小姑同来。
这一日是端午佳节,近午时却下了雨,众人谢过皇贵妃赏赐的避邪香包及各式粽子,便纷纷起身告退,皇贵妃身边的女官将最后走的卫王王妃一行人送走,站在宫门目道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宫墙后,才微叹了口气,站在她身边的小宫女静静的站在一旁候着。
“咱们回去吧!”
小宫女们撑着伞往回走,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请安声。“丽嫔娘娘安。”
女官无奈的叹口气,转回头时,面上笑容可掬,“丽嫔娘娘安。”
“本宫问你,皇贵妃可给汾王相好人家了?”
丽嫔话问得直,让女官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丽嫔娘娘,此种大事,奴婢们人微身贱,我家娘娘怎么会与我们说呢?”
想想也是,她漫不经心的摆手追问:“那你家娘娘呢?我直接问她去。”随意的摆摆手,就要往里头走,女官和小宫女都面露不悦,可丽嫔没看到,径自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往里走。
待她们走远些了,小宫女才悄声问女官:“姑姑咱们不跟上去吗?”
“现在跟上去做什么?”女官嘴角微微趐起,皇贵妃接了这差事,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替人作嫁还遭人嫌?皇上也够狠的,明知娘娘连丧二子,还派这差使给皇贵妃做。“咱们去小厨房瞧瞧,让管厨的云嬷嬷给娘娘做几样好吃的去。”
小宫女相视而笑,连连点头附和。那边丽嫔急寻皇贵妃,在宫里侍候的都不是傻的,远远的瞧见她来,便匆匆回报皇贵妃去了。
皇贵妃连着几日压着脾气,招呼那些不识相的贵妇们,好不容易总算相中了一个合适的,卫王王妃也乐意,正松口气之际,听闻丽嫔来了,皇贵妃不觉脸一沉。
“她来干么?”皇贵妃不悦蹙眉,她的心腹嬷嬷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