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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适时的开口道:“太夫人三月三可有约了?”
“还早着呢!”
“太夫人是大贵人,侄媳妇总得抢在前头开口请您赏脸,不然我家母亲可要怪我办事不牢。没把您请来。”
“瞧瞧,这张嘴哟!”太夫人虽没当面应下。老夫人抿嘴微笑,伸指在媳妇额上轻戳了下,“这猴儿!你伯母是大贵人,贵人多忘事儿,你光开口请她,那够诚意啊?帖子呢?赶紧的给我呈上来,咱们抢在了前头送帖子了啊!回头你可别跟我说,没帖子请你不记得来啊!”大夫人忙让人取帖子来,老夫人一手接过就往太夫人怀里塞。
“瞧咧!那有人请客像这土匪样儿的。”太夫人状似无奈的数落着。老夫人则道:“不先下为强,难不成还让您趁这几日偷溜去江南啊?”
“说的我好像要做贼了!”太夫人嘻嘻笑。“我不管啊!你要出京,也得出席过我家的迎春宴再说。”
“知道了!”太夫人无奈的笑,老太太间的深厚的情谊让旁边的夫人看红了眼,龚夫人也向丫鬟打探了,知道蓝老夫人席间就送迎春宴的帖子,不免有些期待自家也能接到帖子,谁知直到席散回府,也不曾拿到蓝府的请帖。
坐在马车里的龚夫人气恼的顿足拍桌:“这蓝家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龚珍珠坐在一旁轻声劝着。龚夫人替她为蓝家人说话。气不一处来,扬起手正想朝女儿挥下,见其一脸蔫然颓丧。心里不由一痛,“我可怜的孩子,都是爹娘的错,叫你受委屈了。”龚夫人将女儿搂到怀里,心疼不已的拍着她的背。
龚珍珠静静的没说话,看到蓝慕越的风光好运,说不羡慕是骗人的,她方才特意仔细看了蓝家几个姐妹,蓝慕越肤色不如两位已嫁的堂姐白晢,但她也不像龚珍珠以前认识的姑娘,擦上厚重的粉来遮饰,反其道而行的只上了蜜粉及口脂,脸蛋上没有故意扑粉,看来干净明亮,在一室白晢得有些惨白的夫人环绕下,反倒像会发光的异色珍珠,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就算她刻意坐在蓝老夫人身后,还是隐藏不住她的风采,龚珍珠发现,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溜往蓝慕越身上,这姑娘说美不是挺美,京里比她美的姑娘多的是,龚珍珠原以为是因大家好奇她如何立功的,但站在廊下听她说宁夏城的风光,她才恍然大悟,蓝慕越吸引人的,是她在一室好奇探询各式眼光下,却能保持落落大方的仪态,举手投足间宛若行云流水,面对旁人的诘问,不慌不忙的应对,毫不露怯,想到自己首次独自出席宴会,面对旁人问话的坑坑巴巴,龚珍珠忍不住佩服蓝慕越了。
龚夫人听到女儿深深的叹息,以为女儿是忧心自己的婚事,忙不迭的安抚着,回到龚府后,龚夫人把媳妇喊来,“你好好开解开解珍珠。”
“是。”龚大少奶奶温雅的福礼应诺,出了正房,便把今日随婆母、小姑出门的丫鬟、婆子叫来问话,她坐在椅中静静的听着,唯有听到皇上送了匹汗血宝马给蓝慕越时,眼睛才惊讶的睁得老大,随行的丫鬟及仆妇其实都不能跟进内宅,她们所知,不是向人探听得来的,就是听那些下人们闲聊所得。
因此听完她们的禀报后,大少奶奶又去小姑那里坐了好一会,等她回房后,她不免托腮暗笑,她的心腹嬷嬷见状,不禁小声劝道:“大少奶奶当心些。”
“有什么好当心的,我那婆婆还以为女儿当真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还一副张狂的想去逼退蓝慕越,真是!不自量力啊!我爹说的好,西宁卫能在这个时候赶回京,还持有密旨,那表示陛下信重蓝将军,也早就看出豫王有问题,几年前早就传出顺王欲娶蓝家姑娘为妻,公爹和婆母却以为凭小姑长得像向珞,就能凭此讨得顺王欢心,高嫁为亲王妃……”龚大少奶奶清亮的嗓音在暮色四合的房里,显得特别响亮。
“大少奶奶慎言。”心腹嬷嬷被她毫不避讳的态度吓坏了。
“嬷嬷不怕,大少爷今儿晚上有宴,不会这个时候回来的。”
“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心使得万年船,您别忘了自己是龚家的媳妇,要让有心人听了去,往夫人那儿告您一状,那可就不好了。”心腹嬷嬷苦口婆心的劝着。
龚大少奶奶这才服了软,“知道了,往后我必会小心言行,成了吧?”
第三百五十章 迎春宴 三
二月过得快,再过几日就三月了,在三月三这日办迎春宴的人家不少,有些人家是年年都会办,如秦王妃娘家靖川侯伊家,在他家女儿当上三皇子妃后,他家迎春宴的规模是一年较一年盛大。
豫王妃娘家也是如此,但是今年情况不同了。
受豫王谋逆牵连,豫王妃如今被圈禁,她娘家父母、兄弟也被关在刑部候审,而伊家却不受秦王妃守寡影响,还是大发请帖,倒是颇引人侧目。
新任太子妃诚王妃的娘家仍是一贯低调,迎春宴不是在三月三举办,反而提前在三月初一先办了,田家的请帖送到蓝府时,老夫人拿着帖子还想了老半天,硬是没想起这是那家,还是大夫人提醒,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太子妃的娘家啊!”老夫人喃喃道:“她家也办迎春宴,还要请越儿去,这不就撞在一块儿?”
大夫人早看清帖子上的日期,这会儿忙笑着道:“田家的迎春宴在初一,比咱们早两天。”
老夫人顿了下,便道:“那越儿得去,不说旁的,光就太子是顺王同母兄弟,越儿总不能还没过门,就得罪亲嫂子,既然田家送帖子来,咱们可不好推辞。”
“那是。”田家如今是热灶了,想去巴结的人可不少,田家却一贯低调,诚王当上太子,也不见在京里很少听到诚王妃娘家人的事儿,不过有秦王妃、豫王妃在前,就算诚王妃娘家人有什么事。也非常容易被两位嫂子娘家的风光给盖过去。
也因为田家如今的势头好,又避开了三日的正日子。出席的各家女眷肯定多,老夫人和大夫人婆媳两头碰头的商议着,“龚夫人不晓得会不会去?”
“不知道,若田家是精明的,就不会邀她,不过那日我们也没邀她,她母女不也不请自来?”
老夫人说的是皇上送汗血宝马给慕越那天,大夫人颌首,“可也不能因为惧她。就拘着慕越丫头不让出门。”
“你说的是,让慕葭她们几个陪着一边出席吧!”
“可她们姐妹也陪不了多久。”女婿们都是回京述职的。慕葭又刚有了身子,也不好时常陪着慕越出门。
老夫人一思量也犯了难,“若是她几位嫂子在京里就好了。”
大夫人点头,儿媳们随儿子外放,慕越的亲三嫂子也随夫出京去,不然陪着慕越出席这些邀宴再适合不过了。
“不然把你的侄女、甥女也都找来?”老夫人对长媳娘家还是颇看重的。
大夫人苦笑,婆母虽这么说,但她从宁夏回来后。因罗晴翠的事。她待娘家的侄女们就淡了些,她嫂子们有些不满,不过倒也不敢在她面前露了底。现在蓝家声势看涨,大夫人有什么好的也不忘罗家的一份,才让她们稍稍平了不满。
可这些事她却不会与婆婆说,这会听婆母这么吩咐,她乖顺的应下,心里却想,要如何跟女婿们打商量,把女儿留下帮忙,她已是当婆婆的人,那些都是小姑娘出席的场合,她跟着去就太打眼了,再说顺王的府邸已在修整,指不定几时就要成婚,她还得忙着打点慕越的妆奁,大夫人想到这儿,忽地想到一事,抬眼迟疑的开口道。
“母亲,郑……”话没说完,老夫人一双厉眼如利刃般扫了过来,大夫人咽了口唾沫,试探的再道:“毕竟是远哥儿他们亲外祖,他们几个兄弟成亲时,郑家都送了厚礼的,如今三弟带着孩子回京里来……”
老夫人冷哼一声,黄嬷嬷知机的朝左右摆手,将屋里侍候的人全赶了出去,自个则藉去沏茶的理由避开。
大夫人低声道:“总归是亲家。”老夫人嘴角呶了下,原欲开口说什么,临到开口又吞了回去,只闷闷的生着气。
“三弟妹都去了这么些年,郑家……在朝堂上总不忘帮咱们一把。”说到底是眼前的这位老太太霸道,三弟原就是个有主意的,很多事,压根就不是郑氏能做主的,别人家娶媳妇后,是儿子夹在娘亲及妻子之间为难,唯独郑氏可怜,她是夹在丈夫与婆母之间难过。
甫成亲,老太太也不知怎么搞的,让二夫人说了几句,就要往小儿子房里放妾室,人选就是原要说给三弟的二夫人表妹,郑氏未及开口说什么,蓝守海就已经冲回府来,当着二夫人娘家人及那表妹的面狠斥,“当年就没看上你,才没娶你当老婆,怎么,你以为你委屈当个妾,老子就要?放屁!瞧瞧你那德性,不过你老子娘让你当妾,倒也找对了路子,有那家正室元配是成天哭哭啼啼要男人哄的?”
当场就把二夫人和其娘家人气得脸色铁青,那表妹更是哭喊着说她不活了!
大夫人原以为蓝守海不会再说什么了,谁知他又毫不留情面的道:“二嫂,我知道你打从我拒绝娶你表妹,就瞧我不顺眼,不过,我老婆可没得罪你,就为了你的破面子,就强逼你表妹来咱们家当妾,你这表姐当得实在威风啊!”
后来双方不欢而散,老夫人觉得儿子闹这一遭是受郑氏唆使,看郑氏越发不快,再加上二夫人不时挑拨,蓝守海又离京上任,老夫人借口要教郑氏规矩,硬把儿媳留下,后来郑氏过世,老夫人又赶着给儿子再娶,又因前头这些事,压根就没想到通知郑家一声。
蓝守海根本不知母亲没有知会郑家,只觉他再娶,郑家怎么都没人上门道贺,就算不为贺喜,也该为郑氏所出的孩子来撑腰,后来晓得原来又是母亲出的状况,连忙打迭了几车的礼,又派了郑氏的陪房带了他文情并茂的请罪亲笔信,才稍微让郑家消气。
此次他们回京。蓝守海早领了孩子去郑家,只是回来后没有与母亲提起。
慕越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就算祖母问,她也不说,更何况出了郑家,蓝守海便吩咐她们兄妹别说。
蓝老太爷和蓝守山知情,不过蓝守山却未对妻子说此事。
故而此时,大夫人才在这儿伤脑筋,长女有喜,小女儿若无法留下来帮忙,她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劝了几句。老太太就是不松口,大夫人暗叹。她尽力了,婆婆不肯让郑家人与慕越亲近,除了对郑氏根深柢固的怨气未去,更多的是不想让郑家讨得好处,慕越同辈的堂兄们都外放中,想让她与那些嫂子们亲近些也不成,但郑家几个后生都在京里,让慕越与她们太过亲近。岂非让郑家得好处了?
老夫人之所以会有此忧心。是因慕越与她们不亲,所以她怕慕越三言两语就让郑家人给哄了去,大夫人也怕这点。可是让郑家人得好处,总比让二夫人娘家亲戚得了去强。
她才想到这儿,老夫人也想到了,“你说让老二家的娘家侄女儿来……”
“别,千万别!”大夫人惊恐的摆手喊着,老夫人脸色一凝,张嘴就数落:“郑氏都去了几年,你都还惦着她,老二家的娘家人就这么惹你的嫌……”
“哎哟!那儿是媳妇儿小气,而是……您忘啦?二弟妹娘家人跟三弟不对付……”
老夫人面上一红,想到了当年那回事,说来说去,都是自己胡涂又耳根子软,也不知老二家的是怎么得罪小儿子的,当初给蓝守海议亲时,曾相中老二家的表妹,谁知蓝守海不肯,后来她才知道,这小子早相中了郑氏,老二家的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唆动她表妹三更半夜的闯到小儿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