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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知道?”
四皇子闻言似笑非笑的道:“这天下都是父皇的,你说他知不知?”
东方朔笑了。
“我倒是问了傻话。”他坐直身子。从身旁的锦棉暖套里取出银壶,倒了两杯热茶,递了一杯给四哥,然后才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正待说什么,就听外头的御卫通报。
“禀王爷,隐龙卫送消息来了。”四皇子让他们送进来。
来人是隐龙卫的副统领,他恭敬的朝两位王爷行了礼,遂低声道:“禀王爷,京中生变。”
四皇子纵使心里有准备,还是不免一惊。
相比之下,东方朔的反应可谓是冷静过头了,只听他丝毫不显慌张的问:“出了什么事?”
副统领看四皇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便朝东方朔微微颌首,道:“豫王一派反了。”
“他做了什么?”四皇子回过神来,第一句话便问这个。
副统领低下头仔细回道:“过年时,皇上命皇贵妃负责宫宴,不料却出了事,皇上知情后却不曾训斥皇贵妃一句,惹得贤妃及德妃等人不服。”
说穿了就是有人借机生事,想要让皇贵妃丢丑,最好皇帝好好发落她一顿,谁知皇帝没有罚,还赏了三皇子的孩子们不少东西,副统领很乖觉的没有详列皇帝赏了秦王的儿女们何物。
“淑妃和二皇兄肯定更加不服气了。”四皇子笑道。
“正是,席上被毁了衣服的嘉惠县主在家里哭闹不休,疼孙女的淳王爷只得匆匆进宫请皇上示下,皇上只笑称办事不力的宫人都已杖毙赎罪,问淳王爷还想要如何?”
淳王爷是皇帝的堂叔,向来是个好好先生的他,样样好说话,唯独一点,他护犊,嘉惠县主虽已出嫁,但在老人眼中,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孙女儿,见着孙女兴冲冲的赴宫宴,却一身汤汤水水的狼狈回府,淳王爷看了心疼不已。
得知皇帝未曾为此斥责皇贵妃,孙女儿又一哭闹,老人家就气冲斗牛进宫面圣,听皇帝这么一问,他一时也怔住,打翻东西的人不是皇贵妃,就算此宫宴是她办的,但总不能连这种错也要推给她负责吧?若真要这么办,那以后京里无人敢请淳王府的人上门做客了。
可是孙女儿哭得好可怜又该怎么办呢?
皇上让人取了两套新裁的宫装,“这原是皇贵妃的新衣,既是她管理不严惹得祸,那拿她的衣服给嘉惠,权做赔礼吧!”
淳王爷就这么接了衣服回府,可嘉惠县主看了衣服却更气,皇贵妃年纪长她多少啊!她选的布料是好,上贡的能不好吗?但颜色和样式却不适合她这县主啊!
淑妃那头这么一试探,愈发觉得皇上这么包庇皇贵妃,过年的宫宴这等大事,出了差池也舍不得责备她,可见皇贵妃封后是指日可待之事。
“后来,皇上又命皇贵妃筹备上元节赏灯会的事……”
话声一落,四皇子兄弟两已然明白,淑妃心里肯定是又惊又怒。心惊皇帝对皇贵妃如此偏袒,着恼皇上不曾想到她。她只是名份上差了皇贵妃一截,能力手腕都不输她,为何皇上要用人,就只想到皇贵妃?
“上元节那天……”
“上元节午后,圆龄长公主等人陆续进宫,还有朝中重臣如兵部、吏部尚书夫人、及各勋贵夫人,如淳王妃、秦王妃等,这些女眷进宫之后就出事了。”
“那我……”四皇子才开口,副统领已接口道:“诚王妃因您的事。所以婉拒宫中懿旨。”
四皇子稍稍松了口气,谁知副统领接着又道:“王妃虽未进宫。但当夜稍晚府中却来了批刺客,幸而王妃早严令护卫们守好王府,身边的人又机警,才把内应及那些刺客全都擒获。”说到最后,他的口气忽然变得有些不稳。
东方朔心知有异,回心一想,是了,宫里出事。王府中就算挡住了这批刺客。却仍是危险万分。
四皇子双拳紧握,虽然与妻子一直有连络,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连他的妻儿也不放过?“京里难道已经知道我没事的消息?”
副统领想了下摇摇头道:“看来不像。那晚出事的不止您府里,各家王府都遇刺,其中秦王府损失最为惨重,秦王侧妃、美人全死了,秦王妃虽侥幸活下来,但也受了伤,小少爷被掳走了一个,一个重伤,卑职出京时,听到消息似乎快不行了。”
“那宫里呢?”
副统领顿了下,“皇上自上元节后便被豫王软禁宫中,大统领已亲自率人潜入宫中护驾,应能保皇上性命无虞,只是,还需请王爷加快行程赶回宫救驾,否则难说能顶得了多久。”
四皇子点头,使人通知蓝守海等人,蓝守海闻讯后便命全军急行。
※
正月二十二日,西宁卫驻军已赶到京城外百里地,蓝守海命众人扎营,让大家休生养息一晚,沿途他们遭遇到几波拥护豫王的军队袭击,狠狠的将他们打趴了之后,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京城。
窦营的女兵们也跟着扎营埋锅造饭,很快的饭香就四下飘散,勾得人饥肠辘辘,慕越带着亲卫们巡视一番后,回到帐里刚坐下,就听到小兵来报将军有请。
她应了声,领着亲卫就要往窦将军营账走,小兵却急道:“是蓝将军有请。”
她爹?“蓝将军?”
“是。”
当慕越随小兵匆匆赶到蓝守海营账时,帐中已坐满了人,她虽是蓝守海的女儿,但在军中却只是个军官,在这儿没有她坐的位置,她乖乖的站到窦将军身后,蓝守海正与几位将军说话,瞄到女儿进帐,只分心瞄了一眼,随即转回眼前的地图上。
“……那就照老何说的,这块就交给你们了。”
“您老放心,要说旁的,咱老何不行,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嘿嘿,咱们老何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身材高壮的老何满脸得意,似乎对自己帐下人擅偷鸡摸狗的行当很得意。
蓝守海微微一笑,转向另一人道:“此处是他的老巢,先摸清楚再行动,可别打草惊蛇了。”
那人郑重的颌首。“卑职省得。断不让将军失望。”
“我们的人数与京营相比是悬殊了些,但是,不是所有京营的人都支持豫王造反,只消把握机会说动他们,能策反的就策反,不行再做了断。”
众将领齐声应诺,又再仔细商议一番后,众人各自退去安歇,蓝守海待众人离去后,方转头对慕越道:“我有事与你说。坐。”
慕越坐在父亲身边,“我打算把你的人和阿朔的人混在一起,宫里他熟,进宫后,你随他前去营救皇上。”
“我?和阿朔?”慕越讶异的张着嘴,蓝守海难能看到女儿这副傻样,颇觉好笑。
“就你们两个带着人去,我们其他人帮你们掠阵,豫王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为了保命,护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最多。”
“爹,你们怎么知道皇帝被他关在那儿?”慕越问。
“自然是有人送消息出来。”蓝守海道。
慕越抿着唇沉吟片刻:“若我是他,皇帝是我的保命符,我不会轻易让皇帝离开我的视线,他既知我们来了,不可能不防备吧?”
“所以?”
“您问我?送消息出来的人不会没有应对之策吧?”慕越顿了一下,狡黠的朝父亲微笑反问。
蓝守海笑而不答。
第三百三十一章 逼宫 二
砰!哐啷!哗!
沉重的多宝格被推倒在地,其上名贵的金器敲击青石地砖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是淑妃精心收罗的玉器、薄胎官瓷砸落于地的声音,站在殿外侍立的宫女及内侍听闻那一连串的声响,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灯火通明的殿中,二皇子怒气未消的站在一片狼籍之中,淑妃眉头深锁不悦的对儿子道:“够了吧?你砸够了吧?”
“不够!”二皇子眼赤如血如一只困兽对淑妃怒吼:“你怎么会让秦王的老婆溜回府?还有蓝守海他们怎么会跑回来?”
淑妃也是满肚子怨怼,“你不是安排了人在宁夏城里头,他们怎么没给你送消息?还是他们以为帮着除了老四和十二两个,就是立了大功,不必再盯着蓝守海他们了?”
说到这个,二皇子就来气,可是当初他一意孤行,要在宁夏城设探子,母妃抱怨连连,她认为十二不成气候,不需要关注他,是他不顾她的反对执意这般安排,后来姓华的与焰族牵了线,从中捞了不少好处,母妃才不再说什么,谁知那短命的家伙没把事情安排好就送了小命,幸好他早留后手,在华大奶奶的陪房中安了探子。
“回头我就让人去教训他们。”二皇子愤恨的道。“母妃,我不是让你派人好好盯着她们几个,怎么会让秦王妃脱逃出宫?”
“那得问问你那好媳妇!”被儿子一再追问,淑妃也来气,“不知她是那根筋不对劲。我从不知她竟与老三的媳妇要好?”
二皇子冷哼一声。“她那是与老三媳妇要好,她是见不得我好。我那日与她好声好气的说要她做些什么,她却懦弱的什么都不敢应,这会儿倒好,扯我的后腿,她倒是有胆气了?”
淑妃乍闻媳妇竟是不愿相帮,她愕然问道:“她没应,那是谁?你让谁去给她们下药?”
“杨丽轩。我允她,等她生下儿子,日后便封她为后。”
“她……”
“她一口就应下了。”
淑妃心里颇为复杂。她为儿子精心挑选的媳妇儿,压根不肯为儿子效命。“她倒聪明。”
“她是想跟她姨母比,只可惜她比不得德妃,她姨母有好娘家力挺,还有个儿子,她嘛?她可不比德妃,德妃熬得住那么多年才生孩子,她?再说杨家早当没她兄妹二人,她父亲知道女儿入了府。根本不曾让人来探望过。”
二皇子对此颇为不快。除了被妻子掌掴毁了容貌的美人没家人外,其他被他纳入府里的女人们,那个家里头不是上赶前来巴结?只有杨家。杨丽轩的父亲远在江南也就算了,但京里的杨家人也不曾上门拜访过。
“算啦!跟那种鼠目寸光的家伙计较什么?日后,有得他们上赶巴结的份,不过,你真打算把媳妇儿给……”淑妃做了个手势,二皇子转身大步走到母亲身边的椅子坐下,“她都不打算让我好过,难道儿子还得念着夫妻之情,容得这种女人在身边?”
莫说二皇子不悦,淑妃听了也对这个儿媳不满,可是她不得不多想些,忧心忡忡的对高大俊美的儿子道:“咱们走的是险棋,日后登基只怕那些家伙说你的不是……”
二皇子俊美的五官充满着阴鸷之气,“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不是跟我说过,当初父皇能从众叔伯手中夺过皇位,也是用尽心机耍了手段的?但父皇在位多年,可曾听过那些文官揪着那些往事不放?或是武官为着旧事与父皇生份?”
淑妃为之语塞,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幼年时,自己随口说的那些秘辛,竟让他记忆深刻。
“你父皇当年……”
“母妃是要为父皇粉饰过往吗?难道你以为我这么天真,听你随口说说就听信了?”见淑妃露出狼狈及不敢相信的表情,二皇子呵呵一笑。“我亲自查问过的。”
“你,你怎么,你找谁去查问?当年那些宫人都死绝了,你能问谁?”
“宫人?母妃忘了,还有为保家人,甘愿当父皇手里那把刀的人?”
“淳王爷?他跟你说的?”
二皇子放声大笑。“父皇以为自己将那事封得死紧,可惜他忘了,有人活着就会走漏风声。”
忽地淑妃想到宫宴上被泼得一身的嘉惠县主,“难道你,你勾搭上了嘉惠县主?你疯啦!那是你同宗的堂妹……”深知儿子性好渔色的秉性,淑妃不由大急。
“不是她,是她的小姑子。”二皇子冷眼瞄了淑妃,见她大松口气,心里冷笑了下,接着道:“淳王爷嘴够紧实,我从他那儿套不出东西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