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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反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旁边的女官和宫女们听着都觉鼻酸,有的别过脸轻泣着,有的低垂着头,眼见皇贵妃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宫里的管事嬷嬷上前劝着三皇子。
“殿下,娘娘这是伤心过甚,一时回不了神,您说的话,奴婢都记下了,待娘娘好转,就转告娘娘,您却是不好再日日这么嚎哭了,回头要是您也有个不妥,岂不要娘娘的命吗?”相同的话,管事嬷嬷这些天一再的重复,说得她自个儿都有腻味了。
三皇子接过管事嬷嬷递过来的汗巾,将脸上的泪水给抹了。“母妃这些天都没有进展吗?”
“哎!御医说了,这得好好养着。”管事嬷嬷说完话,脸色有些灰败,嘴角翕翕似有什么难言之语。
“嬷嬷可是有什么想说?”三皇子冷眼瞧着,见管事嬷嬷仍是不愿开口,他又道:“嬷嬷是母妃信任重用的人,母妃眼下病着,若有什么事让嬷嬷为难的,就直说了吧!”
管事嬷嬷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此事,原不该奴婢来说。但娘娘病着呢!总不能让娘娘受气。”
“嬷嬷直说了吧!”
管事嬷嬷低声的说了:“三皇子妃真是个有大度能容的,您那两位侧妃与四位夫人老在娘娘跟前争风吃醋,亏得三皇子妃好脾气,都挑衅到她身上去了,她也不计较生气,只不过,这是在宫里,让娘娘看在眼里。只怕会恨铁不成钢。”
三皇子听完之后,脸色铁青。
出宫回府时。就将大小老婆们统统带回家,小老婆们统统训斥一番,丢回她们院里去,然后把大老婆拎回房,好生责骂一番。
三皇子妃备感委屈。“殿下。她们一个个都是您的心头肉。妾身连管都不敢管,去到宫里,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去讨好母妃,妾身难道能拦着她们?”
“可你也不能让她们当着母妃的面,把你不当回事儿!”
他要太子之位,他要登基为帝,若妻子与母妃起了矛盾,双方不合拍,岂不是扯他的后腿吗?
三皇子妃泪盈于睫,“她们在府里。就不曾将妾身放在眼里,去了宫里又怎么会有所不同?”
三皇子还想再说什么,三皇子妃却不想再说此事,拉着丈夫的手。低声问道:“殿下怎么这般胡涂,他毕竟是您的亲兄弟!”
“连你也认为是我命人下手的?”
“难道不是?”三皇子妃有些不相信。
愤愤的用力重拍了下炕桌。“当然不是,本王还想日后当个明君,名声岂有丝毫暇疪?是有人伺机下手嫁祸给本王的。可恶!连你都这么想,那父皇……”
三皇子妃心底不信,但嘴上却是频道:“殿下既这么说,妾身当然相信你的话。”三皇子妃使出浑身解数侍候丈夫,小别数日,三皇子如狼似虎的要了妻子数回,待云雨散去之后,他才懒懒的起身。“别忘了喝药,老八的孝期里,可不能落人把柄。”
“妾身知道。”三皇子妃柔柔的应了,一夜无话。
隔日起身,枕畔的人已不见人影,三皇子妃扬声唤人侍候。
她的大丫鬟及奶娘带着小丫鬟端水入内侍候她梳洗,洗漱后,侍候她用过早饭,奶娘和大丫鬟屏退了人,悄声的将这些天府里发生的事禀报三皇子妃知道。
“小心的把她们的把柄攒牢了。”
“主子,您不发落她们?”奶娘有些愕然。
三皇子妃摇头。“当然是要发落她们的,不过不急,急什么呢?她们现在争宠,有什么用?日后殿下登基,自然会有更好的,更美的,更年轻的进宫侍候,她们?到那时早被殿下抛到脑后去了吧?我不与她们争,殿下心里只会记得我是个软弱的,她们这几天在宫里,踩我踩得越厉害,只会死得越早。”
“娘娘这话怎么说?”
“呵呵,我可是殿下正妻,难道要我自降身份,跟一票妾室去争宠?
“主子高明。”
“您这几日只在娘娘跟前尽孝,待娘娘醒转,身边的管事嬷嬷、女官们自会为您在娘娘跟前说话。娘娘不为别的,单为要平家里老爷、少爷们的不满,就会替您出手惩治侧妃她们。”
三皇子妃含笑点头。“对了,那丫头有消息传回来吗?”
“她说二殿下原本想出手的,但幕僚劝住了他,八殿下的死,只怕与二殿下无关。”
“嗯。说来也巧,殿下原想要把她送给十二殿下的,谁知她竟然绕了一大圈,进了二皇子府去当美人,她的手腕倒是高明,能哄得二殿下抬举她当侧妃。”
奶娘轻笑道:“说来这丫头还真是亏得主子替她说话,不然早让殿下派人将她收拾了。”
三皇子妃淡笑不语,那日心情好,便开口替她求了情,不想她在二皇子府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上次她说的那件事,可派人去查了?”
“还在查呢!”
“嗯,让他们赶紧查,淑妃连皇后都敢下药,难保母妃那儿,她没下毒手。”
第二百七十五章 明月 二
黑夜悄悄的褪去,天翻鱼肚白时,慕越伸手揉了揉额角翻身坐起,听到动静的雀儿已掌着灯披着件比甲进来。
“姑娘今儿起得真早!”雀儿将灯放在慕越床边的几桌上头,从屏风上取来件褙子,帮慕越穿上。
“不早了,只怕父亲他们都起身去练功了。”慕越打个呵欠,套上鞋,雀儿弯下腰帮她穿好鞋,待慕越更衣洗漱,走到镜奁前坐下,雀儿解开慕越的长辫,拿着木梳缓缓的梳通长发,慕越低头在首饰盒里翻着,小巧精细的耳环、各式的珠钗步摇、金、银、玉各种不同材质的簪子,嗯,还有镶了各色宝石的花簪、步摇,加一加算一算,她好像还蛮有家底的?
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金累丝蝶戏芙蓉步摇,雀儿看了下对镜中的慕越点头,表示理解,巧手梳着长发,灵巧的扭来弯去,不一会儿功夫就梳好了飞仙髻,簪上那支步摇,慕越看了下又示意她取下,重新挑了支玉雕牡丹衔双玉珠簪。
雀儿帮她插上之后,慕越摇了摇头,两颗玉珠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嗯,这样好,清爽多了。”
圆儿探头进来,“姑娘醒了,可要喝醒酒汤?”
慕越连忙点头,招手让她端进来。“快快,我正渴呢!”
雀儿嗔了她一眼。“姑娘是昨晚上喝多了吧?”
扮了个鬼脸,慕越伸手从圆儿手上的托盘取过碗。雀儿探手一摸,见是温热的,给圆儿一个微笑,圆儿见状心底微松。
圆儿升上来之后,慕越并不常在府里,雀儿不似平儿那么会带人,遇到事情,她没问。雀儿也不会主动教,凡事她只能靠自己来。不过雀儿有个好处,只要你问了,她知道的就一定会教到你会,做坏了,做错了。她不会板着脸骂人。何妈妈说了她几次,新来的小丫鬟们总不能让姑娘自己去教吧?
圆儿听着便多了个心眼,学着何妈妈的样子,帮管着那些小丫鬟,何妈妈瞧着也没说话,她就怕雀儿心里有意见,但是看来,应该是没有吧!
七姑娘军中事务繁忙,休沐在府的时间不长,新丫鬟们到底得用不。问她,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回答不出来吧?何妈妈是顶顶能干的,她丈夫早逝,又无儿女。一门心思全扑在七姑娘身上,什么事情都替姑娘想在前头了,要想在七姑娘跟前露脸,就得有自己的本事才能让何妈妈看入眼。
可她又不想被雀儿盯上啊!哎!这个分寸真难拿捏。
慕越没想到不过是喝碗解酒汤,也有丫鬟的心计在里头,只觉得圆儿近来办事较以往贴心许多。
像这种天气,说热,晨起时还真有些凉意,昨儿她又喝多了,正需要喝些醒酒汤,但温热的喝起来,可比凉得更合她的意,毕竟才从热热的被窝里出来,又有凉意,再喝凉凉的茶水入腹,那股子寒意,让她光想就觉得寒意自脚心慢慢爬上来。
“昨儿我回来的晚,何妈妈在我要出门时,本来想跟我说什么?”
雀儿和圆儿互看一眼道:“也没什么,何妈妈跟大奶奶帮您换了几个小丫鬟。”
“哦!”慕越心道,她及笄的日子就快到了,这一次挑进来的丫鬟,很可能到时候要随她出阁的,她睃了雀儿一眼,提醒自己别忘了,跟何妈妈通个声气,让她去问问雀儿,看她是想留在府里,还是要随她出嫁?
不过雀儿的年纪……她也只比平儿小一些而已,万一她的婚事要拖个几年,她总不能耽误雀儿的终身,慕越有些烦恼的叹口气,长大了真不好!要思忖考虑的事情变多了,身边的人对你的要求的也增加了。
托着香腮呆望着角落的羊角宫灯,莹莹烛光在天光大明后,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雀儿看慕越望着宫灯,以为她嫌屋里太亮了,上前熄了宫灯。
圆儿见状便告退去端早饭,慕越看她出去后,才招雀儿近身来问:“她最近如何?”
“圆儿?最近做事大气许多,也会帮忙管着那些小的,不像以前傻不愣登的。”
不一会儿圆儿便端早饭回来,侍候慕越用过饭后,慕越便对她们道:“今上痛失爱子,宫中不举宴,所以我们中秋也不好动作太大,父亲说了,自家人在后园聚一聚,吃顿饭就是,你们呢倒是可以出府去玩。”
“姑娘身边总要有人侍候着!”
“因此从今儿起,你们便可以有人今儿休,明儿再换人,你们两个是大的,我就交代给你们了。”
往年也是如此,但慕越特意提出来说,是因往年宁夏城里自八月十日起到二十日止,天天夜里都有节庆的活动,今年却缩减成只有八月十四日到十六日,连中秋当日,只有三天时间,人员的调派上就考验了各家主母的功力了。
雀儿和圆儿两屈膝应诺,慕越起身就要去书房,雀儿有些心疼的道:“别人家的姑娘都不用像您这般辛苦。”
“是我自个儿喜欢的,又不是父亲逼我的。”慕越笑嘻嘻,“真要我足不出户,成天绣花,我会受不了的。”
雀儿帮慕越磨墨,慕越专心一意的练字,待她练完字,走出书房,草儿上前福了福,道:“姑娘,大奶奶发作了。”
“啊?”慕越闻言怔了下。“今儿?可让人去请产婆?大夫?通知大爷和老爷没有?”
“都让人去通知了,银心姐姐说算算日子,就是这几天,所以早就预备下了。”草儿笑盈盈的道。
慕越笑了下带着她和雀儿一同过去,“圆儿你就留在家吧!”
圆儿颌首,目送慕越她们走远,正转身要回明间,就看到何妈妈带着小丫鬟过来,“咦?姑娘不在?”
“今儿是好日子哪!小少爷要出来了。”圆儿甜甜的道。
“就你嘴甜。”何妈妈笑拧了她的腮帮子一记,“大奶奶这一胎怀得辛苦,若真能再添个小少爷,那就太好了。”
圆儿应和:“谁说不是!”
“可让人去通知二奶奶?”
“二奶奶现在管着家,那些对牌都在她手里头,不跟她说,出得去吗?”圆儿不解的反问。
何妈妈笑道:“倒是我胡涂了,竟忘了。”心里颇感满意,看来圆儿倒是个受教的。
要在姑娘身边侍候,心要清明,不能有什么歹念,但也不能呆笨的不知变通,媚儿是太过,圆儿则是不足,现在看圆儿倒像是开窍了。
当初圆儿她们几个都是严氏送过来的,慕越和何妈妈、平儿及雀儿防她们防得紧,后来出了容穗那件事后,慕越才示意何妈妈对她们剩下的三人放松戒备,她们三人中,有一个去了针线房,再添的人手,有容穗的例子在前,谁还敢不长眼?草儿几个,进府时,都听过容嬷嬷一家三代的事,所以行事上就小心戒慎许多,那似最近被撤换出去的那几个丫鬟,还以为进府来侍候,就是来享福的了!
不过也是,姑娘总是不在,正房只许这些大丫鬟进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