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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是我……”
“不知道。”窦将军睐了她一眼,“她祖父是长老之一。”
哦,拥立艾金八爷的人。“听说几个长老也在起内哄,艾金八爷年少英伟又斯文俊朗,还没娶妻。所以长老们为了要拉拢他,以利自家获得最佳利益。争相想把自家的女儿、孙女、侄女嫁他为妻。”
慕越咋舌,听起来与东方朔当年的处境很像啊?皇贵妃升任皇太妃后,想要拉拢东方朔,想尽办法往东方朔的内院里塞女人,未领实衔没有实权的顺王。说句老实话。在新朝里应该不是个香饽饽的。
为何皇太妃会如此重视他?
因为,逆王二皇子起兵逼宫时,以矫诏诛杀诸皇子,三皇子、八皇子、十皇子等众皇子皆被诛杀,唯二逃过一劫的四皇子与十二皇子,之所以能逃出生天,是因当时奉诏北巡的他们,是最早遭到狙杀的,幸得蓝守海一家保护得宜,却让二皇子误以为得手。才放胆行事,没想到最后却被四皇子领兵反攻回来救驾成功,他自己则逃逸无踪。
四皇子登基为帝后,当朝唯一幸存的兄弟。仅有东方朔,又是自小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就算未领实权那又如何,朝中谁不紧着他?
皇帝欲收拢皇太妃手里的人,皇太妃虽死了儿子,但孙子还在,四皇子当皇帝,她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老皇帝至死也未封她为后,不是皇后的亲婆婆,又不是太后,想要掌权?压制皇后?于礼于法都不合,想用孝道压人?帝后甩都不甩她。
若是她的孙子当皇帝,她可就是太皇太后了,就连太后都得听她的,但眼下孙子还太小,故而薛家对新帝阳奉阴违,四皇子恨她恨得牙痒痒,想收拢薛家一派人马,却屡屡受挫,正窝火的四皇子竟发现这老太婆胆敢撬他的墙角。
于是他和皇后也往东方朔的后院塞女人,这些女人们一个个身世显贵,又是皇太妃赐、皇帝赏,皇后送的,争到后来,慕越只能眼不见为净。
如果东方朔一开始就强硬的表态拒绝皇太妃,后来的情况,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那样?慕越当时又怨又恨,丈夫为何不强势些呢?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难道就没有错?
当时她若拚个善妒之名,也要坚拒皇太妃赐侧妃,事情可能就不同了吧?
可惜那会儿,她受到那些贵女们奚落,打击不小,自卑自惭得很,还有人拿结下这门亲事的戏言来嘲讽她,慕越自小虽被严氏苛待,但是从未被人狠狠的攻击过她的品性及言行。
加上她没有任何友朋在京里,就连侍候的侍女,都是临出嫁时,从蓝府本家调过来的,唯一能说话的大嫂,又因故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原本在宁夏城,她可以自由的进出府邸,谁知来到京城之后,她竟连出自家门也不行,像只被剪去翅膀的鸟儿,再也不能自由飞翔。
恐慌、害怕、困惑……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找不到人倾诉,原以为成亲之后,情况会好转的,谁知道,竟然更加严重!甫一新婚她便有了身子,理所当然的不出席交际应酬的场合,但却发生陪嫁丫鬟上错床,让自入京之后,唯一待她好的四嫂与她生了嫌隙。
生下儿子之后,遇上了先帝驾崩,阿朔和登基为帝的四哥忙翻了天,幸而那段时间,一概饮宴、玩乐统统被禁止,她不用出府去面对那些不善的眼光,谁知一出国孝,皇太妃赐侧妃、皇帝也凑热闹的赏侧妃,皇后送美人,她不用出府,待在自己府里,就有一堆女人紧盯着她,要找她的麻烦挑她的刺儿!
她直到去封地之后才晓得,阿朔没领实权,却一样在为皇帝效命。
何妈妈后来曾问她,为何受了委屈却不曾跟阿朔说,她还记得自己傻在那里,反问她,能说吗?阿朔不会生她的气吗?不会恼她什么都不会,管不好内宅吗?何妈妈只是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头道,“夫人去得太早了,老夫人又听继夫人的,什么都没教。就这样把姑娘嫁入皇家为媳,可苦了姑娘了。”
现在回想起来,前世就如一场恶梦,在阳光下斑驳尽现,她一直认为自己委屈,阿朔怎么不明白她受了委屈,但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是。阿朔是让她受了委屈,但她自己不强硬起来。阿朔就算想为她撑腰也不成!
就像二嫂,冀望着她和大嫂替她出手,压制、处置她院里那些丫鬟们,但是,事实是。二嫂自己放任那些丫鬟。别说她和大嫂了,就连二哥想要发落她们也为难。
毕竟那些丫鬟是归二嫂管着的,她们不尽心,做不好本分,还妄想着飞上枝头,不都是二嫂惯出来的吗?
慕越再回想对照当年的自己,不也是与二嫂一样,犯了相同的错吗?二嫂管不住丫鬟们,自己管不住那些侧妃、美人及自己的丫鬟。
她一直觉得委屈万分,因为那个丫鬟又不是自己让她去爬四哥的床。那是那个丫鬟想爬阿朔的床,却误打误撞上了四皇子的床,四嫂却全怪到她头上,可是自己真的没有错吗?
若不是自己管不住丫鬟。怎么会察觉不到她有异心?怎么让她有机可趁?说到底,全是自己的错啊!发生事情的地方可是在顺王府!她是当家主母,她的贴身丫鬟竟做出这种事情来,说不是她授意的,连她自己都不信!
慕越叹口气,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丢脸!
窦将军睐她一眼,又道:“朝廷的意思是,赐个宗室女给艾金八爷为正妻,如此一来就算那些长老们还是把女儿、孙女嫁给他,也仅能为侧。”
“不要吧!别祸害咱们大周的女儿了,既然那些长老们都想要拉拢他,那就让他把那些长老们的女儿、孙女统统娶了吧!”
“咦?”窦将军闻言微怔了下,“可是我们就怕他被那些长老们…。。”
“所以才说统统娶了,反正我们要扶立的新族长是艾朗七爷,对吧?那让艾金八爷太好过的话,他岂不就有能力翻盘?窦将军以为拥有很多女人是男人的福气吗?”
“难道不是?”
“如果是个强势有定见的男人,可能是吧!但听起来艾金八爷是个没有主意的,否则那些长老们也不会完全不去搭理艾朗七爷,一意拉拢扶持艾金八爷吧?”慕越挑起右眉,“我们不妨悼祭完旧族长之后,便顺势起哄,拱艾金八爷娶亲,趁这个机会让我们大周人见识一下他们焰族婚礼嘛!然后这般……”慕越坏笑的道。
“不分大小?”窦将军想了下,也露出笑容来。
“嗯,几位长老也有分辈份、等级的吧?”
“自然!”窦将军越想越兴奋,“我这就去跟他们说。”
隔天一早,慕越她们就先行拜祭了艾哈大爷,佟军师和蓝慕攸他们便起哄,几位长老本就为了艾金八爷该娶谁家的女眷为正妻而吵闹不休,他们原本担心大周人一来,会给他们制造麻烦,又恐怕他们是来扶持艾朗七爷当族长的,正忐忑不安得很,见状便顺水推舟应承下来,要为新族长上台添喜,准备为艾金八爷娶妻。
他们还在争论人选时,忽闻佟军师开口道:“艾金八爷是个有福之人,想来多娶几个也无妨,既然众位长老都有意结这个亲事,不如就一并娶了吧!”
“那,谁当大的啊?”大长老神色不善的问。
“自然是一样大!日后就看谁先生儿子,谁就当大的!”
众长老一想这样好,将来只消自家的女儿、侄女抢先生儿子,就能压大长老们的孙女一头了!
当下就这样拍板定案了!
而从头到尾,身为新郎倌的艾金八爷一言不发,只不断拿眼去向艾朗七爷求救,艾朗七爷却只回了他爱莫能助的表情,艾金八爷以为自己娶了这些老婆后,就要当族长了,因此也就忍下没有出声反对。
直到成亲三日后,他才赫然发现,七哥当上族长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密谋 四
京城靖南侯府正房,侯夫人坐在次间的炕上,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杨丽轩的奶娘跪伏于地,小心的借抹泪的姿势掩饰自己偷瞧侯夫人的动作,眼见侯夫人对自己方才那番声泪俱下的哭告毫无所动,奶娘不禁暗叹,姑娘真是把侯夫人给气坏了吧!
一个丫鬟端了黄梨木托盘,上头搁了盏甜白瓷盅,丫鬟小心的走过去侯夫人身边,正想把瓷盅放下,侍立一旁的世子夫人却走过来,她拿起放在托盘上的厚棉巾轻掀起盅盖,一股浓香飘散开来。
“母亲,这是芙儿特意为您炖的鸽子汤,趁热喝了吧?”
“芙儿又耗在厨房里头了?”
“那能啊!她也快出门子了,她要学的东西可多了,媳妇儿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婆媳两个将奶娘晾在那儿,说起芙儿姑娘的婚事来,奶娘听在耳里,心如刀割,这门亲事合该是自己姑娘的,偏偏姑娘心急,如今在二皇子府里不上不下的,若论身份,二皇子若要抬举人为侧妃,自己姑娘绝对是够资格的,父亲为从三品大官,又是靖南侯的外孙女,就是嫁皇子为正妃都够格的,可是……
奶娘暗恨,若不是德妃娘娘变了卦,大少爷也不会昏了头,想要立功好为姑娘争上一争,只可惜,大少爷建功不成反被斩,老爷也受了申斥,罚俸一年。
众人都道皇上英明,大人大量没有迁怒老爷。奶娘苦涩的想。皇上也知大少爷是侯爷带在身边的,远在江南的老爷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根本教不出来,也没人脉让大少爷混进西宁大营去。
杨家可不比蓝家,蓝家祖上本就是一文一武两兄弟,只不过蓝老太爷那位叔父没能留下半滴血脉倒了房,蓝家二老太爷投笔从戎,在西宁大营苦熬了半辈子。英年早逝的他既没成亲,也没留下子嗣。蓝守海若不是有叔父带着,凭他一个人想立足西宁?
皇上明知是侯爷在背后出力,却只罚了老爷,对侯爷没有半句重话!如此的恩宠有加,可见皇上没打算把侯爷扯进去。侯夫人当初但凡有心多照拂姑娘一声。姑娘也不会急昏头,草草入了二皇子府。
世子夫人侍候婆母用完鸽子汤,才低声询问侯夫人。“母亲,您看是不是该叫起了?”
侯夫人眉眼不动的睃了奶娘一眼,淡淡的道:“有她这种不懂事的待在轩儿身边,才会撺掇着她做下那等丢脸的事来,幸而芙儿未来的婆家明理,否则只怕她们姐妹们都要被她所累!”
侯夫人无限感慨,她那会儿就不该由着女儿使性子,押也该把人押回夫家去。那自己也就不至心软留着两个孩子不放,原以为瑞祥是个争气的,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胡涂,丽轩嘛!她与娘娘太早让她知道她们的打算了。若一开始就瞒着,什么都不跟她说,她也就不会因为十皇子另娶她人,而心生怨怼了!
唉!一步错全盘皆错!
她看不透的是二皇子将丽轩纳入府,为的是什么?“回去跟你姑娘说,她辜负了我多年教导,如今她的身份不过是姶二殿下暖床的女人,没名没份,让我如何替她出这个头?二皇子妃身为正妃,怎么管教她都是她应受的,让她好生的受教!”
奶娘委颓于地不敢置信的仰望侯夫人,侯夫人坐在炕下慈眉善目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就似庙里高坐莲台之上的佛像,俯看众生悲苦,而毫无任何响应的泥塑石雕,看似慈悲实则冷酷无情,任信众在痛苦、烦恼中挣扎。
世子夫人朝左右摆了摆手,让她们将奶娘拖出去。
奶娘似震惊过度,没有任何反抗的让丫鬟们把她拉出去,世子夫人附在侯夫人耳边低语。“母亲这么做是对的,宫里娘娘育有十殿下,难道咱们能弃她们母子不顾,改从了二殿下?”
“怎么可能。”侯夫人啐了一口,“不是我要抱怨,娘娘当初要是管着十殿下,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