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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将军看的很专注,佟军师则一直噙着笑,不错,妻子这一手来的好,既能挑出自家营中出色的人材。又不用自己出手,蓝家的小六武艺不错,对招也好,就是有些死板。不够灵活,不打紧。日后好好的教导就是。
麻烦的,是他身后的这两个。东方朔贵为皇子,纵使有些棱角被磨去了,但眼底的傲气是骗不了人的,他确实是有才学,底子也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似乎没听明白,自己方才点的重点为何。
慕越这小丫头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对东方朔来说,会比较有所感触,毕竟他自小在宫里,就要不断面临不知何时会捅来的杀招,但他却不如慕越感触深,难道他还没有想要守护的人吗?
思及此,他不禁看向东方朔,却发现这小伙子正低声的哄着慕越,只是,唉!佟军师长叹一声,他好像不会哄女孩子,怎么越哄,人哭得越厉害呢!
慕越想到当初自己竟窝囊的抱着女儿回山城去,没有直接抱着女儿,进到喜堂去阻止阿朔娶蓝慕绢,她就来气啊!
她是堂堂顺王妃!她活着回府,难道顺王还能无视于她,继续迎娶蓝慕绢吗?
她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毫无反击,像当初临阵杀敌那样,直斥顺王!竟然小媳妇样的退缩躲回山城去,把她应该要守护的儿子舍下不管?
自责与懊悔将慕越整个人淹没,东方朔手足无措,他不知究竟是那句话,引得慕越伤心成这样,佟军师和窦将军听着不对,回头一看,慕越竟已倒在东方朔怀里,哭得昏厥过去!
窦将军急急唤来亲卫,要将人送回她的营账去,东方朔却不肯放手。
“你,你怎么抱她回去?”窦将军都不知要怎么说了,东方朔摇头道拒绝慕越的小兵们接过她。“她已经昏过去了,你们要与我继续在这儿争谁送她回去,还是要干脆一点,告诉我她的营账何在?”
小兵们不知是被他的美色所迷,还是被他的言行所惑,竟呆怔的为他指了路,佟军师低头回想自己说的那些话,究竟何处有问题,竟然把个小女孩激的哭昏过去?
窦将军见丈夫似乎犯了傻,翻了个白眼,命副将看着蓝慕攸他们对招,自己则喊了军医一块去给慕越把脉。
小兵们领着东方朔将慕越抱回营去,他才将她放下,小兵们红着脸请他出去,他见已有小兵在旁侍候,便退出营账。阿留正好领着军医过来,看到他高兴的与他打招呼,窦将军也到了,让他在外头候着,自己与军医入账。
阿留大嗓门的招呼他。“朔少爷你怎么会跑来俺们营的啊?”
东方朔在小饭馆见过阿留几次,知道慕越与她交好,心不在焉的回了她几句,眼睛直盯着慕越的营账看着。
慕越的小兵们拉着阿留问着话,眼睛却都在瞟东方朔。
“你们别看了,朔少爷待七姑娘可好的。”
“他不是个孤儿吗?难道蓝将军会把女儿嫁一个孤儿?”七嘴八舌的小兵们却不敢大声说话,东方朔听而未闻,慕越的身子以前不是这么弱的,怎么可能哭一哭,就昏过去?难道是那次意外造成的?
眼眸垂下掩藏了他的心思,早知道就不该心软,严氏直到现在还时不时的给蓝家生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处 二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处 二
天空很蓝,云很白,风很凉,吹在汗湿的脸上,蓝慕攸觉得很舒服,事实上是太舒服了,舒服的让人想睡觉,几乎要忘了身上的疼痛。
人声渐渐远去,他张开微肿的眼皮瞄了一下,累惨了,真的不想动。
校场上的人已散,仅余几个被他揍惨的家伙躺在他不远处,副将缓缓走过来,用脚尖轻踢着人,包括他,微眯着眼,看着背光的副将,副将低头看他,好一会儿后才低低的道:“蓝什长昏过去了。”
他起先有点懵,副将好心的又说了一次,总算听进去了,一骨碌翻身而起,“人呢?在那?”
副将指了个小兵带他过去。
慕越的营账外头,除了她的小兵们,还有东方朔忧心的张望着,蓝慕攸知道妹妹打从那年的意外后,若是哭得过头就会昏厥过去,只是事情都过这么多年了还会如此,蓝慕攸搔搔头觉得有些不解,一旁的小兵们知道蓝慕越的身份,也都晓得当初那场意外,不禁露出怜惜的表情来。
东方朔只耳闻没亲见,尤其这次慕越病发又是在他身边,感受更深刻。
蓝慕攸跌坐在营账外的草地上,“累死我了!”英气俊朗的蓝慕攸,纵使满脸汗渍,汗湿的束发沾黏在俊脸上,仍是个好看的小伙子。
东方朔虽然脸上有着老大的红斑,仍掩不去俊美的五官,忧心之情溢于言表,引得附近的小兵围着看。
“蓝校尉长的可真俊俏。”
“东方校尉才俊。”
“可是东方校尉的脸……。”
“蓝校尉的家世比较好耶……”
众女窃窃私语的声浪不小,她们以为他们没听见,看他们的样子也像没听见,因此就放心大胆的议论开来。阿留窝在一旁,觉得好丢脸,关荷不知何时悄悄的过来了,靠在阿留身边低声窃笑。
“慕越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看我对招,也能出事?”
东方朔低头看他一眼,慢慢的把佟军师那段话说给蓝慕攸听,“……我是觉得先生那段话是在点我,但越越却……”
“反应这么激烈!”蓝慕攸傻笑,“也许是因为那件意外之后,她变得比较善感吧!”蓝慕攸从京里回来时。慕越的外伤已养得差不多,继母大权旁落,因此除觉得少了个蓝慕雪,有些不惯外,他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可能慕越想到那两个拚死护她的丫鬟了!”蓝慕攸道,东方朔颌首,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想要拜窦将军为师?”刚刚他被新上任的先生考较,手忙脚乱应付之时。忽闻他也拜了师,随即便来到校场,看他与人对招,根本没机会问他。
蓝慕攸哀叹,“还说呢!你要拜先生,也不打声招呼。窦将军肯定是看佟军师一气收了两学生,觉得自己一个都没有,丢脸了,才会揪着要收我为徒。哼哼,我这徒儿多好啊!才进门就帮师父挑师弟妹了。”
“怎么。由着你挑还不好?”窦将军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蓝慕攸抬头。窦将军已大步走到他面前。
他讪笑道:“好,怎么不好,师父也太看得起我了,一口气来这么多人让我挑,徒儿都挑花眼了。”
窦将军只笑着招来副将,问她比拼结果,副将低声禀了几句,窦将军便对蓝慕攸说:“你虽说拜入我门下,不过你身有职司在,也不好常往我这儿跑,这样吧!一会儿我先教你几招,你回去先练熟来,其他的再说。”
蓝慕攸点点头,窦将军又问了慕越的事,“……。大夫说她是心结难解,我原想,这么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结。”窦将军重重的叹口气。“倒是我想的简单了。”
“不单将军觉得奇怪,只怕外人来看,也觉得慕越这病奇了,明明就是娇养的千金小姐,会有什么郁结于心难解的事儿。”
窦将军点头。“是我浅薄,只看外表,却忘了她那母亲不是亲母。”窦将军苦笑。“我自幼丧母,只知没娘的孩子苦。”
“夫人不是坏人,她只是自私。”
窦将军闻言微笑。“你不觉得委屈?”
“我是儿子,她苛待不到我头上来,但慕越,她受了很多委屈,那次意外……”蓝慕攸苦笑,并未往下说,附近的人早在窦将军出来时,便行礼退开,这时身边仅余东方朔,及站在不远处交谈的军医和佟军师。
窦将军对那次意外略有耳闻,不过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到底不好过问,“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会命人好好照顾慕越。”
东方朔上前来,与蓝慕攸一同躬身揖礼,跟佟军师招呼过,便先行归营。
夜里,窦将军与丈夫私下聊起慕越的病,佟军师笑妻子单纯。“人都有私心,就拿你来说,看到什么好的,你想到的是给谁?”
“当然是给你和孩子……”
“所以慕攸说蓝夫人不是坏人,只是自私,这个孩子倒是明白。”
窦将军得意的勾起嘴角,“那可是我徒儿。”
“是。”佟军师微笑附和。
慕越的帐中,阿留坐在床边陪着,慕越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阿留的笑脸。
“醒了啊?来来来,先喝药,这是军医开的。”阿留边说边利落的从身边的小炭炉提起一个小铜壸,倒了一碗黑漆漆,闻着还有些辛酸味的药过来。
“又要喝药?”慕越觉得吞咽的喠液都是苦的。
“是啊!军医说你心结难解,郁结于心,心绪稍稍激动一些,就容易昏厥过去。要俺说啊,七姑娘你这病得养好来,不然那天上阵打仗,也突然来这么一下,大伙儿可怎么办?”
慕越乖乖的接过药碗,慢慢的吹凉来。
阿留看她没喝。以为她没听进去,又叨念了一番,慕越苦笑着说:“我知道了啦!只这药烫口,总不能要我就这样一气喝下去吧?会烫着舌头的。”
阿留不好意思的搔头,又问她饿不,慕越点头,她便端来托盘,上头有碗热乎乎的面。“这是俺刚才过来时端来的。”
慕越疑惑的看她,阿留道:“你那几个小兵原本在这守着,厨头看她们还没吃。就叫我过来替她们。”
“哦!”慕越先喝了药,又灌了一大口白水,将口中的苦涩冲去,起身去更衣,回来才把面给吃了。
阿留低声的道:“李姑娘一会就要出营了。”
“嘎?”
“忘了?佟校尉的未婚妻!”
“记得,怎么,佟校尉要娶妻了?”
阿留摇头,“李家太太做主退亲。说不好耽误佟校尉的终身。”
李姑娘能留下来,李家人也是同意的,现在却退婚了?
“佟军师同意了?”
“唉,。李姑娘在军中很讨人厌,时不时的掉泪,追着将军、军师和校尉他们,要他们替她爹平反。那种罪证确凿的事情,她爹要还能平反,那叫旁人怎么活啊!”
阿留絮絮叨叨的念着,慕越听而未闻。她的心还在那个遥远的地方,痛哭一场后。代之而起的是沉重的无力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个时候她退缩了,将她该守护的人放开,她对不起那个小小的孩子,她的智儿,她的儿子!
还有静儿,她的小女儿,还那么小,就陪着她葬身在不见地日的车里,她不晓得,父亲他们最后知道她真正死讯时,是松了口气还是伤心欲绝,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只是她不明白,父亲这么疼她,真能看着顺王改娶蓝慕绢为妻吗?还是他气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打从进京后,就一直让他挂心失望?所以他真相信,自己会在大风大雨之中,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出游?
还有阿朔,他明明知道她活着,还生下女儿,为什么还要娶蓝慕绢?他欲将自己置于何地?知道她真的死了,他是伤心还是松口气?
鼻头一酸,眼泪又开始掉下来,忽然有人抱住她,温暖的怀抱食物的香气,阿留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哄着,把她当小娃娃般哄着,慕越喝的药中放了安神的药,阿留轻声的喃喃声,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慢慢的沉入睡梦里。
“阿留姐你好厉害。”慕越的小兵们吃饱回来了,看到阿留三两下就把慕越哄睡,不由竖起大姆指来。
阿留害羞的笑道:“军医的药里放了安神的药,可不全是俺的功劳。”
“唉,咱从前老想着,有爹有娘的日子多好过,进了军营,又想若是能像蓝将军女儿那般该有多好,爹疼哥疼的,。”
“可不是吗?”说话的是个百夫长,是慕越直属长官,“只是谁晓得,她的日子也不如咱们所想的那般好。”
蓝守海早年带慕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