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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爷这才低声对妻子说:“若没有那件事,三妹婿不允十二皇子的亲事,兴许有可能把慕越嫁到咱们家来,如今……”
蓝守海之所以给严大爷这个回报,无非是要让他明白,顺着他的意来做事,得到回报,远胜过算计他所能得到的,严老夫人万万想不到,扯她后腿的会是自己的长子。
这日大雪翻飞,慕越一早起来,拥被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翻飞的白雪,思绪不由飞往了那遥远的过往。
平儿进来时,看到她仅着单薄中衣,坐在床上往外瞧,也不知在想什么,连忙疾步上前,从床边的屏风上取来枣红色刻丝滚狐毛斗篷,边念叨着边为慕越披上。
“姑娘早起了,也不知道加件衣服,瞧,手都冻冰了。”
慕越笑着将被子掀开一角,让平儿看到她脚边的汤婆子。“瞧,我没那么傻,把自己给冻着的,再说,我过年之后,就要进军营去了,难不成在军中还能抱着手炉不放?”
“您才多大啊!老爷真要让您进军营里当军人?”平儿虽知道这小主子自小就想跟老爷、大爷他们一起进军营上阵杀敌,却没想过,军旅生活与家里是大大的不同。
慕越但笑不语。
平儿不解,但也知道这事多说无益,便说起闲事来。“……夫人身边的侍候的丫鬟。看起来有些不安份呢!”
“怎么个不安份?”慕越问,平儿取了慕越的外衣,放在熏笼上熏暖,让小丫鬟端热水进来,她接过热水,倒到木架的铜盆里,绞了帕子拿过来给慕越净面。
“她们四处去串门子,连我们这儿都来过好几回,何妈妈让我们把屋子看好,绝不让她们摸进屋来。”
慕越点头。擦了脸后将帕子递给平儿。“她们想的无非是能留下来侍候吧!”
平儿想了下,附在慕越耳边道:“有一个长得特别标致的,老是往致宁院跑,雀儿说,致宁院的嬷嬷跟她抱怨,没见过那个丫鬟这般大胆的。”
这个丫鬟图的是什么?平儿没说,慕越也猜得出来,肯定是听了罗大夫的话。觉得她若能得父亲青睐,便能被收房,待得日后生下一儿半女的,岂不比当个侍候夫人的丫鬟来的强。
慕越想了下,交代平儿道:“回头把院子里的人看牢些,管束周严点。千万别让人拿了把柄,尤其是媚儿。”
“姑娘?”
“父亲只说夫人回府小住,并没说何时送她回去,也可能就留下来。不回庄子上了。”
平儿侍候慕越穿上鞋袜,不解的问:“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呵呵。关系可大了。你且想想,现在家里是谁掌着家?”
“大奶奶和二奶奶啊!”
慕越走到屏风前。平儿从熏笼上取下烘暖的衣服,为慕越穿上。“夫人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两位嫂嫂是晚辈,是夫人不在府里时代管着家务,现在夫人回来了。”
“您的意思是说,夫人如果不回庄子去了,大奶奶和二奶奶便可能要交出管家的大权?”
“她们不想交出去,夫人难道就能允她们继续管着吗?”严氏若真要争,蓝守海能将严氏做的错事公诸于世吗?
蓝守海有正妻在,断没有越过她,将家务交给媳妇掌管的理。
“可这是老爷让两位奶奶管的啊!”
慕越抬眼看她,“所以不能让夫人抓到我们的错处,免得拖累两位嫂嫂。”
严氏若想夺回当家主事的大权,就要抓到媳妇们的错处,她们不堪担负管家,才能顺理成章的从她们手中拿回大权。
两位嫂嫂的人,她们自然会严加管束,唯独慕越这里,她们插不上手来管,却最可能出差池,平儿想通之后,慎重的点头应诺,慕越才笑着道:“好了,这样我若去军营,也才能放心。”
“姑娘去军中,真不带着我们去侍候?”平儿担忧的问,此事搁在她心里良久,却找不到机会问。
“我大哥、二哥他们也没带丫鬟侍候啊!”慕越指出一个最明显的事实,却略过不提他们两有贴身的小厮侍候着。
平儿皱着眉头道:“大爷他们是男人,您可是姑娘家啊!怎么能一样呢?”
慕越抿着嘴忍着笑意。“放心吧!我行的。以前我跟着父亲他们去军营里,不也没带着你们去吗?”其实关荷的职务就和贴身的小厮没两样了,只是她不好直说,免得平儿以为自己嫌弃她们,不用她们跟着进军营,却用了关荷。
“可那不同啊!您那会儿还小,又是去一日就回,若是入伍去,可得与大爷他们一样,十天半个月的才回来一趟,您能自己梳发穿衣?”
慕越摸摸鼻子,不好与平儿说,她知道,她都晓得当兵是怎么回事,她还曾领兵杀敌深入山中好几个月呢!那时可没人侍候她,所有的一切全都得自己来。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不然平儿会吓坏的。
平儿以为慕越总算明白过来,正要再劝上一劝,慕越却挽着她的手道:“好平儿,你就赶紧教教我,怎么样自个儿梳妆穿衣吧!”
平儿一愣,“您要学自己梳妆穿衣?”
“是啊!”
平儿冲口而出:“您什么都会自己做,那我们要做什么?”
慕越呵呵笑着:“傻平儿,我入伍去,你们又不能跟着去,我当然要自己学着做啊!沐休的时候,你们难道忍心还要我什么都自己来啊!”
平儿羞赧的红了脸,迭声连道不会,让慕越将话岔开去,慕越软软的又道:“平儿,我饿了。”
听到慕越喊饿,平儿更是将方才的话题丢到九霄云外去,忙去外头招呼人上早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营 五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营 五
家家户户忙着准备过年,蓝府也不例外,从当家的两位奶奶、七姑娘到大门外负责洒扫的小么儿们,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大总管更是忙里忙外,还要迎来送往的,铺子上的管事送来总结的账册及盈利、各个庄子上的庄头送节礼及收成,还有蓝守海与人合伙,负责买办的管事们上门来,统统由他负责招呼着,他手下十几个管事们忙得人仰马翻,。
内院的桂嬷嬷也不遑多让,不过她要忙的事,不像外院大总管这么多,应付往来的人也不似大总管这么杂,但,仅仅大蓝严氏一人就够她呛的。
大蓝严氏连着几日上门来,都碰了软钉子。
眼看着家里揭不开锅,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来,眼见又被拒于门外,她便推了女儿出去,站在马车外头哭,哭给上门送节礼各家管事们瞧。
大总管听了小厮回报,气得牙痒痒的,却无计可施,那是夫人的大姐,又是老爷的堂嫂,人家都不顾脸面,他怎么拦?当差几十年,还真没见识过这样的女人,大总管为难的皱起眉头,旁边的几个管事看了,轻声讨论一番后,道:“大总管,不如去桂嬷嬷出面吧?”
“这成吗?”
老爷之所以把夫人从庄子上移回来,就是不想大蓝严氏夹缠不清,也不知福大爷回去是怎么跟妻子说的,怎么又让她上门来。
“桂嬷嬷毕竟是女的,大姨太太要是蛮缠不休,桂嬷嬷也好应付她。”
大总管想想也是,遇上这等不要脸面的女人,他们不能像对付死皮赖脸的男人一样。冲上去揪着人痛揍一番,大蓝严氏的身份也容不得他们轻慢,大总管于是让人赶紧进内院通知桂嬷嬷。
桂嬷嬷闻讯后,与大奶奶们知会了一声,便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出来。
蓝慕绢正站在马车边上掩面轻泣,她不小了,众人指点的眼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又躲不掉,委屈难堪让她止不住泪水,她不想这样丢人现眼。却无法反抗母亲。
桂嬷嬷出得东角门来,扬声冲过来,“哎呀,!表小姐在这儿啊!”暖暖温厚的大手将她拉过来,从跟随的丫鬟手里取过一件披风,给蓝慕绢披上,桂嬷嬷把人纳到怀里拍着,边哄孩子大声的道:“哎唷唷!可怜见的,怎么绢表小姐来了。没让人通传一声啊?大姨太太又将您给丢下啦?表小姐可别哭了,一会儿让您表嫂、表姐见了,岂不心疼死。”说着就与丫鬟簇拥着人往回走。
她的音色厚实咬字清楚,一字一句都让各家送礼的管事、仆役们、过路的人们全都听清了,此前大家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马车边哭,还以为是那家孩子做错了事。被长辈罚站,这会儿一听,众人才恍悟,原来是蓝夫人外甥女啊!大家交头接耳说起了蓝永福流连赌场。耽误了差事,被人革职的事情。
也有人说起蓝永福家被逼债。连家里的妾室都被正室给抵债去了,一名常在将军府走动的世家管事则道:“听说蓝太太把女儿丢在将军府。自己避到乡下去。”
“咦?瞧那孩子方才站在那儿哭,该不会是又让蓝太太给舍下吧?”
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别以为只有女人才会长舌,男人长舌起来的场面,才更为壮观,一个个自谀是见多识广的,说起传言来,倒真像是亲眼所见般,桂嬷嬷领着人将蓝慕绢请进府,而大蓝严氏坐在车里,听着外头的闲言闲语简直就快气疯了。
但桂嬷嬷方才那么一喊,她又不好做什么了,只得看着桂嬷嬷把女儿带进蓝府去,车夫在外头低声的问:“太太我们现在是要回去,还是……”
“回去,回去。”大蓝严氏低声的吼道,那车夫摸摸鼻子坐上车辕,“驾”的一声赶车离开。
桂嬷嬷把蓝慕绢领到致澜院,交给润福家的,一边怜惜的拍着蓝慕绢的背,对润福家的道:“润福嫂子不晓得,天寒地冻的,绢表小姐就这么站在马车外头哭,天可怜见的,啧啧啧,怎么忍心唷!”
桂嬷嬷只提蓝慕绢的可怜处,绝口不提大蓝严氏,润福家的迭声道谢,将蓝慕绢领进屋去见严氏,桂嬷嬷自去大奶奶处回话不提,。
大总管那儿知情后,不由笑着捋须道:“这桂嬷嬷真是了得,不着痕迹的呛了大姨太太不说,还把咱们的名声给挽了回来。”
“可不是,原本外头的人说咱们不厚道,怎么把亲戚拒于门外,让个孩子在外头受冻。”
“大总管不知道,桂嬷嬷一嚷嚷后,外头的人全明白了。”
大总管想了下,便去跟蓝守海回禀此事。
“……。老爷,您看……”
“他那上官的意思如何?”
“福大爷的上官看在老爷面子上,已容了福大爷许多回,此次实在是做的过火,就连知府衙门里的人都说话了,那大人说了,实在对不起您,但他真的压不住了。”
蓝守海点头。“也罢!就这样吧!”交代大总管给那位大人送个礼去,又道:“安排他们一家回京去吧!”
“老爷?”大总管讶然道:“您真要把福大爷送回去?”
蓝永福当年跟他随叔父一同来西宁卫当兵,一个以命拚搏屡立军功,一个却时运不济备受挫折,最后连差事都不保,妻子的嫁奁也都替他偿了赌债,这样回京,蓝永福可甘愿?
“不送他回去,难道让他留在这里被人拿来箝制我?”蓝守海冷笑。“说到底,他是兄长我为弟,他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他,当初我就与他说过,练功不能偷懒,你记得他回我什么?”
“不记得了!”大总管低头摇首道。
“你是厚道,不想说。”蓝守海重重叹了口气。“现在想想,还是我爹说的对,人,当有自知之明,不要想去替他人做决定,那是他的日子,得他自己做决定,旁人别去多事插嘴,。可惜,我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福大哥既然愿跟我来西宁卫,我便要帮着他出人头地,逼他练功习文,把他逼得太紧了。”
大总管眼见向来自信的主子,沮丧颓唐的样子,心有不忍,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开口劝道:“这与老爷无关,福大爷自个儿想不开,又没本事,总想着一步登天,天底下那有这般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