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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在门外静候回话,心急如焚,提着裙摆,重重一跪,大声道:“程氏慧娘拜见王妃!恳请王妃一见!”
白莺连连奔出内院门,低声责备:“你怎不等王妃回话就喧哗起来?瞧你也是个知事的,怎的这等没有规矩?”
慧娘的服侍丫头道:“白莺姐姐莫怪,姑娘是急坏了。韩家遭了难,韩二爷因韩老爷、韩大爷连累,只怕也要人头难保。今儿姑娘特意使了银子去打听,听说许多人后日就要发配远方,又有贬为官奴、官婢的,可这些人里竟没韩老爷父子……”
如果没有,韩绍犯的就是大罪,就算不是主犯,那也是从犯。
慧娘今晨就如失了魂魄一般,出去一趟,就是吓得三魂少了七魄,到了当下,她也不知道该去求何人,思来想去,也只得求素妍。
素妍听到外面的吵嚷声,“让她进来!”她可以不见慧娘,有些话,她还是想当面与慧娘说过明白。
、911 叛党
慧娘提着裙子,几步快奔到小书房门口,只停片刻,很快进了小书房,又是重重一跪,深深一磕,“慧娘恳请王妃,求求你想法救救韩绍!王妃,他也是青霞的夫君呀!”
不提这些事便罢,一提素妍心里就懊恼。继续下着棋,故作淡定,“有老王爷在,这些事岂容我过问。”再说,青霞也没拿他们当家人,就凭青霞带着陌生丫头回府,盯着他们开始,素妍就对青霞没有半分好感,有的只是厌恶,甚至想如抛开麻烦一样的丢掉青霞。
慧娘心下着急,再不出手救人,后日只怕是另一种情形。“王妃,青霞郡主到底是王爷的妹妹。”
“妹妹?”素妍沉吟着,神色里掠过讥讽,“她的确是个好妹妹。”
慧娘面露喜色。
素妍冷声道:“未嫁前,处心积虑地算计兄嫂;出嫁后,帮着夫家想拉娘家成为叛党……”
慧娘再无笑意,只是惊色。
素妍定定地看着她,“青霞带着两名陌生丫头回娘家的事,你是听说过的吧?”
慧娘点头,“不是青霞郡主说服了韩绍,想……想对付王妃……”
素妍勾唇一笑,看来慧娘到底是单纯得很,到了这当口,居然还相信那种话,“我告诉你好了,无论是紫霞还是青霞,她们是被韩家私通叛贼之罪而累。”
慧娘反应不过来,只呆呆地仰望着素妍。
她却自顾着下棋,“白燕、白茱,扶她起来!”没有表情的,更像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慧娘推开白燕二人,不让她们扶自己,固执地跪下原地。“民女愚钝,还请王妃指点。”
素妍平静如常,“我帮不了的事。你求我也没用。刑部公告已下,若没有皇上示下,刑部怎会在一日之间就给韩曹两家定案。既已定案,我一个区区凡女。又怎能救得了人。”在这等复杂的情势下,她不能说情,也不愿去试,她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懂晓大义,要是让皇帝开了先例,就会诬了他的英明。
前世的宇文理登基,对于支持宇文轩的臣子,可没有半分心软。
宇文轩做得很好,比素妍预想的更好。
走到今日。她突然明白,一切都不会再如前世,只要她努力、要大家都用心,就能改变命运。
她继续道:“就像你说的,紫霞、青霞也是王府的人。老王爷岂有不管之理。这件案子太大。宇文琮带兵谋反,这在历朝历代,都是诛杀满门的大罪。朝廷能在一夜之间抓韩氏一族下狱,又能这么快定罪,可见手里是有证据的。铁证无私,又是这等大罪,慧娘。谁也不能替他们开脱罪责,除非你能证明韩绍是无辜的?”
慧娘浑身一软,在她眼里,素妍是那样的美好,她总以为素妍可以救韩绍。原来,素妍也没有法子。“王妃。韩绍是无辜的,他是被他父兄的事给连累的?”
她走向慧娘,伸手将慧娘扶起,慧娘还是不想起,“你与我说没用。除非你说的朝廷会信。”两个僵持,慧娘在她的搀扶下立起了身。“无论韩绍是否有参与,他父兄私通叛贼的罪名已定,依照国法,他还是得落个被发配边陲的处罚。”若韩绍参与了私通叛贼的事,就是从犯,要是没有,便也得受罚。
慧娘轻声追问:“王妃,就真的没有法子了?”明知难救,可她还是不肯罢手,到底都是苦儿的亲爹,她不能就此放手。
素妍摇头,是肯定的。
慧娘咬唇道:“我愿与他一同被发配边陲,只要能与他在一处,我什么都愿意。王妃,我要与他一起发配边陲。我听刑部的人说,受连累的罪臣之子可以与妻子一起发配的……”
无论曾经慧娘与韩绍有多少恩怨,但韩绍大难临头,慧娘却毅然下定决心要随他一起被发配边陲。这样的决定,这样的执著,让素妍心生敬重。
有人嫁入豪门,为求荣华富贵,慧娘这么做,不仅是求份心安,更是为了情之所系。
青嬷嬷在门外听得分明,进入小书房,与素妍交换眼神,低声道:“姑娘说的是什么傻话?唉,你要跟韩二爷走,辛太太怎么办?苦儿又怎么办?老的老,小的小,你总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慧娘神色沮丧,辛氏于她有救命之恩,苦儿就是个苦命的孩子,而今好不容易过得好了,她不能让辛氏、苦儿与她一道去受苦,但她也不能放下韩绍。
到底是十几年的青梅情缘,自始至终,无论她如何对韩绍,心里都是喜欢他的。就算是后来韩绍娶了青霞,她也从未放下过。
她该怎么办?抛下苦儿,她不能;不管韩绍,她亦不能。夹杂中间,真正好生为难。
青嬷嬷道:“姑娘别想多了,回去好好歇下。到了如今,可不能说你与韩二爷有关联,万一传扬出去,只怕是你,也得受连累。”
慧娘明眸一动:如果她说自己是韩绍的妻子,就可以与他一起被发配。只是,她不忍心拖累了辛氏与苦儿。
青嬷嬷扶了慧娘,将她送出内院门。
慧娘在丫头相伴下,失魂落魄地回到新梦小筑。
辛氏正在教苦儿背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前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辛氏念一句,苦儿就跟着重复一句。如此往复,大约了四五遍后,苦儿就能背得像模像样。
慧娘唤了声“娘”,虽是认的义母,她一直都这样亲昵地唤辛氏“娘”。
她自小无母,父亲再娶后,就将她送到了威远候府,早前父亲说女孩子不宜在边城生活,后来才知,那是不想让她破坏了父亲与继母一家人的生活,没有了她,他们的日子过得才像真正的一家人,而她是那家里多余的人。
她进了屋中,对婆子道:“带少爷出去。”
慧娘垂着头,神色纠结。“娘,我想陪韩绍一起发配……”
辛氏挑着眉头,“韩家是如何对你的,你还要陪他吃苦?”摇了摇头。“你这是何苦呢?你没有对不起韩家,是他们对不起你啊?”
慧娘道:“我从四岁就到了威远候府,是韩家把我养大的。这许多年来,就连我亲爹也不大过问我的事,我到底欠了韩家的养育之恩,也欠了韩绍的一片深情。”
辛氏面容苦涩,“你以前不是说过,当年你爹派人送你到韩家,可是给了韩家银钱的。虽然后来你爹不怎么管你,可每隔几年。都会送钱给韩家。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几千两银子,这在寻常百姓家,可够吃好多年的了。”
慧娘没有欠韩家,韩家养大慧娘,那是得了定北大将军的银子。
“你也没有欠韩绍的情。是他辜负了你,他若待你真心,就不该听他父母的话与青霞郡主订亲。”辛氏语重心长地道,“苦儿才多大,你若走了,他可怎么办?我亦一日老一日了,你也得为我们想想不是。”
慧娘低垂着头。“这大半年我攒了些银子,到时我替你们置些田地。娘带着苦儿去郊外生活,有左肩王府照应你们会过得很好的。”
她幼年品尝过寄上篱下的生活,不想再让苦儿过这样的日子,虽然老敬妃和素妍待他们都不错,但左肩王府到底不是他们的家。
辛氏见她不敢打消念头。神色转严,更有怒容,“苦儿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丢下他不管。慧娘,说到底你还是介怀当初韩太太训骂你的话。你不甘心承受她骂你的话,说你是瞧着了韩家的门第才纠缠韩绍。你这么做,只是想向她证明,你是真心喜欢韩绍。”
为了韩绍,她竟要丢下自己的儿子和年老的义母不管,就为了要陪韩绍去吃苦头。
知女莫若母,慧娘惊愕地望着辛氏。
她还喜欢韩绍么?答案已经迷糊。但韩绍是苦儿的亲爹,她不能不管。昔日她是真心喜欢韩绍,可韩太太却认定她是为了荣华富贵,无论韩绍是威远候府的二爷,还是寻常百姓,亦或是重犯,她只喜欢那个人。
“是,娘说得没错,我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爱慕他们韩家的荣华地位,我喜欢韩绍,只喜欢韩绍……”
辛氏原想让她打消念头,没想慧娘竟自己认了,“你……”抬手就是一巴掌,这是辛氏第一次打她,“我看你是痴了、傻了!你走了,我和苦儿怎么办?韩绍已娶青霞为妻,你跟着他去,这算怎么回事?”未嫁生子,已经是为人不耻,难道还要与韩绍没名没分地去边陲苦寒之地。
慧娘目光坚定,双膝一屈,重重跪地,俯下身子就是三个响头,“娘,女儿主意已定,求娘成全。女儿这么做,也是为了苦儿。苦儿大了要上私塾。难道要人说他是个野孩子,就算我和韩绍不在,我亦不能让人凿着苦儿的脊梁骨骂。韩绍说我是妾,我便是他的妾。他说我是他的妻,我就做他的妻。”
她把一切都交给韩绍,曾经如此,现今还是如此。
辛氏摇头,是失望,她一直觉得这些日子慧娘已经变了,没有为了一个韩绍竟是这样的傻。是妻是妾都交予韩绍,不知该骂慧娘的傻,还是笑自己的现实。在慧娘的心里,她与苦儿两人竟不及一个韩绍。
慧娘除了想向世人证明,她不是爱韩家的权势而是喜欢韩绍,当她决定放下辛氏与苦儿时,已经证实了她对韩绍的感情胜过了一切。
韩家背负着“私通叛贼”的大罪,这个时候人人远而畏之,唯独慧娘原与韩家无甚关联,却要在这个时候要做韩绍的妻妾。
、912 苦难共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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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氏嫁入夫家几年如一日含辛茹苦地打理后宅、主持中馈,省吃俭用,因她不育,最后被丈夫以“不育”为由休弃,那些年,丈夫变着方儿的拿着她的嫁妆去做生意,到最后,居然说那些是婆家的东西。而她的嫁妆,被生生地折腾了个精光。最后,娘家不收。婆家要休,连个落脚处也没有,只得在郊外庵堂里度日。
每每回想过往,在她看来,世间最薄情的还是男人。
就算她不生,她不是想方设法给他纳了美妾,甚至还被自家的表妹嫁给他做了贵妾,可最后竟被他所弃。一朝失了颜色,就如同赶只猫儿、狗儿一般。
慧娘要随韩绍而去,怎不让她难过,虽不是亲生女儿,可这也是她下半生的依仗。辛氏狠声斥道:“你……瞧瞧我,这世上的男子多是靠不住的。”眼泪忍抑不住,扑簌簌地滚将下来,如断线的珠子不听使唤。
慧娘跪下地上,早已经泣不成声。“娘,我喜欢他!原以为是不喜欢了的,可昨儿,我才突然明白,我还是那样的喜欢他。”情不知所动,以为不喜欢了,当大难临头,她像只没头的苍蝇四下乱窜,方才明白,那份喜欢还在,还埋在她的心头。
任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情真,还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