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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凝了一下,扳着指头数了起来。“王妃的嫡亲兄弟有两个,两房有两位太太。又有五位奶奶、四位未出阁的小姐、两个小小姐;庶出兄弟三个,三位太太,又有六位奶奶,五位未出阁的小姐,四个小小姐……”
老王妃听罢,“二十九份头面首饰,有堂哥、堂弟家的四位太太。就得三十三份。又有几位爷、少爷们的,你帮我想想,给爷们的礼物备什么好?就挑文房四宝,珍贵书画?”
见大丫头入内奉茶。老王妃吩咐她派人去请皇城几家首饰铺子的掌柜来。
青霞郡主也懒得阻止老王妃,回头又被老王妃说便宜贱种,也不愿让亲舅得了好处。但,到底因老王妃瞒了她这么多年感到不高兴,气哼哼地去琴瑟堂。
一路上。想着如何与素妍说。
只是这事太突然,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坐在王府后花园的凉亭里,静静地思量着、琢磨着……
老王妃说的是实话,但她不能与宇文琰夫妇闹翻,她还得在府里住上几月呢。也要在皇城王府出阁,她必须得瞒下此事,装作不知道那事一般。
在老王妃道破实情的那刻,她与宇文琰之间便已经有了裂缝,再难弥合。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边的服侍丫头前来报信,说的是老王妃的事,听罢之后,青霞只觉烦闷不已,老王妃这也做得太明显了,换着是她,明知道这个儿子不是自己生的,也难以一条心吧。难怪这么多年,老王妃一直无底限的偏着叶家,铺子给叶家,田庄给叶家……多半都是因为宇文琰不是她生的儿子。
宇文琰的母亲又是谁?
为什么他竟有六七分长得像老王妃?
如果不是老王妃说出来,青霞怎么也想不到,宇文琰与她原还隔了层肚子。
服侍丫头道:“郡主,如今世子把王府交给你打理,老王妃请了五家首饰铺子的掌柜,又有三家字画铺的掌柜来府里,正在上房挑着礼物呢,这一挑,只怕数万两银子就出去了。”
青霞不奈烦地道:“我知道了!”
服侍丫头欠身道:“那奴婢回去了。”
这事是装作不知道,还是与素妍说一声?
说一声吧,说了就与她没多大关联,要阻让他们去阻,她只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一边是她的亲娘,一边却不是她的亲哥哥,论情自是帮着亲娘的,但为了她在府里这几个月能过得平安无事,也能有一份风光的嫁妆,且装作不晓他的身世。
青霞拿定主意,携上丫头往琴瑟堂去。
迈入小书房,就见素妍在那儿埋头绘画。
“嫂嫂。”
素妍抬头就瞧见一脸愁云的青霞郡主,“母妃真是太过分了。大库房里没打上主意,叫了几家首饰铺子和字画铺的掌柜来,家家都带了几十套首饰、好些个名贵字画,这会子正在上房挑着呢,还让掌柜的将每套都寻个漂亮的锦盒装好,光是三千两一套的就挑了十五套。”
好的是三千两,只怕旁的也是一千两银子一套。老王妃真真是出手阔绰、大方。
青嬷嬷吓了一跳,伸出指头,想想三千两银子一套的首饰,这可是皇城极好的了,老王妃还真是舍得,居然要买几万两银子的首饰。“老王妃许有银子的。”
青霞郡主拉长着脸,要真是如此就好了。她正想着,如何与宇文琰交代呢,避过了珍宝库一劫,王妃却打上旁的主意了。
“让首饰铺子的掌柜回头找哥哥取银子呢。”要挑几十套首饰,可得不少了,“我过来的时候,母妃又令大丫头去字画铺子,说还要再挑二十七份礼物,其中十一份三千两银子的,十六份一千五百两银子的……”
、612 琐事
素妍帮自己的兄长,就以五房说,她可是一分钱没出,只是出头张罗买了田庄、店铺,四万两银子是大房和二房出的,而她自己平白得了一座田庄,又得了一家铺子。出嫁的时候,虞氏也一并给她做了嫁妆。
青嬷嬷张口结舌。这样一来,只怕得不少银子呢,这样子买东西,真真是头回听说,便是给女儿置备嫁妆,也不带这样买的。
青霞郡主一脸愁容,“明儿午后,哥哥就回府了,我如何与他说,只怕得七八万两银子了。”
青嬷嬷道:“七八万两银子还是少的,弄不好得十万两银子,早前不是说要绸缎么,万一再买上一堆。”她的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青霞郡主贴身丫头的声音:“郡主!郡主!”
白芷领了丫头到小书房。
素妍搁下了笔,本想好好地绘阵画,却总是被人打扰,这会儿她还真是怀念在江家的日子。
丫头与素妍行了万福礼,向青霞郡主禀道:“刚才老王妃吩咐小厮去请绸缎庄的掌柜,让人把最好的绸缎都带上,说要挑五十匹缎子呢……”
青霞郡主立时就跳了起来,“母妃买这么多东西做甚,这不是平白踏贱银钱。”又小心地留意着素妍的反应,她面露愁色。
一下子五十匹,又得不少银子。青霞郡主却明白母亲的心思,想着宇文琰不是自己儿子,对她来说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与其把东西都留给宇文琰,还不如想方设法多弄些给娘家人。“虽说王府不差钱,也经不得母妃这般折腾。昔日卫州那么多的产业,如今就少了四成,难怪父王要收了她的打理权,只怕一半都顾了叶家。叶家人丁兴旺,母妃未嫁给父王前,他们过的什么日子。如今是什么日子?”
老王妃的娘家大哥叶大老爷,正妻一房,又有四房妾侍;叶三老爷则是更甚,正妻早亡,又娶了续房,另有五房妾侍。她的侄儿们,除了紫霞郡主嫁的叶浩没有纳妾,其他的年过十八,娶妻后谁没有几房妾侍,听说叶三爷最是厉害。如今竟有七房侍妾。因他是除叶浩之外最得老王妃欢心的。但凡被他看中,就把人弄到家里做侍妾。
老王妃养兄弟、养侄儿,还得帮他们养妻子小妾。
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
对于素妍来说又可以兴旺起一房人。她张罗着帮江书麒置家业。统共才花了四万两银子。
有钱的人花钱不知道心疼,老王妃使劲的花银子,如同流水一般,尤其看到那么多的银子都被宇文琰和素妍拿走。
素妍本不在意银钱,只是听见这般随意花银子,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么多的钱又可以办多少事,微微一笑,“你也别着急。回头与父王、你哥说明白,他们自不会怪你。”
青霞郡主道:“但母妃这般使银子,到底过分了些。”嘴上如此说着,既然母妃这般算计,她也得为自己多谋划一番。看素妍时。眸光里多了几分怨恨。
素妍一个走神,怀疑自己是瞧错了,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住青霞的,怎的看她时的眼神如此古怪,转而安慰自己:许是多心了。轻声道:“好了,由着她去,难得回趟卫州,总得置了好的。”
“嫂嫂不知道,母妃最顾叶家人。去岁叶家说要修祠堂,大舅舅写信哭穷,她托人捎了五万两银子回去;后来三舅舅写信来说,给四表哥相了门好亲,家里的院子太小,怕是不成,四表哥成亲没有单独的院子,叶家也不够体面。她又给捎了三万两银子,让三舅舅扩建庭院……”
对于叶家人来说,老王妃就是一棵摇钱树。
素妍再无心思绘画,微眯着眼睛,手里捧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听青霞郡主在一边喃喃抱怨,说老王妃如何顾娘家。
怎么顾,都是不过分的。关键是叶家有没有能挣起门面的,要是没有挣得起门庭的男子,再顾叶家都无济于事,反而让他们生成等、靠、要的想法,没有东西,张口索要,视作天经地仪。叶家也是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素妍是新进门的,老王妃要采买礼物,她拦不住,弄个不好,又给她扣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怎么瞧,老王妃行事都有些不靠谱。
江舜诚顾江氏族人,可也仅限于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若是再想要别的,就得靠他们自己。有些忙,只需要解决生计,而不是老王妃这样的纵容,甚至让兄弟子侄们娶妻纳妾都要管,都要帮着养活。
青霞郡主嘟嘟囔囔,“去岁一年,我知道的就有四回,前后加起来也有十三万两银子了。别人家的店铺、田庄是越来越多,可我们家倒好竟越来越少。大表哥成亲那年,放话说要到皇城来做生意,母妃给了一家茶水铺子、一家布庄给他练手,后来亏得连影都没了,经营不到半年就变成别人的……”
数百家店铺,就算折损了两家对于老王妃来说那也是小菜一碟。
素妍品着茶,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青嬷嬷一脸担忧,哪有这等顾着娘家的,虽说只宇文琰一个儿子,素妍将来也有儿女的,这样子折腾,素妍的儿女大了怎么办?
素妍不紧不慢,“都已经这样了,且往好处想,她要备像样的礼物,由她备去。”
青霞郡主道:“这么多年,父王身边就她一个,又常拿当年父王逼她与封家解除婚约的事儿说话儿,一会儿给叶家这样,一会儿给叶家那样……父王全都依着她。”
青霞郡主见素妍并不生气,反而劝慰自己,轻叹一声,“嫂嫂真的不生气么?”带着探究,似乎在摸索素妍的底限,要是素妍真不在意,到时候她才知道如何下手,怎样行事,如果素妍性子软,她就下狠手多弄些好东西算作自己的嫁妆。
为什么宇文琰就不是她的同母哥哥。老王妃这样做,她瞧着是有些过分,却又想着不是同母哥哥更好,到时候她也能狠下心来,为自己备下风光的嫁妆。
素妍摇头。
青霞郡主很想将宇文琰不是老王妃的孩子说出来,支吾一声,终是咽下。
要是说了,这指定又是一场风波。
咬了咬双唇,“嫂嫂忙着,我回屋绣花。”
青霞郡主欠身退去。举止得体。虽是左肩王府的青霞郡主。却没有骄纵模样。
青霞郡主出了小书房门,一股寒风夹杂而袭,白芷忙合上房门。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青霞郡主走远。青嬷嬷才道:“郡主真的不打算管?”
素妍沉吟良久,看着案上的花,目光略为发直,“把童英唤来。”
青嬷嬷打趣着道:“白菲,快去唤他来,让你们也好好说说话。”
白菲羞得满脸通红,提着冬裙奔去。
不多时,白菲带来了童英。
素妍看着面前的男女,童英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白菲眉清目秀,真真是极好的一对。
童英抱拳唤了声“王妃”。
那一世的白菲,因为护着她,在她被陷害之后。白菲与青嬷嬷在郊外庵堂孤寂终老,到底还是她累及了她们。这一世青嬷嬷收养了一对无父母的孤儿兄妹,下半生有了依靠。白菲要是嫁给童英,倒是极不错的,童英虽是护卫,却是有官阶在身。
素妍轻叹一声,回过神来,“青嬷嬷与你说过白菲的事吧?”
童英是个孤儿,并无父母兄弟,小时候跟着一群逃难乞丐进了皇城,后来就选入羽林军接受训练。他十五岁时就被先帝赏给宇文琰为护卫,如今已有十二个年头。
青嬷嬷笑道:“说过的,童护卫倒也乐意。”
素妍点头,“若真是乐意,回头青嬷嬷找韩媒婆说一下,给他们俩合合八字,把日子定下来。年前、年后都成,我陪嫁二十亩良田,再着人在良田附近建三间砖瓦房。”如此,就算替白菲安家了。
白菲一张脸涨得通红。
白芷觉得有趣,只低头偷笑着。
白菲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芷顽皮地扮了个鬼脸。
白菲含羞带涩地低头,“郡主,奴婢不想离开您,奴婢就想一辈子服侍您。”
素妍笑了一下,“又不是要赶你离开。你原是比我大几岁的,早该许人了。”
白菲越发拘谨起来。
童英也跟着不好意思。他还真没想过,